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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一章村莊
於楚凡而言,這裏的一切如同幻境,是不真實的存在,萬獸早已覆滅,一切已然湮滅在歷史長河裏。
潺潺的流水聲響徹在耳畔,鳥兒在鳴叫,楚凡順着溪流而上,觀萬獸奔騰,看弱肉強食。
這條小溪,孕育着一切,萬獸因它而生長,花草因它而茂盛,這片大地因它的存在,顯得生機勃勃。
萬獸很強大,他們雖湮滅在歷史裏,但任何一頭,都擁有堪比三虛的戰力,強大的,更直追造化二境,若他們能復甦,那楚凡所處的天地,必將改名換姓,重新成為他們的時代。
小溪的盡頭,是一個巨大瀑布,楚凡踏空而上,形成瀑布的,竟是一片湖泊,水面蕩漾,陽光直射而下,泛起一輪輪淡金色波紋。
「一切,早已成為黃土,該消失的消失,湮滅的湮滅,埋在了地底。」看着湖泊,楚凡低語喃喃,其聲平靜,面無表情。
目光掃去,在那湖泊旁竟有一個村子,村民在外勞作,孩童在村口嬉戲,各種強大的古獸纏伏,卻沒有去驚動這座村子。
甚至在那村子的四周,還有一頭頭古獸的幼崽,正與孩童們玩耍,楚凡看在眼裏,表面無任何波動,內心卻掀起波浪。
那些強大的古獸,在接近村子時,都會自覺變小,仿佛在村子裏,有什麼另他們害怕的存在,然楚凡在他們臉上,看不見害怕,有的只是虔誠。
「究竟是什麼?能讓這一切成為過去,被黃土覆蓋。」強大的古獸,奇怪的村子,楚凡低語間一步邁出,瞬間出現在村口,他想不明白,會有什麼力量,能將這一切終止。
古獸之強大,其中不乏有登臨絕顛者,可稱尊這片天地,但依舊被毀滅,淪為了歲月的塵埃。
「小黑別跑,等等我們。」
村口,一群孩童追着一頭黑色的古獸,大聲叫喊。
一眼掃去,楚凡就能看出,那古獸極其強大,不過是內斂了一切氣息,怕傷到這群孩子。
「我不和小弟弟玩。」黑獸停下,轉過頭口吐人言。
黑獸剛停下,就被一群孩童追上,將他給按住,有的孩童還爬上黑獸的背,扯起他黑色的毛。
「哈哈,讓你跑,讓你跑,看我不拔光你的毛。」
「跑啊!繼續跑啊!這下看你還跑不跑。」
孩子們發出歡快的笑聲,說話間紛紛撲向黑獸,而那黑獸索性直接趴在地上,任由孩子們蹂躪。
「我不是小弟弟,我不是小弟弟。」其中,有那麼一名男孩,口中在大吼,不停的拔下黑獸的毛。
「你就是小弟弟。」有小女孩笑着說。
「我不是小弟弟!」男孩氣的臉脹紅,停止拔毛,豁的轉頭盯視小女孩。
「你不是小弟弟,那你是什麼?」女孩比男孩要稍大一些,站起身來,個頭直接超過男孩,笑着問道。
「那啥,那啥」男孩支支吾吾半天,最後脹紅着臉,一仰頭,吼道:「小弟弟是那啥東西,總之,我不是小弟弟,不是那啥東西。」
聽到這話,黑獸猛地瞪大眼睛,滿臉奇怪的表情,看着小男孩,眼珠子在轉動,像在思考什麼。
小女孩懵了,徹底懵了,她沒有想到,小男孩竟會說出這話,其他的孩童也停止玩耍,紛紛大笑出聲。
楚凡就站在村口,聽着、看着,臉上不由露出微笑,當聽到小男孩那句話時,他也不由愣住,差點沒被唾沫嗆到。
帶着微笑,楚凡邁步走入村子,對這裏,他忽然生起一種喜愛之感,沒有殺戮,沒有鮮血,村子裏一片祥和。
大部分村民都在外勞作,惟有一些老人坐在村路上,帶着微笑相互聊着,一些婦人則在屋內做飯。
邁步走過,越看,楚凡越感覺這村子很奇怪,這些村民看似沒有修為波動,但在他們一舉一動間,仿佛有種超然於萬物之感。
「這裏,不是神靈時代,也非冥王時代,更不是輪迴時代。」感受此地的一切,楚凡能確定這裏非遠古三個時代中的任何一個。
走着走着,楚凡臉上有着微笑,但其眼裏卻有疑惑和不解,這裏既非遠古,那又會是什麼時代。
「莫非,在遠古之前,還有我不知道的時代!」心神輕震,楚凡瞳孔微縮,若如他所想,遠古之前還有時代,那一切就顯得更懸。
「這裏的天空和氣息,有些不同,好像多了些什麼?與我所處的那個時代,看似相同,但實質卻不同。」走在村道上,楚凡陷入沉思:「究竟,是多了什麼。」
不知不覺間,來到村尾,楚凡抬頭一看,臉上的笑瞬間定格,因他看見,村尾雖有住戶,但還有一個特別的建築,那是一座道觀。
看似像道觀,可若仔細去望,又不是道觀,反而有些像寺廟,但看久了,又會感覺像道觀,好像處於兩者間。
望着那敞開的大門,楚凡有種感覺,那仿佛不是門,而是一條龍的口,且在那門前的階梯上,還坐着一位老人,頭髮披散,臉上爬滿皺紋,但那一雙眼睛卻精芒燦燦。
老人坐在那裏,仿佛與四周的一切是一體,不可分割,他沒有任何修為波動,但楚凡有種感覺,只要老人一個眼神,天地都將毀滅。
低着頭,老人似在想些什麼?時而會抬手在虛空中記錄下一些東西,但任楚凡如何去看,也看不見他記錄的是什麼?只有一片空白。
走到老人身旁,如之前一樣,楚凡認為老人看不見自己,抬腳正要邁進大門之際,耳邊忽然響起一句話語。
「你,還是來了。」老人抬頭,一雙眼睛亮得瘮人,他望着楚凡,似能看出楚凡的一切。
身軀輕顫,楚凡心神震動,他停住腳步,猛地低頭望向老人,兩人的目光觸碰,好似歲月在重疊,天地轟鳴巨響。
這裏的一切,本該是虛幻,本該已湮滅於歷史中,本該不會有人發現自己的存在,但老人的一句話,卻完全顛覆楚凡的認知。
原來,這裏有人能看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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