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站在門外焦急無比,恨不得跪下來以展示自己的關愛之心的楊慎洵,蕭奕嘴角微微一翹。
監國太子第一把火,肯定是要先把東宮燒起來!
在寢宮內的李秋雅聲音有一些沙啞,開口道:「楊虞侯,夜已經深了,你私闖東宮後院,已是大罪,還是快快離開吧。」
楊慎洵聽着李秋雅的關心之言,頓時激動地說道:「秋雅,沒關係的,那廢物太子就算是在這裏,那又怎樣?我我為侍衛親軍都虞侯,前來護衛你的安危,合乎情理。」
「誰要是敢亂嚼舌根,我讓他好看!」
李秋雅卻有一些不耐煩了,道:「行了,本宮已經乏了,一會兒,太子殿下還會回來,若是看到你在此,怕是不好。你且回去吧。」
想到今天隨着李貴妃前來東宮,卻被太子當着自己兄弟的面欺辱,心中頓時氣憤不已,回去也是越想越氣,等把李貴妃送到皇宮之後,就喝了不少酒,現在也算是酒壯慫人膽。
楊慎洵雙手握拳,低吼道:「秋雅,事到如今,我也不打算忍着了。皇帝病重,李公相召百官入宮,現在肯定是已經成了好事。」
「太子?太子算什麼狗東西!」
「你告訴我,是不是那個廢物威脅了你?他今天是不是強行凌辱了你?只要你說是,我定當把他的狗頭摘下來給你報仇!」
寢宮中傳來一聲低沉的聲音。
「滾!」
這是李秋雅最痛心的事情。
連回憶一下都不敢。
一開始,她已經是心若死灰,只覺得無比屈辱。
可是到了後來,也不知道為何,竟然竟然非常主動!
一想到那時候的自己的樣子,心跳就開始加速,臉色緋紅,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說,有那麼一點兒想念?
楊慎洵咬牙切齒,恨不得現在就直接打開寢宮的門,進去看一看李秋雅到底怎麼樣了?
聽着那聲音,和平日裏那個溫婉柔美的聲音不一樣,那麼的沙啞,定然是嗓子不舒服了。
為何會不舒服,肯定是那廢物威脅她,然後強行霸佔。
他來東宮的時候就已經聽到了讓他怒火衝天的消息,那廢物突然開始發瘋起來,竟然強行。
想到這裏,他就很是心痛。
現在被李秋雅低聲呵斥,更是肯定了這個猜想。
一想到那個廢物趴在李秋雅的身上。
他就恨不得殺了他!
這種滋味,讓他很是發狂。
雙目血紅的他低吼道:「不管你怎麼說,我知道一切都是因為那個狗太子才會變成這樣,你等着,等我報仇!」
剛轉身,卻見到身穿一件二色金百繡蝶花大紅箭袖,束着五彩絲攢花結長穗宮絛,外罩石青絛八團錦緞縷穗褂,登着黑錦金絲白底小朝靴,身材瘦弱、樣貌俊秀的太子蕭奕。
不可能!
今晚上,李公相應該會成好事才對,廢物太子不可能還會安然無恙地回到東宮。
「你你對秋雅做了什麼?!」
楊慎洵心有疑惑,但是卻又被仇恨充滿雙眼,立即握拳,咬牙切齒地問道。
蕭奕表情淡漠,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楊慎洵,開口道:「你說呢?該做的和不該做的,孤都做了。」
「孤倒是問問你,深夜闖入東宮後院,意欲何為?」
楊慎洵大步上前,叫道:「狗東西,我要殺了你!」
跟在不蕭奕身邊的太監連忙上前,擋在他的前面,驚慌道:「殿下小心!」
蕭奕卻並未害怕,眼神冷冷地看着楊慎洵,站在那裏不為所動。
楊慎洵雖然喝醉了,身子也比較虛,但是底子還在,兩下就踹倒了太監。
看着近在眼前的太子蕭奕,便是一拳打上去。
就在蕭奕準備動手的時候,在他身後卻出現一人,跨步上前,擦着蕭奕的身子,一拳轟出。
這一拳,正中楊慎洵的心口處。
「咚!」
「啊!」
楊慎洵直接向後摔去,發出一聲慘叫,就昏過去了。
「臣護駕來遲,還請殿下恕罪!」
來人一拳打飛楊慎洵,便轉身躬身抱拳施禮。
蕭奕打量了一下此人。
身穿殿前司的黑色衣袍,外加軟甲,腰間繫着皮革,挎着一把腰刀,身材魁梧、相貌匡正俊朗,頗具英氣。
「你就是陸沖?」
陸沖回道:「回陛下,臣是陸沖,得三寶公公舉薦,殿下親賜東宮千牛刀衛統領。」
蕭奕點點頭,「來的剛剛好,那個楊什麼的狗東西,竟然膽敢夜闖東宮後院,又出言不遜,辱罵當今的監國太子,罪責重大,杖罰兩百!」
陸沖回道:「喏!」
蕭奕又道:「還有,東宮今夜值守的千牛刀衛看守不力,放那狗東西進入東宮後院,罪責重大,杖罰一百。」
「今夜值守的東宮宮女和太監護主不力,杖罰三十!」
杖罰並不是很嚴重的懲罰,也就是打板子而已。
打的輕,一百下也沒什麼。
當然,要是打得重,狠狠地打,只要十杖下去,就足以把一個普通人給打殘廢。
兩百杖,足以把楊慎洵的下半身打成肉泥。
「喏!」
陸沖似乎想明白太子殿下為何會在李公相的謀劃下,還能得監國之權。
也難怪,在他前來東宮的路上,伯父就傳信,告訴他,現在的太子不是以前的那位,讓他一定要小心護衛。
最後只有兩個字,算是一個提醒。
藏拙。
也就是說,以前的太子看起來是個懦弱無能的人,不過是在藏拙,是為了等待時機罷了。
現在親眼見到太子的雷霆手段,心下已然是不敢小覷。
連忙讓自己帶來的部下開始替換值守崗位,並且安排人,看押今夜值守的千牛刀衛,拖出去,打板子。
而被一拳打昏迷的楊慎洵,也醒過來,卻直接被陸沖的人拖出去了。
不消片刻。
外面傳來楊慎洵等人慘絕人寰的慘叫聲。
蕭奕就着這種聲音,漫步走進寢宮。
李秋雅清楚地聽見了外面的對話,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對於蕭奕會不會回來,能不能回來。
她其實已經有些迷茫了。
因為蕭奕就算是藏拙,可她的父親李林甫的謀劃也已經做到萬無一失。
可以說,皇宮裏里外外都是他的人。
想了好一會兒,就是想不明白,蕭奕會有什麼樣的後手。
所以也就只能是忐忑不安地在寢宮中等着,期間,也洗漱過,一個人收起那片梅花,還讓人整理了一下大床。
還叮囑跟着她的宮女文秀,把她見到的那場面完全忘掉,不得透露一點兒。
而現在,當蕭奕的聲音在外面響起的時候,李秋雅就一個哆嗦,臉色慘白。
他回來了。
也就代表着,自己的父親的謀劃失敗了。
外面一聲聲的慘叫,讓李秋雅臉色發白、咬着牙,默默流淚。
蕭奕推開門,走進寢宮,於燭光下,見到了坐在那裏的李秋雅,只見一張國色天香,艷冶明媚如芙蓉的麗人倏然現出,映入蕭奕眸中,彎彎黛眉之下,明眸皓齒,瓊鼻白膩鵝脂,櫻桃檀口塗着玫紅色胭脂,秀頸白膩修長,玉珠項鍊晶瑩閃爍。
他抬手輕輕地摩挲着李秋雅柔嫩的臉蛋兒,問道:「怕了?」
李秋雅抿着嘴唇,驚慌無比地想要躲開蕭奕那火熱的手掌。
蕭奕嘴角一笑。
有意思。
他的手快速落下,抓着李秋雅的手腕,往懷裏一帶。
「啊!」
蕭奕舔了舔她的耳朵,在耳邊輕聲道:「孤回來了。」
「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父皇任本宮為監國太子,從這一刻開始,孤將會代父皇行使大乾帝王權力,代天巡狩天下的儲君。」
「外面正在狗叫的那個狗東西也只是一個開始,你的父親還有蕭策欺上瞞下、禍亂朝綱、意圖謀反,他們兩人的下場,將會和那狗東西一樣。」
左手捏着李秋雅的下巴,讓她抬頭看着自己,繼續道:「當然,你要是表現的好,孤會讓他們得個善終。」
李秋雅滿臉的驚訝與錯愕,看着蕭奕,就好像是看到了一個可怕的惡魔。
「嗚嗚。」
她怕了。
以前為了皇后之位,為了讓自己的兒子以後也能成為大乾皇帝,她不惜委身嫁給廢物太子,甚至是勾搭二皇子蕭策,可以說,已經是無所不用其極。
然而現在,面對突然一改全貌的蕭奕,她感覺到了恐懼。
蕭奕的雙手翻山越嶺,停在了山谷,輕聲道:「放心,孤有些累了,只是抱抱你,什麼都不做。」
對着侯在外面的太監,大聲吩咐道:「孤有些餓了,讓人備膳!」
臥在蕭奕懷中的李秋雅,卻已經面色潮紅,呼吸緊促起來。
因為她感覺到在蕭奕的身上有一種很好聞的氣味,聞着聞着,就感覺有些控制不住地去想先前在床上的不由自主,那種念想越發揮之不去了。
蕭奕很餓,就算是現在已經快要子時,他也要吃東西,並且可能要吃很多。
也就在他想着自己的身體為何會如此飢餓,卻又很有力量的時候,一雙手,抱着他的脖子,嘴唇傳來溫潤之感。
喲呵,孤本來不想的,你卻主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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