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沒有正式娶駝子嫂過門是駝子哥的一大遺憾,所以在補辦婚禮這天,駝子哥為了駝子嫂,請來了敲鑼打鼓的,又請了隔壁鎮有名的歌唱隊。這歌唱隊在藥山鎮可是鼎鼎有名,紅事白事,基本都被這一家給包了。樂隊的老大也是個油條子,他知道駝子哥的情況,特地準備了兩手傢伙,先唱紅的,萬一新娘子不行了,還可以換身衣服唱白的,一次性賺兩份錢,美滋滋。
駝子哥頭戴紅線盤的高帽子,身上繫着紅布袋,咧着大嘴招待親朋好友。
「東城哥,快快裏面坐。」駝子哥臉上的笑容燦爛,比初生的朝陽更燦爛,招呼一個後,又迎上了兩個趕來的小伙子。
「流音,小邪,你們來啦。」
谷流音和曼小邪自然是一同到場,曼小邪笑嘻嘻的拿出一個裝着雞蛋的禮袋,笑呵呵道:「恭喜駝子哥,彌補了遺憾,這是給你們的禮物。」
「嘿嘿嘿」駝子哥撓着頭,一陣傻笑。
「那個是他準備的雞蛋,太小氣了。我不是和他一起的,這禮物是單獨的,嫂子最愛的糖盒。」谷流音將自己辛辛苦苦編筐,攢錢買的禮包糖盒送了出來。
「來就來了,何必這麼破費。」駝子哥嘴上說這不要,眼睛倒是一亮,畢竟這是駝子嫂喜歡的東西。
這自爆的行為自然是曼小邪一陣翻白眼。
「恭喜啦。」谷流音拍着他的肩膀,心中無限滿足,他是一個感性的人,面對駝子哥,看到他能如此幸福,谷流音發自內心的祝福他。
駝子嫂本來就很漂亮,身材也不錯,算是個青春美少女,今天也穿上了喜氣洋洋的紅袍,更是多了兩份嫵媚,不知道是開心,還是心臟病要犯了,臉上的多了兩抹酡紅,比谷流音見過最艷麗的夕陽還要艷麗。
籌備婚禮之前,谷流音和駝子哥的幾個兄弟就研究好了,要把醫生給請來。曼小邪也喜歡來一手,於是難得的放開了自己,和駝子哥的兄弟還有醫生開心的打着牌,怕駝子嫂突然犯病,好來得及搶救。
谷流音倒沒有這個閒情逸緻,很是勤快的爬到了河邊,幫胖姐收拾魚,駝子哥魚塘的魚又肥又大,建築烹炸都是一流。
「駝子嫂看起來沒什麼事情的樣子,看來今天可以順利度過了,不過也怪,兩人都結婚七年了,現在才重新補辦婚禮,真是有激情」谷流音一人嘀咕着。
一年前,谷流音絕對想不到自己將來會在天河城旁的一個小鎮生活,更想不到自己現在會做這些事情。他以前很是鄙夷隨處亂扔垃圾,或者這種污染河水的事情,但在農村待過才知道,有些事根本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不來河邊洗,在哪洗?
就在谷流音思緒飄遠間,遠處飄來了一團東西,早就習慣了鄉鎮的生活,谷流音猜到是哪家人扔的垃圾,也沒有在意,但離的近了,谷流音忽然大驚,因為那在水裏飄着的東西分明就是人。
谷流音連忙將魚放回盆里,大聲喊叫了一句:「河裏有人溺水啦,快過來幫忙!」
喊到人之後,谷流音連鞋都來不及脫,便一瘸一拐的踏入河中。天河河水到這偏遠的小鎮後,也有數丈之深,谷流音自然不敢太深入,但好在這裏的河水較為平緩,且飄下來的人距離河岸邊很近。
到了河裏之後,谷流音才發現這不是一個人,而是兩個人,全都掛在一根木頭上,這才隨波逐流,飄蕩到了這裏。谷流音現在也是半個殘疾,力氣極小,也就是勉強將飄蕩的兩人給攔住。好在藥山鎮其他看熱鬧的人快速趕到,將河裏溺水的兩人給抬了上來。
小鎮裏一點事情自然就熱熱鬧鬧,剛才還敲鑼打鼓的人全都圍了過來。請來的醫師發揮了作用,摸着鬍子就上前診療。
「兩個人都沒死,大家放心。」醫師簡單一句話,讓在場眾人都是吃了安心藥,畢竟如果在這個時候看到死人,可是大不吉利的事情。
曼小邪則是攙扶氣喘吁吁的谷流音,生怕他受了涼,抽空望了翻過來的兩人一眼,赫然大驚道:「少少爺,他們他們是」
谷流音面色平淡,搖頭道:「我也沒想到是他們。」
曼小邪驚訝道:「不科學啊,這兩個人怎麼會被衝到這裏。」
胖姐驚訝道:「流音,小邪,你們認識這兩個人?」
「額怎麼說呢?他們是認識的人吧,這麼說比較合適。」曼小邪苦笑着說道。
這兩人自然是跌落水中的李偉強和趙若蘭,兩個人飄了一夜,竟從天河城飄到了這麼一個偏僻的小村莊裏。而藥山鎮的人在知道這是兩人的朋友後,就更加熱情了,將他們扶到了駝子哥的新房裏。
趙若蘭和李偉強都有靈氣護體,沒那麼容易就死掉,在醫師簡單的治癒下,趙若蘭就甦醒了過來。
「哈哈,好在我妙手回春。」老醫師捋着自己的大鬍子,笑嘻嘻的說着。
趙若蘭一時間有些頭暈腦脹,沒清楚是什麼情況,在慌亂的向兩旁張望,發現了李偉強後,方才鬆了一口氣。
「若蘭小姐,好久不見了,你還是一樣的漂亮。」曼小邪搓着手,賤兮兮的向前說道。
趙若蘭抬頭看着這個年輕的小傢伙,一時間有些迷茫:「你是」
見美女完全想不起自己的名字,曼小邪像霜打的茄子一樣,頓時蔫了下去,就連今天吃席的興趣都降了大半。
「若蘭,好久不見。」谷流音飽經風霜之後,現在已經可以淡然處之,哪怕見到了從小就相識的好友,也沒有任何的不適。
「流流音」趙若蘭目光一縮,仔細看這少年的臉,頓時認出了他是何人,想當初谷流音都是錦衣華服,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谷流音穿粗布麻衣的樣子。當日在碧落塔下,谷流音為了維護柳心妍,被萬般折磨,最後更是失去了一切,變成了一個廢人。趙若蘭當時也在場,心中也不由對這個曾經的紈絝好友又敬佩又哀憐,只是,她萬萬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再次與其相見。
一提到谷流音,曼小邪可就是來了精神,指着自家少爺道:「這回你可要好好感謝我們家少爺,是我們少爺救了你的命,要不然你和李偉強說不定會飄到哪去。」
「謝謝謝你。」趙若蘭驚訝的看着谷流音,一方面是驚詫於他的臉居然轉好了,那種傷可是趙雲龍親自種下的,另一方面則是因為他臉上的笑容,那是一種不帶陰霾,不帶仇恨,不帶怨氣,不帶後悔,充滿着陽光和幸福的笑容,是一種純粹的笑容。
趙若蘭只是通過那純潔無瑕的笑容,仿佛就可以看到這個曾經的好友的內心,也一如他笑容那般純粹。
「這句謝謝,我就不收下了,當初欠他一次,這次就當是還他的好了。」谷流音聳了聳肩,絲毫不在意。
趙若蘭自然不知道谷流音和李偉強之間因果,略感詫異,但一看到李偉強滿臉昏沉,頓時愁上心來,又一想到仇人白三絕活的好好的,不禁悲憤交加,難以自抑。
「發生了什麼事情?我靈氣盡失,變成了一個大瘸子,都沒有你這種表情?」谷流音坐在了土炕上,好奇的問道。
趙若蘭悲傷道:「流音,發生了好多好多的事情,我不知道怎麼說。」
谷流音見她目光時刻在李偉強身上,不禁建議道:「你不會是愛上他了吧?按照我對李偉強的了解,他不喜歡你的話,你怎麼努力都沒用的,放棄吧。」
「他是我哥哥親生哥哥」面對這童年的好友,趙若蘭心裏再無防線,將自己的事情說了出來。
「嗯?」谷流音一愣。
正在喝水的曼小邪則是噗的一聲,將剛剛緩和傷心的水給噴了出去。
雖然有着小插曲,但駝子哥補辦的婚禮仍在持續進行。做菜的,吹曲的,看病的都沒走,一大家子親朋好友和附近相識的人都在,駝子哥家自帶大魚塘,所以這次席間的菜,什麼紅燒魚,乾鍋魚,糖醋魚等應有盡有,可謂將自己家的優勢發揮到了極致。
鄰里鄉親們也是非常配合,上來一道菜就消滅一道菜。駝子哥是個好面子的人,尤其是給最愛的駝子嫂辦婚禮,每桌足足有十八道菜餚,有魚有肉有蝦有酒,基本算得上藥山鎮逼格最高的一頓酒席了。
藥山鎮這邊有習俗,吃不了的飯菜,參加宴席的人都會自備口袋,將其帶回家中。所以儘管菜準備的多,但大吉大利,一點沒剩,參加婚禮的人還能帶回家,熱好幾頓吃呢。
新郎新年結婚,正常是要放鞭炮,鬧洞房的,不過鑑於駝子哥駝子嫂那弱不禁風的身體,還有那嚇人的心臟病,眾人還真不敢放鞭炮,鬧洞房,生怕真的把紅事變成了白事情,只是象徵性的放了兩根仙女棒,找找放鞭炮的氣氛,象徵性的在新郎新娘的臉上抹了點花粉,就當是鬧洞房了。
駝子哥好賭好酒,只是結婚之後就再也沒賭過一次,再也沒喝過酒過一次。今日新婚,駝子哥破例敬酒,和自己的兄弟姐妹們都喝了一杯。曼小邪這個小賤人就喜歡搞事情,喝了幾杯酒後,挺着個大肚子就要和駝子哥連喝三杯,時值喜事的駝子哥自然不會慫,在大家的吵鬧聲,真的一連和小邪喝了三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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