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2章燕春樓的由來
燕春樓內,
斗笠下的絕美面容,閃現了一絲決然的神色,佈置了那麼久,就差臨門一腳,如何能放棄。
洛雲侯雖然英雄了得,可是極好女色,幸好自己手下有四人,看着身邊伺候的劉月和衛淑雲,顯然她們二人就算在四人之中,至於另外二人,不外乎就是那兩位花魁。
伸手,輕輕撥弄了一下琴弦,幾近輕微的琴聲傳出,可惜早已經生澀,下一個琴弦如何撥動,周香雪無處下手,幽幽嘆了一口氣,把手挪開,
「劉月,回了你就在此撫琴,衛淑雲伺候就成。」
「是殿下,」
劉月小心地回道,剛剛那一幕她看見了,殿下多年忙于靖南侯府後事,多方費心,琴藝落下多時,早已經生疏,殿下當年是何等的有才氣,心中有些傷感!
「收拾一下,正主恐怕來了。」
「是,殿下!」
樓下,
大廳中熱鬧非凡,
穿着華美艷麗衣衫的窯姐,在樓內來回穿梭,不少手持墨翎扇的紈絝公子,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喝酒論詩詞,以及各色往來的客商,坐得那滿堂喝彩之聲,伺候的侍者端着酒菜,樓上樓下的忙活着。
走進大廳一瞧,二樓是一扇扇紅漆檐角高翹的小廳映入眼帘,那些絲綢的簾幕在微風中輕輕飄動,帶來了陣陣的香氣,也不知幹什麼的。
緩解了心情,伸手做了個請的動作。
穿了一迴廊,就到了最東邊,竟還有不少屋子,最裏面則是雙開的門,想來那就是了。
又是一個萬福金安,行如流水。
邊走着,邊介紹一番,
張瑾瑜聽得心驚,這不光是發財的地方,更是結交天下青年俊傑的地方,那些所謂的成就良緣,怕是月如長公主故意為之,這網撒下去,大魚可不少。
「侯爺,末將還是不明白,剛剛上樓的時候,剛進迴廊第一個屋子不是還有人嗎,」
管事畢恭畢敬的又把請柬還了回來,讓張瑾瑜有些不解,但也不多問。
「請他進來。」
張瑾瑜摸了摸鼻頭,暗道厲害,玩的真花,三樓之上就是所謂的包廂了,燕春樓總歸有四層,算是比較高的建築,一般人可沒膽子建成那麼高。
不久,
你這個也姓衛,莫非月如長公主的暗示,由不得張瑾瑜不多想,試探的問了一聲,
「你姓衛,女子賢淑,是為淑,雲是為潤,好名字,汝可有一弟弟!」
張瑾瑜翻了下眼,還伏兵,給她三個膽子也不能在京城裏,再玩一把,
「你呀,說的不是這個,你看看四周的屋子,雖然時辰還不到,但是你要說一個人都沒有,是不是很奇怪,」
「帶路。」
衛淑雲點了點頭,側身往前走去,
「侯爺這邊,燕春樓是先皇的時候修建,本是作為公主的行宮,但是公主不願,把此地建成了一個閣樓,留下做了產業,公主府的一切用度皆是來自於此,歷年來吸引了天下書院的年輕俊傑,也為那些淪落於此的姐妹,尋來不少的好人家。」
「秋水芙蓉,儀態萬方,月如長公主未見其人,手筆不小啊,敢問姑娘芳名。」
到了四樓,就不像下面鬧哄哄的,安靜了許多,迴廊里婉轉曲折,屋子建的也不規整,也不知是何意,
衛淑雲停下腳步,
「侯爺,到了。」
一聲溫潤空幽的聲音傳來。
張瑾瑜一聽這名字,多看她一眼,姓衛,衛淑雲,名字是好名字,就是怎麼感覺似曾相識,那漢朝的武帝劉徹,不就是在公主那裏,找到了一個衛姓女子,立為皇后,應該還有一個弟弟,封為大將軍,立下不世之功的,名傳千古。
指了指周圍房間,那些門房虛掩的,寧邊還是一頭霧水,有些不解,
衛淑雲打開門,先走了進去。
領着人,就走了進去,進了閣樓大門,有個管事負責查驗請柬,
張瑾瑜從懷中掏出,遞了過去,管事接過來一見,立刻起身恭敬地回道,
「公子,頂樓東首的暖閣,有人等候。」
到了一扇紫色的門前,
帶着侍衛上了樓梯,從後往前看,燕春樓內香味撲鼻,一絲荒唐的氣氛撲面而來。
繞過大廳,上了三樓,只見小鋪林立,各色女子穿着艷麗的衣衫站在鋪子裏,粉底玉骨,施展賣弄嬌喘,紅扇驚鴻,竊喜地指着自己,可陣陣的嬉笑聲混雜着細碎的嬌喘,瀰漫在空氣中,達官顯貴的公子,浪笑着隨意走着,像在集市上挑選貨物一般,對女子指指點點,比春樓厲害多了。
一樓則是大廳,中間還建有個高台,有舞女在上面跳着,絲竹樂器隨之響起,周邊擺着酒桌,人都坐滿了,在燕春樓四面的牆上,貼着一幅又一幅的繡像和字畫,各種花鳥蟲魚,還有千姿百態的人物,使人眼花繚亂。
寧邊愣愣看着周圍,才倒吸了一口冷氣,竟然是這樣,
此時,
張瑾瑜下了馬車,帶着人從後門而入,後門並不小,也算是一個隔開的大院子,屋子,馬廄皆有,
身後的寧邊,一身勁裝,帶着長刀,滿眼殺氣,聞言四下查看,看了一圈也不明所以,
「侯爺,末將沒有發現,四周都是一樣,也沒有伏兵。」
然後敲了門,說了一聲,
「殿下,洛雲侯到了。」
想着管事的話,頂層東首的廂房,也不耽擱,領着人就走了過去,迴廊內,還有不少包廂虛掩着門,內里琴聲漫漫,算是高雅之士,不過一想到最後還是滾床單,不都是一樣的嗎。
衛淑雲微笑的面容,愣了一下,抬起明亮眼眸看着侯爺,微微一笑,道;
「侯爺果然文采斐然,奴婢確有一弟,名衛良,在殿下身邊聽用。」
全身白色宮裝的女子,緩緩欠身施禮,儀態萬方,這會輪到張瑾瑜吸了口氣,如此女子竟然還是一位婢女,大手筆,換成自己可捨不得這樣使喚。
前頭最華麗的一扇門打開,一位艷麗的女子走了出來,笑道,
「不愧是名滿京城的洛雲侯,觀察入微,小女子奉公主之命,前來迎接侯爺。」
張瑾瑜到此時才真正確認,諾大的產業就是月如長公主的,應該是其中之一,那殿下的實力就該重新估測了。
收回請柬,
「嗯,知道了。」
「哼,障眼法罷了,說不得是自己人,整個頂層靜悄悄的,不是巧合,本侯猜的不錯的話,那位貴人應該是燕春樓背後東家。」
「寧邊,可看到什麼蹊蹺?」
「回侯爺,小女子姓衛,名淑雲。」
聽到還真有一個弟弟,這回輪到張瑾瑜有些緊張,場景也對,只是自己可不是太子啊。
一陣幽蘭的清香傳來,張瑾瑜不由得深深吸了一口氣,邁步子進去,臨走了一步的時候,對着身後的寧邊等人吩咐道,
「你們,留在此處,守着門。」
「是。侯爺。」
寧邊一抱拳,一揮手,整個親兵隊伍立刻散開,守在門外。
見到如此,
張瑾瑜這才放心的走了進去,身後的門,被衛淑雲緩緩關上。
往內堂拐了一個彎,
有一張很大的山水屏風,仔細一看宛如天下社稷圖,站在屏風面前,張瑾瑜仔細看了看,似為大武簡易的疆域圖,膽子很大啊。
忽然,
屏風內,
空幽的聲音又是一問,
「洛雲侯看的是什麼,現如今還有東西,能入得了侯爺的眼,倒是奇了。」
張瑾瑜站在那,透過屏風,也看不清內里的情況,聽到所問,必然是月如長公主問的,倒也沒有多言,
「殿下此話詫異,人間多少美好的事,都值得本侯喜歡,殿下的這個屏風,雖然畫的有些潦草,要是猜的不錯的話,乃是大武疆域圖,靠北的這一邊,用的墨色深了一些,定然為北地邊關,歷朝歷代皆是中原朝廷頭號大敵,殿下這裏竟然把它擺放這些,讓京城那些無數男兒自行慚愧。」
說完話,
張瑾瑜仰起頭,隔空看向內堂穩坐在正位的一個朦朧的黑影,
片刻,
一陣輕笑聲傳來,緊接着就是悠揚的琴聲,悠揚婉轉,樂曲哀怨,有種傾訴的意思,當然,張瑾瑜定然是不知道名字的。
一曲罷。
「侯爺不愧是關外之人,不拘小節,請入座。」
張瑾瑜也不推辭,
轉身繞過屏風,入了內堂,只見是一個長桌,左側是剛剛的宮裝女子衛淑雲,另一側則是一位青衣女子,在那撫琴。
正主的位子,
反倒是一身黑色的長袍,頭頂帶着一個斗笠,落下黑紗,看不清面目,但是那一身的貴氣,迎面而來。
張瑾瑜站在那拱手一拜,
「臣,洛雲侯張瑾瑜,見過殿下。」
周香雪也趁機打量了一下名滿天下的侯爺,甚是年輕精幹,又長的如此英俊,實為罕見,塵封已久的心,忽然有了波動,眼睛裏有些閃動,
「貴客到了,無拘小節,坐。」
「謝殿下。」
張瑾瑜又是一拜,這才緩步落座,一絲不苟,反倒是沒了外面那種釋然。
看了一眼桌面,別無他物,只有一碗熱茶,抬頭除了能看到月如長公主的斗笠,就是殿下身後,掛着的一幅字,
「何為天道!」
好傢夥,這麼大的口氣,
定睛一看,字體秀氣,然則剛烈,再看落款,周香雪,竟然是長公主所書,那外面的傳言太假,閉關十年修養,哪裏是修養,這是練功呢,
再把眼神看向面前的女人,張瑾瑜哪裏還不知道,此女子就是禍水,大麻煩。
萬萬不可招惹,心頭一閃,面上就有些不自然。
這點動作,落在公主的眼中,手上倒茶的動作也是一頓。
茶倒了半碗,就停了手,把半碗茶水推了過去,
「侯爺請嘗嘗。」
張瑾瑜還沒明白,看着眼前的半碗水,倒也不在意,端起來,拿到鼻子前聞了一下,好像也聞不出來,看着清澈的茶水,不再猶豫,一飲而盡,倒也甘甜。
「殿下,好茶!」
周香雪笑了笑,問道,
「茶是好茶,侯爺為何不問,本宮倒了半碗茶水是何意?」
「回殿下,有些事問了也是白問,徒增煩惱,有半碗茶水,也能解渴,為何定要一碗茶水呢,
既然殿下給臣半碗茶水,定有其原有,臣能喝到茶水就是恩賜,何須再問。」
張瑾瑜無所謂,別說半碗茶水,就是一滴照喝不誤,可是這一番話語,讓桌上三女眼神微亮,美目都看了過來。
忽而,
周香雪輕輕笑了一聲,
「呵呵,你倒是一位妙人,本宮好久沒有那麼開心了。」
說完,伸出玉手,把茶碗又拿了回來,這一次,拿着茶壺給倒滿了一杯,還有些溢出,單手不能推,換成雙手襯托,輕輕推過去。
張瑾瑜伸開雙臂,把手放在胸前,拱手一拜,
「謝殿下,臣不敢當。」
「嘗嘗楓葉谷的茶!在本宮的後山坡上,有一畝山茶!說是西域來的品種,一來之後,本宮就讓劉月伺候着,十餘年才有了這些,都是珍藏!」
周香雪把桌上一個罐打開,漏出了裏面金黃色的茶葉,張瑾瑜仔細看了看,也沒看出什麼名堂。
茶葉一般來說都是綠色的,黃色的,按理來說都是菊花一類的花茶,這綠色的葉子上帶着金色,確實稀罕,但是這些玩意,終歸是樹葉,喝什麼不是喝,當然,不能這樣說。
「那臣就好好嘗一嘗。」
張瑾瑜也沒有端茶碗,畢竟水已經滿了,低下頭用嘴輕輕吸溜了一下,口齒留香,有一種幽蘭的香味,不同於中原的茶品,有些苦澀。
復又端起茶碗,一飲而盡,好像喝飲料一般,痛快,但要說多好喝,張瑾瑜也沒個印象。
不過這一番動作,看的周香雪有些愕然,隨後也有些釋然,符合勛貴武將的作風。
不似文官一樣,文質彬彬頗有禮遇的樣子,率性而為,倒也真誠,又給續了一杯茶。
看的張瑾瑜有些傻眼,腹中飢餓,也不能硬喝茶充飢吧,臉色有些尷尬,也不知怎麼問,看着送到眼前的茶水,也就無動於衷,
就這一下,周香雪如何看不出來,問道,
「侯爺可是嫌棄茶品不好,還是不習慣此茶。」
「呃,那倒不是,殿下,臣喜好喝茶,這什麼西域的茶水相當可以,但是臣來的匆忙,並未用膳,您也知道,習武之人飯量大,腹中有些飢餓,所以茶水喝不下去。」
張瑾瑜有些無奈的回話,怎麼一談話就喝茶,連個糕點都沒有,自己招待人,茶水點心可是給的足足的。
這一番話,聽得再坐三女都有些驚訝,月如長公主更是滿含笑意,還真是一個有趣的人。
「哎呀,倒是本宮的疏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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