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
「我想他們應該就是偷牛賊了。」安德轉向尤利西斯,直到現在他都不敢直視這個人,「要不你確認一下?」
尤利西斯擺擺手,「一打眼就看得出來。沒本事的傢伙,死有餘辜。」
安德把滅鼠者交給尤利西斯,卻被對方謝絕了,「合適的武器,隱秘、精準,很適合你。」
見狀,安德也不再推辭。沒有別的理由,他確實很喜歡這把槍,回頭一定要搞幾個8發彈匣來,再備一個消音器。
比爾隨後陸續把他介紹了給了里昂和艾什莉。在聽聞了安德的來意後,艾什莉當即表示會幫他聯繫希望鎮的農場主,如果對方同意,就會捎一封信到清泉鎮。
總之,他總算是達成了這一次前來狼角牧場的目的,雖然是以一種繞了遠路的方式。
為了感謝他處理掉了騷擾牧場的人,比爾還邀請他共進午餐,一頓以肉食為主的盛宴。
為了躲避炎炎的烈日,直到3點半他才動身,在一一和牧場裏的四位道別之後,他帶着弗洛蕾跨上自行車,走上了返程的路。
回想着今天的遭遇,安德仍然感到不可思議。他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那就是作為一名軍團特務,尤利西斯為什麼會在這裏?
軍團現在還沒有正式進駐莫哈維地區,就算要偵查,尤利西斯也應該前往NCR和兄弟會的戰線附近,比如清泉鎮和斯洛恩,或者是諾瓦克。
尤利西斯待在狼角牧場,已經是在希望鎮核爆之後了。無論如何,作為遊戲裏最強大也最神秘的角色,尤利西斯做任何事情都有他的考量。
想到這裏,他從懷裏摸出來一張摺疊的紙片,這是尤利西斯給他的臨別贈禮。
那是在午飯之後,他閒的沒事到處轉,意外看到尤利西斯在製作草藥。
尤利西斯在這次戰鬥中受了傷,胳膊上有一道長長的傷口,他也注意到了安德的存在,但是沒有說什麼,只是一聲不吭地仰起脖子,把一瓶褐色的液體吞了下去。
「你在喝什麼,藥嗎?」
尤利西斯點點頭,「苦口的良藥。」
安德抬起眼睛,他記得這種東西。
「它的功效如何,相比於治療針和其他外用的傷藥,比如治療粉?」
「沒有治療針那麼強。但是,已經相當有效。」
醞釀了一會兒之後,安德還是厚着臉皮說出了他的真實想法,「呃,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可以教給我嗎?」
尤利西斯抬頭看了他一眼,不過手上的動作仍然沒停。「理由呢?」
「我是個天啟追隨者,對這種草藥非常感興趣。如果它易於製造,成本又低的話,可以用來救助很多的人。」
「哼,」尤利西斯似乎有點不屑,「有科技的力量,你不再需要它。」
安德並沒有放棄,他很快想到了一個足以打動尤利西斯的理由。關鍵就在於,用某種更重要的意義來說服他。
「歷史上每一種草藥的配方,其來源都是有意義的,代表了人類對於戰勝生死的一次嘗試。如果你的配方被淡忘,那麼這份嘗試的意義不也就在歷史中消失了嗎?」
這次,尤利西斯終於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在靜靜地思考了一會兒之後,他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隨後從懷裏掏出了一個小筆記本和一支鉛筆。
「這是一個部落的遺產,雙胞胎之母,曾經生活在猶他州。部落被凱撒消滅了。除了名字,唯一留下的,就只有這種原料常見的天然藥劑。」
一邊說着,尤利西斯在筆記本上留下一段清晰美觀的字跡,隨後把這張紙撕下來摺疊好,交給了安德。
「BitterDrink。收藏,公開,用途在你。歷史並不那麼重要,當它挽救一個人的生命,或延續一個人的健康,意義便在此得證。」
安德激動地收下紙條,向尤利西斯道謝。尤利西斯點點頭,留下了他的最後一條忠告:
「一口氣喝掉。當你中途停下來,它的苦澀會讓你的胃望而卻步。」
思緒回到現實,安德把紙條折好收回口袋,露出了會心的微笑。在看到配方和製作方法的那一刻,這種藥物,以及它所蘊含的歷史,也已經被他完整地接下來了。
這次到訪狼角牧場,讓他近距離地接觸到了尤利西斯,這個行事神秘的軍團特務。他的氣息和遊戲裏毫無區別,某種意義上講,尤利西斯所展現的仍然是遊戲裏那副廢土哲學家的形象。
所以尤利西斯真的懂哲學嗎?不一定。
作為一個部落人,他很有可能沒有接觸過任何的相關著作,從起點上,他就被號稱精通黑格爾主義,甚至還能逆練的歷史學者愛德華·薩隆拉開了差距。
然而,尤利西斯身上所展現出的特質,他的思想深度,卻遠非凱撒在內的諸多遊戲角色所能比擬。
在角色深度上,他應當和約書亞·格拉漢姆,2275年的馬爾佩斯特使一同組成第一梯隊。
尋求「為什麼」的意義,其實對於每個人來說都意義重大。安德自己甚至都沒有想過這些事情,他在這個廢土上摸爬滾打,除了解決生存問題,他還能解決什麼、追求什麼呢?
也許一個人的追求,就是自然而然地感受到快樂。如果要問他自從在清泉鎮醒來後,什麼時候最快樂,恐怕只有兩個時刻。
一個是蠍子幫覆滅後,西區的民兵對他表示衷心的感謝。
另一個是回到清泉鎮之後,獲得的來自米切爾一家的感激。
他喜歡幫助別人,他喜歡被感激。他想看到整個新維加斯、整個莫哈維都變成他心目中世外桃源的那副景象。
這就是對他而言,「為什麼」的意義。
很巧合的是,這個廢土上還有一個人有着類似的想法。而這個人,他才剛剛在狼角牧場見過。
尤利西斯一定可以成為一個完美的同伴,只要你們的思想一致,他一定會是最完美的助力。
即使是現在,身為軍團特務,尤利西斯也未像其他同僚一樣,狂熱地保持着對軍團和凱撒本人的忠誠。他一直在思考,思考旅途中看到的一切,他始終有自己的世界觀。
好想打一個mod就把他收為同伴啊,但是那樣也太膚淺了。安德忽然笑了起來,他開始期盼着再次和這個怪異的「老大哥」見面的那天。
回到清泉鎮後,他從楚迪那裏收到了一封信,一封從自由城寄出的信。在把累得死去活來的弗洛蕾安頓好之後,他來到米切爾醫生的後院,打開了這封信。
安德:
那個名叫約瑟夫·金斯福德的男人來找過你了,他說他已經準備好和你見面,並且商討「那件事」,具體的內容他沒有透露。
朱莉·法卡斯
安德收起信紙,看向遠處的山峰和浮雲。他曾經對着清泉鎮後方的這座山思考過屬於他自己的「為什麼」,如今,實現他想法的機會來了。
也許,是時候再一次和清泉鎮道別了。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38s 4.0392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