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賈璉祭拜送靈
林黛玉雖然還小,有些事還不太明白,可是畢竟跟在父親林如海身邊耳濡目染,好壞忠奸還是分得清的。
尤其是那些表面阿諛奉承,背地裏面使壞的人,更是敏感。
林家的族人暫且不說,二叔他們的心思和打算,林黛玉是一清二楚,知道他們是為了父親留下的家財和田地,畢竟是一族之人,都想佔一些便宜,父親說的很明白,也安排好了。
可是京城賈家的人如此說話,就有些沒了臉面,母親病重,常常念叨京城的親人,每每思念至極的時候,自己更是代為執筆寫了不少家書,後來派僕人小廝送往京城榮國府。
可是等了許久,只是等來一些書信或者管事帶着僕人一類的下人來此,最少也就是問個安什麼的,連個府上的當家人都沒有來一位,母親倒也是越發的死心了,最後也不再提起,可是黛玉心裏明白,母親還是想念他們,為此夜裏常常哭泣。
不久前病重,自己還給寫了一封,哪裏知道,等母親走了才來。
而今,好不容易來了一位,竟然還如此做派,有些厭惡問道,
「郎君,你說為何他們視親情如無物,卻把黃白之物看得如此重,難道這就是父親口中念叨的勛貴鼎食之家?那為何郎君不看重銀錢呢?」
張瑾瑜看着林黛玉帶着仙氣的玉臉,摸了一下麵皮,誰說自己不喜歡銀子,自己可是喜歡的不得了,但是哪裏能承認,正色回道,
「玉兒,人與人是不一樣的,我也喜歡銀子,可是親情對我來說更重要,錢財乃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更不會像賈家如此不要臉面,什麼玩意,一點銀子就原形畢露了。」
林黛玉恍若星眸看了過來,展顏一笑,
「玉兒很開心。」
「反了天了。」
慌亂間,被擊飛的長刀,刀口也差點劈到在身邊的昭兒,嚇得昭兒直挺挺的站在那,愣住了。
「什麼二爺,狗爺的,這裏是揚州,敢來林家撒野,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長得什麼樣子。」
院中哀樂聲響起,林家女眷哭聲也隨之起來,趙司也是一身披白,在皇城司的近衛護送下一起跟着,寧邊帶着先鋒營的人開路,最後是林家族人還有賈璉,跟隨着抬起靈棺,緩緩走出林家大門。
「是,侯爺。」
林家的人都是群情激憤,惡狠狠的瞪着賈璉一群人,賈璉也是惱怒,竟然把自己打算,堂而皇之說出來,還沒有發話,來旺就和林家的人推搡起來,一時間雙方的人就開始擁擠對撞起來。
「還有我。」
「郎君走吧。」
張瑾瑜過來幫着把白布鋪好,點了點頭,喊道;
「啟靈.」
「原來是侯爺,賈璉參見侯爺,剛剛都是誤會,誤會,是賈璉失了禮數,」
賈璉耀武揚威站起身來,拿着刀的手也是揮舞了幾下,一臉的厲色,林如輝也是嚇的連連後退,嘴上還不饒人,
「你也就這個能耐,拿個刀來親家祭奠,可是真是出息了,國公府現在都開始明搶了,」
「你個刁民。」
「二爺,二爺您沒事吧。」
「你不是失了禮數,是對不起你姑姑和姑父,還有玉兒,去裏面磕頭認錯,抓緊時間,準備下湖了。」
外面,
就連賈璉也是嚇了一跳,差一點刀就穿腹部而過,要是真的在靈堂上死人,賈家可就整出笑話了。
「誰動的手,」
就是賈璉都被林如輝找個機會狠狠用肩膀抵了一下胸口,疼的賈璉一口氣差點沒有上來,一個踉蹌竟然被撞倒在地,四周的人都是大驚,來旺和昭兒都是趕緊跑過來扶住賈璉,關切問道;
「是,賈璉這就去。」
陰沉的天空,灰濛濛的街道,早就有士兵專門拿着用竹竿穿起來的白色燈籠,還有白帆吹起,顯得異常清冷。
賈璉被扶起來,怒氣沖沖的,直接一把抽出身後的長刀,大有一言不合就要砍過去的架勢,林家族人看到動刀了,當然是嚇得後退好多步才止住腳步。
哪裏能退縮,榮華富貴就在眼前,腦子一發熱,拍了拍衣袖,說道;
「說那麼多幹什麼,還不是看上了我大哥的家財,林家族人都聽着,大哥交代,咱們族人應有的那一份都不少,剩下全是族長的嫁妝,誰都不能動,賈家怎麼了,國公府又怎麼了,還欺負林家的孤女了,要不要臉,還有沒有王法,想吃絕戶,我林如輝第一個不答應。」
出了城門之後,長長的隊伍開始快了起來,張瑾瑜緊緊跟在林黛玉的身後,扶住玉兒,可是倔強的身影堅持徒步走着,懷中抱着父母的靈牌,好似用盡全身的力氣,一步一步走着,張瑾瑜暗自心疼。
看着張瑾瑜幸災樂禍的樣子,林黛玉小臉還是不解,無奈張瑾瑜收起了笑容,這笑話是有點冷。
躲在拐角處的張瑾瑜也不相信,怎麼幾天沒見璉二身子骨就虛了,難道又在外面找了小翠還是小紅的,看着賈璉狼狽的樣子,實在忍不住張瑾瑜就偷笑出聲,林黛玉有些奇怪的看了過來問道;
林如輝就召集族人開始里外收拾,很快,林黛玉眼含淚水最後來到靈堂,磕頭燒紙,目光在棺木上巡視良久,親手把上面繫着的白綾鋪平,最後哭着喊道;
一下子把張瑾瑜看呆了,一顧傾人國,古人誠不欺我。
賈璉定睛一看,竟然是洛雲侯在此,再看了一下周圍,披白的人四周站着不動,不是洛雲侯收下的士兵還是哪個,剛剛走的急,想着心事,竟然沒發現,在看到林家的樣子,哪裏不知道被林家的人騙了,洛雲侯竟然在揚州。
張瑾瑜知道時間到了,也不再繼續數落賈璉,只要在林黛玉面前表明態度就好,
賈璉怒急,起身拿着刀就要砍過去,
如此危機時刻,張瑾瑜哪能不管,讓身後的季千戶擋着,季雲輝,一個健步飛入院子中,拿出佩刀用刀鞘一推,精準打在長刀側面,啪的一聲,賈璉手中的刀應聲而落。
自己對鹽政肥差也是有所耳聞的,想來不少家產現銀,哪怕漏一些自己留着一點,也好過問王熙鳳要錢的難為。
張瑾瑜帶着林黛玉一臉的玩味的走了過來,倒是給了禮數,尊稱了一聲璉二哥。
賈璉好不容易緩了口氣,怒道;
張瑾瑜趕緊回道;
「快快,別等了,現在就走。」
林家老三自然是不會讓的,口吐芬芳,來旺此時也沒人住,
「林家的幾位,嘴下留點德,我們二爺可是京城京營步軍尉,京營節度使可是二爺的舅舅,在揚州還沒有敢惹賈家的人,再說了,二爺也是好意,安頓自家的妹妹沒有什麼不對的,要不是看在二爺林家姑父的份上,就你們幾個,哼。」
而在前方還有管家福伯,一路上撒着紙錢,不時的嘴上還喊着林如海夫婦名字,一路走好。
賈璉僵硬的臉色有些難看,硬生生的笑了一下,說道;
林如輝其實心裏也打鼓,賈家的身份別人不知道,可是自己常年跟在大哥身邊,知道賈家的威勢,有些膽怯,下意識四下里看了一圈,哪知道在後面,餘光看到侯爺和侄女在牆角那兒,心裏一個激靈,侯爺和玉兒看着呢。
威脅之意溢於言表,賈璉並沒有說話,冷冷的看着林家的人,心裏也明白,這些人怕是和自己一個目的,那自己決不能讓着他們了,好歹姑父統領江南鹽政,別人不知道,可瞞不了賈府。
張瑾瑜偷偷指了一下摔倒在地的賈璉,笑着說道,
「還有我。」
賈璉擦擦汗,撿起地上的長刀插入刀鞘,然後又重新進了堂內,磕頭賠罪,隨後林如輝帶頭出來問道;
「郎君為何發笑。」
賈璉滿意的點了點頭,這些刁民竟然敢動手,想我璉二哪裏吃過這種虧,
「打啊,怎麼不不打了,剛剛是誰動的手,站出來。」
「侯爺,時候差不多了,是不是該送了。」
「一個將軍,竟被你二叔一下子給撞倒了,你說這種將軍要是帶兵上戰場,後果不堪設想,再說就這身板還當將軍不是可笑嗎。」
賈璉一頭冷汗的把臉轉過來,大聲的問道,看着一身披甲的皇城司的千戶,也是駭然,怎麼皇城司的人也在此,這身披甲怎麼像京城大內的樣子。
隨即在後面又想起熟悉的聲音,
「原來是璉二哥,這是做什麼?怎麼來此祭奠自己的姑姑和姑父,還要拿着刀來祭奠,本侯可是聞所未聞,難道賈家有這個習俗,以此誇耀榮國府的勇武。」
林如輝和賈璉不在置氣,一路上也都和這些人寒暄致謝,照應着。
而在出城門的路上,竟然一路都有祭桌,上面放上一個小鼎,裏面燃着香火,是揚州官員和士紳鹽商等設置的祭棚,一看去,仿若沒有盡頭,道路兩旁,則是那些人府邸家中子弟,管家管事,小門小戶都是家主親自前來。
「二爺,怎麼樣了,哪裏摔着了。」
看着還有那麼運的路,張瑾瑜哪裏能讓林黛玉真的走過去,直接讓寧邊牽來一匹馬,然後不由分說,抱着林黛玉就上了馬,林黛玉還想掙紮下去,張瑾瑜緊緊抱着說道;
「安心待着,那麼遠的路,還要走好久,到了那還要你盡孝,你身子骨弱,萬一累倒了怎麼辦,聽話,里外都是自己人。」
張瑾瑜的話說完,林黛玉不在掙扎,只是緊緊抱着懷中的靈牌沉默不語,走在後面的賈璉則是瞪大眼睛,看到那一幕以為看錯了,怎麼回事,侯爺抱着林黛玉,看樣子黛玉並不排斥。
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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