紅樓之平陽賦 第七百五十一章 自然想你所想

    酒樓內,

    花香怡人,且有一個小池塘,竟在一樓大廳中西側,而且周圍種上江南特有花圃,宛如春水湖邊的,那一幕春意。

    此時,

    堂內,

    一切靜悄悄的,

    沈萬和不明所以的接過包裹,帶着疑惑巧問,

    那手中的包裹,自然也是吸引着其他人,賈雨村眼睛一亮,這裏面莫非還有什麼蹊蹺不成,只有同知胡文玄,跟在最後面,低着頭並未出聲,心中還有些忐忑不安,知府衙門做的事,可算是得罪了江南大部分官員,景大人亦或者莊大人問起,又該如何回話,另有通判馬廣誠,竟然也未出現,是否另有他意。

    楊公公面帶笑意,摸了摸腰間的寬帶,話中有意,回了一句;

    「雜家從京城來,一直尋思着,給沈員外帶什麼禮物為好,估摸着一番,自然是沈大人一直所想的,」

    楊公公似笑非笑,盯着沈萬和的臉面,想看出此人的反應,

    卻見沈萬和面色不變,緊接着,躬身一拜,

    「勞煩大公公如此掛念草民,只要是大公公給的,草民必定留在府上,日夜供奉,為大公公祈福。」

    這話說的漂亮,本還是因為外面下着雨,舟車勞頓,有些煩悶的心情,頓時好了許多,楊公公咧嘴一笑,長出了口氣;

    「都瞧瞧,還是沈大人的話中聽,」

    小桂子見到乾爹爽朗一笑,知道乾爹心情好了許多,就在一旁插言,

    「沈員外是該好好供奉一番,你可知你手中的包裹,可是乾爹特意給沈員外帶來的六品官身,沈員外,不,沈大人以後可要念着乾爹的好。」

    這番話一出,別說沈萬和臉色崩不住了,就連賈雨村都是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看了過去,楊公公是真的準備拉攏沈萬和了,沈萬和要是成了官身,織造局就會名正言順的落入他的手中,那甄家,還有其他世家,可就再無機會插手其中了,

    而沈萬和停在那,心中掀起滔天巨浪,沒想到一直所求的官身,竟然會這樣被楊公公給帶回來,恩比天大,手上一緊,仿若千斤重,臉色漲紅,趕緊打開包裹,只見裏面卻是一套官服,腰牌,任職文牒皆在,並且上面明晃晃寫着沈萬和三個字,做不了假,六品的主事,雖說閒散官,可是掌控織造局,不就是實缺了。

    立刻跪倒在地,叩首,

    「草民沈萬和,謝過大公公天恩,今後所指,必有厚報。」

    「唉,沈大人,什麼草民,說錯了,」

    楊公公可把眼前的之人瞧得明白,本以為此人極為難對付,沒想到也有變臉的時候,能為自己所用,算是自己人了,織造局這一塊,已經穩了。

    沈萬和有些遲疑,張了張嘴,躬身一拜,

    「下官謝過大公公。」

    「哈哈,這就對了,上一次來的匆忙,隨着侯爺辦了案子,也沒好好瞧瞧,走得急,都說江南酒樓宛如人間仙境,今日一觀,果然是有妙處。」

    楊公公爽朗一笑,伸手虛扶,瞧了瞧樓內景色,暖如春水一般,不愧是江南之景,上一次來的匆忙,和洛雲侯只談了銀子的事,其他的,哪有功夫瞧瞧,如今可算是要好好看看。

    沈萬和微微彎着腰跟在後面,笑道;

    「大公公要是喜歡,下官就把此地獻給大公公作為別院可好。」

    「還是沈大人說話中聽,不過,雜家最喜歡侯爺說的一句話,有時候好的東西,瞧着就成,不必一定要擁有,此地雖好,但是雜家可不是什麼都要的。」

    楊公公也不知是真的不想要,還是假的不想要,擺了擺手,小桂子緊緊跟在身側,至於李千戶帶着皇城司近衛,則是披甲帶刃的跟在後面,威勢如此,讓酒樓內所有人不敢造次。

    「大公公,這邊請,樓上宴席,下官早就備下,為大公公接風洗塵,不過,剛剛大公公所言的侯爺,可是關外的洛雲侯?」

    「嗯,就是侯爺,之前也來過江南,怎麼,沈大人沒見過。」

    一行人上了樓梯,

    入了二樓的大堂,

    剛到二樓,

    映入眼帘的,就是極為寬敞的花廳,幾乎沒有其餘的擺件,僅有幾張桌子擺在那,還有一些帘子掛在周圍,整個花廳都被細細打掃過,並且在西面的地方,設置了一個高台,眼前的樓梯口,還有露台,可俯視閣樓內的情形,端是大氣。

    「大公公,這邊慢些走,今兒給您安排江南最好的廚子,讓您今晚好好嘗個鮮,洛雲侯的威風,下官豈能不知,不過侯爺在江南的時候,下官正在織造局忙着宮裏進貢的那批錦布,所以並未出城,頗為遺憾。」

    眾人隨着沈萬和的指引,先後落了座,就連賈雨村和胡文玄,也一同陪着。

    這安排,還真的順了楊公公的心思,自從跟着洛雲侯辦了一些事,也不知是受了侯爺影響,還是自己本就喜好這些,就喜歡人少清淨的,尤其是用膳的時候,人一多,再好的飯菜,也難以入口,所以,在京城的時候,歷來用膳,都是獨自一人,也只有身邊伺候的桂公公知道。

    「沈大人是有心了。」

    「大公公喜歡就好,下官還真怕這安排,不合公公的心意。」

    沈萬和揚起手,拍了拍,好似是接到命令一番,而後從閣樓另一側,就走過來伺候的丫鬟,先是端上一套上好青花瓷,就地沏起茶來,

    這幾位丫鬟不說長得貌美如花,手上的功夫行雲流水,看得讓人舒服,顯然深諳茶道,應該是用心學了,

    「沈大人這裏果然不一般,到其他人地界,喝茶都是沖泡好的,沒成想,到了沈大人這裏,喝茶竟然也是一種享受,」

    楊公公誇讚了一番,並不是真的想說這些,回想在京城的時候,擔驚受怕不說,哪有這些樂趣,當然也是銀子實惠。

    「公公要是喜歡,這幾個茶女,就送與公公,伺候在身邊。」

    沈萬和根本不在意這些,只要是楊公公看上的,直接就送,無非就是多花一些銀子,把楊公公伺候舒心了,織造局的事,在談的時候,自然是水到渠成。

    「還是沈大人客氣啊,既如此,雜家就收下了,對了,知府衙門裏,賈大人,你和胡同知來了,那現如今通判是何人?」

    說了那麼久,楊公公本就多疑,既然金陵知府的人來迎接自己,按理說知府,同知,通判,三人是必到的,可如今都是他們二人在此,本以為那位通判,應該在此處等候,如今上了樓,卻不見其人,這樣說來,知府衙門也不是鐵板一塊了,

    楊公公這一問,來得突然,還有不陰不陽,聽在賈雨村的耳中,極為刺耳,心中更是埋怨,馬廣誠啊馬廣誠,早不有事晚不有事,偏偏是今日,你要是不想來,直說就成,本就是有些心虛,尷尬一笑,回道;

    「回大公公,不巧,馬通判留在衙門值守,畢竟今夜,不同以往,景大人還在西城門閣樓上,不是該留個人守着府衙才是。」

    胡同知更是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賈大人真是什麼話都敢說,硬着頭皮跟着說;

    「是啊,大公公,外面的雨下的急,各地水位上漲,不能沒人留着。」

    二人一番言語,倒是讓沈萬和心中想了許多,在西城門的景大人,應該是領着江南不少官員,等候着大公公,早之前,就是景大人派人來知會自己,安排接待議程,剛剛在樓下,還奇怪,為何景大人未來,只有知府衙門的陪同,現在看來,賈知府不簡單啊,

    「那倒是雜家多想了,馬通判,竟然也是一位有擔當的好官,實為難得。」

    嘴上誇了一句,但是見二人的樣子,言不由衷啊。


    知府衙門,

    金陵通判馬廣誠,其實早就從府上,到了知府衙門,進了衙門,未曾見到二位老爺,拉過書吏就問道,

    「你可知兩位大人去了哪裏?」

    「回大人,知府大人和同知大人,帶着人馬去了碼頭,迎接大公公了,說走得急,萬一大人來了,直接去沈萬和所在的酒樓就可,大人還說,機會來了,放手一搏,未嘗不可。」

    書吏有些驚懼,但還是把知府的話傳給通判大人,如今江南政壇詭異,就連他們這些小吏,都隱約感覺有些不安,

    馬廣誠臉色陰沉,知府大人的膽子也太大了,可是想起莊大人的態度,想要阻止朝廷改田為桑政策,顯然是不行的,

    可是景大人孤身一人到了江南,雖有權重,但是能用的人不多,自己以為知府衙門投靠過去就好,誰知,府軍那些人,竟然沒有一人過去登門,所以他們幾人就暫且按兵不動,沒兵,怎麼改田,那些賤民可不會聽得。

    「知府大人去了多久?」

    「回大人,約有兩個時辰了,碼頭也沒見到知府大人車隊,估摸着人已經到了,卑職還聽說,景大人帶的人,正在西城閣樓上大擺宴席,但是沒見到賈大人的車架,所以小的認為,知府大人走了別的城門。」

    書吏算了下時間,知府大人走了好久,派人問詢的時候,竟然遇到了從酒樓出來的車隊,竟然就在西城門閣樓上,去的人也沒看明白,從碼頭一回來,就說沒有見到大人,估摸着大人另有計劃。

    「什麼,你可確定?」

    「馬大人,小的不敢欺瞞。」

    馬廣誠頓時心裏一驚,沒成想莊大人和景大人鬥法,竟然被賈大人尋了空子,真的把人接到了,既然接到了,又沒走西城門,必定是繞西門而過,要不然就會被景大人攔下,想到之前賈大人留的話,馬廣誠如何還能坐得住,立刻起身,喊道;

    「快,備馬,直接去南城酒樓,快點。」

    「:是,大人。」

    衙門一陣雞飛狗跳,卻見幾人穿着蓑衣,騎着馬,飛奔出了衙門,往南城而去。

    酒樓內,

    氣氛一時間有些陰沉。

    大公公的問話,讓賈雨村有些招架不住,就在知府大人有些為難的時候,還在想着怎麼把話圓過去,就

    聽見樓下傳出一陣吵鬧聲,卻見一身官袍早已經濕透的馬通判,孤身一人,急匆匆上了閣樓,被皇城司近衛攔在樓梯口,

    「來者何人?」

    「下官金陵通判馬廣誠,求見大公公。」

    顧不得把臉上的雨水擦乾淨,幾乎是渾身濕透,身上的蓑衣,也僅僅是遮擋住一點衣物,幾乎不堪大用,頭上的斗笠,也不知是因為騎馬騎得快,被風吹掉了,還是故意為之,早就不見了蹤影,狼狽的樣子,人人可見。

    這鬧的動靜,楊公公等人盡收眼底,只有賈雨村和馬文玄,暗中鬆了口氣。

    「話怎麼說來着,來得早不如來得巧,煮茶的水剛好,馬大人就來了,過來吧。」

    楊公公瞅着樓梯口的那一抹身影,人不算壯碩,有些偏瘦,一身蓑衣早已經浸透,臉色發白,髮髻的雨水也不是裝的,看樣子,來的甚急。

    「是,大公公。」

    李千戶抱拳應了聲,一抬手,樓梯口守衛的近衛,就把馬廣誠放了進來,

    剛一入內,

    也顧不得擦臉上水澤,疾步走到楊公公近前,竟然雙膝一軟,跪倒在地,

    「下官金陵通判馬廣誠,見到大公公,給大公公問安,也給大公公請罪。」

    這一跪,卻讓賈雨村和胡文玄變了臉色,有些難看,原本的計劃,算是完了。

    只有沈萬和始終面帶微笑,可是心底卻掀起驚濤駭浪,堂堂一郡通判,竟然會卑微至此,對楊公公的威嚴更是要小心萬分,這江南的富貴,終歸是能入了沈家,以往的虧空,也能補一補,又想起織造局那邊巨大的虧空,始終在心底掛念。

    「哦,馬通判何罪之有,能來就是好的,來人,讓馬大人換一身乾淨的衣裳。」

    楊公公笑了笑,看來這個馬廣誠,可是能用之人,

    沈萬和見到大公公發話,招手,讓伺候的小廝,帶馬大人去了偏屋更衣,隨後,又有了一隊丫鬟走了過來,擺上了一碟碟糕點,有的竟然還冒着熱氣,香味撲鼻而來。

    「楊公公,這些糕點,乃是江南一絕,都是下官吩咐現做的,所以端上的晚一些,江南都在流傳,洛雲侯用膳不喜冷食,這規矩,也不知從何時起,江南的地,就算是小商小販賣的東西,隔夜的也賣不出去,」

    沈萬和還真不是說一些奉承的話,自從江南被洛雲侯殺了一遍,江南官場,聞洛雲侯色變,而且洛雲侯的一些喜好,竟然被不少文官還有書院子弟所傳,漸漸的,百姓當中也有人仿效,竟然成了規矩,就算是酒樓客棧,也不例外。

    賈雨村還有胡文玄,皆是默不作聲,想到那時候見到洛雲侯,如此年輕,可是氣勢,平生僅見,整個江南誰敢忤逆,就算有,墳頭草也長得半人高了。

    楊公公顯然是來興致,

    「哈哈,還別說江南這地,就算是這樣的規矩,侯爺嗜好與眾不同,雜家和侯爺待在一起的時候,最為開心,可惜,孤身一人到了江南,見不到侯爺身影,如之奈何,哎。」

    嘆了口氣,想到和侯爺約好了燕春樓樂呵的事,竟然是自己爽約了,心中的愧疚油然而起,傳出去,倒是雜家的不是了,

    不過楊公公的有感而發,讓在座的人身子一頓,眼前的大公公,竟然和洛雲侯關係這樣好,真是不可置信,洛雲侯的勢力,也太過厲害了,沈萬和忽然笑道;

    「公公不必介懷,都是下官隨口一說,話說江南的好東西也不少,下官那時候也沒送什麼孝敬給公公和侯爺,這一次,定然給公公和侯爺補齊,到時候,還請公公行個方便。」

    沈萬和順杆子往上爬,送禮竟然還要送京城洛雲侯一份,也讓賈雨村和胡文玄二人頻頻側目,這一手厲害啊。

    「當然,還有知府衙門的三位大人,沈某定不會忘記。」

    餘光瞧着桌上,知府衙門兩位大人把目光放在自己身上,立刻又多說了一句,怎可忘記他們這些「父母官。」

    「好好,沈大人有心了,如此,雜家就替侯爺應下了。」

    之前幾次奉送,楊公公都不要,這一次牽扯到洛雲侯,楊馳竟然應了下來,也不知是洛雲侯面子大,還是沈萬和三送三讓,虛禮而已,就在眾人敘話的時候,

    通判馬廣誠,從偏屋更衣而出,

    一身寬大袍服,頭髮也已經擦拭乾淨,見着這邊歡聲笑語,疾步走過來,對着大公公又是一拜;

    「大公公,是下官失禮了,還請大公公原諒。」

    「馬大人客氣了,入座,既然能來,雜家知道馬大人的心意,只是為何來的晚了?」

    楊馳一伸手,讓馬通判入了座,隨口一問,頓時讓賈雨村二人身子一怔,憂心的瞧着馬廣誠,萬不可穿幫了,

    馬廣誠躬着身子,入了座,餘光也瞄見知府大人和同知大人的臉色,知道有異,定下心神,回道;

    「稟告楊公公,下官在衙門值守,聽到西城門閣樓有異,所以才來的晚一些。」

    「哦?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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