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得待一萬年,不過你放心,我一會傳授你靈力彈奏功法,可以加快你學習。另外,我這邊自然會供應你一切生活甚至歷劫所需之物。你不要不滿意,多少資質上乘之人跪在我府門外十天十夜,想一睹這些琴譜,我都沒答應。」離煩厲聲說道。
「那前輩你總說說傳授我琴譜的理由吧,不會因為我是你學弟,我看天籟學院來這邊遊歷的學生不少啊?」江流心道真要讓我學琴,回天籟學院學不更好;幾天下來,簡國這邊男盜女娼,士大夫無恥,江流早就感到噁心,想早點離開了。現在別說兩百年,江流這次出遊的時間最長也就計劃了十年。
那離煩說道:「你是我學弟,這是最關鍵的,但不是阿狗阿貓,我都能看上。你這次資質賽得了第一,龍庭通過詔書告知了全界,簡國那些酸臭書生對此心裏一直不舒坦,見你來簡國,要找人和你較技。」
「較技我不怕,讓他們和我比醫學好了。」江流聽後,氣憤地說道。
「簡國自詡士國,對醫藥這種工學根本看不上,再說你是天籟學院的學生,自然用天籟學院最負盛名的琴藝打敗你,才顯得他們技高一籌。我雖然離開天籟學院多年,但又怎麼能看着天籟學院被人打臉。」離煩道出了真相。
「那非要學十大琴譜麼?」江流問道。
「本來學琴藝,要循序漸漸,由簡到繁。但如今時間緊迫,我只能逆向教導,通過讓你學最難的琴譜,在短期內提升你的琴藝實力,對抗簡國的挑戰。」離煩答道,「如果真有一兩門你確實久學不會的,那你就放棄吧,避免把時間浪費在學不會的琴譜上。」
三個月後,江流總算能在不看琴譜的基礎上把九本琴譜都彈全了,《狂噬》有了四分韻味,《陽春三篇》《寂靜曲》都有了一分韻味。
一年後,《狂噬》已有六分韻味,《陽春三篇》《寂靜曲》有了三分韻味,另有兩個曲子也有了一分韻味。但另外四首,還是沒找到感覺,不夠一分韻味。
「這首《將士行》,是兩軍陣前交戰,用來鼓舞士氣的,好的演奏能讓將士們士氣高漲,奮勇殺敵。你彈的《將士行》,宛如靡靡之音,別說鼓舞士氣,不影響士氣就不錯了。」離煩搖頭道。
「前輩,我已經用了好多方法,這次彈奏我已經傾盡全力了。」江流無奈地說道。
「所以現在知道天賦資質的重要了吧?你現在光彈一曲《狂噬》,我估計那幫老東西有大半都不敢說彈的比你好。《陽春三篇》《寂靜曲》還算過得去,但其他的幾首,就不盡如人意了。」
「前輩,您也說了和各人天賦資質有關,那我不是可以重點學彈那幾首我能找到感覺的?按理說九大琴譜,有些人可能一輩子都沒見過,想學也不可能學啊。」江流問道。
「你自己也說了,有些人一輩子想學都學不到,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十大琴譜不是隨意定的,是不同旋律和演奏方式的集大成者,相當於學會了十大琴譜,你見到不同風格的曲譜都能觸類旁通,應付自如。等你將九大琴譜彈到之前我說的要求,我還會教你十大琴譜之首的《天籟之音》,普天之下,會彈這首曲子的人,加起來還沒兩隻手的手指頭多。知道我會彈《天籟之音》,除了當初學習時的老師和同學,現在就只有你了。」
「你不要以為十大琴譜只是琴藝琴譜,如果練到極致,自然會有其他功效。將來等你歷了雷劫,找一把狂琴或者魔琴,彈奏《狂噬》,可用音波殺人於無形;彈奏《寂靜曲》,則可讓瘋狂之人冷靜;更不要說《將士行》這種鼓舞士氣,決定兩軍交戰勝負的曲子。而且練習這些曲目,能夠連綿地調用你身體靈力,對於靈力的運用和再生是非常好的鍛煉手段。」離煩繼續說道。
「感謝前輩指導,江流受教了!」江流謝道。
「文音學院的梵老頭前兩天出關了,說明天晚上在聽音閣舉辦一場娃娃之秀的琴藝比賽,指名道姓要你參加,看來這場比試,是在所難免。」離煩對江流說道,「比賽大致套路和那資質賽相同,為了避免你在淘汰賽就被刷下,我把淘汰賽的曲目和曲譜拿過來了,你今明兩天把它們練熟。」
江流接過曲譜稱是,便開始熟悉這些曲目。看着離煩有些擔心的樣子,江流卻巴不得早點把這比賽比了,說不定塵埃落定後,離煩就放自己回去了,否則千年萬年,都不好說。畢竟琴藝,不是江流喜好的,這一年來,江流幾乎每天都是在彈琴中渡過,連休息都很少。
第二天剛吃完晚飯,江流就被離煩帶到了聽音閣,這聽音閣,就是一個巨大的音樂廳,中心前端位置,有個巨大的梯台,是這次比賽的場地,而底下,坐着密密麻麻的觀眾。
離煩帶江流見過了許多簡國文壇、樂壇泰斗,隨後在現場工作人員的帶領下,上到了比賽梯台。
這次參加比賽的人,都是年齡在一百歲以下的人,不過依舊把偌大的梯台擠的滿滿當當。前面的淘汰賽,其實比較簡單,猜出曲目然後再接下去彈奏一段,有了昨天離煩給的曲目,江流順利過關。
隨即是晉級賽,不過考的曲目,也在昨晚的曲目中,江流還是順利晉級。
而接下來的環節,則是晉級成功的十名選手,各彈一曲各人的拿手曲目,讓在場的樂壇泰斗評委,進行打分,取前五人參加決賽。
前面的比賽用的都是比賽組織者提供的琴具,而這個環節,參賽者可以用自己常用的琴具。
十個人按照順序依次在台上演奏。
輪到江流時,江流選擇了用螭首琴彈奏了《狂噬》。
等江流彈奏完《狂噬》後,那台上居中坐的簡國傳奇樂師欣無音點評道:「十大琴曲之一的《狂噬》,我看至少有七分韻味,只是可惜,他用了螭首琴,要是用把狂琴,至少能有八分韻味。」其他人則也紛紛附和,只有離煩笑着沒有開口。
其他選手演奏,江流也細細聽了,雖然參賽者年齡都不大,但能進前十的,都是高手,個別人也演奏了十大琴譜中的曲目,更多的則是其他級別的曲目。
十人彈奏完成,根據點評成績,江流進了最後決賽,一起進決賽的,還有兩男兩女,分別是文音學院的尹麗,簡城學院的楚歌,齊山學院的段問和詩畫學院的宣美。
其中楚歌江流見過,這次百年資質賽補賽琴藝的第三名,二十來歲的樣子,雖然已是成年人的形態,但長得清秀可愛,一副鄰家弟弟的模樣;至於尹麗,離煩早告訴過江流提防,是十幾年前百年資質賽正賽琴藝的第二名,當年輸給了天籟學院的選手,也算是簡國樂壇對天籟學院有敵視的原因之一。
這時,主持人從一個禮儀人員手中的盒子中,隨機抽出了一張決賽的比賽曲目。決賽很簡單,就是根據決賽曲目,一起彈奏,誰中途跟不上,就被淘汰,直至剩下最後一人。
這時主持人宣佈了抽中的比賽曲目,是《幽蘭香》。幽蘭生於山野深處,自身芳香撲鼻,很多文人雅士以幽蘭自喻,所以《幽蘭香》雖不是十大琴譜,但也是一首名曲,特別受士人喜愛。
離煩皺了皺眉,但沒說什麼;江流倒是開心,因為《幽蘭香》是他當初考琴藝課學分的曲目,練習了一個多月,算是之前江流最熟悉的曲目了。
「這《幽蘭香》低調空靈,如果五人齊奏,那接不上的可能是調低者,這下有看頭了。」
「剛那江流拿手曲目是大開大合的《狂噬》。用首低調沉靜的曲目,這不擺明了有貓膩。」
下面有人小聲議論。
江流把音調好,隨着主持人宣佈開始時,他便開始彈奏起來,不一會,已進入旁若無人的自我境界,仿佛只是在離煩府上獨自練習。
很快一遍彈完,五人又開始了第二遍、第三遍,直至十遍,眾人還在場上不分勝負。
隨着時間的繼續,段問和宣美的額頭已經滿頭大汗,兩隻手也已慢慢顫抖起來,最後,只能停下彈奏,退了出來。
剩下三人,繼續自顧自的彈奏,眼看都快百遍,天色都將放亮之時,楚歌一個失誤,彈出一個破音,一慌張,立即又是一連串的失誤,不得已,退出了比賽。
場上只剩下江流和尹麗。只見尹麗兩眼通紅,嘴唇緊咬,雙手不停地在琴弦上跳動,仿佛與人拼命一般;反觀江流,雙眼微閉,雙手躍動,仿佛在享受一般。
正當所有人以為兩人還要繼續相持很長時間時,新一遍的演奏開始,江流突然睜開眼睛,將音調高一度,原本低調空靈的音樂,突然變得躍動。
台下昏昏欲睡的眾人突然被驚醒,而尹麗一時氣血上涌,無法自制,不得不停下彈奏,失落地退場。
江流將這遍彈完,站起身,向台下眾人致謝。
那主持人宣佈江流獲得最終勝利,正當江流準備下台時,主持人說道:「江公子,您既然贏了本次比賽,按慣例,需要彈奏一曲感謝聽眾。」
「那在下獻醜了。」江流說完,又坐回了琴架前,心道剛都彈了那麼久了,誰還在乎聽最後一曲,擺明是針對自己。不過江流剛彈了近百遍的《幽蘭香》,突然有了種自我境界的感覺,他想繼續體驗下這種感覺。
江流調好音調,在眾人的注視下,開始彈奏《寂靜曲》。隨着江流手指的撥動,整個會場幾乎被一份寧靜所包圍,一曲終了,好多人都沒緩過神來。
「真是寧靜如夜,空靈如寂啊,好一首《寂靜曲》,這有六分韻味,九分意境啊。」欣無音誇讚道。
接下來,是頒獎環節,那尹麗的臉色已經恢復,默不作聲地上台領了二等獎獎勵,那楚歌笑眯眯地上來,先走到江流面前表示恭喜,然後問道:「小楚應該見過哥哥吧?」
「資質賽琴藝比賽時,我在邊上圍觀楚公子出色的比賽。」江流笑着答道。
等頒獎結束,主持人正要宣佈結束,突然一個傳令官縱駒而來,大聲喊道:「國師駕到,眾人稍待。」
眾人只好停下腳步,站起來恭迎國師。
一會功夫,國師到達現場,問道:「一刻鐘前,你們這邊在做何事?我感應到這邊有波動引動了大道至簡神碑。」
「啟稟國師,一刻鐘前,是江流公子給大家演奏十大名曲之一的《寂靜曲》。」主持人稟報道。
「好,無關人員退場,其他現場主事人員留下,那個叫江公子的再演奏一遍。」國師說道。
頓時,觀眾席眾人安靜而快速地退出,留下幾位樂壇大佬和現場主事,最後進決賽的五人也在。而國師被現場主事請到了高台尊位落座。
「江公子,麻煩將剛才彈奏的《寂靜曲》給我們國師再彈上一遍吧。」主持人見江流沒打算彈奏的意思,趕緊低聲哀求道。
江流無奈,只好坐下來再彈奏了一遍。
一曲終了,那國師開口道:「果然,你彈奏的時候,我能感應到那大道至簡神碑有動靜,大概方位在西面。這樣,你跟我回去,到時你彈琴,我根據感應定位那神碑的位置。」國師說道。
「國師明鑑,會彈奏此琴譜的人,貴國多如牛毛,我一個外來之人,就不參與貴國的尋碑大事了。」江流抱拳道。
「你敢違抗我命令?」國師說完,右手幻化成小山大小,從空中抓向江流。這抓到,估計不死也少半條命。
「請國師留手!」離煩、欣無音、主事等人立即開口求情道。
一陣危機感襲來,江流不及多想,立馬掏出一張涌長老給的保命符篆,扔向那隻大手。
「轟」的一聲巨響,只見那符篆化為一道靈力,擊毀了巨手,還向國師方向攻去。
國師急忙縱身飛離,那道靈力攻到高台,青剛岩做得高台,居然都裂開了。
「閣下何人高足?」國師大吃一驚,但沒再貿然出手。
「國師留手,江流公子是龍族長老院話事長老涌長老的高足,切莫傷了和氣。」一名簡國長老打扮的老者高聲喊道。
「原來是江公子,老夫突兀了,還望公子見諒。」那國師突然轉變話風。
「國師客氣,今天比賽既然已經結束,晚輩回去休息了,告辭。」江流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現場,離煩、楚青和簡城學院的人都跟着離開。
「涌長老不是不收徒麼,怎麼會有徒弟?田長老你不會搞錯吧?」等江流走後,國師落回地面,問剛才那名出聲老者。
「千真萬確,當時還成了我們龍族的熱點話題,所以我才出言阻止國師,請國師勿怪。」田長老回答道。
「真是涌長老的弟子,那還真不能得罪。不過此人關係能否找到大道至簡碑」國師說道。
「國師您不用擔心,我看用強的不行,可以用軟的。據說此人是離煩學弟,這一年來都住在離煩府上,離煩和國師交情匪淺,我看由他出面,事情應該好辦。」田長老說道。
「如此甚好,我晚點找下離煩。咳咳」國師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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