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瀾之臉上陰雲密佈,沈靈毓心裏卻樂開了花。
尤其在她成了爵夫人後,在將軍府的日子越發舒心了。
許是老夫人警告過婉瀾軒那邊,這兩天,裴瀾之和葉婉然都沒來找她的麻煩。
結果不曾想,他們是消停了,謝雲州那邊又作起了妖。
起因是她一早讓澤蘭上街幫莫娜買過春的衣裳,哪想澤蘭回來後,卻一臉嚴肅地呈給她一封信。
「夫人,這是謝侍郎差人送來的。」
沈靈毓聞之蹙眉,「沒讓別人瞧見吧?」
澤蘭抿唇搖頭,「送信人是趁奴婢上街時偷偷塞過來的。」
「那就好。」
沈靈毓點點頭,拆開信封后,卻見謝雲州是來向她討要酬金來了。
按之前約定的,葉婉然在他府上失了身,她得給他一萬兩銀子。
沈靈毓將信扔進香爐中點燃,隨後讓澤蘭去前院叫來了陳術。
「你去庫房清點清點我的嫁妝,順便拿出一萬兩銀票,我有急用。」
陳術領命後,立刻着手去辦這件事。
不過半日,他便將沈靈毓交代的事情辦妥了,只是來送銀票時,神情卻分外嚴肅。
「今日清點夫人嫁妝時,小的發現您陪嫁的十畝良田,被人悄悄轉出府了。」
「你說什麼?」沈靈毓大吃一驚。
陳術將自己整理好的賬本和契書呈給她。
「按賬本上所記,夫人隨嫁的良田共有十畝,就在城外的八里坡,那兒是一片肥沃土地,每年糧食收成都不下萬擔,可這幾張田契所記,卻是城外的青山崗。」
「盛京人都知道,青山崗是出了名的荒田,土質疏鬆,且地處背陰面,常年曬不到日光,根本就沒辦法種糧食,所以」
所以什麼,陳術並未往下說,但沈靈毓已經猜到了。
有人背着她偷偷動了她的嫁妝。
不用想,此事必然又是葉婉然乾的,畢竟先前她曾奪走過掌家權,在那期間動嫁妝的主意也不是沒可能。
沈靈毓接過那幾張契書仔細翻看一遍,越看越氣,霍的起身去了婉瀾軒。
彼時的葉婉然正躺在床上安胎,扭頭見沈靈毓進來,登時變了臉色。
「沈靈毓,你這個賤人,居然還敢出現在我面前,給我滾!」
「省着點力氣吧,畢竟我也不是很想見到你,所以對我說話的語氣還是客氣些,除非你想讓我把這幾張契書抖到老夫人面前。」
沈靈毓邊說邊將契書扔到她床上。
葉婉然拿起一看,知道她已知曉嫁妝的事,心裏不由得有些慌亂,面上卻仍是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
「沒錯,我是將你的田契換了,先前我掌家時,娘曾說過府里一應東西我都可自行處理,所以就算你抖到娘那兒也沒用,別忘了你的嫁妝早已充入公庫,不由你自己隨心支配了。」
沈靈毓冷臉問:「那些契書現在在何人手上?」
葉婉然挑眉冷哼,「就算告訴你了又如何,你不可能拿回來的,沈靈毓,我知道你有心機有手段,但若是碰到無賴,就算你有天大的本事,也拿他們沒辦法。」
沈靈毓立刻猜到了,「拿走契書的,是你娘家叔伯吧?」
「是又怎樣?反正東西到了他們手裏,便是他們的了。」葉婉然得意道。
沈靈毓不得不承認,在耍無賴這種事上,葉婉然和她娘家叔伯還真是一脈相承。
在這兒浪費功夫沒用,就算她將此事告訴老夫人,老夫人最多也只是責罵葉婉然幾句,畢竟葉婉然肚子裏還懷着將軍府的長孫。
去找葉婉然的娘家叔伯也沒用,就像葉婉然說的那樣,他們是無賴,跟無賴硬碰硬,根本就討不到好處。
所以若想拿回她的契書,得智取才行,她得讓他們心甘情願的把那幾份契書還回來。
沈靈毓眯眼沉思着,斂眸看葉婉然一眼,冷哼一聲轉身走了。
葉婉然盯着她的背影得意忘形。
「還以為這賤人真要去老夫人那兒告狀呢,這下還不是啞巴吃黃連。」
徐嬤嬤將安胎藥遞給她,顧慮道:「老奴看三夫人方才的神情,只怕她不會善罷甘休。」
「那是因為她還沒見識過我娘家叔伯的手段,連我都拿他們沒辦法,更何況是她沈靈毓!」葉婉然不屑道。
徐嬤嬤總覺得她把此事想的過於簡單了,之前在三夫人手裏吃了幾回苦頭,還是這般的疏忽大意,夫人這些年就是過得太順心了。
只是這些話,她又不好當着葉婉然的面直接說出來,畢竟懷了身孕的女人,情緒最是起伏不定。
雖說她是夫人的乳娘,但在夫人眼中,她終究只是個下人罷了。
所以什麼話該說什麼不該說,徐嬤嬤心裏向來有數。
再說沈靈毓那邊,離開婉瀾軒後,沈靈毓便帶着澤蘭和陳術一起出了將軍府。
一想到葉婉然的無賴行徑,澤蘭忍不住為沈靈毓抱不平。
「雖說嫁妝充公是理所應當的,但夫人剛過門時,將軍也曾說過若您有需要,可隨意支配那些嫁妝,不想二夫人竟趁自己管家之時打那十畝良田的主意,實在是太過分了!」
沈靈毓坐在馬車內閉目養神。
葉婉然的性情,她又不是第一次見識到,前世比這更過分的事,葉婉然都做了,更何況現在只是丟了十畝良田呢?
但她也別真的以為,契書到她娘家手裏後,就真成他們的了。
此時,車外傳來陳術的聲音。
「夫人,到了。」
隨着他的話音落罷,馬車也緩緩停下。
澤蘭扶着沈靈毓下去,一抬頭,卻見他們竟來了城外青山崗,被二夫人用良田調換的荒田就在這兒。
澤蘭皺眉不解,「夫人,咱們來這兒做什麼?」
沈靈毓故作神秘道:「你馬上就知道了。」
說着,她從車內拿出幾顆金瓜子,隨手扔進了荒田中。
陳術怕暴露得太明顯,又抓了幾把土蓋上去。
做完這一切後,沈靈毓帶着二人又上車去了八里坡。
八里坡共有良田百畝,其中十畝是她的嫁妝,另外幾十畝則是旁人的。
此處土地之所以肥沃,恰是因為護城河穿行而過,方便灌溉。
彼時正是春四月,河道兩岸開滿了花,引來不少百姓在此遊玩,不過離那百畝良田還有段距離。
下車後,沈靈毓帶着澤蘭去河邊賞景。
陳術則戴一斗笠,揣上一顆金瓜子跑到了田中一位正在務農的老伯面前。
「老伯,您見識廣,可否幫我看看這是金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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