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金陵謠言四起
靈堂屋外,
林如輝領着林家族人,上下老小一眾人,包括族老,都是齊身跪拜,場面一時間聲勢大作。
看着滿地的林家人在院子裏跪的滿滿當當,
做法事的和尚執事們,都頻頻側目看了過來,林黛玉有些驚嚇的問道;
「二叔,怎會如此?」
跪在林如輝身後的老三,急切的搶着說道;
「玉兒,三叔給你說,不對,三叔說錯話了,應該叫族長,如今林家,大哥走的早,我們弟兄幾個商量一下,林家還需要一位領頭人重整林家才是,所以我等族人在一起商議,玉兒德才兼備,需要繼承大哥的遺願,領着我們幾個不成器的叔叔,為家族領個路,從今以後三叔等人但憑驅策。」
老三的記性忽然好了一樣,好不容易,才把商議好的話說完,也是再次叩首,表情要多陳懇就多誠懇,唬的林如輝三人也是一愣一愣的。
林黛玉見此無法,看着一地的族人,說道,
「各位叔叔不必如此,玉兒本是一女流之輩,恐無法帶領林家,還是二叔接此大任為好。」
林如輝看了一眼弟兄幾人,暗道果然如此,玉兒必然是推辭的,
只能苦肉計了,忽然林如輝痛苦一番,哀嚎了起來;
林黛玉本不想說,可是見到二叔等人還等着回話,只得回道;
「是王姨娘的,給她留個位置吧,也算林家對得起她了,」
張瑾瑜拿起酒盅就和趙司碰了一個,喝了酒,張瑾瑜在心底還想着京城賈家的人來弔喪會不會還是賈璉,他要是一來,必然是衝着吃絕戶來的,雖然沒明說,可是賈家能把大觀園建起來了,那些銀子的來歷可就不明白了,也只有林如海的遺產了。
幾位族叔無奈點頭,然後陪着林黛玉進去磕頭祭拜。
賈雨村問道;
「馬捕頭,真的沒有發現,哪怕留下一絲蛛絲馬跡?」
「回世子,是藍信文。」
「師兄,我也聽說了,死的人可是死的不明不白,連個傷口都沒有,也不是中毒,聽說第二位死的,在自己床上,足足蓋了五層被子,人在裏面都燒焦了,可是外面還下着大雨,屋內更是連個起火的影子都沒有,你們說是不是那些冤魂索命啊。」
「這你就不懂了,禁軍和洛雲侯那可是煞星,厲鬼都怕,至於說學院,白鹿書院前身,北山可是亂葬崗,冤死的人本就是不少,這下可麻煩了,聽說還請了寒山寺的和尚去做法事了。」
宮懷玉一時間也是不解,文官難道要下手了,此時是不是太早了點,南生見了,小聲的問道;
「侯爺,雜家也想,可是不能,前朝就有了,還被稱為祖訓,武朝畢竟是承制前朝,都給留存下來了,這些人不能惹,跟狗一樣,不說他們了,來侯爺,再來一盅,干。」
張瑾瑜和趙司趙公公二人又喝了起來,從京城到江南一路上的事,交談起來,無非是自己的不容易,每每如此都是如履薄冰,趙公公說着眼淚都流了下來,借着酒勁發着牢騷,
「嗚嗚,玉兒,你說的話,可是折煞二叔了,二叔何德何能能坐上族長之位,蹉跎了那麼些年,碌碌無為一事無成,還是靠着大哥才混個小官,如今也只有你才能有此身份,萬萬不可拒絕,我林家族人雖然人丁稀少,可是也是揚州望族,不能就在我等手中散了,愧對列祖列宗啊。」
就在二人在廂房內吃的開心的時候,金陵城卻是謠言紛飛,都在謠傳是禁軍殺人太多,冤魂聚集不散順着河水到了北山的白鹿書院,才有此書院學子的慘死。
林如輝和老三一聽是那個賤人的,氣的臉色都變了,要不是她蛇蠍心腸,林家怎麼能落得如此下場,大哥林如海怎麼能死。
堂內靠着窗戶的一處桌子,宮懷玉側耳傾聽,喝着茶,一臉的不解,問道;
「南生,此事你可知道?」
說完夾了一塊肉送入口中,態度坦然,趙公公擦了下眼角,聽到侯爺所說,引為知音,一拍大腿,
「還是侯爺知心,誰說不是呢,那些文官尤其是言官,就是嫉妒雜家娶的女子美貌,他們沒銀子就是眼紅,天天盯着內侍不放,着實可恨。」
林如輝心中一動,京城賈家,那不是侯爺特意交代的嗎,心中早有了計較,必然會好好招待的,
「玉兒放心,二叔明白,不會怠慢他們的,倒是有一問,靈堂的一邊,二叔看到還有一副棺材放在那,可是何人的」
「是啊,也沒個訃告,沒法做法事。」
忽然想到,母親都故去了,娘家那邊,京城賈家的人也不知何時才能來,在林黛玉的記憶里,幾乎沒有什麼印象,
「二叔,母親那邊,京城賈家的人要是來了,還需要二叔幫襯招待一番。」
剛剛說話的學子,立刻被反駁道;
林黛玉心裏也是難過,有着不解和氣憤,可是父親交代自己,要給她個位置,就是再不好也只能照辦,
「趙老哥看不開啊,自己的日子舒心就行,管他人何事,要我說,那些人就是嫉妒,赤裸裸的眼紅,嫉妒你能娶好幾個,他們不行。」
「是,」
一時手足無措,只得勉強先答應着,喜得四位族叔喜不自禁。
馬捕頭苦着臉搖了搖頭,
「回大人,沒有,我等弟兄連夜探查,可是外面下着大雨,能把人燒成這樣的必然是火勢兇猛,可是搜了整個書院沒有起火的地方。」
「世子,會不會文官那邊的人做的,以此插手入局。」
外面的恩客學子都是認同。
張瑾瑜和趙公公碰了一杯酒,無所謂的說道;
說完嗷嚎大哭,看着還傻愣的老四老五,老三直接一腳過去,緊跟着老四老五也反應過來,大哭不已,林黛玉哪裏見到這種事。
白鹿書院內,
四周都有護衛來回巡邏,捕快也來了一大批,繼第二人死後,於仁的跟班之一也死了,死在了水缸里,另一個則是瘋了,只有宋子文天天深居簡出,不敢在外逗留。
這次就讓賈家賠了夫人又折兵。
「不敢肯定啊,你派人多盯着,有事即刻回報。」
東廂房內,
「是,世子。」
「玉兒,放心,二叔都給大哥想好了,你看做法事的,守靈的,哭靈的,都是二叔幾人一同操辦的,你放心,外面的事交給你二叔,絕不會出差錯的。」
三叔在一邊附和着,想着能放在裏面,必然不是外人。
林黛玉見到堂內,不少族中後輩男丁在此守靈,也算是欣慰,畢竟自己女兒身,不方便,弟弟又早夭折,林黛玉不禁悲從心起,母親當年也是難過。
書院內部恐怖氣氛也是越加凝重,山長連玉明和座師江炎四下查看都沒有發現,柴房內,知府賈雨村還有同知胡文玄一臉的凝重,看着身前兩位仵作檢查三人的屍身,看看到底怎麼死的。
這才心滿意足站了起來,林如輝指着院子裏的人介紹道;
趙司一臉的贊同,可是不能,這是祖訓,
「是父親的意思,照辦吧。」
「言官,不就是朝堂那些佔着茅坑不拉屎的那些人,不是本侯看不起他們,實在是吃飽了沒事幹的閒人,捕風捉影的事天天追着不放,有些事他們敢說嗎,還不如全給攆走省心。」
張瑾瑜是最不待見那些滿嘴空話的人,記得藍星哪個朝代就被這些人給玩廢了,而且好不容易留了種子意圖東山再起,最後小朝廷也給玩沒了,真的是不可思議。
「這倒也是。」
宮懷玉也不敢確定文官會不會插手,只得多派人手盯着,南生領命而去,
「侯爺,也不怕你笑話,雜家雖然是宦官,可是也娶了幾房妻妾,在外面置辦了宅院,倒是惹了不少笑話,尤其是那些文官,冷嘲熱諷的。」
四下的人聽了,嚇得縮了縮頭,反而有個弟子問道;
「不會吧,人是禁軍殺得,命令也是洛雲侯下的,怎麼會找書院的弟子報仇呢,我等讀書人浩然正氣,還怕他們。」
南侍衛在身後小聲的回道;
「世子,此事剛剛傳出來,已經過了三日了,據說死的人確實如此,還是從知府衙門那裏傳出來,至於怎麼扯到冤魂復仇的身上就不得而知了。」
「什麼,是那個人的,她對得起大哥和嫂子嗎。」
宮懷玉輕笑一聲,
「有點意思,來金陵一趟沒想到看到了一處處大戲,白鹿書院可是江南三大書院之首,屹立百年不倒,必然有底蘊,只是是誰幹的呢,文官!白鹿書院首席可是僉都御使藍大人公子藍信文?」
賈雨村見到捕頭毫不做作,必然是沒說謊,難道還真是外面傳的冤魂索命,牽扯到洛雲侯,賈雨村忍不住皺眉。
「干。」
不少雲良閣的書院弟子還有恩客都是在外面議論着,依庸書院的弟子都是聚集一塊,
「聽說了沒,白鹿書院出大事了,一天多的時間死了三人了,都是死的蹊蹺,仵作都沒驗出來呢。」
身邊的同知,捂着嘴,嫌棄的看了眼前的屍體,也是害怕,死的太詭異了,簡直是不堪入目,望了一眼知府大人一臉難色,就說道;
「大人,此事傳的的沸沸揚揚的,不如把幾人定為意外死亡的,先堵住外面百姓的口再說。」
賈雨村搖了搖頭,
「早就傳開了,我能怎麼辦,在說白鹿書院死了三個,瘋了一個,他們能善罷甘休,此事說不得給上官都驚動了。」
賈雨村忽然感覺力不從心了,如今多事之秋,可是再怎么小心,還是躲不了,最主要的賈雨村也想到了是不是文官的人想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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