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石和哈爾立馬組織了還剩下兵力中,所有帶着炸藥包的士兵,向士兵們講述着現在的局勢:「兄弟們,我們現在被敵人的魔法士追着不放,步槍破不開防禦,我們必須發起一次不怕犧牲,無懼死亡的衝鋒,這樣才能打退敵人的氣勢,咱們才能夠安然撤退。否則,被銜尾追擊,我們不但跑不了多遠,敵人還會知道我們現在虛弱,會打我們一個措手不及,會跟着潰敗的我們衝進切爾鎮,甚至進犯礦山。」
常石正說着,聽着的士兵突然打斷了他的話說道:「團長,別廢話了,下命令吧。我們不怕死,嗎的臨死也得把這群狗娘養的炸死。」
更多的士兵接口道:「是啊團長,下命令吧。」此時此刻,常石感動的眼淚濁濕了眼眶,然後又擦下,他不想讓自己的弟兄們看出自己軟弱,於是咬着牙說道:「好,我跟你們一起上!」
說着,他就要從旁邊站着的一個手持炸藥包的中年士兵手中搶過炸藥包,想要上陣殺敵。結果卻被中年士兵攔下。常石一看,發現正是曾經二號礦洞的一位倖存者,他不由得愣住了。中年士兵咧嘴一笑道:「行了,現在我叫你一聲小常吧。老子看你進的礦山,虛長几歲,現在要死你前面了。跟我家裏的老婆孩子說一聲,老子光榮了。」然後,中年士兵轉過身,一邊朝巨木陣那邊小跑着,一邊嘴裏喊道:「當年就應該和兄弟們一起被炸死,現在算是團聚了,老少爺們,上了!」
「好!」「好!」「走起!」一個個手持炸藥包的士兵,都像是要回家一般,笑着抱着手中的炸藥包沖向了巨木陣。此時,哈爾早已是熱淚盈眶,常石更是,常石低聲問道:「兄弟,還剩多少人?」
哈爾自然知道,常石問的是什麼意思,知道常石此時是在問當年的二號礦洞倖存者,還剩下多少人。哈爾哭的哆哆嗦嗦,他說道:「這是最後一個了。我以前說給他提干,他自己不樂意。說弟兄們死的死傷的傷,他能活這麼久已經不錯了。」常石沉默了幾秒,一聲長嘆道:「回去帶我見見他的家屬,現在我們也得上了,不能讓他們就這麼往上沖。」
常石大聲嘶吼道:「全軍衝鋒!跑十米蹲下射擊一次,給這些手拿炸藥包的兄弟作掩護!」然後頭也不回的沖了出去。
所有的救民軍,都瘋了一般的沖了出去,他們的心中如今只有一個信念,那就是打爛對面的魔法師部隊,不論手中拿着的步槍還能不能射擊,有沒有子彈,他們已經是捨生忘死的沖了出去。
手持炸藥包的救民軍戰士,一開始是小跑,然後是發瘋一般的跑了起來。此時,巨木陣上又開了很多窗戶,星星點點的空洞中一時之間射出了無數的冰錐,水球,火球,金屬刺。地面也開始震顫了起來,很多塊狀的土石突然升騰而起,像這些救民軍戰士砸來。地表上又多出了不少藤蔓,就像是狂舞於地面上貼地飛行的巨蟒,像救民軍沖了過來。
當即衝出來手持炸藥包的戰士,就被魔法掃倒了一大片,可是這次的救民軍戰士,也是無懼生死,他們想要以自己的生命作為代價,打穿橫在自己身前的所有敵人!
緊隨着這群救民軍的倒地,在魔法陣中監控着一切的路德,卻是驚訝的發現,哪怕已經身中數個魔法,只要不是當場氣絕,這些救民軍戰士是掙扎着繼續向前爬行着,哪怕鮮血已經把他們的衣服染得通紅。
而放出巨木陣的路德,能夠通過自己的魔法感知外部的一切,在法陣中央的其餘魔法士們,可看不清楚外面什麼情況。再加上大量的釋放着魔法,他們早就已經筋疲力竭。這並不同於這個世界一般的戰鬥,基本都是對衛兵的遠距離屠殺。看哪邊衛兵消耗的差不多,那戰鬥也就基本結束了。
這種遠距離的作戰,需要這些魔法士精準的控制自己的魔法,飛行更長的距離,所耗費的魔法也就更多,低級的魔法士早就已經筋疲力盡,而高級的魔法士也是死撐着機械的釋放着魔法,再加上通過巨木陣的小孔洞釋放魔法本來就難,這些魔法士早就已經失去了準頭。
「先生們,別指望我一個人,我維持巨木陣,每一秒鐘花費的魔法都是幾何倍的,我都能堅持,你們這些號稱貴族的傢伙怎麼能夠退縮。」路德感覺到了自己的魔法士隊伍,逐漸的疲軟下來,終於是意識到,面前這些出乎正常軍隊意料的瘋子,這不懼生死,這遠程射擊的能力,終於是讓他們這五十名魔法士再也打不起消耗戰。他有些動搖了,趕緊給自己身後的這些魔法士鼓着勁。
而在重重保護之中的勞爾,在半小時以前,就已經覺得疲憊,他癱軟着身子,被衛兵攙扶着,只是指揮着底下的魔法士,叫罵着:「花錢雇你們,養着你們,給你們的家族福利,你們敢不賣力?老子要是不能活着回去,你們所有人,所有人的家人,都得陪葬!」
聽到勞爾這麼說,魔法士們終於是擠出最後的精力,瘋狂釋放着魔法。
手持炸藥包的救民軍戰士們,終於是接近了巨木陣,在這一路上,留下了五十多具屍體,然後就被緊隨着他們壓上了的其餘救民軍戰士,從屍體旁邊撿起了炸藥包,沖了上去。常石和哈爾一直想要跑到隊伍前面,去帶頭衝鋒,卻沒想到看到他們跑得快,其餘救民軍士兵朝夕相處之下,自然是感動,就跑的更快,兩人玩命的奔跑竟然被更加玩命奔跑的士兵們摔到身後。有些手持着燧發槍射擊費勁的士兵,乾脆就是放棄了射擊,只是跑着,接近着巨木陣,看到手持炸藥包的士兵只要倒下,他們就上前搶過炸藥包,往前猛衝。
終於,第一批士兵到了,其中就包括中年士兵,那個曾經二號礦洞爆炸的倖存者。他裂開嘴一笑,罵着:「嗎的,老子運氣好,看老子炸死你。」
而正在這時候,突然從巨木陣中伸出無數的藤蔓,把中年士兵捆了一個結結實實。
炸藥包,是要拉了引線後就跑的。但是,現在自己跑不掉了。哈爾也在衝鋒當中,看到了自己多年的老兄弟被捆了個結實,他發瘋一樣的朝這邊沖了過來。
而中年士兵,也鬼使神差的看了哈爾的方向一眼,然後中年士兵咧嘴笑了笑,毫不猶豫的拉了手中的火繩。
炸藥包的火繩,嗤嗤的冒着煙,而身邊的救民軍戰士,有些被捆住的,看到了中年士兵的作為,也有樣學樣,笑着的,哭着的,嘶吼着的,紛紛拉了手中的火繩。
一瞬間,煙塵瀰漫。
有一瞬間,火焰沖天!
劇烈的爆炸在幾十個點同時上演着,劇烈的轟鳴和氣浪,震碎了無數正在衝鋒的救民軍士兵,和在巨木陣後躲藏着的衛兵們的耳膜,一瞬間,無數雙方士兵口鼻滲出鮮血。
在巨木陣中央施法的初級魔法師路德,勞爾多年的老管家,終於是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魔法,伴隨着此起彼伏的猛烈爆炸,木屑橫飛。巨木被炸出了一個個大洞,而維持着魔法的路德,從口中噴出一大口鮮血,搖晃了一下,被身後的衛兵扶住了身子。
巨木伴隨着爆炸,伴隨着路德的倒下,再也沒有了魔力支撐。而勞爾手下的魔法士,沒有一個有實力釋放一些魔法,能夠維持這些巨木。一瞬間,巨木倒下,救民軍從外往裏攻擊,尚且還能躲閃,在巨木陣中央的外圍衛兵們,無處閃避,一瞬間擁擠,踩踏,再加上避無可避被掉下來的巨木殘骸砸成肉泥,被橫飛的木屑洞穿喉嚨,竟然是死傷無算。
路德面如金紙,他顫抖着身子,跟同樣害怕了,顫抖着的路德說道:「大公子,不,不行了,快撤!」
勞爾沒有絲毫猶豫,他並非休伊那樣的蠢豬,該有的判斷,尤其是逃跑,他是絲毫也不會猶豫的。於是乎,他指揮着手中還有殘餘力量的士兵,阻擋着救民軍的反衝鋒,而自己的則率領親衛,加上魔法士部隊,玩命的往救民軍進攻過來的相反方向逃竄。
救民軍用炸藥包,自願犧牲自爆所換來的缺口,終於是被救民軍利用了起來,大股大股的救民軍,從巨木陣的缺口,巨木陣倒下的方向沖了過來。
魔法士筋疲力竭,加上隨着勞爾亡命逃竄,自然也不會再留下斷後,釋放什麼魔法。開玩笑,他們可是貴族,聽說過貴族主動給平民斷後的嗎?
但是,失去了魔法士掩護的衛兵們,雖然在救民軍的衝鋒中,大面積的死亡,但他們終究是省城的親兵,他們多多少少算的上是精銳。再加上他們所有人家人都在省城的周邊居住,就更是深知保護這些貴族,尤其是大公子的重要性。他們竟然沒有跟隨貴族魔法師們一起潰逃,而是拿出了自己屬於這個時代的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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