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蕾經過一番深思熟慮後,走到白處長面前,故作高深地說:「白處長啊,不是我說你。」
「你?」白處長一眼不屑地看着郝蕾,她突然間有點想笑。
權利真是一個好東西啊。
這人看見吳局長比我權力大,立即就幫着吳局長說話。
如果我現在的官位比吳局長高,權力比他大的話,這個郝蕾一定又會站在自己這一邊對吳局長指手畫腳。
信不信他如果聽說我老公權力滔天時,一定會喊我姑奶奶?
這就是世道。
想到世道,白處長又忍不住想笑。
但她終究沒有笑出來。
在郝蕾眼裏,雖然白露露是一個處長,官位有,權利也有,但她並不幫自己呀,每次看見自己都跟沒有看見一樣,又不能讓自己發財。
就算她長得再漂亮,跟我郝蕾沒有半毛錢關係?
她看不中我,我還看不中她呢。
郝蕾心裏打着算盤,有富婆找他的話,他一定在所不辭,有吃有喝還有玩。
想想這個白處長,跟自己一樣工薪族,甚至賺錢還不如自己多。
自己好歹受吳局長重視,大錢雖然不多,但小錢不斷。
她,估計月光族,與我從前沒認識吳局長一樣,月月光。
想到這裏,郝蕾暼了一眼面前的女人,繼續說:「白處長,不是我郝蕾嘴長,犯賤,喜歡得罪人,我只是覺得吳局長年齡比我們大,又是一.把手,好歹我們得尊重他對吧?我三十五歲,你更年輕,所以我們必須得尊重局長。」
「在職場是按照誰年輕誰就沒有地位嗎?虧你還是官場人,連起碼的規矩都不懂。」
白處長咳咳幾聲,接着說:「在官場上,誰的官大誰就是老大,跟年齡毫無關係,你連當官的起碼常識都不懂,你還好意思當官?趕緊去一邊涼快去。」
白處長俏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說出的話卻像刀子,毫不留情,一針見血,禁不住讓郝蕾打了一個冷噤。
郝蕾臉上青一塊紫一塊,氣得不知道說什麼好,又不敢發作,只好連忙往吳局長身邊靠了靠。
吳局長看到郝蕾狼狽的樣子,就附在郝蕾耳邊嘀咕,將白處長老公的背景說了出來。
只見郝蕾的臉色是肉眼看得見地慘白下去,他驚愕不已,瞪大眼睛,不相信地看着白處長,感覺自己的腦子短路。
吳局長都這麼說的話,那白處長老公就真的是權利滔天。
郝蕾突然茫然了,他看看白處長,又看看吳局長,感覺自己瞬間連話都不會說了。
就算自己現在沒有啞巴,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從前是巴結吳局長一個人,利用溜須拍馬阿諛奉承贏得賞賜、及吳局長一再承諾給自己升遷的機會。
而現在,眼前這個女人好像比吳局長更厲害。
想着自己剛剛狐假虎威對白處長的態度時,郝蕾的心陣陣緊縮,暗罵自己腦子被驢踢了,連大隱隱於市的道理都不懂。
面前的這個冷傲女人一看就是有背景的人,自己偏偏就沒有看出來。
就在郝蕾焦頭爛額腸子都悔青了的時候,秦放敲門進來,這才緩解了郝蕾的尷尬,連忙就打招呼:「秦副局長,您好您好!」
秦放點點頭,算作回答。
郝蕾原本打算趁這個時間段離開的,卻又鬼使神差地想看看秦放來這裏有什麼事情?
秦放一向是無事不登三寶殿,郝蕾想利用機會多捕捉一些信息。
郝蕾想到這裏,就沒有打算離去,還準備從吳局長身邊轉移到秦放身邊來。
吳局長似有所悟地有意無意地看了他一眼,嚇得郝蕾連忙停住了腳步,但他心裏的想法並沒有停下來。
吳局長過幾年就要退休,而秦放卻是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興許哪一天就會煥發耀眼的光芒。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腳踏兩隻船未必不好?
如果腳長得夠多的話,就腳踏四條船。
四條船?四條腿?哎喲,那就是狗腿,除了狗腿子才能踏多條船。
難道自己這一輩子就該當一輩子狗腿子?
「你來幹什麼?」白處長突然冷不丁地問秦放。
局外人聽不出道道,但秦放清楚這話裏有話。
「我已決定了,手續都」白處長壓低聲音地說,想看看秦放是否會信以為真。
「小白,什麼手續?」沒想到吳局長竟然聽見了,還及時地詢問。
秦放一聽這話,心裏就有數了,白處長並沒有與吳局長「情人簽約」。
就像謊言被戳破一樣,白處長不再好說什麼。
秦放憋住笑。想像着要不要立即離開這裏,還有許多事情等着他忙呢。
「叮鈴鈴!」
辦公桌上得到電話響了。
「餵?」
吳局長立即坐到太師椅上,擺出辦公神態。
秦放幾人沖吳局長點點頭後立即向外走去。
領導接電話的時候還不走?
那可真叫不懂事。
不僅僅領導接電話,任何人接電話都應該離去。
幾個人站在辦公室外的長廊上又沒話找話地說了幾句後,進入各自的辦公室。
秦放剛剛坐在辦公室的椅子上,信息的提示音就闖入耳朵。
滑開手機熒屏,點開紅點,信息內容躍然眼前。
「秦放你給我滾過來。」是白處長的消息,像命令,又像矯情。
秦放最後定論:這是矯情。
他們的辦公室距離不遠。
秦放走過去,敲門,推門,進屋,重複着熟悉的手續。
「我就知道」秦放原本是想說,我就知道你不會與吳局長「情人簽約」,沒想到才說出了四個字就被白處長給懟回去了後面的話。
「你知道什麼?」白處長就是不想他往下說,及時地堵了秦放的嘴巴。
秦放識趣地閉口。
他走向白處長,想想後,又將辦公室的門反鎖。
他輕手輕腳的動作讓白處長崩着的俏臉頓時放鬆,一雙杏眼也跟着亮了起來,心跳加快。
說好了矜持的呢?
隨着秦放的腳步聲漸漸走近,白處長俏臉仰在太師椅背上,雙眼微瞌,秀眉微蹙,紅唇微張,看上去靜如處子。
只有白處長自己知道,她早已經春心蕩漾,只是,不適宜的場合壓抑着她想要的放蕩。
他不情人簽約也行,那就這樣吧,有一次算一次,享受一次是一次。
秦放的腳步聲漸漸由遠而近直至一動不動。
熟悉的呼吸,熟悉的味道,熟悉的雄性荷爾蒙的召喚,溫度直線上升,炙熱如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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