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平陽賦 第五百六十六章 晚朝文武爭辯

    第566章晚朝文武爭辯

    「宣,御史大夫曹賢亮和言官嚴從覲見。」

    「宣,御史大夫曹賢亮和言官嚴從覲見。」

    隨着內侍

    聲音由殿內傳音,

    一路由內侍太監傳唱,

    傳到了殿外,早有御使大夫曹大人領着人在此等候,聽到乾清殿內的內侍太監傳唱,立刻整理了一下衣冠,還不忘對着身邊的言官嚴從說道,

    「嚴大人,殿內宣了,咱們就一同進去,如今到了這個時候,老夫也不便多說什麼了,只是讓嚴大人心裏明白,老夫雖為御使大夫,可是也不能只聽你一家之言,很多事,勛貴不必多說,就是文官那邊,誰沒有個犯錯的時候,只是我等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過去了,要是較真,嚴查下去,誰都是夠嗆。」

    御史大夫曹賢亮也算是苦口婆心勸了良久,此話他說的沒錯,御使大夫可是有監察百官的職責,合着皇城司送來的案子,大多數都是文官的,尤其是那些官員府上的官宦子弟,犯的案子哪裏不知道,文官那些人,屁股下面也不乾淨,更不用說那些貪官污吏,做的事有過之而無不及,一查一個準。

    看着嚴從一身正氣,年輕氣盛,氣血方剛的就要捅了天大的窟窿,讓御史大夫曹賢亮大為惋惜,都是有家室的人,此事一個處理不好,就可能禍及家小,真的是禍事,所以才勸了又勸。

    但嚴從始終不為所動,一臉堅定的回道,

    「曹大人,你說的可能也有道理,但是下官畢竟沒有看到,只要是下官看到的,無論是文官還是武勛,必然要參他們一本,嚴某為官,不是為了升官發財,也不是為了榮華富貴,而是讀聖賢書,行的是康莊大道,天下讀書之人何其多,嚴某不才,原為聖人之路披荊斬棘,即使身死也在所不惜!」

    此言震耳欲聾,

    讓曹賢亮臉色極為震撼和難看,嘴角動了動始終沒有發出聲,更是有些不可置信,回想自己這些年的所作所為,活到狗身上去了,可要是不這樣,所謂的御史大夫早就換了人了,也罷,隨他去吧。

    「嚴大人,這邊請,你所言,老夫佩服,亦有些慚愧,為官一生,也沒有作為,倒是嚴大人,年紀輕輕,就敢如此作為,想來以後定有可為,萬事小心。」

    「謝陛下!」

    隨着二人的山呼聲,更多朝臣的目光就看了過來,猜是何人如此大膽,一看見來人這麼年輕,神色各異。

    又是一聲唱喏,

    二人深吸了一口氣,走了進去,只見殿內官員分兩側而立,老國公更是怒目相對,二人心下都有些驚懼,

    嚴從高聲回答,然後對兩列眾臣拜了一拜,而後才說道,

    「回陛下,臣身為言官,自有聞風而奏,監察百官的權利,今日恰逢天意地異變,京城百姓惶恐不已,更有傳言,乃是寧國府請來的妖道施法所致,乃至於上天示警,昭告天下!」

    一路走到殿內中央,立刻跪下,跪拜起來,

    「臣,曹賢亮,拜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嚴從不敢怠慢,急忙回道。

    嚴從雖是這樣說,心中也是忐忑不已,不過一想到這些年碌碌無為,僅僅是一正六品的言官,雖有座師盧閣老關照,可是門下的學生多如牛毛,何其有自己出頭之日,

    那日在崔德海府邸門前,本想以此事為難洛雲侯博出個名聲,要自己有出頭之日,可是洛雲侯行事光明磊落,就是給的銀子也有由頭,更是看見身為戶部郎中的崔德海,府上妻妾成群,銀子堆滿了院子,而自己,糟糠之妻僅有一人,每日粗茶淡飯,過的毫無體面,

    要不是洛雲侯暗地裏給的銀子,自己在家中還有何臉面,只有往上爬,哪怕是再大的危險,也要把此事做下去,這一次,必然名揚天下,想到此處也不再猶豫,邁開步子跟着御史大夫曹大人一起往乾清宮而去。

    「回陛下,是臣敲的!」

    「回陛下!臣敢!」

    「御史大夫曹賢亮,言官嚴從覲見!」

    只有張瑾瑜站在那,偷偷看了嚴從一眼,暗道一聲,竟然是他,記得崔德海府邸門前三個倔強的身影,是挺難纏的,不過人也正派也講道理,心思也活,怎麼會這麼莽撞,又看了一眼前面的盧文山,想來是受老狐狸的脅迫或者誘惑,最終逃不過名利二字。

    到了乾清宮大殿門口,自有內侍太監喊道,

    「嚴從,朕問你,可是你今日敲得登聞鼓?」

    曹賢亮也只能勸到此處,想要大有所為,必須要渡過此關口才行,天下之人有勇氣敲響登聞鼓只此一人而。

    御使大夫曹賢亮應了聲,而後地上一拜,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肅立在那不敢言語,嚴從心裏雖然不安,但也算是鎮定,在地上扣了頭,神色不變的起身站定,讓不少文官的人讚賞不已。

    也好,讓他來試探試探各方,也是陛下和文官那邊的態度,不過能選嚴從出來,證明嚴從此人定然清廉,或者說「窮」。

    武皇點了下頭又問道,

    「既然是你敲的鼓,所為何事?你就在這說給諸位朝臣聽聽!可敢!」

    「多謝曹大人叮囑,嚴某謝過大人,此事乃是下官一人所為,絕不會拖累他人。」

    武皇周世宏靜靜坐在龍椅上,看着殿內跪着的二人一眼,並未讓起身,反而抬起頭是盯着殿內朝臣,眼裏有着莫名之色,虎目一睜,

    「你們二人平身吧,」

    文官不知道嚴從此人的也有不少,更不要說勛貴這邊,幾乎無人認識,看到是這麼一個年輕的官員,難免臉色難看,尤其是鎮國公,好似受到了極大的侮辱一般,怒氣沖沖。

    等二人起了身,武皇坐在龍椅上,不急不緩的出聲問道,

    「哈哈,笑話,既然是傳言,那就是造謠,何來上天示警一說,不過是天象變化無常罷了,要是還有別的傳言,那不就是另一個笑話嘛。」


    正在嚴從說話間,東平郡王穆蒔瞅準時機,出聲質問道。

    此時了盧文山怎麼袖手旁觀,立刻反駁,

    「穆王爺,嚴從正在回話,此時插言,乃是何意,莫不是不容別人說話,至於寧國府那邊是不是傳言,想必王爺心裏清楚。」

    東王穆蒔冷笑一聲還想說話,就被戴權喊了一聲,

    「肅靜!」

    爭吵之人立刻禁了聲音,

    「你們回了再爭論,讓嚴從把話說完!」

    武皇的話語隨即而出,東王和盧閣老應道,

    「是,陛下!」

    嚴從深吸了口氣,繼續說道,

    「陛下,說是傳言,可是臣特意去了寧國府周圍問詢,周圍百姓可不僅僅是一人所見,就在今日正午,那個妖道所在寧國府門前施法,隨後天地異變,盡人皆知,臣就沒有理由不懷疑那妖道的目的,

    並且臣還要狀告寧國府賈珍,無視朝廷君父,蓄養妖道,蠱惑京城百姓,更是在府上尋仙問道,煉製丹藥,妖言惑眾逼迫奴僕信道,每日祭祀供奉,欺上瞞下,禍國殃民,乃是大不敬之罪!請陛下明查!」

    嚴從一口氣,直接把寧國府的罪責羅列出來,就差說寧國府謀反了,張瑾瑜站在後面,聽着嚴從數落寧國府賈珍的罪狀,好像都能對應上,每個事細細分析也不大,可是合在一塊,就出問題了,堂堂國公府後人,三品威烈將軍,竟然侍奉道家之人,你把陛下放在何處了。

    果然,

    武皇周世宏聞言,臉色難看,想到在寧國府門前,那個妖道施法,賈珍和賈蓉父子二人卑躬屈膝的模樣,哪裏還有大武勛貴的傲氣,忍了心中的怒火,看向朝臣,問道,

    「諸位愛卿,你們怎麼看?」

    「回陛下,老臣覺得寧國府賈珍目無君父,欺上瞞下,此等小人有何臉面繼承國公府,定然要嚴懲不貸,老臣始終認為,既然想要修道,就該舍了一切,遁入空門修行,何來要在府上行此之舉,必然要嚴懲。」

    怒氣沖沖的話語,讓人忍不住看去,從文官前面,竟然是禮部尚書邊正儒,氣的臉色發紅,北靜王見此,暗道一聲遭了,禮部尚書雖然明面上不結黨營私,但也是曾經李首輔門下,就因為如此,陛下更是重視,而且,身為禮部尚書,更是不能讓無禮之人逍遙法外,賈珍怕是難了,

    正想着,

    緊接着又是一個聲音響起。

    「啟奏陛下,老臣覺得,嚴從的話雖然有些重,可並不是無道理,寧國府的傳言,老臣今日也是聽說,本以為是謠言,可是府上去東市坊採買的奴才,路過寧榮街的時候親眼所見,所以老臣以為,就算是無心之舉,可是賈將軍行此之事,太過於荒唐,目無朝廷,更是蠱惑京城百姓,應當嚴懲。」

    說話之人乃是工部尚書溫永毅,話雖然說的柔和,可是句句帶刀,刀刀砍肉。

    只把勛貴這邊的人氣的臉色發白,尤其是在後面的賈赦,嚇得低頭而立,不敢動彈,文官那邊的賈政,眼神慌亂,想給寧國府開脫,又不知如何說起,六神無主的站在那,周圍幾人更是異樣的眼神看了過來,只有身旁的秦業,嘆息了一口氣。

    何至於此,賈珍太過了。

    賈家落了難,自己一個小小的工部員外郎,更不難插手此事,給自己女婿添麻煩,存周心有善念,這樣一來他如何能在部堂抬起頭來,想到這,偷偷看了一眼勛貴那邊,女婿洛雲侯竟然面無表情站在隊列里,這是為何,秦業心中有些不明白,林黛玉的事自己也知道,和賈家也算連着親,如何能袖手旁觀,至於寧國府和侯府的恩怨,哎.

    此時,

    理國公和鎮國公相互看了一眼,知道決不能再讓文官那邊說下去,不然賈珍算是完了,鎮國公牛清,抖了一下身子,一步踏了出來,

    「啟奏陛下,老臣也有話要講,更有話要問嚴從,不知陛下是否應予。」

    「准奏,」

    武皇輕飄飄的回了一句,看不出喜怒,鎮國公往前又走了兩步,來到了嚴從身前,問道,

    「嚴大人,老夫問你一句話,今日天異象,當真是寧國府那個道士施法所致?據老夫所知,此乃天地變動,前朝的時候也不是沒有過,一個小小的道士,坑蒙拐騙,撞了大運騙進國公府,遇上這些事,只能說寧國府賈珍,乃是失察之罪,可對。」

    鎮國公知道此時賈珍是無論如何都撇不開罪責,不如先自己給自己安一個失察之罪,訓斥一番即可,至於其他的,查無實證,如何定罪。

    嚴從也沒想到鎮國公會這樣說,所謂上天示警,也不過是天下百姓的妄言,至於是否真有此事,並不確定,但也不是沒有依據,至於說失察之罪,哪裏是賈珍的,分明是身邊的御使曹大人罪責,鎮國公打得好算盤,

    心中一震,

    不由暗自思索,

    「回鎮國公,是不是天象大動,下官不知,可是京城百姓知不知道,想必老國公應該很明白,至於上天示警,並非偶安,為何早不有異象,晚不有異象,偏偏在那妖道施法的時候就有了,會不會那妖道在寧國府上有何失德之舉,惹怒了上天,才有此災禍,前朝之事,想必老國公也清楚,下官不敢說,至於失察之罪,也不是賈珍的罪責,下官以為,賈珍失德祖上,獲罪於天。」

    「你,你,好!伶牙利嘴,好一個言官嚴從。」

    此言一出,

    震驚滿堂之人,

    鎮國公氣的臉色發白,吶吶不語,就是張瑾瑜也沒想到,嚴從的嘴那麼厲害,死的都能給說成活的,獲罪於天,他也敢說,不過賈珍怕是不死也脫層皮,就看陛下怎麼看了,打量一眼陛下,那臉色難看至極。

    「嚴從,休要信口開河,如今京城百姓安居樂業,滿朝文武政通人和,如何會因為一個道士獲罪於天,再說此中內情外人如何得知,你竟然誣告勛貴是何居心。」

    理國公再也忍不住,出言質問,有幫襯鎮國公之意,盧文山見此,怎能相讓,

    「是何居心,當然是為了朝廷,為了陛下,有此奸妄小人在朝,我等必然要給揪出來,不然在遇到此事,如何應對,陛下,既然理國公所言,我等皆不知內情,不如三司會審,捉拿妖道,把此事查的水落石出,看看到底是因為何事,賈珍是否有逾越之舉,自然就真相大白,並且昭告天下,免得百姓因此慌亂,謠言四起。」

    盧文山此舉圖窮匕見,一把把勛貴之人逼到了牆角,三司會審,乃是刑部、大理寺、都察院共同出人,審查案情,共同判案,只要把賈珍抓捕歸案,由文官之人審查,怎麼也是罪責難逃。

    北靜王和東王二人聞言,臉色大變,暗罵一聲,老狐狸,落了他的套了,北靜王水溶急忙出聲,

    「陛下,臣覺得此事應該由皇城司接管,徹查此事,至於妖道,必然是要抓捕審問,三司會審,聲勢過大,今日之事百姓惶恐,再遇上朝廷傳言,必然動盪不安,京南之事迫在眉睫,如何能節外生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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