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怎麼個輕賤法
鹽政衙門,
後院,
張瑾瑜陪在林黛玉身邊,也是一眼望過去,這個叫翠的女子那麼明顯,會不會替罪羊,兇手另有其人,心裏隱約感覺有些不對經,因為翠的眼中已然有了死志。
皇城司的人直接提來一桶冷水,順着頭就澆了過去,冷水一激,翠立刻被澆醒過來。
趙司趙公公,慢慢走到前面,也是和顏悅色地道;
「雜家也是從太監一步一步爬上來的,知道下面的人辛苦,更知道不容易,雜家最是敬佩那些忠心護主的,你你為何會如此呢。」
丫鬟翠搖了搖頭,也是抬起頭,笑道;
「呵呵,得真是好聽,公公既然是從下面爬上去的,那感問公公,和您在一起的太監如何了,他們可是還在?」
「問得好,」
趙公公眯着,大聲的回應道。
「咳咳,既然問得好,那就請公公不吝嗇賜教了?」
翠姑娘被冷風一吹,不由得咳嗽了一聲,冷聲的問道。
「哈哈,因為雜家忠心啊,雜家最然是低賤之人,可是皇恩浩蕩,雜家才有如此恩澤,但有些人吃裏扒外,不忠不義,殘害主子,這些人是不是太輕賤了,自然沒有好下場。」
趙公公也是毫不吝嗇賜教,也免不了自誇了一番,哪成想翠丫鬟呵呵一笑,嘲諷道,
「公公如此話,已經很了不起了,那就敢問公公,您當年是怎麼個低賤法,哪個主子給你怎麼個恩澤,伱又是做了哪家的鷹犬,殘害了哪些人呢?啊哈哈....」
「你,你,如此不知道好歹.....」
趙司被問到了痛處,面部猙獰,惡狠狠的盯着此女,氣的火冒三丈,哆嗦着指着丫鬟,怒道;
「來人,來人啊,給雜家狠狠的打,打。」
就在皇城司的人拿着鞭子,再準備下手打的時候,張瑾瑜則是看不下去了,再打人就要死了,問不出什麼的。
「此丫鬟你可認得,林姐?」
「認得,是父親身邊的侍女,但是此女是王姨娘的陪嫁,啊。」
到這,林黛玉不可置信的睜大眼睛,難道是她。
張瑾瑜見到這樣子就心裏有數了,衝着院內喊道;
「停手,別打了,再打就受不住了,趙公公辛苦,回來歇歇,本侯替你問問。」
「侯爺,此女賊好是大膽,竟然敢戲弄雜家,氣煞我也。」
趙司趙公公氣的也是恨不得打死此女才能方解心頭之恨,張瑾瑜也是安慰道;
「趙公公何必跟一個婢女置氣,歇歇,來人,扶着趙公公休息下。」
「不用,侯爺,雜家不用,倒是想看看此女是何目的?」
張瑾瑜點零頭就走了過去,哪知道丫鬟把頭扭過來,衝着自己吐了一口血水,罵道,
「哼,一丘之貉罷了。」
張瑾瑜看着衣袖上的血水也是沒有擦拭,贊同的道;
「倒是一樣,姑娘也是有故事之人,至於你剛才問的,本侯可以回答你,本候和趙公公二人,都是吃着朝廷俸祿,屈身朝堂之上,侍奉的是聖上,沒有可避諱的,倒是姑娘你,忠的是主家還是你身後之人,這就不好了。」
看到翠姑娘眼神微變,張瑾瑜繼續道;
「而且,你們進了林家,也算是林府之人,吃着林家的飯,還要砸林家的鍋,你爾等又是怎麼個忠義之法呢,是不是比那蛇蠍還要毒,將心比心啊。」
「侯爺,的好,將心比心啊。」
此時,從主屋的後側,傳來一個清脆的聲音,只見一個溫婉的女子,緩緩地走了過來,一臉的哀榮。
「何人在那?」
聽到有人在不遠處藏着,張瑾瑜大聲呵斥一聲,見到堂屋東側的竹林後邊,出來一個女子,一人白衣竟然還披了一件狐裘。
張瑾瑜也是轉頭看了過去,見到此人,想必是林黛玉口中那個王姨娘了,正主來了,翠看到王姨娘來了,就喊道;
「是我謀害林大人,是我給下的藥,都是我一人做的。」
「何必呢!哎....」
張瑾瑜沒有再看翠丫鬟,只是哀嘆一聲。
林黛玉則是用玉手緊緊捂住自己的嘴,不可置信的看着王姨娘,竟然是她,這些日子一直陪伴在身邊的姨娘,怎麼會是她,一時間淚水模糊了雙眼。
王姨娘只是走過來,摸了摸林黛玉的髮髻,然後對着院內道;
「把人放了吧,此事是我做的,何必難為一個丫鬟?」
「為什麼,姨娘,為何啊?」
林黛玉哭出聲問道。
「因為,我姓汪啊,我是汪家的人。」
王姨娘靜靜的回答道,此刻也是一臉的平靜之色,彷如有一點解脫之意。
「王,汪,原來如此。」
寂靜的院子裏,
林黛玉也是無語凝噎。
「侯爺,此事怎麼辦?」
趙公公也是沒了法子問道。
「去見林大人吧,看看他怎麼,畢竟家事。」
張瑾瑜一指屋內,道。
「是極是極,來人押着她進屋。」
.......
金陵城,
湯將軍也是吃過早膳,然後就開始擂鼓聚兵,預備派出禁軍沿途護衛,然後副將率先帶着人馬先去了秦淮河,準備刑場的佈置。
舊宮外,盯着禁軍動作的東王府的暗哨,在牆上發現禁軍的異動,
「李千戶,禁軍有動靜了。」
在身後屋檐底下閉目養神的李東立刻睜開眼睛,眸子裏閃過一絲精光,迅速起身,順着牆的邊緣往裏面看去,只見禁軍的大隊人馬開始集結,而且早就有一部禁軍,先一步走出了舊宮,看樣子是有動作了。
「你去,通知楊統領,禁軍有動靜了,順便盯着前面的人馬看看去了何處。我在這繼續盯着。」
「是,千戶。」
前面的秘衛,就把斗笠拿出來,戴在頭上,然後一個翻身下了院牆,快步跟上前面的禁軍人馬,看看去了何處,一路的尾隨,竟然接近了秦淮河的前頭,過了街角,就是秦淮河的風月之所。
禁軍也是繼續往前走去,到了秦淮河的西邊街口,就立刻開始清場起來,躲在四周酒樓客棧和青樓的東王府的秘衛,都是看到了。
楊統領更是在不遠處的雲良閣現身,三樓的一處包廂內,
「回統領,舊宮禁軍有動靜,而且不出統領所料,行刑的地方就在秦淮河。」
「嗯,知道了,那麼能確定嚴指揮使的家在哪嗎?」
楊乘也是一再問詢,救人要緊,可是一直沒有嚴大人家眷的消息。
「回統領,還是沒有,只能行刑時候再確認了。」
楊乘看着秘衛的的回答,也是有些焦急,就打開東面的窗戶,看向西邊,禁軍的人已然是清空封鎖了秦淮河的西岸的街口,那就是刑場,必須製造混亂才行,當即想了一法子。
「哎,去通知他們,哨聲為令再動手。現在你去告訴他們,把青樓的恩客和窯姐都想辦法弄醒,叫出來觀看,人越多越好,人多才好下手。」
「是,統領大人。」
秘衛感覺時間緊急即刻跑出去通傳,而在雲良閣的楊乘也是讓身邊的人去外面裝成恩客亂喊。
人出去後,不一會,就有聲音傳來;
「快出來看啊,快出來看啊,禁軍也來秦淮河了看窯姐了,」
「我的哪,那麼多人來,窯姐也不夠分啊。」
「啊哈哈,就是啊。」
聲音之大,傳的老遠,不一會有不少恩客和窯姐就出來觀看,
「耶,還真是,大早上的來那麼多禁軍幹什麼,真的來找窯姐,你美人你受得了嗎?」
二樓的一位恩客在那調笑昨夜的窯姐,
「哎呀,壞死了,」
窯姐雖然不依不饒可是一雙媚眼還是順着窗戶看向了對面,緊接着秦淮河其他的青樓妓院也是出了類似的聲音,圍觀的人也是越來越多,議論紛飛。
雲良閣其他包廂,尤其是書院不少學子根本就沒回去,直接在此住下,身有美麗姬妾伺候,也都是惱怒外面吵鬧。
宮懷玉被吵醒,索性起來更衣,難免有些好奇,問道;
「南生,外面出了何事?」
「主子,外面好像在討論禁軍也要來秦淮河找窯姐呢。」
侍衛南生在門口的隔檔處回話,應該是守在門口一夜了。
「什麼,笑話,禁軍要是去青樓還這麼明目張胆,那些統領怕是不想幹了。」
「主子的是。」
宮懷玉更好衣服,然後系上腰帶,捋一捋髮髻,走了出來,
「你先歇歇,回了和本世子一起吃點東西,來人,去拿一些早膳來此,順便帶一壺清酒,」
「是,世子。」
門外值守的侍衛即刻領命而去,南生則是跟在宮懷玉的身邊片刻不離,
「謝世子,卑職不累,」
「你啊,行,」
宮懷玉本想讓南生就此歇一下,知道此人就是這個性格,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走到窗前,打開窗戶,順着秦淮河看去,果然有大批禁軍的人馬駐守在西邊岸上。
「有意思,知道什麼事嘛?禁軍怎麼來簇了?」
「回主子,卑職讓人去打聽了,可是周圍的人都不知道,很是突然。」
身後的南侍衛,自然是看到了窗外的情景,也是早就安排西王府的鷹衛去調查了,可是時間太急反而沒有收穫。
「不急,把桌子搬過來,咱們就在窗戶這吃,等一會自然知道了,按理洛雲侯不太可能讓禁軍胡亂出來的,難道是趙公公,也不對啊。」
就在宮懷玉疑惑猜測之際,舊宮的禁軍開始下地牢提人了。
「都給老子老實點,把人捆好,然後再給每個人頭上蒙上袋子。」
「是,將軍。」
進軍副將帶着人下去開始拿着花名冊一個個對着,點到一位就帶出一位,不一會,校場之上就擠滿羈押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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