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雲轉回臉去,低着頭,心情很低落,他說:「柳姨,你見過我娘對不對?你告訴我,她長什麼樣?」
柳姨說:「你娘她長得很漂亮,她很溫柔,脾氣很好。她平常對人非常的溫和,縱然你爹那麼暴躁的脾氣,他也從來沒有跟你娘吵過架。因為別人說你娘什麼,她都不會生氣,更不會和別人吵架。所以想吵架的那個人,他自己就會覺得很無趣,慢慢地就不會有人沖她發脾氣了。」
花落雲心裏很難過,低聲問着:「你知道我娘是怎麼死的嗎?」
「你娘當年被壞人下毒了,她全身不能動,她心裏一直在想着你和你姐姐。她不願意離開你們,可是她抱不了你們,不能為你們做任何事情。而且,她很痛,她無時不在忍受着身體的痛苦。
終於有一天,她承受不住了,她要求你爹殺了她,可是你爹很愛你娘,他下不了手。你娘有一個好姐妹,於是你娘就求那個好姐妹。那個好姐妹終於下定了決心,她給你娘帶去了毒藥。你娘喝下了,她不再痛了。」
柳姨說的時候,臉上掛着淚水,可是她的帽檐擋住了臉,花落雲看不到。
花落雲說:「可是她那個好姐妹為什麼要那樣做,她殺了我娘。」
「孩子,你不會明白的。那個好姐妹其實她心裏也很難過,這些年,她自己也活在痛苦之中。因為她一直想着你娘,想着你跟你姐。」
「柳姨,很感謝這些年你一直陪在我身邊,雖然你不是我親娘,可是我感覺你就像我親娘一樣親切。你坐在我身邊的時候,我覺得很安全,就好像我娘抱着我一樣。」
「孩子,你不要難過,你娘一直都在天上看着你,她希望看到你快樂,她希望看到你娶妻生子。她希望你有自己的家庭,一家人倖幸福福,快快樂樂地生活。」
「我知道。」
寒冰一身黑衣,蒙上臉,來到了縣衙。
她潛入了籤押房,一眼看到擺在案頭上的拜匣。她走過去,打開,那官印正靜靜地躺在那裏。
她冷笑了一聲:「讓你跟我斗。我倒要看看,丟失了官印,你是否擔得起這罪名?」
她又潛進書房,四處一看,不由得暗自讚嘆了一句:「看來他的書房還挺整潔的。」
陸聞淵看到一個黑影從他書房閃了出來,他趕緊追了上去,喝住她:「什麼人?」
寒冰轉過身,一掌打向陸聞淵。陸聞淵伸手擋開,接着一掌向寒冰打過去。兩人過了十幾招,寒冰一掌擋開了陸聞淵,她看了陸聞淵一眼,然後一躍上屋頂,飛走了。
第二天,師爺匆匆向陸聞淵稟報:「大人,不好了。」
陸聞淵問:「什麼事這麼慌張?」
「官印不見了。」
陸聞淵大吃一驚,問:「什麼時候的事情?」
「有可能是昨天或者今天。我早上正準備蓋一份文件,卻發現官印不見了。我昨天下午還用過的。」
「你馬上派人去找,整個縣衙翻遍了也要找到。每一個角落都不能放過。」
過了許久,師爺來向陸聞淵匯報:「大人,沒找到官印。」
陸聞淵問:「到處都找過了嗎?」
「是的。連草坪也翻過了,就是不見官印的蹤影。」
陸聞淵臉色有些蒼白,他說:「我知道了,你先下去。還有,你吩咐大家先不要聲張,這幾天我一定會想辦法找到的。」
「是的,大人。」
陸聞淵靜靜地坐在書房裏,他腦子裏一直在回想,從昨天到今天有沒有發生了什麼特別的事情,或者可疑的人物。
他想起昨天早上一下子那麼多人,拿着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來縣衙告狀。不是巧合,這兩件事情肯定有所關聯。
到底是誰?他為什麼要這麼幹?陸聞淵想起昨天晚上那個蒙面人,他鬼鬼祟祟地從書房出來,肯定與他有關。
陸聞淵想起蒙面人臨走前,給他投去了一個挑釁的眼神,那眼神也非常凌厲。蒙面人身段非常高挑,出掌孔武有力,但比男人稍微柔了一點。應該是個女的。
於是他在腦海里搜索,是哪個女的擁有這般高挑秀美的身材?還有這上乘的武功?她竟敢闖縣衙,擺明是不把官府放在眼裏。他腦海里不斷地閃過一些人物。
突然,他想到了寒冰。沒錯,應該是她。自己跟她交手了兩次,昨晚那蒙面人不管是武功路數,還是出掌的力度、狠戾,倒是跟寒冰有幾分相像。
花願又去地牢問沈傲霜:「死丫頭,我再問你一次,碧痕劍在哪裏?」
沈傲霜說:「我不知道你問什麼劍。」
「不要裝蒜,你爹給你的劍呢?」
「我爹沒有給我什麼劍,你們想要找什麼?劍我家裏多的是,你想要什麼劍?」
花願怒了,說:「你別裝蒜,我看你嘴有多硬。」於是用鞭子抽打她,又問:「你是不是姓蕭,你爹是誰?」
「我不姓蕭,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姓沈。你們做了什麼勾當,想殺人滅口嗎?」
花願去找花無繼,說:「老爺,行刺你的那個丫頭,我拷打了她兩天,她很可能不是蕭揚的女兒。」
花無繼說:「你確定嗎?」
「應該不是,我查了一下,她已經在桃花縣住了好幾年了。她家裏還有一對兄妹,叫風顏風語,風顏是不會武功的,風語只是個小丫頭,會一點三腳貓功夫。」
「如果不是,就不用浪費時間了,直接把她給殺了吧,乾脆利落一點,不要讓落雲知道這件事情。」
「是。」
風顏去花府找花落雲,風顏說:「落雲,我想問你一件事。」
花落雲問:「什麼事?」
「你知道傲霜在哪裏嗎?」
花落雲覺得莫名其妙的,說:「我為什麼要知道她在哪裏,她又不是我的誰。」
「她是不是被你們抓了?」
「我為什麼要抓她?」
「落雲,我知道那天在你娘的祭禮上,傲霜去刺殺你爹了。」
「你知道最好,你還來找我幹什麼?沒錯,她是去刺殺我爹了,我放她走了。」
風顏充滿擔憂,說道:「可是兩天了,她依然還沒有回家。」
花落雲淡淡地說:「那與我無關,她要去哪裏,那是她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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