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4章妖道竟然跑了
「侯爺,斥候來報,京城各府的貴婦們,還有太后和皇后娘娘的鑾駕都已然在路上,侯爺,咱們還是快些動身為妙,以免去晚了!」
寧邊小聲的提醒一番,畢竟侯爺拖延成習慣了,說不得又去了晚了。
「呃,那麼快,她們都不用膳嘛!」
屋內,
坐在桌子旁,還在吃着包子的張瑾瑜,剛塞了一個包子入口,抬頭看向門邊站着的寧邊,
不像是說假話,心中就是一陣膩歪,真是可以,都起那麼早幹什麼,上個香而已,又不是去聚會。
不過確實不能耽擱,趕緊吞了幾個包子,喝口水送送,再把桌子上的糕點倒進錦布里,手上一纏給打包了,掛在腰間的寶刀旁,對外面喊了一句,
「寧邊,咱們走,還有,和衛永交代一聲,帶兵護衛的時候小心些。」
「是,侯爺。」
早有親兵直接把馬給牽了過來,而府上的侍衛,也在準備車架,王夫人帶着秦可卿,還有月舒二女上了馬車,而楊寒玉則是默不作聲,回了自己的院子休息,沒有自找沒趣。
先後兩波人出了侯府,直接到了街口北上,
初春的清晨,
風還是有些冷,張瑾瑜騎在馬上裹了裹披風,看着前後還有不少馬車,飄着香風疾馳而去,看到這一幕,張瑾瑜有些傻眼,走那麼快幹什麼。
「侯爺,柳千戶既然沒有抓到人,定然會向王公公匯報,此事想來王公公不會隱瞞,應該會稟告內相,昨夜大雨多有不便,抓捕的弟兄們大部分隨着他們連夜盯着,末將安排部分人包了醉仙樓做為歇腳地,
一位香主,滿頭大汗的靠在牆邊,喘着粗氣,還不忘討好堂主,其餘幾個心腹之人,也是一臉疲憊的神色,
「回千戶,從背後摸過來的人不是那一夥的,好像是太平教的人。」
「侯爺,柳千戶之所以沒有抓到人,不光是那個妖道太警覺,而是另有人幫襯,聽說在其中發現了太平教,還有另一夥不明身份的人行蹤,具體如何,末將就不太清楚了。」
張瑾瑜開懷一笑,然後一夾馬腹,就飛奔起來,往北城外奔去.
南城,
「寧邊,段宏在城外帶了多少人?」
只有前面的堂主,面有驚懼神色,搖了搖頭,
「不對,哪裏是我的功勞,因為洛雲侯的騎兵根本沒有盡全力追捕,這麼近的距離,早就應該封了市坊,可是那些騎兵,明明快要追上,直接就不追了,給我們跑路的時間,奇了怪了,」
寧邊想了一下,據傳信的兵丁所述,應該是匯報了,
「那內務府的王公公,有沒有派人,去養心殿給陛下匯報此事?」
張瑾瑜本還有些頭腦懵懵的感覺,忽然聽到寧邊說皇城司那邊,竟然到現在還沒有抓到妖道,就有些傻眼了,
好幾天過去了,人還沒抓到,那些人幹什麼吃的,話說這皇城司的人,越來越廢物了,上一次太平教的人,沒頭沒尾的抓了一些百姓充數,連個太平角的毛都沒看到,如今一個妖道,竟然也抓不到,也不知道內相怎麼調教的。
「回侯爺,老段帶了八千騎兵,有三千人留守大營,還有兩千人協助皇城司千戶柳塵捉拿妖道。」
「哈哈,好啊,做實了好,就看其勛貴怎麼出招了,不要怕花銀子,把弟兄們安排好,至於其他的,咱們見招拆招,走着瞧。駕!」
太平教的據點之一,一處隱蔽的老宅院中,院門忽然被打開,外面響起一陣慌亂的腳步聲,早有太平教的堂主,神色慌張的帶人分散的躲了進來,
進了院子,落了門栓,所有人躲在牆角下,傾聽着外面的動靜,隱約傳來馬蹄聲,過了一會,馬蹄聲遠去,
所有人才鬆了一口氣,癱軟坐在地上,
「娘的,那些朝廷的狗,鼻子太靈了,竟然早就埋伏了在那,咱們弟兄們剛到東邊的市坊就被盯上了,幸好堂主施了金蟬脫殼之計,要不然真不好跑掉,」
堂主呦呦一嘆,短時間還是藏起來為好,風聲太緊了。
香主神色一愣,想了一下,還真是,不管是巷子還是街上,騎馬的總比兩條腿跑得快,他們轉頭南逃的時候,那些鬼面騎兵根本就沒追,還有一是,市坊內的那些人,應該是皇城司衙門的走狗,
「是啊,堂主,說來也奇怪,屬下覺得,咱們去的時候,好像他們早有埋伏,提前知道一樣,等的或許不是我們,」
「嗯,嗯?那老道士還沒抓到?」
「嗯,會是誰呢!」
而東邊市坊,
劉千戶看着周圍凌亂的集市,心中怒火可想而知,明明在此處抓捕昨夜裏那伙黑衣人,怎麼忽然從背後又出現另一夥來歷不明的人,打了個措手不及,
「可查清那伙人的來歷?」
昨日侯爺又在順天府審問了賈珍,那常大人定然不會拖延,今日應該也會把堂審的供詞送過去,末將猜測,賈珍的罪證應該是做實了。」
寧邊把得來的消息說出來,但是具體如何就不得而知了,關鍵是太平教怎麼會參與其中,張瑾瑜眯着眼在心裏盤算着,本來寧國府的事可大可小,都是陛下的意思,勛貴反應激烈,就會拿起板子輕輕落下,要是另有隱情,板子應該是要打的,所以,勾結太平教的妖人要是落實了,陛下就有了藉口,急忙問道,
也不知是哪個國公府的車駕,想着國公府,就想到了榮國府,也不知老太君能帶誰去,好像二太太連誥命的身份都沒有,難不成是邢夫人跟着,那得多膈應,
回稟的校尉從懷中拿出一節黃色的錦布,遞了過去,
柳塵接過黃布,上面還有一個繡的暗標,是太平教的,既然身後來人是太平教的人,那昨日碰見的又是何人,
「把此物收好,即刻送於明公公手中,告知其餘的人,繼續在東市部藏,盯着那伙人,本千戶不信,他們還能跑得了。」
然後鷹眼一凝,站在醉仙樓的頂層,俯視整個東市,昨夜就是因為有了那個妖道大體的位子,本想挨家挨戶搜捕,哪知道遇到了一夥不知身份的人偷襲,死了十幾個兵馬司的人,恰好搜捕到一處院子,裏面的人早就跑了,看樣子是有人接應,想來那妖道身份不簡單啊。
「是,千戶,屬下這就去,」
剛轉身要走,忽然,校尉停下腳步,回頭又道;
「回大人,剛剛明公公還有交代,今日動靜小一些,太后和皇后娘娘,今日出宮去北山靜安寺進香,城內各府三品以上的誥命夫人們同去,所以多多注意為好。」
「知道了。去吧。」
「是,大人。」
看着手下的人離去,柳塵滿臉的陰霾,早抓不讓抓,晚抓抓不到,既然有人接應,再想抓就難了,洛雲侯和大公公到底有何想法,剛剛洛雲侯麾下去追捕的時候,根本沒有盡力追捕,所以自己又請調兵馬司的人協助,誰知剛來就死了人,
左大人知道後一氣,就把兵馬司的人撤了回去,要是這個樣子追捕,何年何月才能抓到,心中一陣委屈。
思索間,
身後傳來店小二的聲音,
「大人,早膳做好了,給您端了過來,您看。」
柳塵一回頭,看見是店小二躬着身在門外,聞着飯香,頓感飢餓,
「端進來吧。」
「是,大人。」
店小二應了聲,然後帶着兩個侍者端着早膳走了進來,一一擺在桌上,之所以柳塵能住在醉仙樓,皆是侯爺麾下將領的要求,住的離侯爺近一些,這最近的只有醉仙樓一家,所以才有了早上的這一幕。
「大人,好了,」
柳塵看了一眼桌子上滿滿當當的吃食,有些詫異,怎麼那麼多,
「嗯,去吧,等下,」
剛要轉身離去的店小二,隨即回頭又問,
「大人,還有何吩咐。」
「怎麼早膳那麼多,這房費還有這些應該算多少銀子。」
不怪乎柳塵這樣問,醉仙樓乃是京城老牌酒樓,住一晚本就是奢侈,何況那麼多人,雖有明公公兜底,可是花費太多,人又抓不到,自己豈不是坐蠟。
哪知道店小二好似看出了什麼,湊過來小聲地回道,
「大人放心,所花費的銀子早有侯府管家過來全給包了,您在這住多久都成,別怪小的多言,那些住進來校尉將軍,應該是洛雲侯的麾下,不然洛雲侯府能那麼大方,再說了,侯府還差這點銀子,多住幾日,小的也沾沾侯爺的福氣。」
也不知是店小二的話讓柳塵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還是有些嫉妒,直到店小二走了,都沒出聲,反而嘆息了一口氣,
「還真不如跟着侯爺做事呢,」
而後,大口吃了起來。
在醉仙樓的後院密室,
堂主喬裝打扮一番,麻衣破布穿在身上,竟然扮成馬夫的樣子,在那邊餵着馬,看着馬廄裏面,一匹匹上好的關外戰馬,不禁感嘆,聖女如今才是真正的深不可測,另闢蹊蹺,也不知以後會如何。
把手中的草料,抱了一大捆,然後一一放在食盆中,戰馬打着響鼻吃了起來,就在堂主幹完活的時候,
前堂的店小二,端着粗茶淡飯,來到了馬廄,故意喊了一聲,
「來,馬夫,吃飯了,今個好日子,給你拿了兩個包子。」
堂主見到店小二說了暗語,知道有事,回了一句,
「那感情好,多謝小二了。」
緩步走了過去,也不嫌手髒,只是在身上反覆擦了擦,捏起一個包子就吃了起來,嘴中連連稱讚,
店小二四下看了看,見沒有人,就彎下腰給堂主倒了碗茶水,小聲道,
「堂主,酒樓的人都還沒有出去,昨日佈下的陷阱是為了我們,但是沒想到背後,被太平教的人偷襲了,聽說是侯爺麾下放了水,就沒有抓到。」
「嗯,此事是明了的,侯爺小主子,就是要治罪賈珍,哪裏能真的抓,此事我給教主還有聖女都去了信,雖沒有回應,但是應該默認了,你們去辦即可,那個妖道可藏好了。」
堂主喝了口水,又吃了一口包子,遠看的時候,還以為是誇讚包子好吃,
「回堂主,那個妖道已經被手下的人帶出了京城,安排在外面的莊子上,他還有早年間在京城的度牒,定然查不到。」
「原來是個老江湖了,看好他,可知道是什麼來歷?」
堂主恍然大悟,能有京城度牒的,可不是一般的人,看來那個老小子是早有準備了,就是不知道他是什麼來歷,
「堂主,查到了一點,應該是武當山道教的棄徒,仗着學的半吊子的本事,一直在外坑們拐騙,沒想到,今日竟然能做下如此驚天動地的事。」
店小二也是一臉抽搐,果然人只要有膽子,什麼事都不怕。
「行了,此事容後再議,現在教主在南邊站穩了腳跟,只等朝廷援軍和太平教之間爭奪戰,朝廷只要敗象一露,立刻北上汝南重鎮,拿下此地,就能直到江南,所以那時候,這個妖道就派上了用場,白蓮教還是要傳道的。」
「是,堂主,小的明白。」
見到堂主吃飽喝足,店小二收拾了一番,然後聲音偏大的吩咐了一番,
「餵馬的,你今個可要小心些,這些馬可都是軍爺的,要照顧好了,」
「放心吧,」
堂主吆喝一聲,然後繼續抱着草料去餵馬。
正巧,
被臨邊的院子裏的正在喝茶的周正白聽到,
「怎麼回事那邊。」
身邊的侍衛長聞言,立刻來到牆邊,抬腳一個側登,上了牆頭,看向了酒樓的後院的馬廄,只見到一個馬夫在那餵馬,不過那些馬,好像是戰馬,
然後又跳下牆頭,來到了世子身邊,
「回主子,是一個馬夫在餵馬,應該是洛雲侯麾下的那些坐騎,剛剛看了,都是關外上好的戰馬。」
「嗯,洛雲侯的人怎麼到了醉仙樓,是不是發現了咱們。」
周正白臉色一愣,看着劉祖山有些擔心的問道。
「世子不必擔心,這些日子,洛雲侯的人和皇城司的近衛,正在搜捕寧國府上的那個妖道,盡人皆知,」
劉祖山倒是不擔心,外面的眼線眾多,一舉一動都在眼皮子底下,但是周正白如何能安心,一想到皇城司的人,心中就是一陣膩歪,
「既然如此,就不能太招搖了,先進屋,對了,老師去了哪裏?」
「主子不必擔心,范先生去了吳家,聽說宮裏面傳來信,只是不知具體如何,屬下猜測,諸位王爺都在私底串聯京官,想要進京。」
劉祖山來京城已經有些日子了,本以為王爺謀劃能一帆風順,誰能想到,京城的事是出了一次又一次,而且一次比一次離譜,詭異得很,總覺得京城是非太多,王爺回京也不知是福是禍。
但是周正白哪裏能想這些,畢竟父王可說,只要太上皇健在,儲君之位不一定是誰的,當今聖上的皇子,有些事爭一爭,萬一和當今陛下一樣,撿個皇位亦未可知,
所以才有了京城之行,只是到了京城,全然不像在封地一般享樂,簡直形同坐牢,還要躲着,藏頭露尾不知到何日。
「那就再等等,都想進京,就是不知道他們有多大能耐,路可不好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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