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拉德不可置信的看着胸口搖晃着的那支箭,他感覺到不可思議。自己身上穿着的可是為魔法師專門鍛造的精鋼鐵甲,自己也找金系的魔法士加持過,穿在身上重量又輕又結實,別說是弓箭了,就是弩射在身上也斷不可能貫穿,可是...
他只感覺到自己眼前一黑,漸漸地沒有了知覺,然後重重的摔下了馬。在這一瞬間他回憶起自己年少時被發現具有極高魔法天賦時候父母的欣喜若狂,從小家族走出到王都魔法塔進修時的意氣風發,以及成長道路上的被大家族的欺壓,還有自己多年的隱忍,終於成功以中級魔法士的實力進了侯賽因省掌權家族侯賽因家族的衛隊。但是,這一切的一切,終究都止步於胸前的這支箭上。它樸實無華,沒有任何魔法加持的痕跡,但是,它太快了...
具有物理常識的人都知道,一個物體的破壞性取決於多方面,一個很重要的方面就是它的速度。把一個雞蛋從二樓扔下去,撐死了腦袋疼一下,但是從二十樓扔下去,堪比被車撞。複合弓射出的弓箭,帶着這個世界上任何武器都無法比擬的速度,撞擊上盔甲,結果是顯而易見的。就像是鋒利的刀尖插進了豆腐,巨大的動能帶來的不僅是貫穿的傷害,布拉德胸口處的整塊內臟全部被一瞬間破壞。
布拉德重重的摔下了馬,衛兵們慌亂起來。他們想像不到這個世界有什麼東西能夠一瞬間秒殺中級魔法士。莫非是一個強大的魔法師?不愧是侯賽因家族直屬的親兵,反映十分迅速。衛兵們瞬間結陣,把剩餘的三名魔法士保護好。三名魔法士也是一瞬間跳下馬,跑到了布拉德的屍體旁。發現布拉德的胸口那處炸裂般的貫穿傷,以及一地的鮮血,都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會不會是金系魔法師?」一個魔法士戰戰兢兢道。「定位魔法軌跡!要快!」另一名魔法士來不及檢查傷口,他大喊道。這種傷口,在他們的心裏不可能是普通人造成的。但就是他們這個思維慣性,讓他們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說時遲那時快,又一箭閃電般的直射了過來,角度刁鑽的穿過衛兵之間的縫隙,向魔法士閃電般的射來。魔法士有心防備,拿出魔杖念起咒語,一個木盾剛要憑空出現,還沒凝聚成實體,黑色的箭就如同雷擊一般瞬間貫穿魔法,透到了魔法士的眼前。
魔法士一聲悶響,黑色的羽箭就直直的插在他的眉心,他連聲音都來不及發出,就倒在了地上。
但多虧他的魔法遲滯了羽箭一瞬,使得另外兩名魔法士能夠看清他頭上插的是什麼。「這是,一支箭?!」兩名魔法士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不可思議和無邊的恐懼。這個世界上最讓人恐懼的是什麼呢?死亡嗎?並不是,是未知。未知這個東西,會把人一點一點的蠶食,最終徹底擊垮。
一個稍微年長一點的魔法士,按着另外一個魔法士蹲下,對他說道:「聽着,不管這件事是怎麼回事,我們也得攜手活下去。箭是從那個方向射過來的...」說着,年長的魔法士指了指箭射過來的幽谷,對另外一個魔法士說道。另外一個魔法士點點頭,年長魔法士接着說道:「現在,你我凝聚全力,轟進那個山谷!這是我們的唯一機會!」
兩個魔法士掏出魔杖,低聲吟唱着。衛兵緩緩舉着盾牌,抱着必死的決心向兩名魔法士這邊靠近,他們深知,如果所有會魔法的人都死了,他們這些使命就是保護魔法師的衛兵也是必死無疑,所以,他們都抱了必死的決心,就算是死,自己也要死在剩餘的兩名魔法士的前面。
「哈哈哈,你們這群蠢豬,老子在這。」讓魔法士們不可思議的是,在他們判斷方向相反的一道峽谷當中,一道絲絲拉拉,不甚清晰的聲音傳了過來。這聲音聽起來不像是人發出的,簡直就如同銼刀在地上摩擦一般沙啞。但是生死關頭由不得兩人多想,兩名魔法士對視一眼,同時站起身,發出一聲怒吼,一個水球一個火球,平行着飛向了發出聲音的山谷中。
「轟」水與火相碰撞,閃出了大量的蒸汽。兩名魔法士劇烈的喘息着,周圍重歸寂靜。年長的魔法士眼中帶着興奮看着年輕的魔法士,但他卻只從年輕的魔法士眼中看到了無邊的恐懼。他不解的看了看年輕的魔法士,直到疼痛襲來,他低頭看去,只看到一個仿佛削尖了的木棍一樣的箭頭,探出了自己的胸口,上面帶着絲絲血跡。他凝視着箭頭,只來的及張口說了一句:「怎麼...可能...」
年長的魔法士重重的倒在了地上,士兵和年輕的魔法士徹底崩潰了。僅剩的魔法士跪在地上,朝着天空絕望的嘶吼着。此時四面八方的所有山谷都傳出了同一個聲音:「給你三秒的時間...給我滾...否則所有人都得死!嘶...」
不知道是從誰開始,武器重重的被扔在地上。士兵如同瘋癲一般的嚎叫着,瘋跑着往山下奔去。恐懼就像傳染一樣,一旦崩潰就再也不可逆。士兵們紛紛放下手中的武器,亡命般的在雪夜中向下山的方向跑去,他們已經忘記了一切。僅存的魔法士跪在地上,看着士兵們拋棄自己遠去,他傻傻的跪在地上,他笑了,笑的肆意,笑的癲狂,笑的無所顧忌,笑出了滿腔眼淚。
他笑着,直到一個身影,遠遠的出現在他的眼前,伴着呼嘯着的風和雪。
那是一個瘦削的青年,他從山谷中走出,從雪花中走出,從黑暗中走出。他有着冷峻的雙眼,背後背着一隻黑色的箭壺。他擁有着如同虬龍般飽滿肌肉的雙臂,雙臂下的手握着一把奇形怪狀的弓,弓上就搭着剛才一瞬間結果了布拉德和他其餘兩名同僚的樸實黑箭。
青年在距離他五十米的地方站定,緩緩舉弓,正對着他。「等一下!」年輕魔法士喊道,他仍舊頹然的坐在地上,只是喊道:「能告訴我,你是哪個家族的魔法師嗎?你到底是什麼級別?」
青年還是面無表情,只是淡淡道:「魔法?我不會。」
魔法士呆住了,然後他憤怒了:「怎麼可能?!你不會魔法,怎麼可能射出這麼強大的弓箭!你不要羞辱我,用一頭不會魔法的豬玀來羞辱我!啊啊啊啊!」魔法士發瘋般的抬起手中的魔杖,大聲念着。
只是還沒等他念完,「嘣」的一聲輕響,一支黑色的箭一剎那貫穿了他大張的嘴巴。他用生命的最後一剎那感受着,腦海中最後一個想法是:「他...沒說謊...」
青年把弓撣了撣,然後面無表情的越過了年輕魔法士的屍體,向羅德的囚車走去。旁邊的兩個山谷中,也閃出了一胖一瘦兩個披滿雪花的身影,他們手中拿着一個袋子,袋子裏的是一個一個筒狀的東西,如果候派在這,一定能夠認出,這就是他發明的留聲機!
三人會和,他們此時終於是露出了微笑,對視一眼,然後三人環抱一下,並排着朝羅德的囚車走去。
羅德本來已經緊閉雙目,此時看到三個人並排朝他走來,眼神中透露着疑惑,再定睛看去時,他的眼中充滿着震驚:「你們,你們是!」
「哈哈,老舅,是我。我們來救你了。」胖子高喊道。手拿弓箭的青年,就是林強一行人的時武力擔當,常石了。而另外一位,就是跟着他們倆來劫囚車的梁碩鵬。
三個人七上八下,把羅德的囚車打開,把羅德放了出來。然後他們仨拉着羅德找到了一個背風又沒人注意的角落。
「你們...是怎麼做到的?」羅德十分疑惑,他實在沒想明白三個不會魔法的人是怎麼一瞬間幹掉四名魔法士的。
「這個說來話長。簡單來說就是我們的發明家梁碩鵬弄了一個非常牛叉的武器,能讓普通人也能一瞬間幹掉會魔法的混蛋。」林強淡淡道。
「那聲音是?我剛才還以為有很多人。」羅德撓撓頭道。
梁碩鵬笑了,從包里拿出一個圓筒,往地上一拍,然後掏出了一個小的罐子,連接上線。不一會兒後,只聽到清脆的一聲:「給你三秒的時間...」
看着目光中透露着震驚的羅德,梁碩鵬笑了:「這個圓筒,發明者您可能認識,叫派克特.候。而這個罐子的發明者,您也認識,是礦上原來的文書,程少偉。」
羅德的目光里的驚詫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欣慰和希望,他點點頭後笑着說:「我很感謝你們,孩子們。你們做出了我們做不出的東西,從前,我以為我們只能任憑會魔法的權貴們宰割,直到今天,我才知道我們竟然能擁有希望...」
林強打斷道:「行了,回去再感動。老舅,跟我們回去,大冷天的。」
羅德抹了抹眼眶中已經多年沒有了的眼淚,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堅毅無比,他沉聲道:「我不能跟你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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