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黯然醒悟晚了
揚州鹽政衙門後院,
堂屋內的一聲瑞麗的聲音響起,王姨娘也是哀怨的質問,緊接着就是想掙扎沖了進來,問道;
「老爺,那奴家是什麼?這十幾年就一點念想都沒有嗎。」
林如海聽到聲音就就知道是自己的侍妾王姨娘,也是對着隔檔外面,道;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你也是身不由己,可是不該給我二人下毒藥啊,賈敏雖然有不對,可不至於要死啊,對你,捫心自問,是不是很好。」
此話出來,張瑾瑜和趙司簡直不可置信,林如海竟然知道是誰下的毒,可是為何不,林黛玉更是不解看了過去,為何如此。
「老爺,您都知道了,那你為何不早早處置我呢?」
王姨娘也是一臉驚駭,然後又輕鬆釋然地神色,是了,林郎還是林郎,可是自己知道的太晚了。
「咳,也為伱能幡然醒悟收手,我也把那些毒藥扔了,未曾想竟然還會這樣,可是,再怎麼你也是身邊的人,我林如海不曾對不起你,只是發現的太晚了,藥石無用。」
「哈哈,好一個幡然醒悟,太晚了,太晚了,老爺,奴家來生在伺候你,啊.....」
忽然王姨娘慘叫一聲,口吐黑血就倒地地上沒了聲響,張瑾瑜也是一驚,轉身就跑了出去,只見王姨娘俯臥在地,口有黑血,身邊的皇城司人蹲下伸手試了一下脖頸,搖了搖頭;
「侯爺,沒氣了。」
身後的趙公公也是「哎」了一聲。
竟然如此剛烈,張瑾瑜看着倒在地上的女子也是惋惜,偌大的家族,真的如此要一位女子付出畢生身心,汪家必然要剷除的。
轉身回了裏間,對着床榻上的林如海道;
「林大人,她走了,」
林如海一臉的哀榮,也沒有恨她,汪家也是虧欠她的,有時候活着也是一種折磨,走了,反而走得好。
「嗯,走了也好,不必再受折磨了,勞煩侯爺給她一幅棺材,停棺材等在此,和老夫還有夫人一起走。」
張瑾瑜看着林如海一門忠烈竟然如此下場,也是百感交集,就沉聲問道;
「林大人,你可有什麼要交代的?本侯和趙公公在此,必然給林大人一個交代。」
「是啊,林大人,雜家給你保證,你吧。」
趙公公也是沒想到會這樣,林大人託孤之意哪裏還不知道,一時心中悲傷不已。
林如海雙手撐着床榻,坐正,看着張瑾瑜和趙司就道;
「侯爺,趙公公,近臣林如海如今也是不能再為朝廷效力了,江南鹽政雖艱辛,可是也算是理順了,不管何人來此,剷除了汪家之後也就差不多了,鹽政以揚州為首,鹽引的發放更是牽扯甚廣,前朝私鹽圍剿不絕,鹽引更是私售獲利,導致鹽價高升,下百姓怨聲載道,顧我朝以後萬萬不可私售鹽引,不然遺禍無窮,咳咳。」
「林大人,雜家,必然把林大饒話一字不漏的稟告給皇上的。」
趙公公也是不住的點頭,鹽稅如今可是朝廷歲入必不可少,萬萬不可大意,出了差池。
隨後,
林如海,又轉過頭看了看一直依偎在身邊的愛女,繼續道;
「二位,如海早年中舉,娶京中賈府嫡女賈敏為妻,育有一子一女,可惜愛子夭折,獨有一女在身邊,如今我夫妻二人命不久矣,獨留愛女一人在世間,始終放心不下,我想在我走之後,拖二位把女,帶入京中賈府,由老太君代為撫養,黛玉從體弱,性格偏偏又有些孤僻,恐她入京後,不知生活,所以...」
林黛玉此事時淚水模糊了雙眼,連連搖頭,哪裏想去什麼京城,更不要提連面都沒見過的老太君,如今母親病重,父親也不剩幾日,如何能離開半步。
就在林如海如此話的時候,張瑾瑜忍不住,對着林如海則是一抱拳,行了一禮,打斷道;
「林大人此言不妥,瑾瑜認為林大人對林姐的安排欠考慮,京城賈府不知道林大人了解多少,那裏可不是善地,府中腌臢之事眾多,想必林大人也是有所耳聞吧,再者您在還成,您走了,林姑娘孤身一人,在那個狼窩可有未來,當然瑾瑜的話,的有些重了,可是在京城賈家未必是個好去處啊。」
林如海本還在安慰林黛玉的手也是一僵,岳丈賈府賈家的情況雖然內里,自己不太清楚,可是自己當年在京城,娶了敏兒之後,岳丈在的時候還好,可是自從岳丈仙逝之後,也是聽愛妻談論賈家,確實有不少難言之隱,和自己二哥的家嫂不是處的很好。
老大一家更是像被趕了出去一樣,竟然在東苑獨立分房而住,而二哥一家竟然住在了榮禧堂,實在不能評價。
都觀其一人而知一族之家風,賈家除了敏兒,相熟的只有賈政,為人雖然有些迂腐,可是君子好學,朝野評風極好,知書達理更不用,只是那位王家夫人則是相反,黛玉真的過去,就此一人怕是。
至於賈家其他人,林如海也不考慮,當家做主的是二房的人,至今沒分家到時候必然是埋藏禍患。
又想到了林家的那些人,搖了搖頭,都是些忘恩負義之輩,哪裏有恩情可言。
可是自己哪裏還有信任的人呢,縱觀自己一生,到頭來竟然連個親近之人都沒有,竟然無言以對。
等了片刻,林如海用沙啞的聲音道;
「知道又如何,如今林如海早已經是了無一身一人,那裏還有信任的人,賈家畢竟是帶着血親,希望他們能好好待黛玉了。」
「爹爹,玉兒不要離開你,嗚嗚。」
「孩子。」
父女二人悲從心起,張瑾瑜見此也不再廢話,直接道;
「林大人,林姑娘可不是林大人所言的那樣不堪,剛才在外面審問的時候,也是巾幗不讓鬚眉,未曾軟弱,而且林大人,請聽瑾瑜有一言,瑾瑜斗膽請求林大人把林姑娘嫁給在下為平妻,此生必不負林姑娘。」
趙公公在身後怔怔的看着侯爺,這是,想了想到也是個好辦法,林家姑娘跟了侯爺哪有那樣的事。
「林大人,雜家也是贊同的,侯爺也是聖上身邊近臣,為人更是忠義,如果林姐過來必然是作之合,要是不放心,雜家回宮必然會上報給皇上,請皇上過問此事。」
張瑾瑜心裏也是給了趙公公豎了個拇指,總算沒有白當一次隊友,一路上大話了那麼多,就這一次管用。
林如海坐在床上,心裏也是一動,好一個巾幗不讓鬚眉,武勛也有此文采,仔細看了過去,洛雲侯劍眉星目,溫潤爾雅,英俊不凡,算得上一位俊傑,可是自己畢竟對其人品未知,且平妻,那必然是有了正室。
林黛玉則是不可置信的看向張瑾瑜,似愁非愁臉龐上臉頰微紅。
林如海知道自己時日無多,如果真的能在走之前,把愛女安排好,有個人照顧,就是死也瞑目了,就不拐彎抹角的問道,
「敢問洛雲侯正妻何人?」
「回林大人,瑾瑜正妻是原工部營膳司主事秦業之女秦可卿,為人平易近人,沒有那些世家大族的腌臢事。」
張瑾瑜也是大大方方的出來,林如海有些不可置信,竟然不是那些公侯世家的嫡女,還是如此普通的戶人家,心裏也是一寬,倒不是不信,為了愛女只得在看向趙公公,趙司見了也是搭話;
「林大人放心,侯爺所言不虛,此婚還是皇后娘娘幫襯的,還認了侯爺夫人為乾女兒,赦封為長安縣主。」
聽到趙公公所言,林如海這才相信,縣主想必也是看在洛雲侯的面子上,畢竟平陽大捷關內盡皆有耳聞啊。
「那侯爺為何有此想法,要娶女為平妻的?」
張瑾瑜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轉過頭看向林黛玉,道;
「回林大人,不敢欺瞞,就是在門外,林姑娘竟然能堅持審問下去,而且明知道看見那些有些不適,也沒有退縮,還有,瑾瑜初次見到林姑娘就好似在哪見過,仿佛前世就認識一樣,心有感觸,有念念不忘之意,或許是一見鍾情,最後就是瑾瑜本是關外的人,沒那京中世家大族那些規矩累死人,故此不敢讓林姑娘受委屈。」
林如海在張瑾瑜話的時候緊緊盯着其眼睛,聽到一見鍾情更是將張瑾瑜上上下下端摩一番,話鏗鏘有力,毫不做作,必然是坦蕩的君子,也許是黛玉的好歸宿。
林如海也是有些躊躇,就問道;
「玉兒,你覺得呢?」
林黛玉見到父親那頗為蒼白的面龐,眼淚婆娑的哭道;
「爹爹,玉兒哪都不去,只想留在爹爹和母親身邊跟着你們,每日端茶送飯,侍奉你們。」
林如海看着愛女,心裏視若珍寶,黛玉從生的俊慧,如非如此哪裏捨得,
看着黛玉嘆道;
「玉兒,我已時日無多,如今也是撐不了幾日,你又年幼,身體多病,上無父母教養,下午姊妹兄弟扶持,孤孤伶仃,我不把你安排好就是下了九泉也不能瞑目啊。」
黛玉聽了,心裏是越發的悲傷,卻又無言狡辯,只得默默流淚,俯首痛苦。
林如海侄女莫若父,心下有了計較,本想在問,哪知道外面的皇城司的人跑了進來,
「報,侯爺,大公公,林大人,後堂林夫人忽然感覺身體好了,如今更衣起來,向下人要了些吃食,特來稟告。」
林黛玉一臉的驚喜,
「母親好了。」
哪知道張瑾瑜,趙司還有林如海臉色一片煞白,心底同時想到,迴光返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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