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季湛的聲音透着幾分慵懶和無奈。
祝晚輕笑一聲,拿起包就往外走。
「下班了,季總是等急了?」
「等着急不至於,只是想知道,祝律師打算忙活多久。」
季湛的聲音透着幾分虛無,像是等得沒脾氣後的無可奈何。
祝晚唇邊的笑意更甚,快步走出了律所大門。
「不忙活了,這不是出來了嗎?」
她一抬眼就看見了街邊停着的豪車,車邊正站着一道欣長的身形。
季湛正拿着手機,貼在耳邊,唇邊還勾着幾分笑意。
祝晚見狀,腳步加快了幾分,走到了他面前。
「季總,抱歉,久等了。」
季湛眸光微斂,無所謂地聳聳肩,轉身打開車門。
「走吧,吃飯。」
「好。」祝晚笑了笑,彎腰上車一氣呵成。
她昨天上班之前,就和季湛打了個賭。
要是韓琦真的如季湛所說,沒有選她當代理律師,那祝晚就請客吃飯,反之就是季湛來請。
此刻,坐在副駕駛上,祝晚勾起一抹無奈的笑。
「季總,真的被你說中了,今天這頓飯我請。」
季湛單手握着方向盤,聽到這話,只微微偏了偏頭,唇角勾起一抹輕笑。
「那我就不客氣了,祝律師千萬捂好錢包,一會可能要大出血。」
他這略帶調笑的口吻,使得祝晚心情也好了幾分。
「那麻煩季總手下留情,我這點微薄的家底,屬實經不起折騰啊。」
她靠在椅背上,舒服地眯了眯眼,渾身都放鬆下來。
季湛忍不住輕笑一聲,冷凌的眉眼都柔和了幾分。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氣氛十分融洽愜意,很快便到了餐廳。
靠窗的雅座邊,祝晚和季湛雙雙入坐。
從這個位置往外看,既可以欣賞到漆黑夜空下,點點繁星,也可以看到城市車水馬龍的盛景,風景獨美。
祝晚欣賞着窗外的風景,燈光打在側臉,勾勒出好看的線條。
她眸光微斂,轉頭就對上季湛的視線。
「季總,你盯着我看做什麼?」
季湛挑了挑眉,收回視線,語調中多了幾分戲謔。
「當然祝律師好看,所以我才多看兩眼了。」
聽到這話,祝晚唇邊的笑意更甚了幾分,眸光微斂:「季總是看我興致不高,所以說這些話哄我的吧?」
「嗯,所以有用嗎?」
季湛輕笑一聲,視線淡淡地落在祝晚身上。
祝晚心頭微顫,略點了點頭。
她雖然神色如常,但終究還是因為韓琦選了安律師的事,有些低落。
這點細微的情緒變化,祝晚本以為自己掩藏得很好。
卻沒想到,季湛竟然還是發現了。
「季總其實不必如此,我只是沒想到,自己做了那麼多努力,結果還是輸了,所以有些低落而已,但也僅此而已。」
季湛低下頭,修長手指握着刀叉。
動作優雅,神色淡然平靜地切割面前的牛排。
「其實,韓氏的案子不僅僅是離婚,你不摻和其實更好。」
祝晚抬起頭,眼中多了幾分不解。
她這幾天整理資料的時候,也沒發現什麼特別的。
就是雙方在財產分割這件事上,各自想多爭取一些而已。
「什麼叫不僅僅是離婚?」
季湛繼續切着牛排,神色平靜,卻不肯再多說一句。
祝晚有些急了,她現在雖然不是韓總惡毒代理律師,但是她已經答應了韓總夫人當代理律師,這個案子左右都是跟她有關係的。
她眉頭微皺,忙不迭開口催促:「季總,你說清楚一點啊,別話說一半吊人胃口。」
季總輕笑一聲,將切好的牛排放到她的盤子裏。
他清冷的眸子裏帶着幾分興味,唇角微勾,淡淡地看着面前人。
「我算是故意吊你胃口又怎麼樣?」
聞言,祝晚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虧她還以為,季湛真的能有那麼好心,特意提醒她。
原來還是故意的。
她輕嘆一口氣,臉色緩和下來。
「季總,那你倒是告訴我,得怎麼樣才肯告訴我內情啊。」
「等一會,自然會有人告訴你內情。」
季湛神秘一笑,叉起一塊牛排順便遞了過去。
祝晚眼中不解更甚,卻還是張口咬住牛排:「那你總得告訴我,要等多久吧?」
季湛挑了挑眉,慢條斯理地吃着飯,顯然又要吊她的胃口。
見狀,祝晚只好作罷。
無所謂了,等一會就等一會吧。
兩人面對面安靜吃着飯,餐廳舞台處傳來悠揚的鋼琴聲,曲調輕柔。
祝晚漸漸放下心來,一邊享受着面前的美味,一邊等着季湛開口。
直到飯吃得差不多時,一道窈窕的身影,才緩步而來。
「抱歉,季總,祝律師,我有點事來晚了。」
鍾微月臉上帶着幾分歉意,拉開凳子直接坐了下來。
祝晚眼中閃過幾分錯愕:「韓夫人?」
鍾微月略點了點頭,唇邊勾起幾分笑意,視線淡淡瞥了一眼季總。
「沒想到祝律師原來是季總的人,早知道這樣,我之前就該直接答應由你來當我的代理律師。」
季湛眸光微斂 ,放下手中的刀叉,神色中多了幾分冷然。
「韓夫人,我們直奔正題吧,韓式集團的股份和策劃案,你手裏的有多少?」
鍾微月正了正神色,從手包里拿出備好的文件,擺在了兩人面前。
「股份我手裏只有33%,策劃案如果需要的話,我倒是都能拿到核心文件,只不過這些東西一旦官司開始,肯定要重新分配的,到時候不一定有用。」
季湛抬手接過文件,垂眸看了看:「無妨,有些這些就足夠了。」
祝晚坐在旁邊,聽這兩人的談話只覺得雲裏霧裏。
難道韓夫人不是來談,關於離婚案的事嗎?
怎麼突然就扯到財產上面去了?
而且韓氏和季氏雖然不是對頭公司,但畢竟都在商場打拼,韓夫人怎麼會把核心文件,這麼隨便的拿出來?
一連串的問題浮現在祝晚腦海中,讓她完全想不通。
她眉頭微皺,美眸中多了幾分探究。
「所以,季總你剛才說的讓我等一會,就是讓我等韓夫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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