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1章孟月雲的想法
聽瀾閣,
方形的桌子上,除了幾碗茶水擺在那,葛清又讓丫鬟端來幾盤糕點,和一些當下的水果,張瑾瑜也不客氣,伸手捏了幾塊嘗嘗,味道有些淡,但是挺香的,就着茶水吃了幾口。
永誠公主面色有異,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假的不知道,身子一側,竟然也學着洛雲侯一般,盤腿而坐,瞬間,如雪一般的小腿露了出來,光滑剔透,惹人憐愛。
見到洛雲侯吃着糕點,嘴角一笑,
也不知是真的不注意,還是故意為之,坐的位子,竟然朝着洛雲侯張瑾瑜身邊靠了過去,
「侯爺說的,本宮聽不明白,匪首都死了,怎麼還能打那麼久,至於侯爺吃的糕點,那可是葛清親手做的,本宮最喜愛吃了,」
一股蘭花的香氣撲面而來,
張瑾瑜不由自主的深吸了兩口,心曠神怡,好香,這浪蕩的樣子,有些頂不住啊。
壓住心中的躁動,又看了一眼葛清,雖然沒有對面白衣麗人驚艷,但屬於耐看一類的,身子緊實,姿色上佳,至於永誠公主果然是人間尤物,也不知那個駙馬過的有多好,身子能不能撐得住,
想想也對!
怪不得月如長公主的男人能被她搶走,一個熱情似火,一個冷冰冰的,是個男人都知道怎麼選,再說了,那長公主是不是有些克夫,說不得永城公主的駙馬,要不是離開她,這會墳頭草都有一人高了吧。
胡思亂想了一下,
定了定神,
正色回道;
「殿下,臣說的可不是虛言,李唐如此盛世,卻在一日間垮塌,並非一朝一夕的事,而是早有埋藏禍患時候,安史之亂不過是歷史必然結果,
臣認為有三點,一是藩鎮節度使兵強馬壯,二是世家門閥利益矛盾叢生,不可調和,第三,也就是最關鍵的一點,寒門子弟無出頭之日,普通話百姓活不下去了,就算是當時的宰相李林甫,依照他的俸祿,都買不起長安最普通的宅院,您說,這樣的朝廷,如何能撐得下去。」
張瑾瑜的話震耳欲聾,讓堂內之人瞠目結舌,永誠公主更是聽得無比震驚,沒想到盛世的李唐竟然會這樣,可是和大武有何聯繫,那東王府和北王府失了兵權,不還是老老實實待在京城嗎。
「侯爺莫不是危言聳聽,框我一個弱女子,你說的那是李唐,如今能和大武一樣,現在朝廷勵精圖治,天下安定,雖有宵小之輩霍亂地方,可是朝廷大軍立刻南下,彈指之間就可鎮壓,侯爺多慮了。」
「哈哈,殿下說的是,是不一樣,可是前車之鑑,不得不防,縱然是西北沒了宮家,也有可能出了一個李家,張家,北方草原不解決隱患,目前朝廷只能如此守着,要不然,恐怕又是一個李唐,如若西王逼得反了,揮兵東進,縱然朝廷大勝,不過是另一個翻版的積香寺之戰,之後再無朝廷兵馬對付外族。」
張瑾瑜也不是無故放失,早就想過目前大武處境,朝廷夾在中間,里外為難,西王宮家也有自知之明,所以對朝廷畢恭畢敬,相安無事。
這些事,朝廷那些朝臣不可能不知道,天下的有識之士也是一樣明了,只有那些愚笨,自於忠臣的清流,還在想着上書削藩,真是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永誠公主撇了撇嘴,顯然不明白,朝廷百萬大軍豈能怕一個小小西王,莫非是洛雲侯怕了,想來也是,關外苦寒,又有女貞人肆虐,養不了太多的兵馬,
「看來洛雲侯徒有虛名,堂堂名震關外的洛雲侯,竟然也怕這些,打仗哪裏不死人的,再說了,什麼積香寺之戰,朝廷百萬大軍滅了一個小小西王,不是手到擒來。」
好像故意擠兌一番,把西王宮家說的一文不值,剛剛還在說西王勢大,現在就變了個嘴臉,真是為女子小人難養也。
張瑾瑜毫不在意,說得輕巧,死人不可怕,可怕的是,死的都是精銳甲士,那就可怕了,遂點了點頭,承認道;
「回殿下,臣確實怕,別看臣在京城有一萬精銳,要說在李唐積香寺一戰,臣的這些人馬或許撐不了一個時辰,就消耗殆盡,一天的時間,名將對名將,精銳對精銳,雙方精銳人馬死戰不退,幾乎無傷之人,近乎三十萬大軍的拼殺,一天之內,幾乎死傷殆盡,從此,世上再無強盛之李唐,大武絕不能重蹈覆轍,殿下,兵事之兇險莫過於此,」
臉色沉重的張瑾瑜說完,又一指南邊,現如今大武朝廷,自身麻煩可不少,說道;
「殿下,你可知京南民亂四起,朝廷南下大軍即將去平叛,這才是重中之重,事權輕重,孰重孰輕,陛下心中有數,至於殿下說的叛逆之兵彈指可鎮壓,也不知殿下哪裏來的信心,能在那麼短時間內橫掃京南各府,臣不信,那些太平教的人是泥捏的。」
「哈哈,厲害,不愧是洛雲侯,天下兵事瞭然於心,本宮今日方知,為何皇兄會把侯爺留在京城,剛剛所言,不過是玩笑話罷了,本宮當然知道那些,
不過方才侯爺所說卻有些道理,寒門子弟無出頭之日,也不一定是朝廷造成的,京南之地不過是區區民亂,據本宮所知,朝廷大軍皆是精銳,定然橫掃京南,收復失地指日可待,侯爺無需擔心。」
永誠公主挺直了腰杆,碩大的酥胸抖動,顫顫巍巍的,引人入勝,總感覺比長公主的要大一些,人也豪爽,
張瑾瑜看着眼前的女子,隨意信口開河的模樣,也不知是誰給他的信心,兵者存亡之道,如何能未打就能知道,自己也不敢說每戰必勝,打的就是信心和謹慎,
「殿下此言差異,歷來朝廷大患,在內不在外,李唐世家門閥在於五姓七望,現如今打破這一境地之人,就是民亂起身的黃巢,有道是,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後百花殺,沖天香陣透長安,滿城盡帶黃金甲!僅此一人,殺得士族公卿血流成河,
遠的不說,離得近的,當年白蓮教民亂席捲天下,又是如何的猖狂,想必殿下不會不知道,朝廷的官員,在京南都死絕了,言盡於此,臣不再多言了。」
張瑾瑜忽然心中有一好笑,就是一個女子,和她說這些較真幹嘛,又有何用,真的要是生逢亂世,什麼公主公卿,天家貴女,抓到後寄人籬下的日子,豈非不是玩物。
此時的永誠公主,竟然直起身,依靠在洛雲侯身邊,拿起酒盅,遞了過來,
「侯爺所說,本宮知曉,可是身為一個弱女子,倒也幫不上什麼忙,侯爺的條件,本宮答應了,並且本宮還送你兩個尤物,這兩位花魁,以後就是侯爺的人了,可好。」
感受着手臂上的柔夷,溫軟,張瑾瑜頓時心猿意馬,蘭花香味入鼻,這酒別有滋味,不由得深吸了幾口氣,回味悠長,
伸手接過酒盅,喝了一口,嗯?竟然沒有酒的辛辣味,低頭一看,竟然是紅色的,細細品味下,這不是葡萄酒嗎,厲害,這都能搞得到,
想來,自己竟然在京城第一次喝到,也不知這酒從何處而來,不過很好喝,就謝道;
「多謝殿下美意,這葡萄酒,臣乃是第一次喝到,甘,醇,香,顏色純正,果然與眾不同。」
「侯爺竟然識得此物,京城幾乎不能得見,就連宮裏也很少有,不知侯爺何處得知?」
永誠公主周瑩,面帶有疑問,極為驚訝,此物甚是難得,畢竟產自西域諸國,中原之地難得一見,自己那裏的,也是西王府送過來的。
張瑾瑜眯着眼,看着手裏的葡萄酒,反而明了西王府如何供養那麼對大軍的,西域通商,這酒可是產自西域的。
「殿下也不必試探,葡萄酒史書早有記載,葡萄酒產自西域,自漢代傳入中原,一直至今,鮮卑人佔據西域,商路是斷了,可架不住走私,這些想必是走私而來,能大規模走私的,也只有西王府能辦得到,承蒙殿下厚愛,臣得以品嘗,殿下,什麼時候吃飯?」
「啊哈哈,好一個洛雲侯,灑脫,本宮今日很開心,來人啊,傳膳,今日,本宮好好陪着侯爺,喝一杯。」
:「是,殿下。」
榮國府,
王熙鳳安排好大嫂子院子裏的事,就急匆匆去了老太太屋裏,和賈母敘了話,
尋常熱鬧的榮慶堂,
如今除了三春留在此陪着,其餘人各忙各的,顯得有些冷清,
「鳳丫頭,你說其他人都在忙什麼呢,這幾日也沒見到過,難不成嫌棄我老婆子了。」
「哎呀,看老太太說的,哪裏是嫌棄,只是怕打擾了您老人家休息,這幾天府上也忙,到是疏忽了其他人,我今個也就尋思着,不如找個好天,把姐妹們聚一聚,就在這屋裏,樂呵樂呵,您看呢!」
王熙鳳陪在老太太身邊,一拍腿就開口解釋道,順手拿了一個糕點塞入賈母口中,那表情,要多乖巧就多乖巧。
看的賈母眼神一眯,笑容就掛在了臉上,倒也隨口應道;
「那感情好,就這樣說定了,馬上就入了夏,江南那邊,甄家送來了不少貨物,還有稀罕的東西,那日都拿過來瞧瞧,看看什麼好東西來着,把林丫頭,還有薛家丫頭,並着姨太太都叫着,對了,寶玉現如今如何了?」
賈母說着,說着就想起了心肝肉的,以往賈寶玉天天過來請安,心裏別提多舒心了,如今這些日子,早晚見不到人,心中就空嘮嘮的,想得慌,
王熙鳳見了,趕緊倒了碗茶水,遞過去,勸慰道;
「老太太,您看看,寶玉如今早晚誦讀,溫習功課,變化極大,更別說其他的,還有一事,總歸是要說的,今歲恩科,聽說來趕考士子,人數歷年之最,宮裏面特設含元殿作為分考,需要持紅簽者入內,也就數官家的子弟,和書院子弟能進入,寶玉這是趕上了好時候,」
「哦,竟然有這等事,含元殿,老身記得是皇上新修的宮殿,沒想到皇恩浩蕩,竟然給咱們這些勛貴老親,一個機會,何時科考?」
賈母聞言,還真是感到意外,歷來科舉都是在貢院,那地方,可不是一般人熬得住的,畢竟賈珠就是因為此事送了性命,所以老太太始終不太願意再送賈寶玉去。
「應該沒幾日了,說是含元殿改建一些,幾日方好,那些學子都在傳,最多五日。」
王熙鳳只是聽來旺回來時候說了一句,並沒有多在意,要是確定時間,整個京城隨意打探一番就知道了,她的心思都在榮國府身上,
里外都要她留心,尤其是二太太和大太太屋子裏,只要有個風吹草動,風也能吹到她院裏,
「這麼快,都到跟了,這樣,就在恩科開考前,聚一聚,緩一緩緊張的氣氛,也是好的。」
「聽您的,老太太。」
緊接着三春也坐過來,好話陪着。
榮慶堂,頓時又是歡聲笑語。
而都察院的孟歷,懷中揣着盧閣老的信件,心中總歸是忐忑不安,閣老的話猶在耳邊,自己的女兒也到了婚配的年齡,早先說媒寧國府,自己未必沒有這一番心思,可惜出了這檔事,本以為沒了希望,沒成想柳暗花明,寧國府當家太太,可不就是自己閨女了,
就是有一點,襲爵的事,真的能這樣順利,
就揣着忐忑不安的心,急匆匆回了府上,想和自家夫人商議一番,剛入了府,進了主屋後堂,就見到自家女兒和夫人在屋內說着閒話,
坐在那的孟月雲,舉止神態,由於長得高挑,堪比天家之人,實乃孟歷心尖肉,為了尋個好夫家,只能是把老臉扔了。
門一開,
聽到動靜,
屋內的娘倆抬起頭,就看到孟歷急匆匆入了屋子,到了桌子旁,拿起茶壺,也不用倒出來,直接對着嘴,咕嘟咕嘟一氣,就給喝的一乾二淨,
夫人趕緊勸道;
「老爺,什麼事這麼急,慢些喝,」
「是啊,父親,別着急。」
孟歷一口氣喝完,這才順爽了許多,看着二人,也不廢話,拉開凳子就坐下,說道;
「夫人,為夫有事和你,還有月雲相商,此事為夫想的,機會難得。」
孟歷還有些激動,看的其夫人不明所以,
「看把你急的,能有什麼事,還機會難得,難不成你閨女的婚事有眉目了。」
「娘,你看,」
孟月雲見着母親又是打趣,有些羞澀,
「還是夫人明鑑,就是女兒的婚事,之前,寧國府那裏出了意外,我就去了盧閣老那邊,商討一番,這寧國府的爵位顯然是要換人了,細細想來,只有榮國府的賈寶玉機會大一些,恰巧,此人還是未婚,所以,為夫就想着,這婚事是不是和月雲合適一些。」
孟歷也不含糊,一拍大腿,就把事情簡單說了一遍,可是對面的母女二人,顯然極為意外,怎麼又是賈府的人,難不成沒有賈家的人,自家閨女就沒人要了不成,之前的事,顯然惡了她們。
「老爺這話,妾身就聽不明白了,為何偏偏要進賈家的門,其他人就不行,寧國府的事,整個京城傳的沸沸揚揚的,誰人不知誰人不曉,總歸是飯後談資,至於老爺說的襲爵的事,您怎麼保證,難不成襲爵的事,你能安排。」
話語字字珠璣,一時間,孟歷被問的啞口無言,好不容易才回來說說,這,急切間就把懷中的書信拿了出來,而後遞給夫人,
「這是盧閣老給榮國府老太君的書信,就是為了女兒的婚事,當時候,我也有些猶豫不決,可是細細一想,賈家畢竟是高門大戶,那二房賈寶玉天生富貴,最為受老太君寵愛,寧國府襲爵,多半是他,這樣一來,女兒可是國公府的太太了,就算不成,也是榮國府二房嫡脈太太,總比外面小門小戶人家好多了,」
孟歷頓了一下,看向自己女兒,溫潤嫻熟,花容月貌,總不能便宜了那些寒門子弟,
「我就尋思着,以後女兒過得好一些,榮國府雖然是國公府,可是女子當家,有些話倒也好說,當然,此事還得由夫人和月雲決定,為夫一定支持。」
孟歷也不是愚鈍之人,此事還需要看看她們的意見,其夫人看完書信,也不復之前的語氣,
「老爺說的話也不為過,京城都在傳賈家是西貴東衰,寧國府那邊,出了事,上次說媒的賈蓉,應該是回不去了,看閣老的話語,這個賈寶玉還真有可能,月雲你怎麼看?」
為人父母,哪裏不疼愛自己兒女,孟夫人放下書信,握着孟月雲的手,還是要聽聽女兒的意思,
就連身邊的孟大人,好像也有些緊張,生怕女兒一口給回絕了,雖然剛剛說的大氣,可是此中的事,涉及盧閣老,總不能面子都不給吧,
「是啊,月雲,你什麼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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