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說到做到,他在雒陽就說過,李桓回長安會設宴款待。
晚上就設宴了。
這宴席還不小。
吃吃喝喝,看歌載舞的,那都是小事。
最重要的是,在這宴會上,西涼陣型的人,李桓總算是看到了不少,有在歷史上名留青史的,也有寂寂無名的。
司隸校尉趙謙。
中郎將徐榮。
中郎將張濟。
校尉李蒙,王方。
長史劉艾,主簿田景,議郎彭伯
這些有些在歷史書上彰顯過一兩筆,有些李桓連名字都沒有聽過,但是不可否認,他們都是太師府的核心軍政力量,是目前長安政權的架構所在。
當然,也還有一些人,就顯得更加隱晦一些。
也更加低調。
比如,還在擔任弘農王郎中令,自弘農王死後,卻不入朝廷任職的李儒,李文憂。
這個號稱董卓麾下第一謀士的中年文士就十分低調。
他站在那裏,就好像一個普普通通的教書先生,一點都不起眼,甚至一眼過,直接能夠被忽略,他不會去和別人攀談,別人也對他敬而遠之,有些格格不入。
還有一個,被朝廷拜為高陽鄉侯,左中郎將,太學祭酒的蔡邕。
這個可是董卓陣型的第一大儒。
是讀書人的一面旗子。
董卓對他十分尊敬,他為什麼願意接受董卓的徵辟,投身西涼陣營,這個不得而知,但是他對董卓倒是做到了盡心盡力,單單是宴席上,就能聽到,他三次勸諫董卓,比如說要尊敬天子,不要大肆享受
董卓表面倒是接受,但是那敷衍的態度已經十分明顯。
晚上。
章台大街的一座宅子,三進三出,有些亂,但是勉強能落腳。
這是董卓賜給李桓的府邸。
以示恩寵之心。
「主公,宅院已經看過了,應該長年有人生活,保存的不錯,只是有些亂,可能是之前的人抄家的時候,下手太狠了,明日讓人簡單收拾一下,應該可以入住,前院和中院讓我們親兵駐紮倒是沒問題,但是後院就顯得有些小了,要不我們親兵擠在前院,中院和後院留下來?」
作為親衛首領,李四已經去檢查過這座府邸的情況了,也安排了一下,便立刻回來稟報李桓了。
「我又沒有什麼內眷,前後院讓親兵進駐,中院留下來當辦公的地方就行了!」李桓喝了不少酒,宴會上盛情難卻,大家都想要結識一下他這個青年新貴,不斷的給他灌酒,雖然這時代的酒有些度數很低,但是喝多了,也有些頭暈目眩的。
「行!」
李四點點頭,就立刻去安排。
「你立刻讓人出城通知一下,明日一早,讓李真叔父,還有,蔡先生一起進城!」李桓這時候,想要商量點事情,才感覺,自己原來根本沒有人能商量,手下小貓兩三隻,那有什麼謀士啊。
一個是李真,一個是胡軫,李真叔父老觀念太重,思維不夠開闊,但是勉強能有一些老經驗,給自己撿撿漏還是行的,但是指望他出謀劃策就不太現實了。
至於胡軫。
胡軫是暫時來說不能動,做戲做全套,這時候的做實了胡軫依舊是武威營主將,不能把這武威營給丟掉了,所以他必須坐鎮灞河軍營,保證武威營不會有任何變數。
「另外還有李陸,讓他來吧!」李桓深呼吸一口氣,今天這董卓給自己的信息量太大了,他腦殼子都有些轉不過來,一人計短,還是多幾個人的商量一下。
「諾!」李四再一次點頭。
李桓這時候才有些嘆氣,擺着手指算了算,能商量事情的人,還真是少啊。
要是這時候,自己身邊有一個李儒啊,諸葛亮,這種人物來分析問題,出謀劃策,那就舒服多了。
可惜。
就現在自己的名氣來說,也招募不到好的幕僚和謀士的,讀書人都奔着名氣去的,不然不會這麼多人放在曹操投奔,投奔袁紹和袁術,無非就是四世三公的名頭太盛了,從小就能讓袁氏兄弟養出聲望來。
他是西涼將,這更能得到讀書人的認可了。
至於西涼的讀書人
本來就不多。
那個苦寒之地出來了,都是殺出來的武夫,哪有什麼讀書郎能活的下來的,出一個李儒就已經不錯了,他記得後來還有一個賈詡的,就不知道現在這個賈詡在哪個角落。
還沒混出頭啊。
他記得的歷史沒錯,那就是賈詡的第一次揚名,應該是董卓兵敗之後,李儒已經消失在這個舞台了,西涼軍集團岌岌可危,馬上就要被清算了,他出謀劃策,遊說四方,整合西涼的將領,上下一心,反攻長安。
至於他在誰的部下,這沒說。
李桓覺得,自己可以讓人去打聽一下的,把人找出來,招收到自己麾下,這應該還是一顆沒有發出光芒的珍珠,把他身上的灰塵給掃乾淨了,便可照耀四方了。
「噗!」在這時候,李桓突然一口憋不住的淤血給吐出來了。
「主公!」
李四李沖這些親衛趕緊上前,小心翼翼的看着李桓。
「無妨!」
李桓有些蒼白的面容苦笑:「還是受傷了,天下第一的武將,名不虛傳啊,這一股拳勁是差點把我五臟六腑都給撕裂了!」
他強忍着一晚上的傷勢。
爆發出來,非常兇猛。
也幸虧他的形意拳已經有了一些成就,形意內勁是能夠穩住他的體內經脈和五臟六腑的,不然這一拳,足以讓他留下暗傷了。
呂布的真氣罡力,十分霸道。
「要不要我現在就去找個郎中回來?」李四低聲的問。
「不用!」
李桓壓壓手,道:「這種內傷,只能靠自己,呂布雖強,但是也不能憑一拳之力讓我重傷,只需要調息幾天就行了,明天你讓武威營軍醫曲的大夫,再撿兩副治療內傷,特別是針對心肺損傷的傷藥來就好了!」
呂布的罡勁還留在他體內,不過這只能靠他的形意內勁和蒼狼真氣給磨滅,至於五臟六腑的損傷,可以通過吃藥來慢慢的養起來了。
問題不是很大的。
只要短時間之內,不要繼續和呂布過招就行了。
最近他猜測到了一些他這一身怪力的緣由,其實很多東西都不會無緣無故的,只是找不到緣故而已,他上一世練武,這一世也練武,兩世融合,靈魂的質變,引來了身體的變化,這每日增長的力氣,就是身體本身的蛻變,但是這種增長是有限的,不可能無窮無盡了,特別是最近這段時間,能清晰的感覺到,每日繼續增長的力氣,越來越少了。
他現在,依舊還做不到,單手舉千斤巨鼎的壯舉來。
也就是說。
他現在,不如呂布,也不如西楚霸王。
他雖有奇遇,可一山還有一山高。
所以不能驕傲啊。
不過,他是有底氣的,當形意拳能在這個時代修煉,他有足夠的信心,能憑藉着形意內勁成為開宗立派的一代武道宗師,甚至成為那武藝天下第一,也不是不可能的。
不過他還要解決一個問題,他前十年都在修煉蒼狼勁真氣,這都已經成為了他身體的一種本能了,每天依舊還是習慣的修煉這一門真氣引導術。
而蒼狼勁真氣和形意內勁,卻又有點水火不容的感覺。
呂布這一拳之所以會對他造成這麼大的傷害,倒不是說呂布這一拳多厲害,而是呂布的拳勁,引發了他體內兩大氣息,蒼狼勁真氣和形意拳內勁形成衝突,從而撕裂了他的經脈,甚至傷及肺腑。
他必須想辦法融合這兩股力量。
才能讓自己力量再一次蛻變。
真正能成為和呂布並肩齊驅的武將,在未來的亂世之中,也多一分實力。
一夜過去了,長安城倒是有些沸騰了。
未央宮。
天子從噩夢之中的驚醒過來了,他一睜開眼睛,仿佛看到的,都是自己的兄長,那麼無助,那麼恐懼的喝下那一杯毒酒,他不知道為什麼讓他親眼看到這一幕,但是自從那天開始,他每日噩夢。
「冷子!」
「老奴在!」帳簾之外,一個的老宦官正在守着。
天子父兄留下來的遺產很多的,但是能用的,好像就這些宦官了,當年的十常侍,如今已經死的死,消失的消失,可這宮廷裏面,永遠都不缺宦官的。
「宮外有什麼消息嗎?」天子坐在軟榻上,目光有些陰森,不知道想什麼,略微低沉的問。
「聽聞太師為一個西涼將領做了宴,此將領年輕,年方不過十九,但是武力可與并州飛將的呂布相提並論,兩人堂前對拳,他半步不退,呂布退了兩步!」
老宦官低聲的說道。
「還有如此驍勇之武將?」少年天子來興趣了,問:「此人叫什麼名字!」
「李桓,李君臨。」
老宦官說道:「北地李氏的兒郎,太師心腹的部將!」
「西涼多英雄豪傑,這蒼天啊怎能如此薄待我大漢啊!」後面這半句話,他仿佛是說給自己的聽了,聲音如同蚊子一般的小。
「陛下稍安勿躁,總歸會有機會的!」
老宦官也壓低聲音,幽沉的回應。
司徒府。
「李桓?」王允跪坐在一個人工湖的涼亭上,聽着身邊人的稟報,目光有一絲絲的陰鷙:「一個呂奉先當得讓他鎮住關中了,再來一個李君臨,難道當真氣數在他這西涼莽漢的身上?」
他握着酒盞的手,不知覺的攥緊了不少。
「父親心境亂了!」
旁邊一個少女撫琴,一曲完,目光看了一眼王允握着酒盞的手,輕聲的說道:「朝局艱難,可天無絕人之路,父親又何必如此介懷呢!」
「秀兒,為父是有心無力啊!」王允苦澀的說道:「武夫當國,本就是國之不幸,遷徒長安,更是死傷無數,為父當初支持他董卓入朝堂,本就是求一個太平,卻不曾想引狼入室,少帝已亡,如實在保不住天子,老夫就是這大漢的罪人了!」
「父親,多了一個李君臨,對朝廷,對天子,對父親來說,都未必不是一個好機會,要知道,一山不藏二虎!」少女素手溫酒,給王允倒上一杯,才輕聲的說道:「你覺得呂奉先和李君臨能和睦相處嗎?」
「秀兒敏銳啊!」王允聞言,目光頓時明亮了不少。
他只想到董卓麾下多了一員猛將,倒是沒想到這茬,要是能讓兩人爭鬥起來了,西涼內部是不是就會有裂痕,有裂痕就等於有機會。
「可如何才能讓他們反目成仇呢?」
「男兒征戰沙場,刀口舔血的,無非求了是,權力,名利,還有女色!」少女輕聲的開口:「總有機會的!」
「秀兒聰慧,惜不是男兒身!」王允看着這女兒,那是越來越滿意了。
「能為父親解憂,秀兒心滿意足了!」少女露出了一抹甜甜的笑容,如同盛開的海棠花一樣,美麗而不妖艷,帶着點點的羞澀,讓人看了,我見猶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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