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嬤嬤淡淡道:「少夫人確實是管家的好料,對府里下人都好,可是大爺做的這事傷到少夫人,她去意已決,我們也沒辦法。」
「不行,我不能讓她走,一旦去了官媒處,以她的性格定要休夫成功,雖然那混賬不在乎自己名聲,可我們將軍府還得要臉,更何況沒了月涯,這個家徹底廢了,金嬤嬤你明天這樣......」
月涯剛到了自己院子,就聽到一陣尖銳的怒罵聲。
「月涯你個天殺的,你給我出來。」
聽這聲音是清禾,月涯眉頭一蹙,剛回頭就被一巴掌打了過來。
月光下她一張臉漲的通紅。
「清禾公主你可知你剛剛做了什麼?」
「我知道,我打了你這個賤人。」
賤人兩字讓月涯忍無可忍,在她情緒失控的那一刻她也抬起手還了她一巴掌。
「你!你打本公主。」
「什麼公主?你如今就是一賤妾,以下犯上,沒讓你浸豬籠就是好的了。」
「啊!別拉着我,我打死這個女人。」
清禾失控,如同潑婦一般朝着月涯打來。
「清禾別這樣......」
瀟景焱抱着清禾安撫,讓她不要大吵大鬧弄得滿府皆知。
「瀟景焱你還是人嗎?這個女人派人搶了我的錢, 我不甘心啊!」
「那是我最後的錢了。」
「如今我沒了靠山,娘家也不要我,連最後的錢都沒了,我活着還有什麼意思?」
「你那勞什子娘肯定要欺負死我。」
月涯終於聽到是什麼意思,她揉着被打痛的臉冷聲道:「什麼錢?」
「你還裝?」
「我回公主府取我的私房錢,是你派人把我搶走的,你目的就是明天不讓我進府,讓母親把我趕出去。」
看着她激動的唾液紛飛的樣子,月涯嘲諷出聲:「你這公主還真是一點教養沒有,跟市井潑婦似的,你僅僅憑着猜測就說是我搶了你的錢,證據呢?」
「月涯,不是你會是誰,只有你與我有仇,我前腳剛出去,你後腳就派人跟着我搶我的錢,你還是人嗎?」
「我真想把你嘴縫起來,一點腦子都沒有,自己的錢被人看到,被人搶,你不去報官,來我這嚷嚷什麼?」
清禾激動出聲:「怎麼可能不是你?那小賊怎麼知道我回去拿私房錢?」
兩人的吵鬧聲吸引了府邸的婆子丫鬟們紛紛走來看戲,連老夫人都驚動了。
瀟母攙扶着老夫人走了過來,遠遠的就聽到兩人的爭執。
月涯按耐住要發怒的心道:「那我又如何知道你回去是拿私房錢?這事你有跟我說過?」
清禾一愣,好像是沒有。
瀟景焱這才道:「對,月涯不知道你回去拿私房錢,怎麼可能派人跟着?更何況你前腳剛走我後腳就去找她,她沒出去過。」
這話一說,清禾怒了,「我和你說過去拿私房錢,你是不是跟這賤人提過,所以她才知道。」
「我沒有。」
月涯掏了掏耳朵,有些無語,這女人腦子真讓人無語。
瀟老夫人走了過來沉聲道:「鬧什麼鬧?這是將軍府,豈容你一個賤妾指着正房鼻子罵的。」
賤妾?
清禾臉色不好,「瀟老夫人,我是公主,月涯明天就要被休,景焱馬上便要八人大轎抬我進府,到時候我才是真正的正房,什麼賤妾?」
「老夫人老眼昏花就算,識人也不清。」
月涯勾唇,這清禾竟然連最基本的為人處事都不懂,就她這腦子只能拿捏瀟景焱,沒了瀟景焱,在這個家她什麼都不是。
老太太是這個家的主心骨,這她也敢罵。
「你,你個賤人,你說誰?」瀟老夫人從來都是被人敬重,這下被人罵識人不清,老眼昏花,氣的差點一口氣背過去。
月涯見狀連忙跑過去替她順背,「祖母,你別激動,小心身體。」
瀟母推開月涯,「誰讓你假惺惺的,滾開。」
「看你把家弄得雞犬不寧。」
月涯被推,瀟老夫人瞪着瀟母,「你這是作甚,怪月涯作甚?要不是你讓這個女人進門,這家又如何雞犬不寧寧?」
「罪魁禍首就是你。」
瀟景焱忙道:「母親,祖母,對不住,你們別吵了,我這就帶清禾回去休息。」
「我不走,這個女人偷了我的錢,我要搜身搜她的房間。」
「不然我不甘心。」
這話一說,大家的鄙夷之色越發濃郁,眾所眾知,月涯出生商賈,家裏有錢,從小就是富養。
她自己的錢都會拿出去救濟那些可憐人,對府中有病的嬤嬤們家奴們也是會多救濟,怎麼可能為了錢去偷。
這不是笑話嗎?
反應最大的就屬老夫人,她沉聲道:「你有何證據證明月涯偷了你東西?」
「我,我暫時沒證據,可就是她,她跟我有仇。」
「噗!」金嬤嬤沒忍住,率先笑出聲,「清禾公主,你這不是胡亂攀咬開玩笑的嗎?」
「是啊!就憑猜測你就污衊少夫人,這也太荒謬了吧!」
「這府邸任誰都會偷東西,就數少夫人不會。」
家奴婆子們紛紛開口,都護着月涯,氣的清禾差點吐血。
瀟老夫人冷聲道:「這無稽之談的事,也就你說得出,還不滾回去睡覺。」
「大半夜的,你不要臉,我們將軍府要臉。」
「傳出去給人家指着脊梁骨罵,一個賤妾也敢騎在正房頭上。」
清禾被眾人怒罵,最後是被瀟景焱拖着回去的,人群逐漸散去。
月涯想跟老夫人說句謝謝,可還沒開口,她冷着臉離開。
她自是知道老太太還在生自己氣,沒辦法,只能絞着手絹進屋。
此時的香椿屋子裏沒點燈,人也不在床上,月涯點亮油燈,這才發現香椿一個人在床下抖動,縮成一團。
月涯心疼的走了過去,「香椿你出來。」
「小姐,你終於回來了,清禾好恐怖。」
「你怕她作甚,她也算是遭到報應,最後的錢被搶,明天拿不出銀兩,指不定我那婆婆怎麼收拾她?」
月涯把她拉出來,想着到底是誰搶了那女人的錢,怎麼這麼巧?
人群後的瀟景深見眾人紛紛離開,這才走出來凝視着月涯的窗子,嘴角勾起一絲笑。
今天只是給清禾的一個教訓,那折合起來差不多五萬兩的首飾已經被他吩咐暗粧的人送到外地去處理,換成銀票替月涯暫時收着,等她和離成功,那些錢定能幫她。
這也是清禾多行不義必自斃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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