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朝的時間剛剛開始,而未央宮之外的長安城,就已經是一場雷霆風暴在凝聚之中了。
首先開始的就是長安城十二城門。
「噠噠噠!!!」
戰馬四出。
「執金吾衙門有令,即時接管所有城門!」
軍令一響,兵馬到位。
從里往外。
一座一座的城門,都已經被封閉起來了,而所有城門校尉,都被看關起來了。
「所有城門立刻開始關閉!」
「所有城門校尉就地集結,不得有誤!」
「自現在開始,今日不得進出城!」
「執金吾緹騎大索天下狂徒,長安戒嚴,沒有詔令,不許外出!」
「」
城門下,長街上,到處都是兵卒,聲如洪鐘的叫起來了。
「這是怎麼了?」
「哪裏來了兵馬?」
「是有人要造反了嗎?」
「執金吾衙門?」
「誰這麼大膽,居然敢封城?」
「難道執金吾要造反?」
「快,關門!」
「快去稟報家主,長安有變!」
「」
長安城迅速開始異動起來,各方勢力,軍中的,世家門閥的,朝堂上的,都被這突如其來的動靜給驚嚇住了。
未央宮外。
噠噠噠!!!!
數千兵馬把宮城給封住了。
「你們何人?」負責宮城護衛的是呂布麾下的并州軍,呂布正在朝上護衛董卓,宮門負責的大將乃是他的副將,張遼。
張遼站出來,怒目圓瞪來將。
封城居然直接封到了這未央宮了?
這是挑釁他并州軍嗎?
「執金吾衙門有令,自現在開始,沒有執金吾衙門詔令,所有兵馬不得出營,有出營者,以叛亂而定!」一個騎着高頭大馬的將領緩緩站出來,持着執金吾衙門的令牌,對着并州軍,冷冷的說道。
「韋端,你們關中軍要反嗎?」張遼怒喝。
他認出了,這個領兵的是關中軍大將,韋端。
關中軍的身份本來就很敏感。
這時候關中軍居然圍了未央宮,這不是反,是什麼。
「沒有關中軍,某乃是執金吾衙門麾下,緹騎校尉韋端,今日奉命戒嚴,整治長安亂兵!」韋端不卑不亢的說道:「并州軍若無詔令,出未央宮一步,殺!」
「混賬!」
張遼瞳孔有一抹冷意。
他一瞬間就明白了執金吾衙門要幹什麼了,并州軍不少休沐士兵在城中,這時候估計會做一些出格的事情,他知道,但是那也沒辦法,進了長安城,很多事情,就算是太師都控制不住。
「上弓弩!」韋端低喝一聲。
「是!」
部下上千將士,跨出兩步,半弧形的軍陣面對未央宮,然後前後三排,一排半蹲,一排站立,一排架人梯,立刻彎弓拉箭,箭矢對準了宮門口的并州將士。
「并州軍立刻歸營,還有讓路!」韋端又冷喝一聲。
「你還想進宮抓人?」
張遼面色都微微變了起來。
他還是低估了執金吾衙門的瘋狂了,不僅僅是大索長安城,還想要進未央宮抓人,這是何等的膽大包天。
「讓路!」韋端面容堅如磐石,目光陰冷,看着張遼,再冷喝一聲:「今日你不讓出一條路,我就開戰,并州軍能打,但是得考慮打起來,你們主子能不能受得了。」
「休想!」
張遼也冷喝起來了:「未央宮乃是天子之居,爾等無詔而闖,今日就算是打起來,某家也無懼!」
場面一下子冷下來了。
遠處。
一個茶樓的三樓上。
「韋端敢硬闖嗎?」賈詡的手心有些冷汗,握着茶盞都能感覺心跳聲。
他覺得自己夠大膽了。
但是沒想到,跟了一個更加大膽的主公。
「看他膽量了!」
帶着斗笠的蔡先生,安然的坐在旁邊,幽幽的說道:「他不敢,那就缺了能做事情的膽量,就算是主公能用他,也不是現在的態度了!」
做事情,態度很重要。
關中軍要用。
韋端也要用。
但是怎麼用。
很講究的。
「可他不敢的話,我們怎麼去抓王敦!」
王敦就是王車師,董卓的家奴,駕車的車師,從董府出來了,家生子,沒有什麼大本事,但是狐假虎威的本事最厲害,為了斂財,在這長安城,他已經造成的慘案就不下二十樁了,樁樁觸目驚心。
李桓要拿他來殺雞儆猴,立威長安。
這人,必須抓。
而不能偷偷摸摸的抓。
要大張旗鼓。
「無妨!」
蔡先生平靜的說道:「如果韋端不敢去抓,主公就會親自動手,王敦是必死的,但是怎麼死,很關鍵,必須要一樁一樁的落實,還有把他貪瀆的財帛也挖出來,主公才能全身而退,不然就得厭了太師了!」
「放心,某已經把卷宗都準備仔細了!」賈詡點頭。
他起身,說道:「既然這樣,這裏就不用盯着了,韋端進不進去,那是他的選擇,我們還有事情做,我負責東城,犯上作亂的抓,血案累累的抓,皇親貴族也好,世家名門也好,只要是妨礙了長安治安的,都抓!」
「我負責西城!」蔡先生點頭,然後輕聲的說道:「關中軍能鎮得住長安,但是那個度,要掌控好,特別是小心灞上軍營,武威營已經開始戒備了,我們速戰速決,不要給他們反應的機會!」
「嗯!」
賈詡深呼吸一口氣,道:「過了這一關,長安城就太平了,過不了這一關,我們就陪着主公陪葬了!」
「有勞賈先生了!」蔡先生躬身行禮。
「哈哈!」
賈詡笑了:「都是自己的選擇而已。」
說完,頭也不回的轉身而去。
「不可小看天下人啊!」
蔡先生透過斗笠的紗簾看着風蕭蕭兮易水寒的背影,有一種感概。
這個賈詡,賈文和,很聰明,可最重要的不是他的聰明,而是果決,陰狠毒辣一般的果決,更是有一種選擇了哪怕撞破南山也不回頭的堅定。
「蔡先生,李陸已經準備好了,我們現在要動手嗎?」
這時候蘇娘子出現,拱手行禮,問。
「動手!」
蔡琰平靜的說道:「提醒他,他們只有三個時辰的時間,掃不清楚西城,提頭來見!」
「諾!」蘇娘子點頭。
「還有一件事情!」蔡琰叫住了蘇娘子。
「先生請吩咐!」蘇娘子知道,自己沒有蔡琰這妖孽的能力,所以對她非常敬佩,願意為她鞍前馬後,也算是讓自己未來有一個可以依靠的對象。
她畢竟是女子,不是李桓洗腦一下,就能自立自強了,習慣了依賴,不是一下子能改掉的。
「城中打聽消息,和野外斥候探路不一樣,李陸這一次做事情出了不少紕漏,消息不真不假,難以辨明,所以給了我們做事情不少的難度,一次兩次尚且,不能長期以往!」
蔡琰對着蘇娘子說道:「主公麾下,也不應該只有一個李陸,你也學會打聽消息,女子身份雖卑微,但是卻也方便,我相信家宅之中,不少被苛刻的女子,若是能收買,便可從後院打聽到前院的消息,從而掌控住了長安城的消息」
她越發感覺消息網的重要性了。
李陸沒有轉過彎來。
所以這消息網發展不起來。
這未必不是她們的機會。
權利
很重要。
「若是如此做,會不會讓主公反感啊?」蘇娘子有些猶豫。
「蘇娘子,主公給了我們新的生命,也給了我們一個新的世界,我覺得要走出去,男子能做的事情,我們也能做到,但是這天下對女子是不公平的,日後我們想要立足,就不能讓主公為難,甚至不能讓人覺得主公對我們偏心,我們得有自己能幫得上主公的功績,才能讓那些男人閉嘴!」
蔡琰平靜的說道:「李陸能做到的,你也可以,那麼在主公面前,我們就有更多的地位,或許你我可以色侍人,可史書已經教會我們了,哪怕是帝王的寵愛,都是有期限的,唯有讓自己成為主公不可失的助力,你我才能在主公的陣型之中長久立足!」
她看着前面的未央宮:「沒有遇上主公的時候,我覺得,女人無非就只能在後院折騰,相夫教子才是宿命,離開男人就等於失去依靠,可既然遇上了,讓你我都明白,女子是可以選擇自己的路了,你我何不活出一個新的未來呢!」
「願聽蔡先生馬首是瞻!」
蘇娘子堅定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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