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施長春打量了下陳文軒,見到陳文軒並沒有聽見自己說他揍人的事臉上露出其他異樣的表情,心裏也是忍不住又高看了一眼。
「文軒,我這話說的並不是反話。」
「熊昂軍本心不壞,就是有些蠻橫,聽說你那次揍過他之後,他變了不少,至於武磊他說的話我也聽說了,確實不該說,而且賀書記對他也不是很喜歡,偷懶拈輕怕重,你做的沒錯。」
「其實我本人也是有些私心的,我從賀家川出來,和你們接觸的最多,所以能從賀家川挑,我肯定是願意的」
「德山和李敏來的時間也不短了,不過德山性格有些過於柔弱,李敏了身份上又有些不方便。」
「他們兩個要是去了公社,面對公社還有各村的書記啥的,並不能鎮得住,到時大家要是有個啥委屈也沒法做好。」
「不過你時間還是有點短了,這次我會和周主任將你們三個報上去,到時具體看他們定吧。」
說了這麼多,施長春也有點口渴,施長春一個要走的人,也沒有什麼藏着掖着的,話說的也很透徹。
畢竟等自己大學畢業的時候大概率還是會分配到老家,以後賀家川這個地方自己會不會回來還難說了。
聽着施長春透徹的話,陳文軒為施長春點了根煙,杯子裏面又倒了些水,感謝着說道。
「長春哥,謝謝了。」
雖然對於這個知青辦的聯諾人,陳文軒了解的不是太多,但對於施長春的一片心意陳文軒還是領着的。
見到陳文軒的表情,施長春笑了笑接着說道。
「文軒,看來你還是不太明白。」
「知青辦的聯諾人除了在公社裏面不用這麼勞累之外,最大的優勢便是每年要是有工農兵大學的名額總是最先推薦的那批。」
「現如今高考又停了,咱們這些知青想要回城,想要換個身份比登天還難,其實以前為了回城還發生過一些不好的事,所以每個工農兵大學的名額都顯得彌足的珍貴。」
「多的不說了,你自己把握吧,不過想要推薦上,還要滿足插隊三年的硬性指標,所以我說你的時間段了。」
看着眼前喝着茶笑着的施長春,陳文軒也沒知道這裏面還有這樣的一層關係。
陳文軒曾經也聽學校裏面們的老教師聊過,當年知青為了回城可謂是用了很多辦法。
有自殘的,有裝病的,有的為了一個推薦的入學指標相互舉報的,甚至有的女知青為此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和施長春聊了會,基本都是施長春在說,陳文軒在聽。
或許是快要走了,施長春的聲音中充滿着對於未來的美好憧憬,整個人看起來也有些飛揚。
中途的時候,張璐和周靜秋走了過來,張璐手上還提着一些吃的、臘肉,看來王主任很擔心自己這個女兒。
留着施長春在這邊吃飯,晚上陳文軒就着張璐帶過來的菜,簡單的做了兩個菜,又和施長春喝了兩杯,才將施長春送走。
送完施長春,陳文軒回到了屋子,便見到張璐和周靜秋在那裏寫着信,明天三人說好了要去公社,正好今晚將信寫好,明天一起寄出去。
見到陳文軒進來,周靜秋起身為陳文軒倒了一杯水放在桌子上,聲音溫柔帶着絲絲的關心。
「喝點水吧!」
「嗯。」
就着桌前的油燈,三人趴在桌邊寫着回信。
陳文軒的信寫的很簡單,無非是就是保平安,然後說着自己在這邊的生活,總之報喜不報憂,不過陳文軒確實也沒有什麼憂愁要報的。
雖然幹活累了些,但年輕的身體充滿着無處發泄的精力,乾乾活也好,晚上睡得香。
信的末尾還提到了孫少安一家,說道自己找到了姥爺的親人了,這裏也有人照顧,不用擔心。
對於李文奎的回信,陳文軒還是勸着安分點,沒事找個看對眼的姑娘早點結婚吧。
寫完信,陳文軒吹乾了信紙上上的墨跡,將信一一折好。
抬頭見到周靜秋低着頭,皺着眉寫着信,陳文軒放下筆,笑着看着。
一邊的張璐信早就寫完了,無非是和王主任說着自己的生活很累,最近都瘦了。
「對了文軒哥,你剛剛和施隊長聊什麼了,我們過來的時候,也聽到張德山和李敏問有沒有見到施隊長。」
看着陳文軒,張璐開口將自己之前看到的一幕說了出來。
聽着張璐的話,陳文軒笑了笑,看來這兩人也得到消息了。
雖然施長春一片好心,出於對三人性格分析而對自己格外的看重些,但牽涉到後面工農兵大學名額的事,想必兩人也不會放棄的。
不過自己才剛來,就算成了知青辦的聯諾人,未來三年才符合條件,等到符合條件,工農兵大學名額也取消了,高考也快恢復了。
所以這個對於李敏和張德山很重要的名額,對於此時的陳文軒來說卻是個雞肋。
希望張德山和李敏也能想明白這點。
至於他們兩人之間最終是怎麼算的,陳文軒並不關心。
休息了會,張璐去灶間燒着水,周靜秋從斜挎包中輕輕的掏出了一個手抄本本還有一本俄文的書籍。
將手抄本本和書放在桌面上,周靜秋打開了本子,陳文軒伸頭看着,裏面赫然是中俄對照的山楂樹的歌詞。
瞟了一眼上面的字跡,看樣子抄寫的時間並不太長。
見到陳文軒望了過來,周靜秋有些不好意思的伸出蔥白如玉的手,指着本子輕輕的說道。
「山楂樹你會唱,這樣學會快點。」
那日陳文軒說想和自己學俄語,周靜秋便記在了心裏,只是周靜秋雖然會說會寫,但對於現在自己要當老師,也有點信心不足。
今晚回來的時候聽到陳文軒唱着山楂樹,以及陳文軒央求自己唱俄語的原版時臉上帶着笑容認真的聽着,周靜秋眼睛一亮便想到了這個辦法。
見到陳文軒不說話,周靜秋抬起頭便看到陳文軒盯着自己的手,這種侵略性的眼神讓周靜秋的心不由的跟着有些慌亂。
瞪了一眼陳文軒,周靜秋有些羞惱,像是看着一個不聽話的學生,聲音不由的提高了一點。
「你到底,到底還學不學。」
看着眼前有些慌亂的周靜秋,陳文軒輕輕的笑了。
「好的小周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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