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跑了出來,喊道:「娘親你回來啦,客人在哪,我帶客人去房間。」
中年婦女招呼江流下車,然後那小姑娘客氣地將江流迎進家中。
小姑娘把江流帶到東邊的廂房,裏面面積不大,有張床鋪和桌子,打掃的乾乾淨淨。
「客人好,這是您的房間,麻煩您出示下登記處給的登記文書,我好記錄下。」
江流把遊歷證和燕城驛站登記處給的文書都遞給了小姑娘。
「哇,大哥哥是天籟學院的呀,真了不起。」小姑娘看到江流金燦燦的遊歷證,開口說道。
一會功夫,小姑娘把信息登記好,把文書和證書都還給了江流。
「大哥哥:我們家裏住一天是一中幣,每天簡單三餐也是一中幣,請您先交第一天的兩中幣吧。」小姑娘客氣地說道。
江流遞給小姑娘一龍珠幣,說道:「先不用找了,我可能會多住幾天。」
那中年婦女這時端着熱氣騰騰的晚飯進來:一碗炒菜,一晚靈米飯,一碗魚湯,菜色簡單,但看起來色香俱全。
江流讓婦人把菜盤放下,一會吃完會端出門口。
那婦人躬身稱是,讓江流吃了晚飯早點休息,畢竟江流一天下來,旅途必定勞頓。
等婦人和小姑娘走後,江流試了下飯菜沒毒,才稍稍吃了一些。
第二天一早,江流就被中年婦女一家的勞作聲吵醒了,江流起床出門一看,發現中年婦女和一個老年婦人正在門口漿洗衣服。
「不好意思,客人,把您吵醒了。」中年婦女趕緊道歉道。
「呃沒事,我起來看日出呢。」江流搬來一把凳子,坐到門口,那外面,即是一片海灘,此時天色已亮,海平面上有一團雲朵遮掩,仿佛那太陽正在正在穿衣。
「這位兄台也是來看日出的?」這時隔壁走出兩名書生打扮的年輕人,和江流打招呼。
江流應了一聲,便和兩個年輕人攀談了起來。
這兩個年輕人是燕國本地排名第一的燕城學院的學生,他們利用學生遊歷的便利,半價來這「度假」,之前他們也來過此地遊覽海灘,住在這邊的農家。
「這裏的農家幾乎都領過教育司遊歷生接待的資格,所以平常來的學生不少。」那學生聽說江流來自龍城,就和他攀談了起來。
這時,那旭日徐徐越出海面,一幅「海上升旭日」的美景展現在幾人眼前。
江流看着眼前的旭日,聯想到紅塵境也有旭日和明月,想着以後得搞清楚兩者的聯繫。
中年婦女家的小姑娘這時端着一碗雜糧粥和幾個開胃小菜。
江流見這家是家庭客館,也不再疑,把早餐吃完。
小姑娘把空盤空碗端走後,回家牽了頭小海水牛,背着書包上學去了。
「閣下是外來的客人吧?」正當江流和那燕城學院的學生交流時,一名老者走了過來。
原來老者是村裏的村長,看到有外地的客人,就滔滔不絕地向江流介紹起了燕國的歷史。
燕國原來是龍界東面沿海的一個海水製鹽區,隨着鹽業的發展,這裏聚集了一些來採鹽的人群,慢慢發展成了鹽市。所以最初的燕國,就從叫鹽市慢慢起步。
後來有一對採鹽父子,相依為命,父親因勞累過度,生了很重的病,兒子就祈求上蒼,幫父親恢復健康。結果一陣風吹過,掛落一個血靈燕的巢穴,那兒子認為上蒼所賜,把那血靈燕巢穴拿回去煮湯給他父親食用,他的父親居然康復了。
這事一傳十,十傳百,很快許多人知道血靈燕的巢穴能滋補治病,就開始採集那血靈燕巢穴,有大夫還研究了食用血靈燕巢穴的功效,於是乎就有了後來聞名天下的燕巢。採鹽的人也慢慢去采燕巢,把鹽市變成了燕市。
後來首任燕侯因功被封為燕侯,就有了燕國的說法,幾經轉變後,燕國後來正式成為龍庭認可的諸侯國。
但無數年來,因濫采燕巢,導致血靈燕差點滅絕。於是國內出現了采燕派、護燕派和養燕派,互相攻擊,導致燕國曾經大亂。王庭後來下了法令,不允許隨意開採燕巢,所有開採和售賣活動必須經批准後才允許進行,秩序才稍好一點。
江流聽後感嘆道:「那個燕巢救活了老人,卻給整個血靈燕族帶來滅頂之災,這不知是幸還是不幸。」
這時,老人又告知江流,因為當年那孝子是將燕巢煮食後給老人服用,所以民間就有子孫采燕巢敬老人的民俗,在他們村,十天後就是采巢節,到時經過城主批准,他們都會有一天時間可以到血靈燕棲息的地方採收燕巢,其他時間,就根本沒法靠近那棲息地。
江流聽後,想着燕巢既然能入藥,就想着能不能說服村人到時帶他一起采巢。
中午吃飯時,中年婦女邀請江流和她家人一起用餐。吃飯的時候,才發現桌上有碗燕巢羹。
「這是去年村里采巢節時,我采來孝敬婆婆的,昨天我女兒和我們說,客人您是來自龍城天籟學院的學生,那天籟學院是龍界有名的學校,我們覺得對您招待不周,就把這燕巢做成羹,讓您和我婆婆一起享用。」中年婦女對江流說道。
「這怎麼好意思,這是婆婆的燕巢,我怎麼能吃呢?」江流連忙拒絕。
「客人,您就不用客氣了,我老婆子一個人也吃不完那麼多,拿出來大家一起分享。再說今年的采巢節就要到了,只要城主批准,我們每家每戶又都能去采巢了。」那中年婦人的婆婆說道。
「婆婆,大嬸,我想問下,如果你們村里采巢,能不能帶上我。」江流趁機問道。
「一般外人是不允許一起去的,但如果哪家沒有男勞力或者男勞力不在家,倒是可以僱傭外面的男勞力幫采巢。」中年婦女說道。「我家老頭和我大兒子常年在城裏幹活,往年忙得時候,可能回來一個或者不回來都有,到那時您倒可以代替我家男勞力去采巢。如果他倆回來了,我們村裏有很多外出打工的男勞力,到時候誰家有需要,我們可以去幫問問的。」
江流一聽,覺得能參與采巢的機會很大,便感謝了中年婦人。見中年婦女熱情,也不好拂了好意,就一起吃了燕巢羹,吃完午飯後,江流從那藥鼎里取出一根土靈參,讓老婆婆收下。
那老婆婆和中年婦女說什麼也不肯收,江流軟磨硬泡了半天,兩人才收下土靈參,小心地收了起來,然後看着婆婆和中年婦女的小聲交談,是準備等江流離開時,多送點江流特產。
晚上,中年婦女的女兒回來告知她母親,因為燕城會來一名重要的客人,她們明天開始要住校,全身心準備客人的到來;
第二天,中年婦女的男人來信說,有名重要客人要來燕城,他們老闆接到命令,需要全身心做好迎接工作,所以今年的采巢節,他和兒子沒辦法回來。
住隔壁的兩個燕城學院的學生,也在得到了有重要客人要來的消息後,爽了與江流一起去采巢的約,急匆匆地趕回了學校。
中年婦女於是去了村長家,告知家裏今年采巢節家裏男勞力回不來,想讓江流作為他家的男勞力去采巢。但村長卻說,今年的采巢節城主一律不批,因為燕城來了個重要客人,到時燕城的達官顯貴,要陪這名客人去采巢,客人采巢前,都不允許各自采,連專業的采巢單位,最近都被停止了業務。
中年婦女把信息告知了江流,江流本來覺得一切順利,可以體驗采巢後,把新鮮燕巢作為藥品樣本,帶回去研究一番,燕國的遊歷,算是圓滿了。但突然冒出的「重要客人」,卻把他的計劃打亂了。
與此同時,燕國王庭、醫藥各界、教育各界都在忙着團團轉,因為燕國醫藥界泰斗收到了蔡芝麻的來信,說他的學生,也就是這次百年資質賽第一名和醫藥界單場賽第一名的江流,於近期到燕國遊歷,讓他多加關照。
江流獲得這次百年資質賽補賽的第一名,早已通過龍庭的嘉獎詔書和各地參賽隊伍的返程傳遍整個龍界。對醫藥界來說,往界醫藥單場賽的第一名,萬年來的百屆中,最好成績僅總分第六,作為每界單場人數參與一直在前三的醫藥界單場,被傳為參加的人多,有資質的人少,一直是業內的恥辱,如今醫藥界單場第一也是總分第一,讓醫藥界人士立即眼眉吐氣,奔走相慶。特別是江流能在評委大能都沒發現異常的情況下,發現了評委中毒一事,更被傳成神奇。
於是,當燕國醫藥界泰斗聽聞江流奪冠後的第一站就來燕國,立馬打了雞血似的,為江流的到來做了最好的準備。特別是當地最著名的燕巢,也是一味藥材,自然把讓江流體驗采巢作為必備環節。
與之瘋狂的是燕國的教育界。燕國作為龍界諸侯國,每次都有兩個參加百年資質賽的名額,這個名額,基本都被燕國排名第一的學院燕城學院所包攬,這次他們派出了兩人,一人進了前五百,創了歷史最好名次;另一人則在八千多名。所以當聽說別人家的好孩子要來燕國,自然不想錯過這個好機會,於是,舉國的教育部門摩拳擦掌,想通過邀請江流做個講座或見面會,來激勵燕國學子。
正在其他諸侯國訪問的燕國君主燕侯,得知江流要來燕國的時候,立即取消了接下來的行程,快馬加鞭地返回燕國。畢竟江流除了此次百年資質賽的第一名,更是涌長老的得意弟子,對遠離龍城的政治家,總是希望藉此機會結識下江流。
不過最着急的還是燕國教育大臣,他在江流到達燕城的第二天一早,就通過學生遊歷系統的登記,得知江流已到了燕城,就立馬打聽江流的下榻地,準備上門拜訪。結果當他根據登記信息問道驛站的登記處時,登記處工作人員告知他,江流在快下班的時候到的燕城,他當時登記後讓他在出口處等待燕城迎賓館的接送飛梭,所以江流現在估計在迎賓館中下榻。
教育大臣聽後,立即聯繫上了燕城城主,跑去迎賓館拜會江流。
然而讓他們吃驚的是,江流居然沒入駐燕城迎賓館。問了當晚最晚入駐的程方學院的帶隊老師,那老師隱約記得,燕城迎賓館的夥計以沒有位置為由,拒接了最後一個外地來的學生,當時他還好奇,飛梭上明明還有好幾個空位。
教育大臣和燕城城主聽後大吃一驚,立即發動所有能發動的人,在城裏尋找江流,然而翻遍了城內所有大小客館,都沒發現江流入住登記過。
江流好像憑空失蹤了。
那教育大臣還捶胸頓足,燕城城主則冷汗直冒,這江流萬一在他的地界上有個三長兩短,別說長老院和龍庭不放過他,燕侯就已經把他滿門都滅了。
好在城主的心腹幕僚趕緊給城主出主意,讓城主擴大查找範圍,畢竟江流作為資質賽的第一名,還獲得了醫藥領域第一和軍事技能第二,可能會被人眼紅,但也絕對不是一個輕易就會被人滅掉的主。
城主立馬吩咐手下擴大查找範圍,同時讓城主府捕頭,把燕城所有見不得光勢力的幕後之人叫出來,詢問江流的消息。
好在,通過擴大查找,終於在城外海邊漁樂村可接待遊歷學生的民宿,找到了江流的登記信息。——因為中年婦女家的民宿,是每年年底才和相關部門結算一次全年的補貼,所以平時只是登記,並不用時時上報。
等到教育大臣和燕城城主帶着一堆人浩浩蕩蕩地找到江流時,江流正和一群漁樂村的老頭老太太在海邊曬太陽。
教育大臣和燕城城主見到江流本人毫髮無損地出現在面前時,都快激動地掉眼淚。兩人平復了下心情,讓眾人在原地等候,緩步走到江流身前,躬身行禮道:「燕國教育大臣米采、燕城城主幹游見過江公子!」
江流急忙站起身來回禮:「學生江流,見過兩位大人,兩位大人給學生行禮,可折煞學生了。」
那兩人見江流沒有嗔怪的意思,懸着的心立即放了下來,依然恭敬地說道:「我等接待不周,讓江公子受委屈了,請公子責罰。」
江流一臉懵逼,忙說道:「這邊不是貴國定點接待遊歷學生的客館麼?不僅風景秀麗,又物美價廉,學生在這生活得挺好。」
那教育大臣米采趕緊說道:「是定點接待單位,就是太小了點,讓公子委屈了。」
江流想着定是那天迎賓館把他甩客,這邊醫藥界的人得了蔡芝麻訊息找人沒找到,去燕國國君燕侯處告狀了,不然也不會讓教育大臣和燕城城主兩人如此戰戰兢兢。
江流擺擺手說道:「這邊挺好,我還等着城主空了,把這個村的采巢節活動審批後,與村民一起采巢呢。」
那燕城城主不由氣急,本把全城的采巢活動都停了準備讓江流一個人盡情玩,沒想到江流還等着他批村民的小活動呢,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麼。趕緊解釋道:「我們燕國國君聽聞公子蒞臨,準備親自陪同公子采巢,怕下面的活動影響了公子的采巢體驗,所以小人斗膽都讓暫停了。」
那教育大臣米采也趕緊說道:「我們國君目前正從其他諸侯國趕回來的路上,他想請公子到王庭做客,並懇請公子抽空,和我國的醫藥界人士和教育界師生見個面,給他們打打氣。」
江流聽到這裏才明白,之前大家口中那個「重要客人」,原來是自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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