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確實會說話,」弗洛蕾嗤笑道,「到頭來我每一次還是要陪着你到其他地方去,然後和其他女士聊聊天,好無聊。」
「你可以和她們聊聊你的職業,也許培育花卉什麼的會讓你成為聊天的主角。」
「你是認真的嗎?」
「當然,」安德吹了一聲口哨,「還是快點出發吧,你化妝的時候需要幫助嗎?這可以快一點。」
弗洛蕾嚇了一跳,連忙倒着向後走去,「不行,不行,你不要插手,我是見識過你往臉上塗迷彩的水平的,糟糕透了簡直是。」
「好吧,我等你。」
鯊魚俱樂部是整個新里諾最重要的地址,同時也是遊客們最值得「一玩」的地方。在畢紹普家族和賴特家族心照不宣地瓜分了其餘兩個家族的領地之後,鯊魚俱樂部也終於迎來了改造和翻新的機會。
現在的鯊魚俱樂部,比起一座賭場或者會所,更像是一座獨屬於上流社會的沙龍。每一年都會有慕名而來的富豪和國內的高官,他們都被保證可以在這裏得到最頂級的服務,方方面面地。
這可不是安德今天前來的目的,他此行是要會見畢紹普家族的首領,「主教先生」卡斯特·畢紹普。傳聞中此人手眼通天,在NCR的政治圈子裏左右逢源。儘管畢紹普家族在和賴特、范-格拉夫兩個家族的競爭中顯得並不主動,但是沒人會忽視自詡為地下市長的卡斯特。
當然,在他和NCR交好,想要在新里諾建立一個正式的行政機構的雄心壯志背後,也隱藏着一些骯髒的想法,比如遊說那些議員,讓賭博和風俗業在NCR完全合法。
安德對此當然無法苟同,他接受的教育讓他打心底里鄙視這種行為。他打算在結束這次行程回到維加斯之後,和豪斯商量一下,開始逐步取締新維加斯的風俗業。
站在既得利益者的立場,現代社會的經驗已經說明,想要讓男人花錢還有別的方法;而站在他的立場,作為上輩子的團員,他與黃賭毒勢不兩立。三個已經幹掉一個,下一個就是你!
因為需要觀察街道上的情況,他開得並不快,不過對於機動車來說,這段路程不過也就是幾分鐘的事情。很快,他已經能看到鯊魚俱樂部的招牌了。
作為畢紹普家族最核心的產業,鯊魚俱樂部的外觀是如此富麗堂皇,以至於和安德記憶里歐美世界的那些夜總會毫無區別:巨大的招牌懸掛在門廊上方,用整整一圈燈泡環繞,時而像貪吃蛇一般接續着亮起,時而作為一個整體閃爍。
在門廊下,一道自動旋轉門足以讓那些沒見過世面的廢土人大開眼界,門口的保安西裝革履,前台的招待小姐總是面帶微笑。在一片荒涼的北內華達州,鯊魚俱樂部和它所在的新里諾城就像滄海中的明珠一般,持續地吸引着周圍的目光和瓶蓋。
然而對於安德來說,這不過是另一座稀鬆平常的賭場罷了。
門口的保安看起來和黑幫毫無區別,這會讓客人發怵;應該選用那些長得最帥的,和挑選前台招待小姐姐一樣的道理,但你為什麼就做不好呢?失敗!
門口的招牌確實寫了主營業務範圍,但是描述形式過於單一了,不能讓客人理解。失敗!
作為一棟四層的建築,高層本應該是出彩的地方,但是第三四層的外立面裝修就像是突然沒有工程款了。失敗!
吶,還有,他現在在這兒開着車呢,居然沒有人來幫他把車停好,甚至都沒有正經的停車場。失敗中的失敗!
最後他在這附近轉了一圈,才找到一個比較好的停車位置。哎,沒想到在這裏停車也這麼費勁
「先生,您好,請問——」
「我是新維加斯的安德瑞斯·楊,」安德沒好氣地打斷了門童的詢問,「你們老闆邀請我來的,就剛剛。」
「剛剛?那,啊啊好的,請進,請跟我來——」
「還有外面那個車,」安德並沒急着往裏面走,而是拍拍門童的肩膀,示意他往外面看,「這年頭廢土上能用的車可不多了,所以你要看好它,不能讓任何人接近。如果出現什麼問題,嘿嘿,你們老闆很可能就要讓你賠了。」
這句話他也只說對了一半,因為門童大概率也賠不起,他只是想用這種方式提示對方善待自己的車子。
由於這名門童不能確定安德所說的話是否屬實,最終決定先讓安德等人在前台大廳里坐下。安德環顧四周,雖然現在只是下午,鯊魚俱樂部里已經慢慢開始有客人,下午他們有什麼活動嗎?
就在安德回憶他剛才在招牌上看到的今晚在這裏的表演時,幾名穿着白西裝、打着黑領帶的人來到了他坐着的沙發旁。「您好,楊先生,不好意思讓您久等了,請這邊來,畢紹普先生在等待您。」
當然,只有弗洛蕾、佩妮和醫生可以隨同前往,其他保鏢都被留在了大廳里。
卡斯特·畢紹普的辦公室位於四樓的深處,從樓梯到辦公室門口的過程就像是迷宮,恐怕稍微錯一步就會迷路。安德的方向感是不錯的,但是他現在也迷糊了,如果有什麼意外發生的話,那他就只能依靠佩妮了。
不過佩妮也得留在外面,畢竟她現在的身份是安德的保鏢頭子。不知道其他人對她的能力有沒有什麼異議,不過她確實很適合幹這個工作。而真實的情況是,讓她做這個真是屈才了,然而安德想不出其他適合她的職位。
為他領路的人突然間停住腳步,而安德也突然發現走廊的內飾開始變得豪華。隨着身旁的一扇雙開木門被打開,安德知道,就是這間房間了。
「歡迎,新維加斯的安德瑞斯·楊,歡迎你來到新里諾,我是卡斯特·畢紹普。」
安德所見到的「主教先生」,是一位身高超過1米85,肩寬體闊的彪形大漢。相對於35不到的年紀,卡斯特·畢紹普看起來稍微成熟了些,但是在廢土上,這種相貌和他這樣的文化人樣子比起來,顯然會讓人更有安全感。
雖然西奧多洛維奇和卡斯特的身形相似,但是兩人的談吐和神情相差甚遠。通過和西奧多洛維奇的接觸,安德覺得他是一個喜怒哀樂現於言表,性格乖張的人。
至於卡斯特嘛,嗯,雖然才剛剛見面,但似乎正相反,適當的威嚴讓此人不需要用表情來表達自己的想法,就能把對話中的主動權抓在自己手裏。
「幸會,」安德小心翼翼地和對方握手,「不請自來,讓你麻煩了,之前的事情非常感謝。」
他看到卡斯特的臉上短暫地浮現出一抹若隱若現的微笑,隨即消失得無影無蹤。很顯然,他猜對了。
接下來,安德把弗洛蕾和醫生介紹給卡斯特,一開始他還緊張了一下,生怕卡斯特來點吻手禮什麼的。不過他轉念一想,這東西連豪斯都不會教,新里諾這群人估計都沒聽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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