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遠俊抬頭緩緩看向眾人,眼色凌厲:「此次行動,最終目的就是將獸陽十皇子獅首十郎斬殺,此次出戰我定名為滅畜!」
剎那間,眾人群情激奮,戰意四起。
陳遠俊揮了揮手:「都下去準備吧,一日後出戰!」
南宮星雨看了看魚貫而出的眾人,轉頭問道:「出動大軍作戰,事關重大,需不需要上報到州府呼延將軍處,最起碼也應該知會一下在各郡徵兵的包將軍吧?」
「不用,我現在是龍威關最高長官,有便宜行事之權!」陳遠俊搖了搖頭:「此戰若勝,呼延將軍和包將軍一定欣喜若狂,求之不得。若敗,我必已經戰死關外,到時你就把擅自出戰的責任都推在我身上。」
南宮星雨苦笑着說道:「還沒打能不能不說不吉利的話,我相信你,一定能得勝而歸,騎一營已經今非昔比,已經有了軍魂,而你就是騎一營的魂。」
陳遠俊默不作聲,想到了喬千戶,想到了他臨死之前的眼神,想到了當時一臉嘲諷看着自己的獅首十郎,拳頭不自覺的攥緊。
此次能不能一舉退敵,替喬千戶和百戶報仇,就看明日後一戰了。
南宮星雨看着不說話的陳遠俊,似乎也是明白了什麼:「真不知道這次聽我的對不對,唉!」
「到時沙河會隨我出戰,我會留下五千騎兵,步卒就不出戰了,你就坐鎮城中,隨機應變,薛百川會留下來幫你。」陳遠俊緩緩開口,南宮星雨點了點頭。
龍威關城中的氣氛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騎一營和弒狼軍將士紛紛檢查軍械戰馬,火把火種,歸隆士卒。
斥候也全部收縮回城內,不再出關,防止打草驚蛇。
雖然普通士卒還不知道作戰目標,但是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氣勢讓眾人都嗅到了不同尋常的味道,憋了多日未曾打仗,將士們的滔天戰意早已如同利劍鋒銳逼人了。
獸陽大營內的獅首十郎眼皮不由的一跳,莫名的感覺到一陣煩躁,援兵遲遲不來,自從龍騰的援兵到了北耀州之後,戰事就停止了,他現在還不知道龍威關內有沒有援軍,但是看守城的士卒,似乎沒什麼增加,所以獅首十郎從來沒想過龍威關守軍會主動出擊。
隨着天氣的逐漸升溫,獸陽士卒越來越慵散,獅首十郎也無可奈何,兵力不足已經無法攻城,只能坐着乾等,所以他也懶得去管了。
他只希望援軍能儘快到來,好一舉攻克龍威關直取龍騰中洲。
一日後的凌晨,天地還籠罩在一片黑暗之中,校場之中一萬五千人身披黑色戰甲,昂首挺立,不發出一絲聲響。
四周的火把使得黑暗中有了一絲亮光,火苗不停的躍動着,好似在為即將到來的大戰助威。
月光傾灑在槍尖之上,反射出道道凜冽寒光,殺意森然。
陳遠俊高居將台之上,掃視全場,每一個與陳遠俊對視到的士卒都不自覺的胸脯一挺,一萬弒狼軍早已迫不及待,要與這位今年來在北耀州聲名鵲起的校尉統領一同殺敵。
剩餘五千騎兵留防龍威關。
台下騎一營眾將士靜靜的看着他們的主將,他們與陳遠俊早已多次並肩血戰,已經徹底融入到了騎一營。
陳遠俊偏頭看向弒狼軍的幾位校尉,對視一眼後眾人微微點頭。
夏侯厲鋒將先率三千軍馬出城,謝長空指揮剩下的七千人接應。
全程陳遠俊沒說一句話,不需要說什麼,只需一個眼神,龍威關東門緩緩打開,夏侯厲鋒一夾馬腹大軍出關!
而此刻獸陽大營內的獅首十郎早已入睡,獸陽大營站崗的士卒也不斷地打着哈欠,扶着長矛身子軟軟的斜靠在營門邊。
「噠噠噠」
三千弒狼軍精騎奔涌,人人手持長矛,腰懸佩刀,身後背着火把,目標明確,直撲獸陽右側的器械大營,謝長空率領七千弒狼軍隨後跟進,最後騎一營在陳遠俊的帶領下緩緩跨出龍威關。
龍威關東門城牆上,南宮星雨畢恭畢敬的站在一青衣人身後,看着騎一營最後一名士卒走出關門。
「唉!一將功成萬骨修!此去又能回來幾人啊!」青衣人長嘆一聲道。
「老師!我們這是做對了還是錯了,現在我都有些迷茫了。」南宮星雨躬身問道。
「這世間哪有什麼對錯!你認為對的就是對的,沒有如果!」青衣人淡淡的說道。
「莫邪大元帥為什麼還不出手!難道就這樣看着這些熱血男兒埋骨疆場!」
「星雨!休的胡說!大元帥之志豈是我們能揣摹的!」
「老師!」
「星雨你身為大師姐,更要以大局為重,大元帥這是在去糙留精,為以後大戰選將!以後你休的再提此事!你們幾個師弟師妹們都已經陸續趕到邊關軍中,玲瓏已經在軒轅小子營中成為參將,如果此次陳遠俊不死,你就安心輔佐,如果他不幸戰死,那他也只有這個命!以後記得,休的泄露半分為師行蹤!生如螻蟻當有鴻鵠之志!命如紙薄需有不屈之心!哈哈哈!」青衣人說完大笑着拂袖而去,只留下一臉茫然的南宮星雨
———
獸陽營門口的士卒還在打着哈欠,東倒西歪,突然有一個士卒直了直身子,四處張望着,用腳踹了踹身旁的人。
「喂!大茉索木你有沒有聽見什麼聲音?」
那人從睡夢中被叫醒,很是不耐煩:「什麼聲音?達拉斯可你睡蒙了吧,別吵吵,耽誤老子睡覺!」
「不對!是馬蹄聲!」
被叫醒的士卒好像也聽到了,瞪大了眼睛看着前方,馬蹄聲越來越近,越來越響。
兩人呆滯的看着那一片黑影,腦子一片空白,騎兵?龍威關的守軍怎麼出來了?他們不要命了嗎?
「敵襲!」達拉斯可終於從震驚中醒了過來,大聲喊道。
「嗖嗖嗖!」話音還未落,一支羽箭就狠狠的穿過他的胸膛,箭尾不停的晃動着,他至死都是一臉的不可置信。
沖在最前方的弒狼軍在快要接近營門時,紛紛拋出索鈎,鈎爪牢牢的抓在獸陽營門的木板之上,一端系在馬背上。
「倒!」弒狼軍眾人一起用力,駕着馬就掉頭往反方向拉。
「轟」,營門轟然倒塌,夏侯厲鋒一馬當先,殺入營內,繞營狂奔,三千騎兵分幾路,奔向既定目標,遇人便砍,逢人便殺。
可憐的獸陽士卒大部分剛剛還在睡夢之中,稀里糊塗的就跑出營帳,連兵器都沒拿,就被弒狼軍刺個透心涼,重重的摔在地上。
路過弓樓車之時,鋪天蓋地的火把被狠狠的丟了過去,一時間獸陽器械大營火光瀰漫,亂作一團。
「嗚~」一陣悽厲的敵襲號角聲將獅首十郎從睡夢之中驚醒,正一臉不解之時,副將狼狼曲兢慌慌張張的闖了進來。
「十皇子十皇子不好了,龍威關守軍殺出來了,正在攻擊器械大營,弓樓車已經被燒毀大半!」
獅首十郎一聽大怒,一腳將狼狼曲兢踢翻在地:「廢物,通知左營,騎兵立刻出擊,全殲這股敵軍,慌什麼慌!」
被踢翻的狼狼曲兢不敢有絲毫怨言,立馬連滾帶爬的出去傳令去了。
獅首十郎手忙腳亂的穿起鎧甲,大步走出營門,此時幾名千夫長正焦急的在門口等待着,器械營的方向火光沖天,在經歷了一開始的慌亂之後,獸陽大軍已經逐漸回過神來,一隊隊士兵正在迅速集結,騎兵紛紛上馬,朝着器械營趕去。
「來了多少人?」獅首十郎看着沖天火光,大聲問道。
「估摸着有三四千騎,來得太突然了,我們被打了個措手不及。」身旁一名獸陽千夫長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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