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晨想不明白。
為什麼迪妮莎這個二貨天天啥都不干都能榮升NO.1,自己這麼優秀卻始終只能蹲在NO.5上。
「很簡單啊。」迪妮莎笑呵呵的說道:「你是列莫托看好的人,我是馬格看好的人,最近馬格在選舉中勝出成為新一屆首領,任期三年,我自然是跟着水漲船高啊。」
英晨驚了。
組織竟然還是選舉制,天天不干人事的玩意還踏馬整的挺民主。
「無聊的政治。」
英晨和迪妮莎異口同聲,後者賤兮兮的湊過來問道:「咱倆這算不算心有靈犀?」
「離我遠點,你呼出的臭氣都噴我臉上了。」英晨推開了迪妮莎,她怕離的太近被傳染,變的跟迪妮莎一樣傻。
迪妮莎也不介意,她知道英晨臉皮薄,但這樣逗起來才有趣嘛。
然後她就看見了英晨丟在手邊的《世界發展計劃》。
「呦呦呦,這是什麼啊,有人竟然還心懷天下呢,不會吧,不會吧!」
英晨大羞,撲上去就搶。
「混蛋,不准看,快還給我!」
兩人頓時扭打在一起,你鎖我的胳膊我抱你的腰,最後誰也奈何不了誰,只能以一個緊緊纏繞的方式偃旗息鼓。
「不是吧,這又是農業又是工業的,寫的還挺有條理。你該不會真打算去建設什麼世界吧?」迪妮莎被英晨鎖住了雙手,乾脆甩掉靴子,用腳趾把小冊子夾着翻看。
英晨不服氣道:「我就是心懷天下了,怎樣!」
迪妮莎又把腳伸到英晨面前,晃着小冊子嗤笑道:「心懷天下就憋出來這200多字,你但凡多寫一點我也假裝信了。」
被擊中要害的英晨反擊不能,只能岔開話題:「把腳拿開,臭死了!」
迪妮莎意外的嚴肅起來:「英晨,我們是大劍。」
「那又怎樣?」
「大劍只是工具,工具不該有自己的想法。」
英晨白她一眼:「你甘心做工具?」
「不甘心。」迪妮莎先是搖頭,然後苦笑:「但不甘心又怎樣呢,這個世界已經沒有我們的容身之所了。雖然不喜歡,但組織才是我們唯一的家。」
英晨沉默。
大劍的處境並不好,雖然是在斬殺妖魔保護人類,卻因為半人半妖的身份被人類排擠。這或許是個誤會,又或許是組織PUA大劍的一個手段,但迪妮莎說的沒錯,大劍們在這個世界上並沒有容身之所,唯一能接納她們的地方就只有組織。
「多為自己想想,那些無關緊要的傢伙不值得你去關心。」迪妮莎摟住英晨的肩膀:「簡簡單單的過日子,然後死在戰場上,也挺浪漫的不是嗎?」
英晨嘴角一抽,什麼死死死,她可是還要把本體壓在身下呢!
「迪妮莎。」
「什麼?」
「之前的NO.1,你們已經交過手了嗎?」
「沒啊,直接就讓我升為NO.1了。」
「不是規定NO.1必須通過實戰來更迭嗎?」
「規定是這樣沒錯,但現在違反規定的不是我,而是制定規定的人。」
英晨懂了,也決定了。
她要叛逃。
本來她還準備在組織里當上NO.1,然後藉助組織的力量實施《世界發展計劃》,但聽了迪妮莎的話,她才明白組織這種被一群老頭把持的組織充滿了腐朽與傲慢,留在這裏等待她的只會是無休止的內鬥與傾軋。
這破地方誰挨待誰待,反正她是不待了。
不過她可不想像希斯特利亞一幫被47名大劍圍毆,別人還好說,但迪妮莎這個刺頭會很難搞,所以她需找個機會先把迪妮莎削弱一波才行。
機會很快就來了。
前NO.1羅斯瑪麗向迪妮莎發出了黑函,說是瀕臨覺醒尋求解脫。
所謂的覺醒,就是大劍們無論如何都要避免的極端事態。
融合妖魔血肉會獲得力量,也會受到妖魔意識的侵蝕。所以越是使用妖氣,就會越發接近妖魔。
大劍們使用超過10%的妖氣會變成金眼,30%面容會扭曲,50%四肢會妖魔化,70%基本就沒個人樣了。
所以70%就是大劍的極限,一旦超越這個閾值就很難再收斂妖氣,從而被妖魔意識支配滑向另一個方向,也就是「覺醒」。
大劍覺醒後有遠超一般妖魔的力量,被稱為覺醒者,為了避免這種惡劣的情況發生,每一位的大劍劍柄中都裝有一封黑函,其實就是遺書。察覺到自己瀕臨極限的大劍會發出遺書,委託好友或戰友來斬殺自己,謀求用人類的身份離開世界。
釋放神念,感受了一下遠方的妖氣,英晨心中有了計劃,背後的大劍鏘的一聲飛起,載着她向那股動盪飛去。
——————————
稍早一點時間。
迪妮莎輕鬆將一隻隱藏在村中的妖魔剁成了臊子。
她將大劍收回背後,微笑着說道:「工作完成,一會把錢交給一身黑衣的奇怪男人就行。」
「等、請等一下。」村長急忙喊道:「你剛才不是說有兩隻妖魔嗎,現在只是殺了一隻」
「另外一隻有另外一隻的價錢。」迪妮莎用最溫暖的微笑說着最冷酷的話:「只要你們答應支付雙倍的委託金,我立刻把它殺掉也無所謂。」
「可是一隻妖魔的價錢已經很貴了,今年的收成不好,村子還有很多老人和孩子」
「那與我無關。」
村長的話還沒說完,迪妮莎就打斷了他。
「妖魔食人內臟,還會繼承死者的記憶,所以他們化為人形後也無懈可擊,能找出它們的只有我們這些半人半妖的戰士,當然要收取相對的報酬,畢竟為了使用你們口中的『妖魔力量』,我們也是很辛苦的。」
「唔。」村長無言以對。
迪妮莎雖然笑着,但笑容卻不達眼底。
她對於排斥自己的人類完全沒有好感,之所以會出手相助也不過是因為工作而已。
討厭別人的同時就要有被人討厭的覺悟,大概也有隻英晨那個傻瓜才會一邊被人討厭一邊想着幫助他們了吧。
怎麼說呢,迪妮莎有些敬佩。
但敬佩歸敬佩,她自己肯定是不會這麼做。
她就是一個無情的斬妖機器,人類都是一群忘恩負義的東西,死活關她屁事。尤其是小孩,吵吵鬧鬧的只會哭個不停,她這輩子都不可能喜歡一點。
傍晚的林間,迪妮莎燃起了篝火。
隨着一陣草叢抖動的沙沙聲,一個身穿黑衣的男人走了出來。
「收到錢了嗎?」
「放心吧,很順利,兩隻的錢都收到了。」
「咦?」迪妮莎有點意外:「看他們之前那副計較的模樣,我還以為他們付錢的時候會拖拖拉拉呢。」
「你負責的工作可從來沒人敢不付錢,畢竟你可是組織的NO.1,就算那群村民不知道,也應該能多多少少察覺到你的與眾不同。」
「哈哈。」迪妮莎開心的笑了起來:「多謝誇獎,你比某個討厭的傢伙會說話多了。」
黑衣人賠笑了一聲,從衣服內拿出一封黑函。
「言歸正傳,有人指定你了。」
迪妮莎心頭猛的一緊,以她在組織里的人緣,能給她寄送黑函的大概也只有一個人了。
她用顫抖的指尖打開信件,當看到其中名字的時候,那顆懸着的心才重新放回了肚子裏。
「羅斯瑪麗?」迪妮莎撓頭:「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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