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當家,我找到解毒之法了。」這時,鬼先生神情激動地跑進了陳祖義的房間。
「此話當真?」聽了鬼醫的話,陳祖義臉上的愁容頓時煙消雲散,從床上一躍而起,連鞋子都沒來得及穿,一下子迎了上去。
「根據古籍記載,這種毒蠍名喚毒娘子,被咬之後,患者全身會出現紅斑,四肢無力,昏迷不醒。三日之內必須解毒,否則」
「鬼先生,我不關心這毒是什麼?我只想知道解毒之法。」見鬼醫說了一大堆無關緊要的話,陳祖義的內心十分焦急,一下子打斷了他。
「不好意思,大當家,習慣了。」鬼醫賠笑道。「要解此毒需將千年人參、天山雪蓮、冬蟲夏草三者共同即可。只是」說到這裏,鬼醫便不再往下說了,似有難言之隱。
「鬼先生,有話你就直說,不要吞吞吐吐的。」此時因為陳孝傑危在旦夕,所以陳祖義的內心十分焦急。可是偏偏在這時候,鬼醫說話只說一半,這簡直讓自己抓狂,但又不好發作。
「哎也罷」鬼醫無奈地搖了搖頭,繼續往下說道,「要想這幅藥發揮作用,還得需要自己至親之人的胸肉作為藥引。」
「至親之人的胸肉?鬼先生你的意思是說?」
「對,要想救少爺的命,就必須拿大家的胸肉來作為藥引,而且這個量還不能少,大當家,你也知道,人的胸腔之下就是心房,如果要生剜胸肉,那麼一定會大量出血,那麼」鬼先生沒有繼續往下說。
「也就是說,我可能會死?」
「哎不是可能,是一定。」鬼先生深深地嘆了口氣。
聽了鬼醫的話,陳祖義一下子陷入了沉思。
「小紅。」半晌之後,陳祖義才緩過神來。
「老爺有何吩咐,聽到了陳祖義的傳喚,丫鬟小紅立刻從門外走了進來。
「老爺有何吩咐,去給我拿筆和紙過來,還有,把王大力給我交過來。」陳祖義向小紅吩咐道。
「鬼先生,你先過去照顧孝傑吧,我待會就過去。」小紅前腳剛離開,陳祖義又對鬼先生說道。
鬼先生再向陳祖義施了一禮之後,便離開了。
「大當家,你找我有什麼事?」一進門,王大力就向陳祖義,他可以看出,今日的陳祖義神情有一點不對。
「大力,你跟我後面應該有10年了吧?」陳祖義感嘆地說道。
「快11年了,我還記得當初我們一起當縴夫的時候,大哥就一直很照顧我。」
說道這裏,王大力不禁回想起往日的時光。不自覺地,王大力對陳祖義的稱呼,也由「大當家」變成了「大哥」。
「時間過得可真快啊!」陳祖義又是一陣感概。
「對了,二當家最近怎麼樣了?」陳祖義突然話鋒一轉,向王大力打探起了劉金星。
「啊?哦二當家自從上次被軍師打了80軍棍之後,就一直趴在床上養傷呢。」雖然王大力對陳祖義這時為什麼會向他打聽劉金星的事感到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但是還是如實向陳祖義報告了劉金星的狀況。
「今晚,你帶領一幫信的過的人過去把他除掉,記住,務必斬草除根!」這時,陳祖義壓低了聲音,在王大力耳邊附聲道。
「啊,二當家可是你的親表弟啊」聽了陳祖義的話,王大力簡直快驚掉了下巴。因為王大力知道,除了兒子陳孝傑,陳祖義最寶貝的就是這個表弟劉金星。王大力實在想不明白,到底是什麼的原因才會讓陳祖義做出這樣的決定。
「大力,孝傑的病,必須要用我的胸肉做藥引才能治癒,所以,我估計我將不久於人世了」
「什麼孝傑的病這麼嚴重的嗎?」王大力簡直難以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大哥,還是用我的肉吧?當初你救一條命時,我就在心裏暗暗發誓,從此以後我這條命就是你的。孝傑需要你,海盜團也離不你」
「你能有這份心我已經很開心了,但是,沒有的,鬼先生說了,必須要用至親之人的胸前之肉才可以,其實當年在廣東,要不是你們這幫兄弟,我估計早已經死了,這樣也好,我終於可以去見孝傑他娘了。」陳祖義用手輕輕地拍了拍王大力的肩膀。
「我走之後,就剩下孝傑一個人了。我那個表弟我太了解他了,平時飛揚跋扈慣了,我在還好,我不在的話,將沒有一個人壓的住他。所以,為了孝傑,我今日必須要將他剷除。」陳祖義的語氣之中滿是無奈與悲愴。
「大力,你雖然不是我的親兄弟,但你一直是我最信任的人。我死以後,黑珍珠海盜團和孝傑就託付給你了。」
「另外,軍師和金都督是兩個人都是人才,要好好善待他們。」
「但是切記,千萬不能放他們出島去,他們知道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萬一島上的事情泄露出去,後果不堪設想。我不能拿兄弟們的性命開玩笑。」陳祖義向王大力囑咐道。
「大哥,你放心吧,你交代的所有事,我都會一一辦好的。從今天開始,我會向對待親生兒子一樣好好照顧孝傑的。」說這話的時候,王大力的眼中竟然閃着淚花。
「交代你的事情辦的怎麼樣了。」房間內,劉金星向自己的親信劉浩問道。
「我前幾天已經偷偷派人返回大本營傳信了,我估計再過個七八天左右我們的人就可以趕到這裏來了。」劉浩回答道。
「咚咚咚」。這時,門衛傳來了敲門聲。
「誰?」劉金星警惕地問道。
「我。」門外,傳來小紅嬌媚的聲音。
「進來。」這時,劉金星朝劉浩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先行離開。
「怎麼樣了。」一進門,劉金星就向小紅問道。
「他今天喊我進去讓我去給他準備紙筆,還有讓我去把王大力叫了過去。」小紅把她知道的情況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劉金星。
「他找王大力幹嘛?」
「我不知道。」
「我不是讓你在那兒的嘛?」劉金星埋怨道。
「王大力帶的侍衛就在門口,你讓我站哪兒?」小紅沒好氣地說道。
「你要是嫌我乾的不好,你大可以找別的女人去啊。」
「不好意思,我錯了,別的女人哪裏比得上你啊,你明明知道,我的心裏只有你。」聽了小紅的話,劉金星連忙擺出一副笑臉道歉道。
別的女人他並不是找不到,只是沒有一個女人可以輕易地接觸到陳祖義。這也是他接觸小紅的原因。
女人最大的缺點就是太容易相信男人的花言巧語,聽了陳祖義的話,小紅的氣,立刻就消了一半。
「我雖然不知道王大力和他說了什麼,但是我知道他在王大力走了之後在房間裏寫了一封信。」說着,小紅從懷裏掏出了一封信。
「不愧是你。」說着,劉金星上前親了小紅一口,然後從她手中接過了信。
「他沒發現吧?」劉金星擔心地說道。
「放心吧,他這會去他兒子房間了。我是等他離開之後悄悄潛進去拿的。快看吧。看完之後我還得趕緊送回去,要是被他發現就不好了。」小紅催促道。
劉金星拆開信件一看,原來是陳祖義寫給陳孝傑的遺書:
孝傑,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爹應該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本來答應你娘要好好照顧你的,看來爹又要食言了。
爹不在以後大力叔父會好好照顧你,你要聽他的話,如果你不介意,那麼我就將黑珍珠海盜團交給你。如果你不喜歡,就讓大力叔父去廣東找你的外祖父和外祖母,我已經跟他們說好了,他們會好好照顧你的。
以後爹會娘一起在天上守護你的,爹愛你!
看完這封信之後,劉金星內心一陣狂喜,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陳祖義會寫這封信,但是從信的內容來看,陳祖義就快死了。
劉金星沒想到這次連老天爺都站在自己這邊,本來劉金星還在擔心,自己偷偷把手下人召來攻打陳祖義會有失敗的風險。
這下好了,陳祖義就要死了。留下一個小毛孩能做什麼呢?很快,黑珍珠海盜團就是自己的了。
此時的劉金星正沉浸在喜悅之中,卻不知道,危險正在悄悄地想他逼近。
只見一群黑影手持利刃,縱身一躍,毫無困難地翻過圍牆。他們的動作迅猛且快捷,沒有發出一絲聲響。
可是,正當王大力等人向劉金星的房間逼近之時,一個人影冒了出來。
陳孝傑的床榻之前,陳祖義在神情地望了自己的兒子一眼之後,拔出了一把小刀。
「大當家,要不你先吃點藥吧,等你昏睡過去之後,我來幫你割。」這時,鬼先生向陳祖義建議道。
「不用,我也在臨死之前多看他一眼。」說着,毫不猶豫地舉起了手中的小刀。
「爹,不要。」就在陳祖義將刀刺向自己胸口的那一瞬間,陳孝傑竟然從床上醒了過來,一下子撲到了陳祖義的懷中。
「鐺。」隨着一陣清脆的聲響,陳祖義手中也隨之掉落到了地上。
這下,陳祖義完全懵了,他不知道自己的兒子為什麼會突然醒過來。
「孝傑,你沒事吧?」陳祖義上下打量着陳孝傑。
「我沒事。」
「可是這些」陳祖義指了指陳孝傑臉上的紅斑問道。
「哦,這些啊,這些都是假的。」陳孝傑用袖口擦去了臉上的紅斑,朝陳祖義笑了笑。
「鬼先生,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陳祖義這下更糊塗了,將頭轉向了鬼先生。
「還是由我來向團長來說明這一切吧。」這時,李隨笑着從門外走了進來。
事情發生在陳祖義出海劫掠日本朝貢船的第二天。
這一天,李隨還是像往常一樣前往陳孝傑的房間給他上課。
可是,當他到達之後,卻發現陳孝傑正對着一塊玉佩在哭。這是之前從來沒有發生過的情況。
「怎麼了?」李隨關切地問道。
陳孝傑拼命地搖了搖頭,依舊在那邊哭泣。
「有什麼事,跟老師講好嗎?說不定老師能幫你解決呢?」李隨輕柔地拍拍他肩膀。
陳孝傑沒有任何回應,只是自顧自地哭泣。
李隨沒有任何辦法,只得在一旁默默地陪着他。
過了很長時間,陳孝傑哭累了,終於停止了哭泣。不過依然沒有說一句話。
「這樣吧,我這裏有一本《花花男孩》,如果你要的話,我就便宜點賣給你。」李隨指着一本書對陳孝傑說道。
「以前我在一家書店工作。後來老闆跟小姨子跑了,我就把店裏的書拿來賣了,現在購買,不要998,不要98,只要九塊八,九塊八你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只要九塊八,《花花男孩》抱回家。」
「你肯定奇怪,這麼便宜不會是假貨吧,我以人民的名義發四,當然不是。那麼問題來了,為什麼這麼便宜,因為我們是廠家直銷,省去中間環節,把最大的利益讓給消費者。」
「我們促銷的步伐,就像嚼了炫邁,根本停不下來。你有什麼看不順眼的人嗎?你有什麼不爽的人嗎?那麼本寶寶的書,你絕對值得擁有,看自己的書,讓別人無書可看。看《花花男孩》,讓你的仇敵噼里啪啦。「
「另外,我還將額外贈送你八心八箭鑲鑽菜刀——勞斯奶斯一把。勞斯奶斯,菜刀中的勞斯萊斯,意大利名師設計,瑞士藍寶石刀面,南非大水鑽,國際狂躁巨星李隨老師傾情代言,尊享榮耀,盡顯奢華。」
「這是我的勞斯奶斯嗎?不!是你的勞斯奶斯,心動不如行動,趕緊行動,聯繫方式3838438」
為了陳孝傑,李隨破天荒地編了一大段不太符合他身份的笑話。
聽了李隨的笑話,陳孝傑終於還是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
「好了,可以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了嗎?」李隨再次柔聲地問道。
於是,陳孝傑給他講了一個很長的故事。
終於,李隨知道了這個學生的往事。當初雖然縴夫們來的及時,才讓陳祖義兩父子撿了一條命。
但是陳孝傑永遠也忘不了自己的娘倒在自己眼前的那一幕,也忘不了那個黑衣人說的那句話。
雖然他理智上知道這不是他父親的錯,但是他情感上一直過不了自己這一關,而者,也是影響他們這些年父子關係的最大因素。
李隨也知道了這一天,是陳孝傑母親的忌日。
於是,為了解除陳孝傑心中的心結,李隨串通鬼先生一起合夥演了一齣戲。
當陳祖義舉起刀刺向自己胸口的那一剎那,父子多年之間的隔閡徹底消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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