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益勝的業務能力下,合作得到了快速、有效的推進,劉小屏全程以一種呆滯的表情開完這次會,有一種天上掉餡餅的夢幻感,直到回木材廠的路上都在思考50歐元是多少人民幣。
「劉叔。」何佳辰搖了搖劉小屏,「劉叔,高興傻了啊?」
「佳辰,我是不是在做夢啊?」
「劉叔,不管你在不在做夢,你現在一個月起碼得做兩件以上的高質量根雕了,你要走出國門了!」猛拍一下劉小屏的肩膀,安建國則是開得很慢,滿是皺紋的手輕微顫抖。
劉小屏反應過來,一定要拉着安建國和何佳辰回家裏吃飯,實在是盛情難卻,就往平安里開了。
劉小屏塞了不少票子給吳小娟,吳小娟聽到這個消息喜極而泣,邊哭邊趕着出去買菜,何佳辰覺得這對夫妻真是很可愛,安建國和劉小屏商量接下來根雕工作室的事,何佳辰則是去吳山夜市讓劉奕辰早些回來。
吳山夜市的出入口上都有正規着裝的小弟站着,趙雄武給他們配了統一的廉價西裝,相比保安服,當然還是西裝穿着更有派頭,看到何佳辰來了他們都會友好地打招呼,何佳辰則會給他們一個個地發煙。
劉奕辰的攤子生意也逐漸穩定,因為貨源和質量的問題,談不上生意越來越好,看到何佳辰他馬上湊了上來,詢問今天的情況。
「劉叔叔,要開始縱橫四海了!」何佳辰把這個天大的好消息告訴他,劉奕辰興奮到手舞足蹈,今天是沒有擺攤的心思了,趕緊回家和老頭子喝兩杯。
「佳辰,這次多虧你和安廠長啊!」劉奕辰走路都踮着腳,兩人走在會平安里的小路上,路燈昏暗,卻好像一條陽光大道。
「咱們只是敲開了益勝的門,合作長久的前提還是根雕的銷量需要有保證,在歐洲和東南亞可以穩定的市場,工作室的產能必須提上去,之後劉叔叔的日常會很辛苦...」何佳辰說到一半。
突然急促的腳步聲從背後響起,何佳辰猛地轉身,卻還是被一磚頭狠狠地拍在額頭上,眼前一黑,一陣眩暈感和疼痛在顱內擠壓,劉奕辰應激地愣在原地,回神後立刻和這個不速之客扭打在一起。
何佳辰坐在地上抱住頭,趕緊讓自己恢復清醒,這一下是結結實實的打在額頭上,瞬間血流不止,「還好不是後腦勺,不然我不死也殘了...」何佳辰現在還有意識能思考這些。
搖搖晃晃地站起來,看到劉奕辰和那個混混扭打,暫時還沒辦法上去幫忙,劉奕辰的衣服也扯破了口子,手臂上也有些擦傷,但更可怕的是,陰影中起碼還有4、5個人慢慢圍了上來。
「說什麼事兒那麼開心呢?說出來讓我也開心開心?」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何佳辰沒有辦法快速地回憶起聲音的主人。
「這個機會老子等了兩個禮拜了!」這個聲音惡狠狠地說道。
「張志強!TM的,居然是你!」劉奕辰看到出現在路燈下的身影驚呼道。
張志強自從被趙雄武趕出組織以後,一下子鳳凰變烏雞,原本夜市里是個人看到他都得低眉順眼,是個人看到他都得叫聲強哥,有攤主的好煙、好酒伺候着,有小弟們端茶倒水,可以說是小流氓里的神仙日子。
突然有一天來了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不僅把他打了一頓,在床上躺了3、4天,更可恨的是,三兩句話把自己在趙雄武那邊積累到的一切都毀了,他沒什麼文化,只知道,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
張志強幾乎花完了之前的積蓄,找了幾個之前處得比較好的混子,一直找機會跟蹤何佳辰,總算知道了這條他們每次回平安里都會走的小路。
「你把我搞得一無所有,以為我就會這麼算了?!趙雄武嘴上掛着什麼兄弟情義,因為你這麼個毛頭小子幾句話就鬼迷了心竅,什麼狗屁情義!心裏全是生意!」張志強有些歇斯底里。
「你這種層次的人,永遠只能做這樣偷雞摸狗的事情,趙雄武缺為他頭破血流的人嗎?自己沒腦子,要別人陪着你沒腦子?」何佳辰皺褶眉頭說道,額頭的腫脹感和疼痛感讓他深刻體會真正的「一個頭兩個大」。
「還TM嘴硬呢!跟老子講道理,誰站着誰是道理!」張志強吼完,飛起一腳,紮實地揣在何佳辰的肚子,何佳辰因為頭上的血模糊了一隻眼睛的視線,出現了視野盲區,就算那麼高的個子也被踢的在地上滾了一圈。
「佳辰!我TM跟你拼了!」劉奕辰用盡力氣擺脫小混混的束縛,剛要一拳打向張志強,就被另外兩個混混合力打翻在地。
「咳咳…咳…」何佳辰一口氣喘不上來,馬上調整呼吸,深吸一口氣。
「救命啊!殺人了!」何佳辰用撕裂聲帶的聲音大吼,雖然是條小路,但平時也有不少人會借道,而且小路旁就是一個小區,希望有人能聽到。
「現在知道喊救命了?我倒要看看誰來救你。」張志強說完,問身邊的小混混要了根棒子,緩緩走向何佳辰。
「你還有最後一次機會跑,不然你一定會後悔的。」何佳辰邊說邊咳嗽。
「後悔的是你吧?你當初不來招惹大爺我,現在會和一條死狗一樣?!」張志強揮着棍子猛打何佳辰的後背。
劉奕辰被幾個混混架得死死的根本沒辦法掙脫,一直在那邊大吼,吼聲打破了這條小路幾年如一日的平靜。
何佳辰一直弓着背在挨打,背闊肌和大圓肌可以承受一定的衝擊,有效的防止傷筋動骨,但烏青和擦傷是免不了了,護住頭調整呼吸。
張志強氣喘吁吁都打累了,要換腳上去招呼,何佳辰抓住這個空隙,猛地躍起一拳打在張志強臉上,依靠體重和向前沖的動能,這一拳很重,張志強差點直接失去意識,但強烈的恨意只是讓他摔倒在地,依舊盡力保持清醒。
何佳辰撲過來的時候,張志強從口袋裏拿出一串鑰匙攥在手裏,劃向何佳辰的視野盲區,這是真正街頭鬥毆練出來的手段,就像他說的,站着才是道理,武德這種東西,與底層有什麼關係?
鑰匙在何佳辰的眼角下方劃出一到口子,瞬間血流如注,但腎上腺素讓何佳辰根本沒有注意臉上的口子,甚至以為是汗水,本能的拿袖子擦了擦,才看到滿手的血,不過也沒有在意。
何佳辰再次撲了上去,一隻手制住張志強拿鑰匙的手,另一隻手朝臉上猛錘,旁邊的小混混面面相覷,他們知道踢了塊鋼板,何佳辰也是打出了真火,猛地張開嘴巴咬住張志強的巴掌肉,硬生生地咬開一道口子。
「啊啊啊啊啊!」夜空中迴蕩着張志強的慘叫。
路燈下的兩個人滿臉是血,一個在慘叫,一個在獰笑,何佳辰一直是一個「你敬我一尺,我還你一丈」的人,無論對恩人還是仇人,他吐出一口血沫,咧着血盆大口笑看那些小混混,小混混被盯的退後了好幾步,劉奕辰也是趁機掙脫了出來。
警笛聲也在這時擊穿寧靜,小混混落荒而逃,何佳辰倒地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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