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淮南若有所思的垂眼。
看來,陸嶼洲還沒有把離婚的事廣而告之,陸老爺子那邊應該也不知道,否則應該會打電話來問她才是。
不過公不公佈,於她來說也並沒有什麼差別就是了。
江裴快步朝她走來,對她遠遠做了個手勢。
向淮南點了點頭,抬步上了二樓。
酒會還沒正式開始,不少心思活絡的,都在有意無意的往陸嶼洲跟前湊,話里話外間,免不了就把話題帶到了宋清曦身上。
宋清曦含笑在來搭訕的賓客間周旋,臉上的表情滴水不漏。
直到有個不長眼的記者湊過來:「陸總,這種場合不是應該帶您太太一起來嗎?怎麼是宋小姐陪着?」
周圍霎時間詭異的安靜了一瞬。
即使是湊過來搭話的人,也沒有人這麼哪壺不開提哪壺,開什麼玩笑,來這種場合的人,身邊帶的都是各自的女伴或者情人,更何況,陸嶼洲從來沒有在公開場合,提過他那個所謂的老婆一個字。
「嗒」的一聲輕響,陸嶼洲隨手將手裏的紅酒杯擱到了桌子上,似笑非笑的看向剛剛那個記者。
「帶她來幹什麼?」他語氣輕慢慵懶,「除了礙眼,還有別的用嗎?」
那記者被那漫不經心的一眼看得冷汗當場就下來了,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
急忙有人上去打圓場:「陸總說得對!來來來,不說了,喝酒喝酒!」
陸嶼洲沒心思再在這裏浪費時間,又打發走幾個來攀談套近乎的,才抽身上了二樓。
他來這次酒會,並不是為了陪宋清曦,舊城區開發的項目被耽擱了近半年,最近終於要敲定下來,他自然要提前找負責人探探口風。
而當他剛轉過二樓的樓梯拐角,就看到了那個除了礙眼,什麼用都沒有的向淮南。
陸嶼洲有那麼片刻,以為自己是喝多了酒出現了幻覺,向淮南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裏?
向淮南剛從那幾個董事的休息間談完出來,看到陸嶼洲,眸底也流出一抹驚訝。
不過,今天晚上她既然來了,做好的準備中自然也就包括了再見到陸嶼洲,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快罷了。
她調整好表情,正欲開口禮貌性的打個招呼,就見眼前的男人驀然笑了。
陸嶼洲看過來的視線帶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嘲弄,聲音薄涼而淡漠:「怎麼,離婚給你的錢,這麼快就花完了,要出來找下一個冤大頭?」
向淮南怔了半秒,心底湧上些複雜情緒。
說是生氣也不是,誰讓陸嶼洲說的都是實話,她就算是想反駁也沒有餘地。
三年前那場算計看來正戳在了陸嶼洲痛點上,能讓天之驕子的陸大公子時至今日仍念念不忘,哪怕離了婚也要刺她兩句。
「你說怎樣就怎樣。」
向淮南客客氣氣的回答,沒打算在這個問題上跟陸嶼洲爭辯。
只是這話落在陸嶼洲耳朵中,就怎麼聽怎麼不是味。
他向來看不慣這個女人這幅態度,一副歲月靜好不爭不搶的嘴臉,就像三年前那個不知廉恥給他下藥,挺着大肚子,堂而皇之找進陸家的人不是她一樣。
裝什麼與世無爭呢,給誰看?
再怎麼清高自許,坐在陸家談條件的時候,不還是原形畢露。
向淮南已經下了樓,只是在從陸嶼洲身側掠過去時,被一把抓住了手腕。
男人掌心溫度很低,冰涼觸感順着皮膚傳開,向淮南站住腳步,抬眼看他:「陸總還有事?」
陸嶼洲笑了,只是那笑里多少摻了點嘲諷的意味,居高臨下的打量了她兩眼,才不緊不慢問她:「晚上約不約?」
向淮南一愣,認真看了看陸嶼洲的臉,才確定是自己理解的那個意思。
她不得不提醒他:「昨天才離婚,今天就來找前妻上床?」
陸嶼洲說那句話的時候其實沒太過腦子,他只是想從那張精緻端麗,卻又一向淡漠疏離的臉上看到點別的表情,比如在床上的那種表情。
不過說出去的話自然就沒有收回去的道理,他反問回去:「有問題?」
語氣太過理直氣壯,聽上去反倒顯得向淮南的質疑有問題。
「不好意思,」向淮南抽回了手腕,「我很忙,暫時沒有時間,等有需要了,一定找你。」
說完,向淮南轉身下樓,頭也不回的消失在陸嶼洲的視線里。
陸嶼洲盯着向淮南的背影,半晌嗤笑一聲。
向淮南出了樓梯間,在宴會廳的一角找到了江裴。
見她過來,江裴問她:「談得怎麼樣?」
其實向淮南心裏也沒有太大的把握,但她已經盡力去做了,將所有該展示出來的,一點也不剩的做到了最好。
「等競標吧。」
最終,向淮南說,「起碼已經摸清楚了陳董他們的意向,不至於兩眼一抹黑。」
陸嶼洲在商業上,是個名副其實的天才,他目光長遠,行事縝密,眼光獨到而一針見血,這一點從他正式接管陸氏集團後,只用了短短兩年不到的時間拿下了陸氏十數年久攻不下的海外市場就可以看出來。
這也是向淮南從陸嶼洲身上學到的東西,再加上這幾年下來從他那裏拿到的資產,她開了這家名叫明盛的公司,雖然說剛起步的時候,也碰到過不少挫折吃過不少苦頭,但總算是慢慢發展了起來。
只要能再拿下這次開發區的項目,明盛就能正式上市了,不論如何,她都不能錯失這次機會。
向淮南盯着面前的酒杯,出神的思索下一步要怎麼做,身後卻驀然響起一道柔和女聲。
「向淮南?你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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