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撲中文 ) 聶焱出事的消息才傳出去,葉梟得到消息就往聶家趕。
在聶家老宅的門口,正巧遇上同時到的關墨。關墨是從部隊直接過來的,身上的軍裝還沒換,見到葉梟,皺着的眉頭半點沒松,語氣還帶着在部隊時的犀利,「到底怎麼回事?」
關墨今原本在訓練,回到營區就接到了桑喬打來的電話。桑喬如今肚子已經很大,人行動不便,看了新聞嚇的直哭,嗚嗚咽咽的問關墨是不是聶焱真的出了事。
聽到是嚴重車禍,關墨一分鐘都沒耽擱,直接打了報告就趕了回來。
先到了醫院,元彰聶焱被聶家老爺子帶回來了,關墨就又馬不停蹄的往聶焱這邊趕。
葉梟這時候也沒有什麼多講究的,他們平時兄弟相稱是為了親密,但是內核里,誰也不比誰差,到了這樣的時候。關墨這個態度,完全可以理解。
「具體情況不了解,我這邊的消息只知道聶家老爺子把聶子赫召回基海兆業了。聽是打算重新用他,聶焱這邊........」
這話不用明白,意思就已經很明顯了。
聶子赫上位,就意味着聶焱的敗落。雖是親兄弟,可是到了現在的局面,聶子赫跟聶焱早已經成了有你沒我的競爭關係。
關墨眉眼掛着寒霜,他對着葉梟側了下頭,示意葉梟跟他一起進去。
葉梟在此之前從來沒有來過聶家大宅,雖然他的生意做的很大,可他是白手起家幹上來的,跟聶家這種根系龐大的門閥世家還是有很大的距離。
關墨輕車熟路,根本目不斜視。
葉梟卻分神看了下四周,不得不,聶家傳承三代,上百年歷史的宅子還是將葉梟為自己打造的奢華豪宅給比了下去。有一種叫做底蘊的東西,不是錢能買得到的。
聶焱的臥室在三樓,關墨進了聶家大宅,一路傭人見關墨都很恭敬,當然也很熟悉,所以並不阻攔。
關墨腳上穿着軍用皮靴,一步步的踩在上樓的台階上,卡塔卡塔的聲響,顯得很有氣勢。
葉梟跟在他身旁,在這樣的地方,葉梟這個大哥明顯沒有關墨的氣勢足。
上了三樓,就能聽到『砰砰砰』很有節奏的聲響,葉梟明顯感覺到關墨的腳步加快了。他也緊跟幾步,追上關墨的節奏。
等關墨推開聶焱的臥室門,就看到徐澤池裸着上身,雙手戴着拳擊手套,正在對着一個牛皮沙袋猛打。
「搞什麼東西?!」
關墨一聲大喝,真是拿出在部隊的底氣,吼的房間裏都震了下。
站在窗口的柯桓雙腳一併,立正行禮道:「報告政委!有人打着探病之名,跑來泄私憤,請求長官嚴懲!」
柯桓今穿了身白色的長衫,戴着禮帽金絲眼鏡,要不是他此時擺着行禮的姿勢,誰見了,都會以為他是從民國電影裏走出來的老牌紳士。
關墨瞅見柯桓這一身就頭疼,「你沒完了是吧?迷上變裝癖了?」
從柯桓就是個講究穿衣的,他們這些人,雖都是衣不精不穿,可是對款式真沒什麼特別要求。如關墨尉遲翊,一年四季都是軍裝,聶焱他們就是一年四季的西裝,款式都是固定的,無非就是顏色布料上做文章。
唯獨柯桓,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是在書香門弟長大的緣故,還是因為看多了自己父親寫的武俠,總喜歡穿些奇奇怪怪得衣服。
不過也只是在關墨看來奇奇怪怪。
柯桓自己覺得好極了,再,他今穿成這樣來,是因為他正在拍新一季的站團隊宣傳照,拍照途中接到電話,心急火燎連衣服都沒來及換就趕來了。
不過柯桓多傲的人,才不屑於對關墨解釋,只是身體一松,嘩—聲,打開了手中的摺扇,翻了個白眼,「你懂個屁!」
關墨確實沒心情跟柯桓浪費時間,眼神在屋裏環視了一周,「聶焱呢?」
他話剛完,聶焱就從衛生間裏出來了,抬頭看見關墨還有葉梟,眉尾往上一挑,「都這麼閒啊?」
從聶焱跟元彰出車禍,到進醫院。再來就是聶兆忠去醫院把聶焱接回來,聶兆忠根本沒有在家停留,把聶焱放在家裏,聶兆忠立即就去了基海兆業,然後就召見了聶子赫。
一連串事件,完全沒有緩衝的時間,一氣呵成。
聶焱是被聶兆忠留在家裏休養的,結果聶兆忠前腳走,後腳徐澤池就到了。聶焱跟元彰是從田本潔的葬禮現場出來出的車禍,徐澤池無疑是第一個知道消息的人。他趕來的最快,然後就是穿着一身白衣如名士風流般的柯桓,急急火火地跑來,見到聶焱就罵,「早知道你沒事,我就換身衣服了!剛才一路跑進來,傭人們還以為我瘋了!」
穿成這樣拿着扇子狂奔,不像瘋子才怪。
聶焱不管這兩個人,自己先洗了個澡,他身上有傷,也不敢徹底洗,就是將身上的血跡沖洗一下,然後換身乾淨衣服。
結果再出來,關墨跟葉梟也趕來了。
這些人今都這麼閒的嘛?來的都這麼快?
關墨翻了個白眼兒,懶得理聶焱,幾步走進聶焱的房間,一屁股坐在一個廢舊車胎改的沙發上,嚷着:「去,讓人給我倒杯茶,拉練完直接趕來的,嗓子冒煙!」
葉梟在關墨身後,他第一次見聶焱在聶家的臥室。心裏有些驚訝,照葉梟的想法,聶焱的臥室總該是極致富貴的,但是結果卻出乎他的意料。這房間裏要不是放着一張大床,葉梟根本不會把這裏當作臥室。
掛着的牛皮沙袋,還有拳擊手套只是很的一部分。其他的地方,放滿了各種汽車零件改造的東西,沙發是車胎做的,燈具桌子等等,都是金屬色,看得出都是車子上面卸下來的零件。最令人驚奇的是,這房間裏竟然還有一個真的車頭。
就是真實的頂級跑車的前引擎蓋下面的所有部分,後面的駕駛座被從中間截取開。車前的引擎蓋開着,能看到裏面的發動機以及等等的東西。
聶焱的房間,跟腦子裏固定模式的少爺房間完全不同。這裏完全就是男性荷爾蒙爆棚的地方,車、拳擊、甚至還有半牆的武器模型展示櫃,槍支、坦克、戰鬥機,全部都是高仿真的,只是看光澤就知道絕對價值不菲。
葉梟感覺自己走入了一間秘密花園。
這裏是聶焱的秘密基地。
只不過這種感覺也只有葉梟有,其他的幾個人對聶焱的房間熟悉到不能再熟悉。關墨要水,根本不用聶焱出手,柯桓就從沙發旁的桌子上拿起怪異造型的固定電話,撥出去之後吩咐,「泡壺茶,對,就是關少爺要喝的。我要吃芒果班戟,嗯.......徐二剛才運動過,送些運動飲料。」完這些,柯桓抬頭看了眼葉梟,想了想就:「給葉總沖杯咖啡吧。彆氣啊,把你們老爺的貓屎咖啡豆拿出來。」
電話那頭不知道了什麼,柯桓哈哈笑,「還是李姨你知道心疼人。」
掛了電話之後,關墨就半靠在沙發上笑話柯桓,「你是不是該找個女人了?對着老阿姨都能發情,別憋壞了啊!」
柯桓扇子呼呼扇風,哼了聲:「我知道你是嫉妒我受歡迎。」
聶家的傭人分兩批,一批是當年聶焱的母親帶進來的,齊奶奶的事情之後,基本全部被聶兆忠清洗掉。現在聶家留下的這批,都是聶家自己本身的老人兒,對他們都很熟悉,也很照顧。
沒一會兒,李姨端上來了一桌茶點還有零食。笑嘻嘻的給聶焱手裏塞了塊茯苓糕,「少爺把這個吃了,對身體好。」
柯桓嗷嗷叫,「李姨,你怎麼能偏心!」
李姨人瘦瘦的,是個滿臉皺紋的老傭人,被柯桓鬧的有些不好意思。關墨毫不客氣地就給了柯桓一腳,「閉嘴!」
對着關墨,李姨:「給關少爺泡了70年的普洱,老爺珍藏的。」
關墨對着李姨道謝。
徐澤池剛才打了一陣拳,一身的臭汗,轉身就去洗澡了。
洗完澡換了衣服出來,拿着浴巾擦頭髮,半點都不生分。就跟在自己家一樣的愜意。
葉梟看着他們,雖然他很不想承認,但這樣的親密,是他做不出來的。跟關墨他們幾個是一個被窩裏滾大的不同,葉梟在他們裏面,總是個後來者。
所以等李姨走後,葉梟先繃不住問聶焱,「到底什麼情況?我怎麼聽聶子赫回基海了?」
聶焱手裏還拿着李姨給的茯苓糕,頭上包着紗布,儘管沒有生命危險,可是看聶焱這一身傷,還是讓人心有餘悸。
沒等聶焱解釋,徐澤池就已經冷哼起來了,他最近心情不順,話起來火星四射,「還能什麼情況!不就是聶子赫想要殺人滅口趁機上位!這次是老七命好,逃過一劫,不過現場我看了!下手真狠!」
徐澤池聽聶焱出車禍,第一時間就從葬禮現場跑出來,那時候聶焱出事的現場還沒有完全清理掉。徐澤池看到現場,真是驚出了一身冷汗。
被一車的砂石蓋在下面,想想都頭皮發麻。
關墨手裏捧着普洱茶,不過表情卻沒有被茶暖起來一分,他目光銳利,「我看他是活膩了!」
柯桓一身白衣,原本多風流倜儻!現在卻完全換了樣子,呲着牙,「操!咱們先滅了他!」
幾句話的功夫,聶焱倒是先笑了。
「我.......現在這局勢,明顯我這是又要被雪藏了,你們這樣迫不及待的跳出來替我出頭,是不是有些衝動?」
聶焱這樣,也不是純開玩笑。
徐澤池、關墨、柯桓都是家族的未來繼承人,這幾年其實他們已經實際掌權,只不過頭上還懸着家裏長輩罷了。這種時候,他們的選擇就代表着一個家族的表態,從長遠來看,他們都該權衡利弊,跟最能給他們利益的人接觸。
聶家,未來到底鹿死誰手,現在還看不出來。
元霖那邊會把寶押在聶子赫身上,也是因為聶焱跟聶子赫的機會一人一半,到底誰是聶家未來的掌舵人,還不准。
現在徐澤池他們迫不及待跳出來全力支持他,難道就不怕自己的家族反對。再者,萬一聶兆忠心裏真的抒意人是聶子赫,他們這樣做,就等於公開跟聶家為敵了。
這是要三思後行的事情。
果然,聶焱完這話,房間裏靜了一瞬。
此時,葉梟的優勢就顯露出來了,他兩手一拍,「我只認你,其他的都不認!」他沒有家族負累,也沒有那麼多雜七雜八的關係,就是靠着自己單打獨鬥起來的,他只認聶焱是兄弟,其他的一概不考慮。
葉梟完,關墨把茶杯往桌上一放,攤手:「你媽!你忘了你是我伴郎了?我不幫你,幫誰?」聶焱當初給關墨做伴郎,是全市有頭有臉的人都見到的事實。他跟聶焱從一開始就是栓在一根線上的螞蚱,分不開了!
徐澤池直接聳肩,「我老婆死了,你比我看着還傷心,我不管你,行嗎?」
最近田本潔死了,聶焱忙前忙後的幫襯着徐澤池。儘管聶焱臉上不好看的表情是因為梁柔的失聯,可是外人不知道啊,誰不一句聶焱跟徐澤池關係鐵,感情深,徐澤池死了老婆,就跟聶焱割了肉似得。
這都是綁定在一起的,他們關係親密不是秘密,這時候不管是於公於私,都要鐵定的站在聶焱這一邊。
只剩下柯桓一個,他連理由都懶得想,閒閒地:「我見不得聶子赫長得醜。」
噗.........
聶焱一笑就扯動腦袋上的傷口,疼的表情扭曲。
徐澤池跟關墨同時給柯桓一腳,「你能不能有點出息?」
柯桓扇着扇子,比唱戲的還要板正,理直氣壯的反駁,「我怎麼沒有出息了?我們是傳播美的行業,不能讓怪物禍害人間。」
這張嘴啊。
徐澤池就跟關墨:「看見了沒有?惹誰都別惹干媒體的,這幫人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人。」
徐澤池搞娛樂業,對媒體的力量深深知曉。柯桓的一根筆桿子,黑的能寫成白的。
聶焱咬一口茯苓糕,滿嘴香甜。
葉梟頭疼,這都來了這麼長時間了,沒一句正題,東拉西扯的都不知道了些什麼。葉梟是個講效率的人,做事情丁是丁卯是卯,還真是不能完全適應這些少爺們的嬉笑怒罵。
葉梟嘆口氣。
聶焱看了葉梟一眼,安慰他:「沒事兒,大哥,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麼。」
葉梟還沒轉過彎來了。
其他三個哈哈笑,關墨接着喝茶,一臉的高深。徐澤池這幾心情不好,今算是難得的放鬆,剛才又運動過,這會兒覺得累了。他也不計較,就一頭栽進聶焱的床上,睡了。
也只有柯桓來給葉梟得以解惑,「大哥,你看老七這樣子,像是出事了的模樣嗎?」
葉梟看看聶焱,頭上裹着紗布,手臂、胸前都有傷口,看起來很嚴重了,所以他點了點頭,「都傷成這樣了,難道還不算出事?」
柯桓合起扇子敲了下自己的腦袋,「我的好大哥,他這點傷算什麼,時候打架,被人拿磚開了瓢,他還能接着打回去!」
起聶焱時候的彪悍戰績,柯桓兩眼冒光。
葉梟還是不懂。
柯桓無奈:「他能吃能睡,還敢拿着我們開玩笑,一看就是沒事兒!」
這話才完,關墨就站起來,「行了,我這就回去了。好容易請假回來,總要回去看看桑喬還有孩子,她最近,辛苦的很。」
月份越大,孕婦越辛苦。
桑喬從前那麼精幹的一個人,現在孕後期,走路都變得緩慢。關墨的心一直都提着,就怕桑喬出點什麼事。能抽出時間從部隊出來,既然聶焱這裏沒事,他也就該回去看看桑喬去。
徐澤池一聽他桑喬,就拉過被子捂住頭,最近,他不想聽到任何關於孩子的消息。
柯桓緊跟着關墨,「三哥,你開車送我一程唄,我這一套行頭,再出去打車,實在寒顫。」
來的時候因為着急,根本顧不上這麼多。
現在回去,總不好穿着這身衣服跑出去打車吧。他丟不起那臉,關墨瞅着柯桓笑,「走走走,你跟我一起回去,穿着這身給我兒子講講國學啥的,當胎教。」
完全是把柯桓當猴兒在耍了。
這兩個人一走,聶焱就認真跟葉梟:「大哥,你別擔心,我好着呢。」
人家正主兒都這麼了,葉梟也沒話講了。看聶焱也躺下了,跟徐澤池一人一邊把着床,這兩人也不嫌棄對方,就湊在一張床上睡。
葉梟轉身也要離開。
一個人腳踩在聶家的羊毛地毯上,葉梟心裏其實是有些失落的。這些年,他自問跟其他兄弟的關係都不錯,他們這些人也都把他當自己人,從沒有生分過。可是成長背景不同,就是葉梟再怎麼努力,也還是無法完全融入進去。
怎麼呢?
葉梟心裏覺得孤單。
他妻子孩子都已經走了五年多馬上就要六年了,這幾年,他不想在找女人,全副心思都放在跟兄弟們相處當中,事實上他做的很不錯。要知道他這樣白手起家的人,要被這些豪門子弟接納是很不容易的事。葉梟能被聶焱他們叫一聲大哥,是外面多少人羨慕的眼睛滴血的事情。
可是真的身處其中,葉梟並不能得到完全的感情滿足。
他有些空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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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墨開車回家的路上,接到了聶焱的電話。
「有事兒?」關墨穿着軍服帶着墨鏡,一手舉着電話,模樣看起來冷酷到底。
聶焱就:「你回去跟桑喬,要是梁柔給她來電話,讓她跟我一聲。或者問問梁柔現在在哪裏?」
關墨走後,聶焱其實是要休息的,可是左思右想,他還是放不下樑柔,知道梁柔跟桑喬關係好,聶焱就又起來給關墨打電話。
想着要是能從桑喬那裏得到梁柔的消息,也是不錯的。
關墨聽到梁柔的名字,「嗯?」了一聲,然後馬上聯想,接着問,「聶子赫對梁柔也出手了?」
不怪關墨想的多,聶子赫想要拿住聶焱,除了在聶焱身上下手,最好的辦法就是捏住梁柔。這是聶焱的軟肋,只要抓住了,就等於控制了聶焱。
要不怎麼他們這樣的人,最好不要有軟肋出現。
尤其是在跟人爭奪的時候,關墨沒有這個問題,他家裏雖然兄弟不少,可是父母感情好,兄弟姐妹感情也都很好。關家自己家裏人完全是團結一致的,就算有些政敵,那也是一致對外的問題。所以桑喬,關家絕對護得住。
聶焱、元彰就不同了,他們都是自己兄弟窩裏反。
真的自家人鬥起自家人,其實才是最殘酷。就找對方最虛弱的地方戳!元彰有個元宵,聶焱這裏是梁柔,都得心翼翼的護着,要不然就是萬劫不復。
聶焱實話實,「不是聶子赫,是我爸。」
關墨眼睛一轉就明白了!
「要不怎麼你家老爺子是千年狐狸呢,他這是護着你,要不然讓聶子赫控制住梁柔,你還怎麼玩兒?」這話,是可以這麼。不過,關墨心裏還有種懷疑就是聶兆忠想讓兩個兒子公平競爭。
並不是所有的世家豪門兄弟相鬥都如元家那樣亂的。
還有一類就是聶兆忠這樣,父親等於是裁判,他把一切作弊的手段都屏蔽掉,然後讓兒子純用實力話,能力強者勝!
這樣既能提高彼此能力,讓企業的未來更有保障,又能防着兒子們殺紅了眼,結下死仇,等老的一死,就互相撕咬。
相比於元霖,聶兆忠這個父親算是不錯的。只是.......經商的人家總是要亂一些,聶兆忠跟關墨的父親關萬長,或者是溫玉的父親溫岐海比,就又差了一大截。
聶焱默認了關墨的法,他沉聲:「我沒想做什麼,就是想知道她安全........」還想聽聽她的聲音。
聶焱垂着頭。
他當然知道,在這樣的時機下,梁柔能安全,是最好的結果。他能面對今的車禍,能面對未知的明刀暗箭,可是梁柔跟安安,根本防備不了。退一萬步,他是聶兆忠的兒子,真的遇上什麼不測,聶兆忠不會善罷甘休,這是層屏障。可是就算如此,對方也能如此喪心病狂。
梁柔有什麼呢。
真要是暴露了身份,梁柔死了都沒人為她討回公道。
都明白的,這些聶焱心裏比誰都清楚。可是感情,哪裏是不該想就能不想,從梁柔失聯開始,到今,別人看聶焱比徐澤池這個真的死了老婆的還要悲痛,這話不是玩笑。
聶焱自己很想控制,可是他沒有辦法,眼睛騙不了人。
他是真的覺得每一秒都是煎熬。
關墨答應下來之後掛了電話。
聶焱愣愣的坐在床上,徐澤池一翻身,人躺平了,嘆着氣:「老七啊,別急,慢慢來。不要妥協,這事兒,我絕對站你這邊,不是放在心裏的人,就是拼了也不能娶進門。」
這話絕對是帶着血淚的教訓。
當年徐澤池也想着不過是娶回來一個擺設,他還是該怎麼花怎麼花。
可是現在血淋淋的事實擺在眼前,人的感情是經不起戲弄的,遊戲人間最後的結果,是被命運當遊戲玩了。
徐澤池這一次是被傷了元氣,人生觀都變了。
聶焱沒出聲。
他從未想過要娶一個不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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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子赫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一臉驚喜藏不住,「爸爸,您的是真的?」
聶兆忠點點頭,「我觀察了這半年,發現你收購的公司都很有潛力,與其放你在外面形單影隻,不如並進來做大做強。」
這個話.......聶子赫眼中甚至都有淚珠閃動了。
他得到了父親的讚賞,聶兆忠終於看到了他的實力。事實證明,他並不比聶焱差,他從年後拿到錢到現在,走的每一步都被聶兆忠看在眼裏。
要不是環境不允許,聶子赫甚至都想對狂吼三聲。
這麼多年,他終於等到了今。
聶子赫肩膀顫抖,很認真的對聶兆忠:「是!爸爸您的對,我現在收購的電視台還有影視製作公司,都非常有潛力,如果能併入基海兆業,只會給集團增加更多的發展空間。咱們基海這些年的投資都非常保守,電力、燃氣,雖然是穩賺不賠的生意,可是總歸利潤率不夠高。哪裏能比得過影視公司,上映一部電影就能翻數十倍的利潤。」
聶兆忠點點頭,不過他的性格,從來都嚴謹穩健,並沒有一下子就應下聶子赫的要求,而是:「具體的盈利模式,我還要再看看,你給我寫份計劃書,把未來五年的計劃都做出來。」
聶子赫就差跳起來了,他搓搓手,「好,沒問題,爸爸,我這就去準備。」
聶兆忠看着腳步輕快走出辦公室的聶子赫,眯起眼睛,心裏不止一次的祈禱,希望這個孩子不要越走越深。
聶子赫從基海兆業出來,門口的車裏,艾華在等着他。
非同一般的場合,艾華作為母親,都積極的跑來陪伴聶子赫。
見聶子赫出來,艾華急忙問,「見到你爸爸了嗎?他什麼了?」
聶子赫一臉燦爛笑容,「爸爸他看到了我做出的成績,讓我把手裏併購的公司都歸進基海兆業,往後要做大做強。」
艾華滿心安慰,她如今已經沒有了年輕時的美貌,人老了,眼中很容易流露出對過去的懷念。
「我早就跟你過,你爸爸最疼你!當年他親自教你讀書寫字,你學自行車學開車,都是他手把手教的!這份感情,聶焱哪裏比得上!」
從聶兆忠幾年前生病之後,艾華就徹底失了寵。
當年艾華也是鬧過的,後來還是聶子赫勸她,聶兆忠這一病,恐怕在某方面能力上就徹底頹了。男人總不會想要讓自己的女人看出自己的無能,避而不見是最好的方法。
這個道理,勉強是得通的。
艾華就此安穩下來,她現在滿心滿眼就是盼着兒子能接手聶家的家業。
聶焱就算不能繼承聶家的家產,博家那邊(聶焱外公)總不可能虧了聶焱,總歸是還有些留給聶焱用的。
但是她跟聶子赫不同,他們母子,這輩子唯一能依靠的大樹就是聶兆忠,要是沒有了聶兆忠的支持,他們可真是要露宿街頭了。
艾華雄心勃勃,「就憑你爸爸對你的這份看重,將來這基海兆業,絕對非你莫屬!」
聶子赫被母親的話激勵的熱血沸騰,當然會是他的。他爸爸早就過,他才是聶家最值得驕傲的孩子。聶焱算什麼?聶焱的母親是他媽媽的手下敗將,而聶焱........也只會是他的手下敗將。
母子倆雄心壯志。
艾華提到尹雅,「我已經問過醫院的人,b超驗出來保證是個兒子。等生出來,那就是聶家的長孫!到時候,你的地位就穩當了!」
起尹雅,聶子赫臉色有些不好看。
尹雅懷孕後,脾氣更差,他跟尹雅真的是沒辦法相處。
艾華罵聶子赫:「我看你是傻了,現在還有什麼比孩子重要。當年要不是我生下你,母憑子貴,根本進不了聶家的門。現在尹雅有了孩子,你管她是什麼貨色,只要是個兒子,你往你爸爸面前一抱,這事情就齊活了!」
當年艾華就是這麼幹的,生了聶子赫後,她也不要嫁給聶兆忠的話,只是把孩子往聶家一送,嘴裏聶子赫畢竟是聶家的血脈,總歸不能在外面長大。
聶兆忠的父母當時還活着,面對孫子,總是捨不得,就把聶子赫接進了聶家大宅。
整整三年,艾華沒有見到兒子,聶子赫就是被聶家二老撫養的。
有聶子赫在聶家大宅里,聶焱母親跟聶兆忠的關係就不可能好,這個孩子就跟魚刺一樣扎在聶焱母親的喉嚨里。
聶子赫進聶家大門的第三年,聶焱的母親就心情抑鬱作死了自己。
而她艾華,名正言順的成為了聶家的新一任主母!
現在尹雅的孩子也是一樣,聶兆忠別看其他時候都是鐵石心腸,可是面對自己的兒孫,艾華不信他能不動心。
只要聶兆忠放不下這個孫子,對孩子有了感情,那麼聶子赫還有她,甚至是尹雅,重回聶家大宅就不過是時間問題!
「你回去之後對她好點!就當看在孩子的面上!」艾華着自己的經驗之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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