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遠俊和令狐拜孔婚禮結束後,北隘州又漸漸恢復了往日的平靜,百姓安居樂業休養生息。
徐家的親戚在令狐大將軍府小住了一陣之後也相繼離去。
就在陳遠俊按部就班的開始熟悉北隘州的各種軍務之時,一道消息從神都傳出,天下為之震動。
龍騰178年秋,龍騰大帝龍孝駕崩。
原來上次龍軍失蹤之後,龍孝的身體每況愈下,太醫院束手無策,龍孝終於一命嗚呼。
龍孝即位十六年,正當壯年就驟然病故,實在是英年早逝。
陳遠俊看着神都送來的訃告,看向遠方,眼睛微眯:「南宮,該當如何啊?」
「等!」一旁的南宮星雨淡淡的說道。
———龍騰北涼州,忠勇郡
「王上千歲,千歲,千千歲歲!」
「眾卿起來吧!孤今日封王,尊龍騰大帝旨意為忠勇,護我龍騰萬年社稷!」
「王上威武!」
———龍騰神都
一陣山呼之聲在大殿之上響起,國不可一日無君,年僅十歲的新皇龍行登基稱帝,年幼的孩子看着下面密密麻麻跪伏着的大臣,對於當龍騰的皇帝他依舊懵懵懂懂,眼中一片茫然。
群臣叩拜之後,歐陽鼙鼓立於朝臣最前端,身披白孝,站在殿側,朗聲道:「禮部尚書,先皇下葬之事,都安排好了嗎?」
此時的歐陽鼙鼓作為四朝重臣,太子太傅,受命輔國。
禮部尚書踏前一步,躬身答道:「遵祖制,先皇靈柩將於一月之後葬於龍騰皇陵,禮部已經擬定具體章程,各項事宜正在加緊推進,請歐陽大人放心。另外,在外藩王都已召回,參加先皇大喪之禮,正在回京的路上。」
歐陽鼙鼓微微點頭:「此乃國本,還望禮部官員盡心盡力,萬不可有任何差錯。」
說完歐陽鼙鼓就轉頭看向帝座上的新帝,不自然的點了點頭。
對於大殿之下的文武百官,他壓根都不認識,只有歐陽鼙鼓身為他的老師,時常教導自己功課,算是最熟悉的人,如今登基稱帝,大小事務自然而然的由歐陽鼙鼓決斷,歐陽家又一時權勢滔天。
———
歐陽府邸
歐陽允慶站立在父親的書房之中,看着正在擺弄茶具的歐陽鼙鼓,猶豫了一下開口道:「在外的五位藩王都在來神都的路上,包括炎王,也已經從火焰州啟程。」
「炎王。」歐陽鼙鼓念叨了一下這個名字:「他有二十多年沒回神都了吧,先皇登基之時他都沒來,如今先皇崩逝,這傢伙反而來了,有點意思。」
炎王龍嘯天,先皇龍孝的皇叔,龍孝的父親的親兄弟,論輩分,這個炎王已經是當今大帝的爺爺輩了。
「父親,老傢伙當初與先帝爭奪帝位失敗,被趕出神都在外就番,對於此事一直耿耿於懷,我歐陽家當年力保先帝登基,炎王可是視我們為眼中釘肉中刺啊。我擔心此次他來,恐有變故。」歐陽允慶面帶憂慮的說道。
當初的皇位之爭,歐陽允慶雖然年紀尚小,但是對於當年的那場京城地震依舊記憶猶新,龍騰開國皇帝也就是龍孝他爹龍淵作為二皇子,意外擊敗身為太子的龍嘯天,登基稱帝。
自此之後,龍嘯天就外出就番火焰州,再未踏入過神都一步。
歐陽鼙鼓不急不忙的說道:「半截身子都已經埋入黃土的人了,還能泛起什麼浪花。」
看着父親這一臉的風輕雲淡,歐陽允慶頗為着急的說道:「這些年,炎王就番火焰州邊疆,總領火焰州炎州兩地軍政,防備外海我們朝廷都沒有多加管轄,兩地的地方官幾乎全部是炎王的親信,我們根本指揮不動。長久下去,恐怕會出問題啊!」
聽到這,歐陽鼙鼓才認真了起來:「已經發展到這般地步了嗎?當年先帝龍淵太過仁慈,不忍心對這個哥哥下手,如今看起來,不應該放他去火焰州啊!這些年光顧着和其他人爭兵權了,沒想到這個老東西還是不死心啊!這件事是我失策了。」歐陽鼙鼓站起身,在房中來回踱步。
良久之後說道:「多派探子潛入火焰州炎州兩地,嚴密監視炎王府一舉一動,兩州軍政主官也要監視,炎王到神都之後你也要多上心,看看他都和那些人走動,另外寒水庭和莫邪也來了,你也得密切關注他兩人,龍飛可能已經開始行動了吧!另外闖王韋一笑也不是省油的燈,唉!這五大王真沒一個是蠢的!」
見到父親重視起來,歐陽允慶才舒了一口氣。
———
一個月內,神都變得熱鬧起來,五大藩王除了威親王龍威,身為禁衛軍督統駐紮在神都禁衛軍大營外,分別都到了神都。
炎王龍嘯天,闖王韋一笑,先皇龍孝的二弟,忠親王龍飛就番巫遙州;先皇龍孝的三弟威親王龍威,就番鎮州;新冕的忠勇王莫邪,就番北涼北耀北隘三州,五王齊聚。
大喪之禮過後的第一個早朝,按禮制,五位藩王正式參見新帝,並且呈報各自封地的政務。
早朝之上,往日的文武大臣班列之前,多了五名身穿大黃色蟒袍的人影,兩道人影已顯蒼老,另外三道則正直壯年,英姿颯爽。
按龍騰律制,皇帝的龍袍繡有九條金龍,象徵着九五之尊的地位,其餘同姓藩王的蟒袍只可繡一隻蛟龍,以示尊貴。
只見當中一人乃是一名白髮蒼蒼的老者,但是言辭舉動只見絲毫不見老態龍鍾,反而精神抖擻,頗具威嚴,只是老人的左腿似乎有一點點瘸了,此人正是炎王龍嘯天。
老人朗聲道:「陛下,近年來外海蠢蠢欲動,屢屢襲擾我龍騰邊境,我火焰州炎州兩地軍費緊張,還望陛下早日調撥軍資,以備不測!」
歐陽鼙鼓聞言眉頭一皺,不着痕跡的看了一眼炎王一瘸一拐的左腿。
幼年的龍行見老師並不答話,稚嫩的聲音就在大殿之中響起:「炎王辛苦,此事散朝之後可與戶部兵部商議,所缺物資可以儘量調撥。此事有勞右相費心了。」
幼年龍行的眼神之中帶着一點迷茫,他並不知道當年的陳年舊事,只是覺得這位同宗爺爺輩的炎王身上有一股令他心顫的感覺,感受不到同為龍家人的溫馨。
戶部和兵部兩位尚書皆低頭應和,歐陽鼙鼓身子一直,略微嘶啞的說道:「炎王為龍騰鎮守邊疆,勞苦功高,但有所求,神都必定盡力滿足。」
「謝陛下!」老人晃悠着身子退回了班列之中,言語之間雖然恭敬,雖在低頭的一剎那嘴角浮現起一絲冰冷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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