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仁。」燕姌此刻就如他人附身了一般,開口喚道。
老神仙瞬間眼眶泛紅。是啊,已經過了多少年了,如今還有誰還記得自己的名字——李懷仁。
離家幾十載,曾經認識李懷仁的那些人應該都不在這世上了吧?可是現在,他竟然再次聽到有人叫他的名字。他沒有老糊塗,他知道此刻站在眼前的人是燕姌,可是她真的與記憶中夫人的模樣一般無二。
「懷仁,這些年過得好嗎?」女子再次開口問道。
老神仙徹底繃不住了,瞬間老淚縱橫。
「懷仁,你想離開這裏嗎?讓我帶你出去。」女子說道。
「出不去了,這輩子我都出不去了。」老神仙搖搖頭,似乎全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頹然說道。
「跟着孫兒走,他可以帶你離開五絕山。」女子走過來,牽起老神仙的手微笑說道。
老神仙轉過頭看着李蕭,而李蕭此刻一副茫然的表情,他也不知道能不能帶走爺爺,可燕姌說行,那一定行,於是又肯定的點點頭。
老神仙心裏清楚,燕姌想要試着帶他離開五絕山,可是自己嘗試了那麼多次都失敗了。這次真的可以嗎?若是可以走出去,他們兩個年輕人也不用一直在這山里陪着自己養老。做了大半輩子的世外神仙,若是還能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此生也算是無憾了。
李蕭也走過來,說道:「爺爺,我帶你去燕國吧。」
李蕭知道,如今的燕姌無所不能,想來也已經知道他恢復了記憶,所以不想再裝失憶了。
「去燕國?」老神仙似是與世隔絕了太久,已經想不起燕國離得有多遠了。
「對,去燕國,我要您看着孫兒成親,孫兒要求娶的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女子,燕國九公主——燕姌。」李蕭說完,朝着對面的女子看去。
他要謝謝燕姌,讓他以這樣的方式第一次見到奶奶的樣子,即便是一副完全陌生的面孔,可他知道,她就是爺爺心底最牽掛的人。
人生苦短,應當珍惜眼前人,不可任由時光蹉跎,白白辜負了這有限的時光,李蕭不想像爺爺一樣遺憾終身。
老神仙點點頭,算是同意了。又看了看女子,終於說道:「還能看到夫人的樣子,我知足了,小姌,你變回來吧。」
燕姌看着老神仙,終是有些不忍,上前抱了抱他,輕聲說道:「懷仁,你想見我的時候,我隨時都可以出現。」
老神仙終是忍不住了,扶着燕姌的肩膀淚如雨下。
燕姌輕輕拍着老神仙的後背,就像哄孩子一般。
哭了一會兒,老神仙的情緒得到了宣洩,終於冷靜下來了。
「謝謝你,小姌,讓我見到了夫人。也謝謝你,讓我重新做回了李懷仁。」老神仙鬆開燕姌,擦乾眼淚,說道:「我曾嘗試過無數次,都沒能離開這五絕山。如今,你比我更有本事,能不能把我帶出去,就看你的了。」
「師父,你放心,我可以帶你出去。」燕姌知道老神仙已經徹底平靜了,才變回自己的樣子。
又看向李蕭:「公子,你要和誰成親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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