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1章閣老意圖後手
大內,
乾清宮,
眾朝臣都圍聚在一塊,低着頭,小聲的竊竊私語,也不知說些什麼話,臉色都是透着小心,
賈赦和賈珍二人,看了好一會,也不知出了何事,想靠過去聽聽,可是拉不下臉面,反正也牽扯不到賈家,二人湊着一塊,商量着府上各自修道的經驗,尤其是賈珍在府上開爐煉丹,早就想好了練出仙丹妙藥,必須第一時間服用,挑個什麼日頭好,在一起服用。
此時,
天色已然是大亮了,各部堂的主官方也是陸陸續續的來了,就連秦業也從最外面,沿着小路,慢慢悠悠走了進來。
沿途,不少要好的翰林同窗,各自恭敬問候了一聲,如今秦業也是工部的員外郎,可以進殿參加朝會,不再是在殿外等候。
只是秦業一向低調,也不怎麼和同僚四處遊玩,或者文人雅士逛青樓,依然是下了部堂,買了零嘴,回府小酌一番即可,怡然自得,每日如此,反倒是過的清淨,倒是平日裏擔憂自己的幼子秦鍾,性子還是太軟了。
想着家事,不一會,剛剛到了乾清宮門前,自有戶部郎中賈政湊了過來,
「老大人,今個來的那麼早。」
秦業聞言抬頭一看,竟然是賈存周,也是雙手微微一合,寒暄道,
「是存周啊,也不早了,天都大亮了,人來的那麼齊,可知道出了何事?」
賈政搖了下頭,也不知出了何事,不過聽到其他人所談,好像是官倉出了事,不過可不能亂傳,
「老大人,我也不清楚,接了消息就來了,應該是出了點事,老大人身體可安好。」
「好好,甚是開心,自從女兒出了嫁,心裏去了一樁大事,煩惱少了許多。」
秦業滿臉的笑意,自己花了那麼大心思,可算把可卿安頓好了,只有賈政臉色有些不自然,東府因此事鬧得盡人皆知,實在是不能提起。
想到了女婿,秦業急忙抬頭張望,四下里看看,洛雲侯在何處?
侯府院內,
廂房內,
床榻上躺着兩個美人,玉容映襯在一起,別有韻味,也不知是睡醒還是嬌羞,二人皆是動了一下。
秦可卿翻了個身,抱了抱懷中之人,感覺柔軟無比,還納悶的捏了一下,忽然一聲輕呼傳來,聽了聲音,睜開眼睛,只見眼前之人臉色微紅,眼睛微張,顯然是醒了。
知道是楊寒玉,想起了昨夜的荒唐之事,也是臉色發紅,默默起身更衣,而後說道,
「快些起來,昨夜之事,萬萬不可提起,」
「是,夫人。」
楊寒玉在被子小聲回道,看着秦可卿的身段和玉容,我見猶憐,自己輸的不冤,不過其他人除了林黛玉的樣貌,其她幾位侍妾女子皆遜色一籌,這麼一想,信心又回來了。
二人在屋內,也未喊侍女,自己動手穿起衣衫,準備梳洗打扮。
西廂內,
晴雯醒得早,見天色大亮,小心的從床上掙脫出來,去外面打了水過來,
「侯爺,侯爺,天色大亮了,還要上朝呢。」
晴雯來到床邊,輕聲呼喚,還用手推了一下。
聽到喊聲,
張瑾瑜躺在床上,用手摸着惺忪的眼皮,睜開眼,看着眼前的晴雯,回道,
「嗯,知道了,這就起來。」
說着話,還帶着疲憊,不過也算睡得還可以,雖然時間短了些,看着窗戶那邊,天已經大亮,想到今日還要上朝,急忙一掀被子,就沖了起來。
暗道壞了,又睡過頭了,也沒理會晴雯遞過來的沾濕了的錦布,理了一下衣服,拿着披風披上,就跑出了院子。
晴雯還在身後喊道,
「侯爺,您還未用膳呢。」
「不吃了。」
只是看着門外,留下侯爺的背影,和隱約的話語,人就走遠了。
大內,
乾清宮,
殿外,
好多官員來的早,本來擠在一起,相互攀談,可是等的那麼久也沒有聽到有太監來傳音,好似忘了一樣,不少京官只能在心底抱怨。
可是文官那邊,吏部尚書盧文山也是早就到了,身後還跟着不少言官,其中就有六科言官曾正,督察御史嚴從等人,乃是盧閣老的學生。
大武言官主要由都察院御史和六科給事中的郎中組成,大部分品秩不高,甚至很低,但其政治地位卻極為突出。
從前朝開始,朝廷賦予了言官特有的職權,其中就有采己永諫皇帝,左右言路,彈劾、糾察百司、百官,巡視、按察地方吏治等。
所以在大武,言官曆來職權特殊,尤其以江南文人最多,漸漸的就形成南重北輕的局面,由於一直有勛貴壓制,所以一直以來沒有建樹,可是自從武皇周世宏繼位之後,需要文官的力量來平衡勛貴武將勢力,所以不起眼的言官重要性不言而喻。
今個就是言官大顯身手的好機會,盧尚書早就準備好了一切,可是到現在為止都沒有上朝,實在是可疑,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周圍的官員,文官還好一些,都是談論昨夜發生的事,可是勛貴那邊,竟然絲毫不理會這些,竟然都是樂呵呵的,說些喝酒吃肉的話。
盧尚書臉上閃過一絲冷意,國家大事都是被這些蛀蟲敗壞了,朝堂就應該讓文官全面掌控,豈能讓這些武夫誤國。
此時身後不少官員等的心焦,曾正看了一眼四周,無聲的來到了盧尚書身後,小聲說道,
「老師,朝堂是否有了變化,天色大亮了,還沒有上朝,還有,學生仔細看了一下,戶部的人目前可是一個人未來,會不會不來了?」
盧文山聽後,把注意力轉了回來,默不作聲的看一下,果真,戶部的顧老頭,和沈中新都沒來,戶部沒了他們倆,就是個沒牙的老虎,不足為慮,也可能是得了消息,在想對策,亦或者現在他們就在宮裏。
不過不影響大局,今日吏部不再停手,小聲的傳音,
「此事不要問,不管來與不來,按計劃行事,你今日首先發難,再讓他二人從中協助你,試探一番,可記着了。」
「是,老師,學生明白,此事早已商量妥當,」
應了聲,悄無聲息的又退後幾步,好似不經意間走過一樣,然後身後的蘇崇用眼神問詢一番,曾正暗自點下頭,隨之明了。
武勛那邊,雖說都在樂呵,可是北靜王水溶始終暗自觀察着文官那邊的動作,盧尚書的小動作自然是落在眼中,昨夜的火龍燒倉之事,瞞也瞞不住,那麼大的火勢,和求援的號角聲,哪裏聽不到,當夜就打聽清楚了。
只是一直忙於平安州的買賣,暫時忘記了關內之事,所以疏忽不少,可是昨夜的一把火,讓警覺的北靜王水溶嗅到了不尋常,可是也沒聽到京城有什麼風吹草動,難道是東平郡王設下的局,轉頭看了身後的穆蒔,一臉的溫潤之色,也不知在想什麼,湊過去,問道,
「穆兄,可是想什麼?昨夜的事你可知道。」
「哼,水兄可是好心思,怎麼,難道不知道,火燒的那麼大,天都紅了,還來此問我,」
穆蒔搖了下頭,哼了一聲,對水溶的試探不屑一顧,看樣子火不是他燒的,那會是誰呢,難道是文官那邊內訌了。
好似心有靈犀一樣,二人對視一眼,水溶說道,
「哈哈,都不是最好,既然如此,可是那邊出了事,」
「水兄說的不錯,看樣子又是爭權奪利了,這麼晚了,怎麼沒見到戶部來一個人呢,難道都睡着了,是也不是。」
穆蒔嘴有笑意,開着玩笑,水溶迅速掃視了一圈確實沒見到戶部的人,也是回了一嘴,
「也有可能啊,戶部最忙,多休息也不為過。」
二人在那意有所指的說笑。
此時,
殿外,
就有小太監捏着嗓子來報,
「諸位朝臣,準備上朝!」
此話一出,
殿外的各部官員和勛貴武將,立刻分兩側站好等候着。
此時的武皇周世宏,早已在戴權的陪伴下,坐在乾清宮的龍椅上,而後問道,
「可派人看了,還有誰未到?」
「回陛下,老奴在外看了一下,除了戶部的人和洛雲侯未來,其他人都到了,」
戴權並未多話,把沒來的人說了出來,心裏還在納悶,也沒聽皇城司的人來報,說戶部的沈大人和洛雲侯連夜審問,怎麼竟然都來晚了,難道是遇到什麼事兒了。
只有武皇緩慢閉上眼睛,
「那就再等等,等他們來了再說。」
「是,陛下。」
就在殿外,朝臣和武勛都是站的筆直,不曾有一絲聲音,只是下面的人,不斷地用眼神相互看着,似有問詢之意。
而戶部的人就在宮門處等候,沈中新扶着顧一臣,並着戶部的官員皆在此,沈中新焦急的看着來時的路,問道,
「老師,侯爺怎麼還未到?」
「不急,沉住氣,今日我等沒到,朝會就開不了,」
顧尚書倒是不着急,也該是讓那些京官長長記性了,朝堂之事可不是哪個人能左右的,心底也想知道是哪些人動的手,此事必須有洛雲侯幫襯,不然後果不好說啊。
此時的張瑾瑜,帶着親兵,騎着馬跑了一路,即使如此也沒有忘記吃食,路上順手買了點吃的,邊吃邊走,說來也巧,到了地方,人也吃飽了。
下了馬,進了宮門,就見到昨夜的在養心殿哭訴的老頭,這不是顧閣老,怎麼沒進去,
「見過閣老,見過沈兄,顧尚書,您在這是等誰呢?」
顧一臣摸着鬍鬚,露出笑容,回道,
「侯爺好心性,這麼晚了還能如此灑脫,我在此,自然是等着侯爺您了,而且等候多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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