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怎麼樣?」
安德點點頭,把嘴裏的東西咽了下去,「湯汁收得很稠,味道非常好。」
儘管三家賭場的主業並非是餐飲,但是為賭錢賭到頭暈眼花的顧客提供有着獨特風味的美食,也是留住客人的必要手段之一。三家賭場固然都知道這一點,所以在自家的招牌菜上都很下功夫。
至於三家賭場的招牌菜嘛,好美多賭場是大廚招牌威靈頓牛排,上好佳是獨具特色的各類烤串,而蛾摩拉賭場的拿手好菜則是濃湯燉羊肉。
將加有雞湯、洋蔥和辣椒的湯汁熬到開始黏稠之時,加入切成小塊的土豆繼續猛燉,製造出近似土豆泥的效果。之後再加水,讓焯過水的羊肩浸潤在還算稀釋的湯汁之中,直到再次再次需要加水。
這樣一番操作下來,倒在盤子裏的湯汁看起來也就和土豆泥沒有什麼區別了。配菜中也只有辣椒能留下全屍,洋蔥看起來就像是一點點膠袋似的。
安德並不懂美食,不太好評價。他此刻更加想念的是和大學舍友一起去喝的羊湯:先舀一點湯在小碗裏,加入白豆腐乳、蔥花和小米辣,攪拌均勻,然後把這碗湯當作蘸料,盛放大鍋里的羊肉和羊雜。尤其是羊雜的口感,那才叫美味。
「最近莫哈維不太太平,雙頭牛牛肉的供應受了點影響。不過,」尼祿一邊用餐巾擦嘴,一邊用另一隻手裏的叉子指向湯鍋,「大角羊可是本地的,只要不打到維加斯,就一直可以吃。」
安德點點頭,「這樣的美食不可多得啊。非常感謝,在我的記憶里,似乎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在新維加斯請我吃飯。」
「哦,」尼祿若無其事地把餐巾撇在一邊,「那之前你去找卡斯蒂廖內和布蕾特妮·傑克遜,不也是被人請吃飯?」
原來這些你都知道啊?管的真寬。安德微微一笑,「那次不太一樣,純是我有求於他們,而後他們為了表示友好,才把我留下吃飯的。」
「所以你為了表示友好,就把那個女的殺了?」
「她惹到我了。」安德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
此時空氣里的火藥味已經足夠濃重,尼祿身後的兩名侍者身體微動,看他們身體緊繃、口袋裏鼓鼓囊囊的樣子,就知道尼祿絕對沒安什麼好心。
可惜啊,此時並沒有誰來為你舞劍,雖然也沒有人催促我去衛生間。安德微笑着放下叉子,「尼祿,我成為自由城商會會長也有一段時間了,不過我們也許都不太了解彼此。
我這個人非常和善的,如果說我們之間有什麼誤會,或者說你覺得有什麼誤會,可以直接問。」
尼祿瞥了他一眼,隨後就往椅背上靠去,此時此刻這人的姿態,看起來卻像是哪個未知國度的國王了。
「好啊。我聽說,新維加斯在前不久和 NCR 簽署了什麼協定,在這之後新維加斯就能被當成一個國家來對待了?」
安德微笑着點頭,「是的,但那是更之前的事情。在 1 月 12 號的時候,新維加斯就已經宣告建立了。」
「這樣啊。但是,我似乎沒有被通知到。不會是故意把我跳過去了吧?還是說,豪斯不想讓我們知道?」
面對尼祿的詰問,安德根本沒有當回事。怎麼,你一個賭城的老大覺得自己很重要嗎?是哪方面重要了,能生產糧食還是能提供商品?
「原來是這件事啊。請不要擔心,事實上,這件事情並沒有特意地通知賭城三大家族的每一家。這就是說,不僅是你,斯萬克和莫蒂默都沒有被正式地通知這件事。」
「為什麼?」
「為什麼?因為新維加斯在建立時,賭城是合併的主體。」安德攤開右手,「事實上,自由城、西區和北維加斯都是作為獨立的社區加入了賭城,然後才有了新維加斯。」
「所以呢?」
所以呢?安德抬起頭看了尼祿一眼,這個傢伙的語氣真是越來越猖狂了,一點都不知道天高地厚。你覺得你是誰,難道豪斯在聖誕節見了面還要管你要壓歲錢?
「所以賭城作為一個獨立的社區,作為豪斯旗下的資產,只需要一個代表。」安德聳聳肩,「所以他派了我。」
「可是我聽說自由城有三位代表,」尼祿低頭把玩起手裏的餐刀,就像是耀武揚威一般,「賭城為什麼不能有三位代表呢?」
「自由城很大,人口眾多。」
「賭城也很大。」
「賭城還有 NCR 大使館呢,更不要說還有 21 號避難所。」安德冷笑一聲,「怎麼,你不會覺得我在新維加斯的成立儀式上要請 NCR 的大使來致詞吧?
大汗幫和天啟追隨者也各自派出了他們的代表,他們都對豪斯非常尊敬,這兩家可是不輸給當時在座的任何一位代表。糾結過去的事情沒有任何意義,如果你一意孤行,那我也無話可說了。」
尼祿瞪了他一眼,但是什麼都沒有說。安德此時也覺得酒足飯飽,便禮貌地告辭,尼祿什麼都沒有說,於是他便這樣離開了。
當他回到幸運 38 時,意外地發現一群人正在一樓賭場大廳里等待着他。看到他走進大廳,弗洛蕾興奮地沖了上來,像樹袋熊一樣抱着他,不,直接掛在他身上了。
「好傢夥!」安德也玩心大起,直接抱着她轉了一圈,「怎麼這麼激動?」
「我還以為你會在那裏面耽誤很長時間呢。」弗洛蕾興奮地說道,「而且不止我一個,他們都很擔心呢。」
安德驚訝地越過她的肩膀向後看去,只見朱爾斯、勞爾、蘇利文,還有國王、詹姆斯·加雷和米克,都坐在大廳里。只不過,這幫人的臉色貌似有點奇怪,要麼就是尷尬地避開了視線,要麼就是露出神秘的微笑,不住地無聲鼓掌,甚至還有人不斷輕聲咳嗽。
「怎麼都來了?」安德拉着弗洛蕾的手坐下,「蘇利文,你把他們叫來的?」
蘇利文聳聳肩膀,「你的未婚妻和我提到了那個『鴻門宴』的典故,然後我覺得大事不妙,就把他們都叫來了。不過現在來看,顯然是虛驚一場,你現在看起來氣色正好,也不需要洗胃。」
「虛驚一場總不會太糟糕。說正事吧,」安德正色道,「按照尼祿的意思,他似乎對現狀很不滿。不過他也說不出什麼實際的道理,顯然他想做第二個本尼,但是我的實力讓他足夠忌憚。」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朱爾斯把一根土狼嚼煙放進嘴裏,「要我看,直接先下手為強。我們已經知道他購買軍火了,我不知道你怎麼忍得住的,這幫人就在幸運 38 的對面。」
「我當然是想這樣做的,但是還是要先請示一下豪斯。兩套方案,一套是懷柔的手法,架空、佔為己有,另一套就是直接訴諸武力,但是會把整個黑手幫直接掃平。」
就在這時,眾人頭頂的揚聲器響起了豪斯的聲音:
「我可一直聽着呢。安德瑞斯·楊,你好大的膽子,我親自冊封的三大家族,你隨手就幹掉一個,現在還想幹掉另一個?」
第 35 章 愛卿是否想謀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