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憶蓮並沒有再次打斷他們,心中卻開始翻江倒海,他們根本就不應該知道東方運身上有人皇之右瞳的在,這可是很大的秘密,為什麼現在連一個路人甲都會知道這種事情?目的是什麼?
給東方運造勢?
讓他獲得民心,繼承帝位?
那這麼說來,最有可能的人難道是他自己?
就連南憶蓮心中也開始泛起嘀咕,她沒有使用過人皇之右瞳,但據李偉強的說法,那東西確實可以看到未來。
難道?真的是東方運找了一條,可以讓他成為東方大帝的路,從而做出了一系列事情?
就在南憶蓮思緒混亂的時候,她身邊的李偉強卻動了,只見他拿起桌子上的酒壺,晃晃悠悠地向杯中倒酒,隨後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啊,對對,我們也喝酒,我們也吃飯。」南憶蓮頓時將其他想法排出腦外,只要李偉強肯吃東西也就好了。
不過可惜的是,李偉強只完成了前半段,沒有完成後半段,亦只喝酒,不吃飯。
「吃點東西吧,別總是喝酒了,你之前昏迷的時候只能吃白粥,肚子裏一點油水都沒有,吃塊燒雞吧,這是你最喜歡的。」南憶蓮憂心忡忡地說道。
只是,現如今的李偉強又有誰能勸得動,一壇,兩壇,三壇,四壇,五壇喝着喝着,李偉強的已經變成了一個大腹便便的酒鬼,臉色通紅,酒氣熏天,仿佛是在酒罈子裏泡了十天十夜。
「臥槽,這是誰啊?這麼牛逼!」
「這尼瑪喝了五十多壇了吧?怎麼也有一百五十多斤的酒了,他怎麼還在喝?」
「不對,這位朋友,你剛剛來所以沒看到,這個白頭髮的從中午就開始喝,已經喝了三個時辰,店小二已經把好多的罈子抬下去了,現在估計是放棄治療了,不想再搬了。」
「就是,這人真夠無聊的,閉月羞花的美女在旁邊,他居然一直愛喝酒?」
「你咋知道的?」
「因為我一直在看啊。」
「那你也挺無聊。」
人生像什麼?大概是複讀機吧,預定好一天的生活,每天重複,活着活着,就開始討厭自己,討厭生活,討厭人生。
所以,人生本就無聊,能有點樂子最好了。來飯店吃個飯,還能看到有人免費表演喝酒,也是一大快事。漸漸地,酒店的人倒是越聚越多,來客量其實倒也正常,和往日相差無幾,只是來的客人都不願意走了,他們都想看看,李偉強到底能喝多少酒。
南憶蓮抿着嘴唇,老老實實的坐在李偉強的身旁,如果是其他的女人,肯定會勸他不要喝酒,可南憶蓮沒有,只是老老實實的陪着他。
「酒酒我要酒」又將一壇美酒喝掉之後,李偉強迷迷糊糊地喊着。
南憶蓮如夢方醒,連忙喊道:「店家,再來十壇酒。」
飯店的老闆捋着鬍子,邁着輕快的步伐走來,露出了無比崇拜的神情:「老朽開店五十餘載,自問識人無數,見過無數自稱酒仙的,但和這位公子一比,不不,是都不能和這位公子相提並論,您簡直是酒中之神,小店這些年來的藏酒,被這位公子一下午都喝光了。」
「啊?光了?」南憶蓮不自覺地倒吸一口冷氣。
「沒酒了?那去別的地方喝酒。」李偉強扶着桌子站起來,但才剛剛走出兩步,就重重的摔倒在地。
「傻小子!」
南憶蓮心痛無比,雖然她知道李偉強號稱千杯不倒,但今天喝的酒確實有些多了,匆匆結了酒錢後,連忙將他扶回房間。
酒水的種類太多,數量太大,愣是把南憶蓮的零花錢坑了大半,讓她一陣肉疼,她都在想,這么喝下去,自己可就養不活這個臭小子了。
男女有別,南憶蓮雖然一直貼身照顧李偉強,但住在他的隔壁,為李偉強忙忙碌碌了好幾天,她早就困了,在安置好李偉強,她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不過,李偉強卻沒有如願地躺下睡覺,他迷迷糊糊的爬了起來,晃晃悠悠的走出了房間,由於走得不穩,在下樓梯的時候直接滾了下去。
「客官,你不要緊吧?」店小二差點以為李偉強會摔死,但見他從十多米高的樓梯上滾下來卻毫髮無傷,方才鬆了一口氣,不過看到他的白髮後,頓時露出崇拜的目光:「您是酒神?那個一下午就把我們酒店的藏酒都喝光的大神是吧,我們飯店的人今天都在議論你呢?」
「讓開,我要出去喝酒。」李偉強迷迷糊糊地說道。
店小二驚訝道:「您還沒喝夠啊?」
「喝酒我要喝酒」迷迷糊糊的李偉強只是不斷地重複着。
店小二別無他法,總不能攔着客人不讓人出去,只能扶他一段路,且在出來客棧後,還在一直囑託他慢點,回來的時候敲門叫他。
可此刻的李偉強哪能分辨東南西北,他連想去的地方都找不到,又怎麼可能找到回去的路?
迷迷糊糊地逛在路邊,逢人便問哪裏有酒,客氣的人還會指着路,遇到小情侶了,不小心抓到女士的手了,還會被護花使者扇兩巴掌,踹兩腳,李偉強也不反抗,更不在意,就這麼渾渾噩噩地向前走,終於給他找到了一個夜開的餐館。
他什麼都沒點,進屋就摸摸索索地掏出了自己身上的錢買酒喝。店家很是嫌棄他的滿身酒氣,但有錢在,哪怕他身上都是大便,也得客客氣氣地把他迎進來。
很快,數壇美酒呈上,終於聞到酒香,李偉強迫不及待,也不倒入杯中,仰頭便將美酒往嘴裏灌,咕嘟咕嘟地喝着。
而這時,他右眼紅芒一閃,雲莎的身影出現在了他的身前,坐在對面,鄙視道:「你是想用酒淹死自己,哪用這麼麻煩,如果你真想死,那就自殺。」
李偉強仿佛沒有看到她一樣,仍在自顧自地喝酒。
「喂,只有你能看見我,別裝死好不好!」雲莎怒了,一把推開李偉強的手掌,讓那一壇美酒摔碎在地。
李偉強抬起迷茫的雙眼,笑了一下:「雲莎,我好羨慕你」
「嗯?什麼意思?」
「你活了這麼久,你的親人,你的仇人,甚至和你有過一面之緣的人,他們全都沒了,你不用體會人世間的愛恨情仇,悲歡離合,真讓人羨慕啊」
李偉強像是一個傻子一樣,呵呵地笑着,隨即便又舉起了一壇酒,倒在了碗中,一口乾掉碗中的酒,倒不是因為這樣優雅,或者說這樣方便聊天,只是因為李偉強現在已經沒有了舉起酒杯的力量。
雲莎表情不變,嘲諷道:「不是每一個人都像你這麼悲劇的,這世界上的很多人,他們都在幸福的活着。」
「那只是有人為他們承擔了不幸,僅此而已。」
雲莎猛地一愣,隨後也是跟着他哈哈大笑了起來,不住的點頭道:「你說得對,我愛的人,確實會因為我的千年之苦而活得好好的。」
想到了開心的事情,雲莎倒是開朗起來,還興致勃勃地看着李偉強好一會。
從入夜,一直到月臨中天,直到將這家店的酒也全部喝光之後,李偉強才不舍的離開,不過,他仍意猶未盡,大半夜的,仍在四處找酒喝。
「呦,這位兄弟要酒喝?」一個面色陰沉的冒險者看到了李偉強迷糊的樣子,忽然起了歹心。
「酒?你有酒嗎?」李偉強渴求地問道。
「當然有酒。」
這冒險者展示了一下手中拎着的三壇酒,很是得意地笑了笑。
「錢,我給你錢」李偉強迷糊的掏兜。
那冒險者嘖嘖搖頭道:「錢我有的是,我不要錢,只要你把你腰間懸掛的那把劍給我,這幾壇酒就是你的,如何?」
「哈,好。」迷糊的李偉強甚至連一絲的猶豫都沒有,就這麼將幽冥劍解開,遞了過去。
那冒險者壓住心中的激動,一手交過三壇酒,一手快速拿過幽冥劍,眼睛都差點亮了起來,他生怕李偉強醒酒,或者反應過來,被其他人發現什麼的,一蹦一跳地飛跑開,好像是要找個安靜的地方,好好看幽冥劍。
卻反說李偉強,拿到三瓶酒後,便如獲至寶,露出心滿意足的神情,找了棵大樹靠着,打開酒塞,心滿意足地喝了起來。
「好酒好酒」
————
卻說拿着幽冥劍跑掉的冒險者,他足足跑了好幾條街,讓誰都看不到後,他方才激動地抬起了手掌中的魔劍,握住劍柄,猛地拔出長劍。
嗤嗡一聲,幽冥魔劍的劍身閃爍着寒光和魔氣,極度的陰森。
「幽冥劍?這不是傳說中的幽冥勇者的魔劍嗎?哈哈哈哈,我得到幽冥劍了,我得到幽冥劍了!」這新上任的幽冥勇者發出了狂笑。
不過,還沒等笑多久,不遠處的小巷中便傳來一聲慘叫,一個滿身是血,大約七八歲的小女孩一瘸一拐地小跑,她面帶恐懼,滿身是血,狼狽不堪。
一把彎彎曲曲的長劍飛速旋轉,直接貫穿了小女孩的後背,將她射殺在地。
長劍在插入她的身體之後,劍身便爆發一陣血芒,被長劍所插小女孩的血肉快速潰爛,被這把邪惡的長劍所吸收,不用幾秒的功夫,小女孩的身體就變成了一具白骨,畫面無比陰森恐怖。
「這是什麼?」冒險者驚慌失措,冷汗直冒,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如此殘忍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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