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靜嫻狠狠地看了一眼故意順着樓蘭人話,來逼迫她讓崔季二人低頭認錯的安雄。
當她傻嗎?
她都已經判定了此案怎麼處理。
這個時候再讓崔季二人向幾個自詡為樓蘭商人的挑事者道歉?
且不說她自打耳光的做法,會讓她以後再斷這樣的案子,不會再受到別人的信任,單說崔季二人出身顯赫,剛才他們也表過態了,這個時候讓她強按着低頭認錯,一口氣讓她得罪兩個世家?
「安老闆你長得不美想得倒挺美,你也想和這群樓蘭人去告御狀,行,去告吧,我在這裏等着皇爺爺來問責。」
她對着面露憂色的崔季二人,還有周圍的大興才子們大聲表態。
「我不光是大興的嫻郡主,更與你們一樣是大興人,西域國的人們是客人,來到我們地盤上做客,假如遵從做客之道,我當然要歡迎,可他們要是故意來鬧事,破壞我們正常生活的,就算你們不動手打人,我也得打他們!」
周靜嫻沒有任何的套路。
完全是有什麼說什麼,想到什麼說什麼。
而越是這樣的行為,在此時反倒越顯得難能可貴。
人群中在因為她的發言而驚愕沉寂過後,便是如雷鳴般的呼應聲。
「說得好!」
「如果陛下要問責嫻郡主,我們願意一同代為受過!」
「西域人哪裏是來做客的,他們就是來比試的,輸了他們就滾回老家,贏了他們就要我們的銀糧,誰幫着他們說話誰就是賣國賊!」
群情激激憤之下。
甚至有人拿起菜葉子,朝着安雄的身上投擲而來。
周靜嫻看出是誰出手的,看到了菜葉子飛過來,她只是閃身避開,待到菜葉子蓋在安雄的腦袋上,她冷嘲一笑:「安老闆,你還要堅持讓崔公子與季公子向這幾個樓蘭商人道歉嗎?」
「我」
安雄手忙腳亂的摘着菜葉子,躺着接連不斷的菜葉子攻擊,狠狠地剜了一眼周靜嫻。
怎麼就把罪過全部推到了他的身上?
他也很難做啊!
誠如樓蘭人所講,安寶樓一半的收益都是靠賣樓蘭琉璃得來的,在喬家被撤了皇商,晉王府日漸勢微之際,安寶樓的這筆收益不可再丟。
他和稀泥讓這件事平穩的渡過怎麼了?
「既然嫻郡主一意孤行,還讓這些才子與你站在同一戰線,希望等到樓蘭使者真的去陛下面前告御狀時,你能夠妥善處置,可別辜負了才子們的一片好心,也不要損害我們安寶樓的利益!」
「你放心。」
我放心個屁!
安雄已經想好了,要該如何去向樓蘭供應琉璃的老闆道歉了。
反正此事他已經拼盡了全力,都是周靜嫻想要大出風頭,才把局面搞得這麼僵。
估計從今日開始,樓蘭商人就得多一條規矩,不許將樓蘭商品賣給周靜嫻,以示對抗,對於這個結果,其實他也是樂見其成的。
反正周靜嫻每次來安寶樓都是空手來空手走,她丟臉也不是丟的晉王府的臉而是康王的臉。
「拖下去!」
周靜嫻見安雄不說話,菜葉子也停止在空中飛翔。
等到人們情緒稍微穩定一些後,當機立斷,讓京衛軍把站起來的幾個樓蘭商人拖走。
「嫻郡主,不如我們一同前去?」
崔知秋擔心不已。
此事若只是普通的一場打架也就算了,可樓蘭人的目標,明顯從他們變更成了嫻郡主。
此事因他與季兄而起,卻讓支持他們的嫻郡主牽連受累,實在不是他們願意看到的。
周靜嫻淡然地拒絕了這個提議。
「你們就別去了,免得去了再遭到黑手,回頭無法參加比試,我維護你們是我的職責所在,我行得端坐得正,不怕別人扣上莫須有的罪名,走了。」
她瀟灑地揮揮手,大步離去。
剩下崔知秋與季才子站在當場,看着她遠去的那片火紅的背影,良久回不過神來。
「崔兄,我竟不知嫻郡主原來有如此風采,今日才認識到她,實乃憾事。」
季才子眼中滿是傾慕之色。
京城揚名的才女諸多,皇家貴女也不少。
但他得知周靜嫻,還是聽聞此女因交結了金陵詩仙,走了運道,這才獲得皇帝恩寵,被封郡主,還上了朝堂,握有實權。
原以為此女只是依靠金陵詩仙,才有如此成就。
今日得見,才知他不應該道聽途說。
崔知秋也是同樣的想法,但他更加關注季兄說憾事的原因:「季兄抱憾?可是因為季家投靠晉王府了嗎?」
「崔兄你哈哈哈」
季才子乾笑幾聲,看了眼還在門口摘菜葉的安雄,眼中閃過一道暗芒。
「陛下暗中打壓世族,家父確實有擁擠儲君,好得從龍之功的想法,晉王勢力遍佈翼北,康王派卻無一人,家父確實有讓我與晉王世子交結,再促成此事的想法,可是,我覺得這個想法還是停留在想想上面比較好。」
以前在翼北道,只知道晉王派是談和派,主張與各個鄰國友好相助,共同發展。
可今日親眼得見安皇貴妃的族弟,是如何與鄰國友好的,他覺得沒意思。
「若是如此和成,不如一戰!」
季才子自言自語卻聲音不小。
崔知秋聞言,咬了咬後槽牙,提議道:「方才之事,必定會鬧大,既是因我們而起,嫻郡主又不肯讓我們相隨,不妨我們先去康王府報個信?」
「崔兄你認得康王府的人?」
要知道康王府不僅康王低調。
連子女都極其低調,與外界往來甚少。
崔知秋高深一笑,在季才子滿眼期待中說道:「現在不認得,但去了不就一回生二回熟了嘛。」
「」
也對。
多去幾回就熟了。
晉王府是不想去了,這康王府,怎麼也得走得熟門熟路了才行。
西夷館距離安寶樓沒有多遠的距離。
平時這條大道也很寬敞,哪怕車馬最多時,也能保持暢通無阻。
但今日。
卻因為周靜嫻的決定,被有心人故意傳揚出去,導致圍觀者堵了個水泄不通。
除了京衛軍能夠以刀相向開闢出一條通道來,其他地方都擠滿了人頭。
正在書局裏買字帖的季謹與沈幼初,聽說了此事,紛紛放下手裏選好的字帖,出了門,便看到滿滿一條街烏泱泱的人頭。
哪怕兩人在京城逢年過節,皇帝出宮時,見識過不少百姓齊上街頭的情景,還是被眼前這番大陣仗給嚇了一跳。
沈幼初扶着季謹的肩膀,踮着腳往那條通道處望去,卻只能看到人頭。
她急切的問道:「謹兒你長得比我高,你仔細瞧瞧,我怎麼感覺這些人裏面,有好多西域人呢?他們是不是想對靜嫻不利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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