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府外,賓客們陸陸續續都走完了。
莫娜拉着一臉心虛的裴秀慈守在馬車旁。
見沈靈毓出來,莫娜趕忙上前。
「姐姐,我找到車夫後就一直在等你們,之後瞧見她,我向她詢問你去哪兒了,她只說你還在郡王府同舊人閒聊,讓車夫先送她回去。」
「可我看她表情不對勁,逼問她的時候她也不說實話,這王府的守衛也不讓我進去,我差點兒就跟他們打起來了。」
沈靈毓抬手摸摸她的頭,唇角苦笑。
「我沒事,走吧。」
「可你受委屈了。」
莫娜年紀雖小,但不代表她不會察言觀色。
沈靈毓這臉色,明顯是受了委屈。
想到這兒,她拔腿就要衝進郡王府里找人算賬。
沈靈毓慌忙攔住,「莫娜,真的沒事了,欺負我的人都已沒命了,是鎮北王府上的陸世子救了我。」
莫娜聞聲頓住,見她不像在騙自己,語氣認真起來。
「那世子是個好人,以後見到他,我給他買糖葫蘆吃。」
沈靈毓抿唇笑笑,拉着她上了馬車。
裴秀慈膽戰心驚地跟上去,坐好後,她瞧着沈靈毓的打扮,不像是受過欺負的樣子,又不免困惑起來。
「三嬸兒,你」
啪!
沈靈毓不等她把話說完便揚手甩了她一巴掌。
裴秀慈捂住臉,惱羞成怒道:「今日之事怨不得我,要不是你投壺時不長眼非要贏宜寧縣主,也不會」
啪!
沈靈毓又是一掌落下,直打得裴秀慈兩眼冒金星。
「你瘋了!不管怎麼說,我好歹也是將軍府的孫小姐,而你不過是個外姓人,你憑什麼打我!」
「就憑我是將軍府的掌事人!」
沈靈毓咬着牙,心裏恨不得掐死她。
「裴秀慈,你以為你把賀禮偷偷調換了,就能讓我在郡王府丟盡臉面?然而你忘了,我代表的即是將軍府,我若面上無光,你以為將軍府能躲得過嗎!」
裴秀慈一下子就怕了。
「我、我當時沒想那麼多,都是二嬸兒讓我這麼幹的,她說你見不得府里任何人過的好,若是我找了個好夫婿,對你沒有任何好處,所以你必然會百般阻止我選婿。」
「與其、與其一輩子被你毀了,倒不如先將你毀了,讓你在眾人面前下不來台。」
沈靈毓聽罷冷笑,「你倒是聽她的話,既然如此,待回府之後,我便向老夫人言明一切,讓她另找人張羅你的婚事吧!」
「不行啊三嬸兒,若是祖母知道我今天都做了什麼,一定不會輕饒我的!」
裴秀慈趕緊握住她的手求情。
「三嬸兒,我知道自己今日大錯特錯,但我也是被二嬸蠱惑了,她是看着我長大的,我同她的關係自然比你親近些,所以無論她說了什麼,我都深信不疑,我」
沈靈毓疲憊地捏捏眉心,實在不願聽她說這些沒用的廢話。
莫娜心領神會,一拳就把裴秀慈打暈了。
回府後,沈靈毓讓人把裴秀慈送回北苑。
經過婉瀾軒時,卻又聽見裏面傳出震耳欲聾的爭吵聲。
不必多說,定是葉婉然又和裴瀾之鬧起來了。
鬧吧,鬧得越亂越好。
到時恐怕還沒輪到她出手,這二人就先過不下去了。
沈靈毓冷笑着回房,差澤蘭去老夫人那兒回話,今日在郡王府發生的種種,事無巨細,她全讓澤蘭同老夫人說了。
免得日後郡王府再怪罪下來,老夫人又將一切推到她頭上。
將軍府這爛攤子,她是不想再收拾了。
只可惜,前仇未報,她還不能走。
若不親眼看到裴瀾之和葉婉然落入萬劫不復的境地,她不甘心。
澤蘭回來後,回話說老夫人得知裴秀慈偷換賀禮,氣怒之下關了她禁閉。
沈靈毓淡笑不語。
這算什麼懲罰,老夫人的心到底還是向着他們自家人。
罷了,她倒要看看,老夫人日後能給裴秀慈選出個什麼樣的夫君。
沈靈毓喝了杯安神茶,沐浴後躺床上睡覺去,一夜好眠。
哪想第二天一早,人還未醒,院子裏先傳來了一陣鬧鬧哄哄的動靜。
沈靈毓皺眉起來,合衣走到門口一看,葉婉然挺着個大肚子站在院中哭哭啼啼,老夫人拄着拐杖坐在那兒滿臉不愉。
莫娜一夫當關,站在石階上擋住了意圖闖進來吵醒她的下人。
沈靈毓心中猜測她們多半是為了郡王府賀禮的事而來,打着哈欠不緊不慢地開門出去。
「娘,二嫂,一大清早的,出什麼事了?」
裴老夫人不悅道:「都日上三竿了,誰家媳婦像你似的這會兒才起!」
「哎呀娘,別說這些了,還是快拿錢救人吧,若是晚了,夫君還不知要吃多少苦頭呢!」
裴瀾之?
他又怎麼了?
沈靈毓皺眉朝澤蘭看去。
澤蘭忙附耳傳話。
沈靈毓聽了半天,才聽出個大概來。
原是裴瀾之去玉春樓喝花酒,一時喝多了,就同兵部侍郎之子最喜歡的月姬滾到了一張床上。
兵部侍郎之子也不是好惹的,聽說此事後直接提劍跑到玉春樓找裴瀾之算賬。
哪想二人爭執間,裴瀾之不慎劃傷了對方的下體,日後恐不能人道。
兵部侍郎得知消息後發了好大一頓火,直接找到大理寺,讓人將裴瀾之押進了大牢。
若非老夫人從中說情,讓兵部侍郎看在過去曾拿過裴將軍恩情的份兒上放裴瀾之一馬,他此刻恐怕早就進宮請皇上降旨殺了裴瀾之了。
然死罪雖免,活罪難饒。
兵部侍郎之子的傷勢不輕,請宮中御醫相看後,開了好些名貴藥材。
以兵部侍郎的俸祿,自是負擔不起。
所以對方要將軍府拿出一萬兩銀子和解,否則就讓裴瀾之在牢裏待到死。
沈靈毓倒樂見其成,只可惜,老夫人不願意。
「同北漠的一場仗,讓將軍府元氣大傷,可到頭來卻無人記得我們的功德,裴家父子四人,最後活着回來的只有老二,他是將軍府唯一的指望了,絕不能當一輩子的階下囚。」
「老三媳婦,如今是你在掌家,那一萬兩銀子,你從公庫中出,日後再想法子賺回來便是。」
賺回來?
呵,這老太太說得輕巧。
那可是一萬兩白銀,不是一兩,哪是輕易就能掙回來的。
更何況,半年前邊境打仗,為貼補糧草,將軍府公庫中已經出了不少錢,後來葉婉然掌家時又私自挪用不少。
如今勉強撐着的,大部分都是她的嫁妝。
老太太打得什麼主意,真當她不知道?
這是想讓她給娘家寫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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