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2章太上皇暈倒了
「駕,駕!」
「駕,快點,跟上,保持隊形!」
京城東門的街道上,奔襲着大批的騎兵隊伍,還有不少早先派出的先頭斥候,游離在附近的街道上。
就是進了京城,張瑾瑜也不能放鬆警惕,禁軍各部動向不明,保寧侯那邊還不知道怎麼回事,能不能控制局面,萬一真的烏鴉嘴出了事,也好有兵可用,城內用兵可不同於城外,再怎么小心也不為過。
「侯爺,為何還要派出大批斥候,可是禁軍那邊有所動作。」
身邊的段宏,緊緊打馬跟在身後,見到侯爺不斷的向四周派出斥候,不解的追問道,
張瑾瑜放慢了馬速,風灌口,可不好說話,
「還能為何,當心禁軍,禁軍這些人,派系眾多,而且內部那些統領是誰的人尚未可知,保寧侯雖然看似風光,但不知道是真的風光,還是心頭無奈,所以大軍進了城誰都不能信,我猜測,保寧侯應該是控制了禁軍大部分精銳營頭,至於其他禁軍,能約束一半就不錯了。」
段宏聽了侯爺的猜測,張大了口,灌了一口風,趕緊閉了嘴,抿着嘴小聲喊道,
「侯爺,這麼說來,禁軍那些小崽子也是有了二心,末將想來,此時他們應該沒有那麼大膽子,再說了,在京城無調令動兵,那可是大罪。」
張瑾瑜心中不屑一顧,有些時候調令有用,有時候還不如一坨廢紙,真要到那時候,什麼調令不調令的,前太子聚兵造反,禁軍和京營各部哪個需要調令了,不都是直接拿了兵器,穿上鎧甲就上了,要不是寧榮二位國公府的老國公,臨到頭了,兵可能都帶出去了,領兵反正,背刺了前太子的人馬,以至於前太子兵敗身亡,也不對,兵敗失蹤,都說前太子死了,可是自己覺不相信,堂堂太子起兵,考慮的就算不周全,也不會一點後路都沒有,還有長公主的事,駙馬都戰死了,太子的屍體長公主都沒見到,如何能說死了。
只要前太子沒有死,那麼這些年蟄伏潛藏起來,力量恢復的絕不弱,要是給了他們這些人機會,想來那些人,最應該痛恨的該是誰,也就是京城寧榮二府的賈家,要是沒了他們二人,當今聖上如何能順利登基,賈家雖然站了隊,可是看陛下的意思,賈家並不是那麼恩寵,真的不知道賈家兩位國公腦子咋想的,失了聖恩,還能撐多久,要打個問號了。
風一吹,回了神,想的有點多,
「這不是你該擔心的,你就把兵看好,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到了皇宮有了意外,我等可是要小心了,」
「這,是,侯爺,末將明白。」
聽到侯爺嚴肅的話語,段宏也顯得有些緊張,侯爺難道想干一票大的,還是想收拾一下禁軍,看向皇城的方向隱約有了輪廓,只能握緊了兵刃。
從東城門處,湧進來的大批鐵騎,轟隆隆馬蹄聲響徹京城,尤其是東邊各居坊的百姓,躲在家中瑟瑟發抖,臨街的商鋪和酒肆,夥計們和掌柜的,懼怕的偷偷躲在門內,從門縫中往外看去,兇猛的騎兵鎧甲,泛着冷色的光芒,攝人心魄。
「堂主,快看,騎兵,是騎兵,關外的兵,他們怎麼進城了。」
醉仙樓的一個夥計,趴在二樓的窗戶一側,拿着眼往外瞄着,見到有騎兵掠過,驚訝的喊了一聲,留守的堂主,聞言臉色一變,立刻起身靠在窗戶下面,然後用木棍頂開窗戶,往下看去,黑壓壓的一片大軍疾馳而來,往着,嗯?寧榮街的方向而去,那是為何?
洛雲侯的兵進城了,能阻止他的只有禁軍,那也不對啊,這,
「你們可打探出來,有何要事?」
「稟堂主,屬下,倒是知道怎麼回事,可是也太過匪夷所思了。」
聽到堂主問話,身後的一位香主,說的話自己都有些遲疑不定,不太相信的樣子。
這一幕,看得周圍的人好奇心大作,這是何意,堂主看着下面騎兵源源不斷的過來,急忙俯下身子,把窗戶關上,回頭問道,
「到底怎麼回事,竟然能讓洛雲侯的騎兵進京,可知道那狗皇帝多疑的很,能讓洛雲侯帶兵入城,說明有更大的事在那,難道是太上皇那老狗出手了。」
京城之亂可是歷歷在目,難不成再來一次太子之亂,可是都已經登基了啊,
「回堂主,不是此事,傳言是寧國府那邊,來了一個道家的仙師,然後說來也怪,賈珍父子偏信於他,然後在府上就開始煉丹修道,剛剛就是寧府的仙師帶人來祭拜,然後說是收集氣運,哪知道他把寧府的兩個石獅子給扳倒,又遇到了什麼煞氣,為了破煞氣,拿出了寶貝對着天收集陽氣,然後天就黑了,好多人都見着了,太邪門了,」
話還沒說完,堂主直接喝罵,
「放屁,他就是個江湖騙子,能有這本事,還能去寧國府,有這等法力的,也是我聖教的無生老母才有,其他的都是胡編的,他娘的,瞎貓碰到死耗子,現在傳下去,萬不可輕動,注意朝廷動向,還有洛雲侯的兵去了哪裏,記着,小心太平教的那些人,」
「是,堂主,屬下會交代下去的,」
然後起身,靠着牆邊離開。
堂主根本不信,要是真能改天象,還在這裝神弄鬼,早就飛升了,心裏還在想着是不是太平教那些人,派出來的江湖術士混進國公府另有目的,亦或者是打探消息的探子裝扮的,畢竟賈家的關係複雜,說不定知道的也雜,有用的消息也多,這也是一種好辦法。
仔細一想又狠狠搖了搖頭,那些勛貴可不是傻子,碰到賈珍這樣的恐怕也只有一列,關鍵怎麼就沒有白蓮教的機會,寧榮二府,白蓮教上下可是對他們恨之入骨,有機會定然不會放過,先應付眼下之事,賈家的事隨後再議,實在不行,想到教主臨走前叮囑的,玄真觀的賈敬,可就要先走了。
「停,吁」
到了寧榮街,
張瑾瑜勒住韁繩,然後看着寧國府的大門,心裏痛快,好傢夥,你也有今天,名正言順的能下手了,看着身邊的段宏,吩咐道,
「段宏,留下兩千弟兄們圍着寧國府,不可走脫一人,膽敢擅自闖出去,殺!」
「是,侯爺。」
「等下,再分別派出三個千人隊,分別去三位皇子府上守着,任何人不得見,其餘人,跟本侯去皇宮。」
「是,侯爺。」
段宏一抱拳接了令,就吩咐偏將帶人留守,另派遣校尉領軍前去三位王府護衛,張瑾瑜看着榮國府,眼裏神色有些捉摸不透,此事容後再議,
「段宏,走,去宮中,」
「是,侯爺。」
段宏隨着身後的騎兵招了手,然後繼續前行,路上,段宏有些不放心,
「侯爺,這樣去皇宮,是不是太過了。」
張瑾瑜笑了一聲,
「是啊,太過了,可是誰讓太上皇太過強勢了,想來勛貴老臣是在長樂宮請安呢,陛下,能不心慌。」
「這,」
段宏立馬不敢言語,只是埋頭趕路。
大內皇宮,
養心殿,
里外除了武皇心腹內侍,還有寧邊帶的士兵在此,就是禁軍的人也只能在外面待着,此時,坤寧宮的春禾,帶着不少女官和宮女遮擋一個人帶了進來,
「娘娘,王太醫來了,」
聞聲,
卻見前宮養心殿內,小批內監、宮女簇擁着一個雍容華美,鳳儀婉靜的麗人,神色惶惶,緩步而來的江皇后,急聲問道,
「快,王太醫,快進來,陛下身體有恙,」
被圍着的王太醫,看到院內還有殿內,都是一些威猛煞氣的甲士,都是未見過的,本就是心中惶恐不安的臉上,又有了驚恐的神色,怎麼回事。
剛剛進了殿內,聽到了皇后娘娘的話,心下稍安,陛下這是,抬眼看了一下躺在床上的陛下,手上還纏着布條,有些鮮血沾染着衣衫,這,
驚訝神色一閃而逝,拿着藥箱就走了過來,
「見過娘娘,」
江皇后心中焦急,也沒讓他繼續心行禮,
「起來吧,快給陛下看看,手臂受到了瓦片碰撞,」
「是,娘娘,小臣這就去,」
王太醫雖然驚慌,可是自己最拿手的就是外傷,趕緊走過去,查看了陛下的臂膀,只見傷口被纏住,早就止了血,倒是好手法,
「娘娘,速派人燒開水,拿着乾淨的錦布在裏面蒸煮,陛下手臂只是皮肉傷,無礙,小臣重新包紮傷口即可。」
「好,春禾,速去準備。」
「是,娘娘。」
江皇后聞言才放心,身子一緩,有些站不穩,被身邊宮女攙扶,
「娘娘。」
「無事,對了,雲公公人可回來了。」
「回娘娘,還未曾回來。」
江皇后狐疑的看了一眼長樂宮方向,怎麼那麼久,原來就在周世宏定下計策的時候,就已然派了小雲子過去,去長樂宮問安,誰知那麼久還未回來。
「娘娘,熱水來了。」
外間的春禾,領着人,端着熱水走了進來,王太醫快速解開布條,然後用錦布擦拭傷口血跡,再倒上秘制的金瘡藥,最後用乾淨的錦布再重新包紮,手法嫻熟,讓圍圍觀的人安心不少。
包紮完之後,
王太醫又給陛下把了脈,脈象平穩,倒是無礙,
「娘娘,陛下無礙,只要勤換藥,不要沾水即可,臣再給陛下開個安神的方子,好好休息,不出幾日就能好,」
「謝謝王太醫了,這幾日就勞煩太醫照顧陛下,春禾,給王太醫在養心殿安排個住處,太醫慢些請。」
「是,娘娘。」
春禾答應着,
「王太醫,這邊請。」
王太醫愣了一下,這是要自己留在此處了,可是又不敢多言,只能低頭應是,跟着一位內侍太監,出了屋。
江皇后急忙來到龍榻,替武皇蓋上了被子,哪知道本以為睡着了的武皇周世宏,一下子睜開了眼,
「戴權可回來了,還有,洛雲侯到了哪?」
江皇后卻嚇了一跳,
「陛下,你沒睡啊。」
「朕如何能睡得着。」
周世宏眉頭緊皺,看着外面的甲士守衛,心裏稍安,可是,其他地方,自己一無所知,
「陛下安心,剛剛過去沒多久,禁軍那邊來人可能快一些,洛雲侯那邊,還要出城調兵,怎麼可能那麼快。」
「皇后說的也在理。」
然前,
還未說完,一個內監從外面大跑而來,下氣是接上氣,說道:
「陛上,雲公公派奴才來稟告,長樂宮的太上皇暈了過去,人事皆知!「
此言一出,比之剛才的地動,不遑少讓,眾人都是倒吸了一口涼氣,面帶驚異,
江皇后玉容同樣泛起驚色,高聲道:
「陛上,這。」
「來人,着禁軍即刻落鎖長樂宮門,皇后,你還需要往長樂宮,去一趟,探聽虛實,朕還是要在此等。「
崇賈珩面色變幻,片刻,迅速吩咐道,
「來人啊,着禁軍百人護送。」
「是,陛下。」
自有跟隨而來的禁軍守將於定之領命,多一個字都不敢。
此時,
如是太上皇出了事,那不是了是得的小事,如果是裝的,背後就耐人尋味了。
「陛下,放心,臣妾明白。」
皇后帶着春禾,也領着一眾內監、宮女,浩浩蕩蕩向着長樂宮方向而去,其餘人跟在後面,肅穆不語。
與此同時,
隨着地龍翻身,整個京城中也陷入短暫的混亂當中,事實下,除了那些高門大戶,南城的普通百姓房屋,多有破塤,一些年久失修的屋子,有的也是塌陷。
當然,京城富戶頗多,就是升斗小民也多有家姿,所以也沒有多大傷亡,多是瓦礫落下被砸傷者居多,還有砸傷了一些路人,而五城兵馬司、順天府則派出了兵丁丁在解救傷者,清理瓦礫,維護治安。
但隨着時間流逝,在慌亂中回過神來的京中各府、八部、諸寺監的官員,四萬八公,內閣眾臣,還有各個勢力的眼線是由齊齊望向宮苑,打聽着武皇以及宮內太上皇的安危。
而皇宮大內封禁宮門,並且洛雲侯和禁軍兩部人馬,疾馳蜂擁奔向皇宮的方向,都被其他人知曉,各種猜測自是不脛而走。
武皇從龍榻上起身,看着外邊的洛雲侯的甲士,問道,
「外面可有動靜,」
「回陛下,未有任何消息傳來,需不需要末將派人前去。」
寧邊在外面隔檔處回稟,問詢陛下的意思。
可是武皇坐在龍榻上閉上眼,沉默不語,屋內陷入詭異的安靜,良久,武皇回道,
「不用去,守在此處,想來他們快到了,亦或者是四王八公的人也快有動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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