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法狂徒 第94章低落的情緒

    【心思就像一瓶沒有打開的水，關着只能永遠沉悶下去，最終化為死水；一旦打開，就有了很多去處。——光明4紀163年火蜂13日】

    新的巨獸莊園讓眾人歡欣鼓舞，但我卻怎麼也開心不起來。

    我每天都在操心一個問題：那六個洛基分身，奧光和潘朵拉能不能搞得定？

    帶着這個揪心的問題，我每天窩在暗黑地下城的不夜城中買醉。

    一天莉莉找到我，跟我說：「主人，您能將黑暗龍神摩的西尼的神魂交給莉莉麼？莉莉想要突破到中位神。」

    我隨手提出之前幹掉的那個黑影，百無聊賴地說：「拿去！」

    「主人，您怎麼啦？」

    莉莉擔憂地扶住已經迷糊的我說。

    「煩！很煩，別來打擾我！」我甩開她的手繼續喝我的酒。

    莉莉一步三回頭地離開，離開時滿臉愁容。

    那天晚上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去的，第二天醒來奧瑟姆和佐菲亞一臉幽怨地看着我，藍魅也站在床頭一臉怒氣。

    「你們怎麼啦？」我睜開朦朧的雙眼問三人。

    「老公，你這幾天怎麼回事？」藍魅依舊帶着怒氣問我。

    我裝作宿醉剛醒的樣子，假裝迷糊回答：「沒有啊，可能是酒喝多了，這酒真不是什麼好東西！」

    「大人，您還裝！我們都看到了，您這幾天整天唉聲嘆氣，整天心事重重。」奧瑟姆眼中含淚說道。

    「是啊，大人，您這次回來後我們都發現您變了，一直悶悶不樂，是我們哪裏做得不好嗎？還是您您覺得我們煩了？以前我靠近您是永遠都是快樂、開心的感覺，現在都感受不到您高興的心情。」佐菲亞抱着我眉頭緊皺地說着。

    我知道心事是瞞不下去了，只能嘆聲道：「唉，洛基的分身除了我們現在知道的太陽神王和光明神王之外，還有六個，而且這六個我擔心奧光和潘朵拉搞不定；如果到時再來一個跟上次那樣厲害的傢伙，我擔心、我擔心——唉——」

    藍魅趁我唉聲嘆氣的空隙，也坐到床邊將我腦袋抱住，語氣難得的溫柔：「老公，不用擔心，我們可以一起面對。」

    「只要我們在一起什麼事情都不害怕，只要有你在，我們幾個什麼都不怕，如果你出事我們才害怕。」

    「謝謝你藍魅！」

    「但是我害怕，我害怕你們出事，害怕莊園的家人們再出事；已經讓大家逃亡一次了，我真的很怕再來一次。」我帶着愧疚和難過，哽咽地道出自己的擔憂。

    「要是大人您出事我們怎麼辦？如果連您都害怕，我們不是要等着任敵人宰割。」

    「大人，只要您好好的，我們死都不怕。」奧瑟姆說着已經淚流滿面，眼淚已經浸濕我的睡衣。

    「奧瑟姆乖，不哭了不哭了！我不會有事的，別擔心！」我只能這麼安慰着。

    「大人，如果您真的擔心我們，那您這樣也解決不了問題，要不我們一起研究怎麼應對那樣的局面，做好最壞的打算，我們一起努力，總會有辦法的。」佐菲亞的眼睛也開始有了迷霧，說話的聲音也有些變調。

    「佐菲亞妹妹說的對，我們現在應該做的是想辦法怎麼應對，而不是選擇頹廢，整天唉聲嘆氣。

    我們可以一起努力，一起提高實力，把我們的家建得堅不可摧！」藍魅撫摸着我的頭，輕輕地鼓勵着。

    「對對對，老公，我們一起加油，我們有這麼多人，不怕他們十個八個的，如果他們來，我們大不了豁出去性命跟他們拼了。」奧瑟姆激動地看着我鼓勵道。

    三人的勸解與安慰讓我心中感到一陣溫暖，身上也感覺有了力量，心情也確實好了很多。

    「嗨，你這丫頭，你怎麼也改口了？可不能學藍魅這妖精一樣磨人，我可受不了。」

    「我怎麼磨人了？怎麼磨人？你說說我怎麼磨人？還敢叫我妖精，怎麼磨人了？」藍魅一臉笑意口氣兇巴巴地追問我。

    我的頭被她抱得實在太緊，埋進她傲人的雙峰都快窒息，不得不趕緊求饒：「沒沒，是我口誤，口誤，是粘人粘人、可愛可愛，唉唉，是美麗美麗，我錯了錯了，你放手放手，我要喘不過氣了，我錯了錯了。」

    心思，或許就像一瓶沒有打開的水，關着只能永遠沉悶下去，最終化為死水，一旦打開，出路就有很多。

    與家裏的三名賢內助深聊之後，我的心情少了很多鬱悶與擔憂，思路反而一下子打開。

    「是啊，」我想着：「敵人既然遲早都會來，那所有的擔心與害怕全都是徒勞，為何要伸着脖子等他來砍，我又不是沒有辦法應付，哪怕最終敗了，也要敗得轟轟烈烈，也要咬掉他身上的肉，也要讓他付出慘重代價。」

    由此，我也陷入了無盡的沉思，思考着未來的路，思考着自己的問題，思考着敵人的弱點，思考着應對的方法。

    隨着我在山巔的深思，雅拉大陸的冬季悄悄來臨，我的身軀成了山峰的雪景，繼續思考着，忽略了身外的一切。

    陽光照在身上，覆蓋在身上的積雪也隨之融化，新的一年再次給巨獸莊園帶來無限生機。

    整個冬季我一動不動坐在山巔思考。

    當我再次睜開眼睛，整個巨獸莊園已經進入繁忙的春耕、播種和植樹的季節。

    「是時候了。」我喃喃一句。

    是的，我這時已經想通了一切，看清很多事情的真像。

    接下去我們將要面對的是神與神，不，是王對王，甚至已經超出神王對神王的對決，所以我不能犯渾。

    洛基剩下的分身都是衝着我而來，哪怕是在我最後一刻我戰死，我也必須為巨獸莊園留下有生力量，讓家人們有足夠的自保能力；

    就算到時遇到洛基分身中出現噁心的分身，繼續繼承洛基毀滅世界製造末日的瘋狂意志，她們至少也有自保的能力。

    這一點我心裏很清楚。

    洛基剩下的分身里絕對還是存在着陰險邪惡的分身，就比如我之前會消沉、擔憂和恐懼的，便是因為小瞧歐曼.洛基的傲慢，結果自認為傲慢分身會以傲慢的姿態與我對決，結果我還是天真了。

    洛基所謂的傲慢分身，依舊是改變不了他邪惡、陰險和欺騙的本質，對我進行欺騙，至今他那虎狼之詞依舊深刻在我腦海中。

    與他在黑暗神殿的對決中，他曾這般羞辱與欺騙我，那時的我曾被他摁在冰冷的神殿地板上摩擦着，他開始趁機突破我的心裏防線。

    「哈哈哈——意外不？驚喜不？你洛基大爺，還是你洛基大爺，什麼至高神？什麼創造和秩序之神？什麼萬界管理神？不存在的！懊悔不？憤怒不？抓狂不？

    有就對了！你洛基大爺就是喜歡看到你這表情，太刺激、太美妙、太有成就感了！藝術啊！哈哈哈——」

    我當時被他唬住，憤怒地看着眼前的人物，以為完全就是奧光本尊，他渾身散發出的刺眼的亮光，以及與奧光一模一樣的外貌與神態，我已經不能用語言來形容心中的感受。

    那時我的心態徹底裂開，甚至想着：「假的，一切都是假的！我他喵的一直都是活在華洛斯.洛基的惡作劇之中，被他騙的團團轉；

    是啊，什麼至高神、什麼創造和秩序之神、什麼萬界管理神？

    假的，統統都是假的，這一切從一開始就是假的，我卻還傻傻的很開心。

    以為終於遇到一名生死兄弟，可以放心大膽地過着簡單的異世界生活，這一切只是個笑話，就像我這無根的人生一般，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活得久了，沒有活着的理由有何意義？」歐曼.洛基用奧光的聲音瘋狂地問我：「世間的凡人有幾人知道是為何而活？權力？財富？美人？江山？享樂？還是所謂的力量？你覺得這些到頭來有意義麼？最後不還是要毀滅？不還是會消失？」

    他給我灌輸着自己墮落與扭曲的觀點，踩着我腦袋的力道加重，徹斯底里大吼着：「我只不過是加快這個過程而已，從一開始這就是一個錯誤，我不過好心幫世人將它提前給出結果而已，這不對麼？」

    「他們只不過自欺欺人，不敢去面對最終的毀滅，不敢去面對最終死亡；這宇宙一誕生就是個錯誤，它們終將是要走向滅亡，一切的出現都只是一場騙局，一場最無聊的鬧劇罷了。」

    那時的我真的信了他的鬼話，已經心如死灰，但是理智卻也沖刷着我的神經，回想着過往的點點滴滴：與奧光的相遇、相識、相伴和相知，再到與巨獸莊園家人們的相遇、相識、相伴的幸福和感動。

    那一刻我悟了，心中也燃起無盡的憤怒，開始反駁：

    「活着的意義沒有偉大、沒有崇高，活着意義就是為了美好，為了雞毛蒜皮，需要什麼高尚？需要什麼偉大？」

    我掙脫他的壓制，站在他面前同樣徹斯底里開始大吼與指責：「你從不知道什麼叫美好，所以你寂寞；你從不知道叫生活，所以你無趣；你更不知道什麼叫簡單、什麼叫純粹，所以你瘋狂毀滅。」

    「你問我世人為什麼而活？你不知道就是你最大的悲哀，我們只為簡單的純粹而活，只為純粹的簡單而活；你的眼中只有結局，宇宙的結局，但你看不到宇宙生命的多姿多彩。」

    「你還想知道什麼？還要什麼理由？」

    「你沒有活着的理由，但我們有活着的理由，我們生活中的歡聲笑語，我們所愛的人的幸福快樂，我們親朋好友的噓寒問暖，我們家人的衣食住行和身心健康，這些生活中點點滴滴，都是我們活着的理由，需要我們守護的理由。」

    我亦步亦趨逼近，更是雙眼圓瞪與他鼻子相碰，句句直指他內心：

    「但是這些你有麼？你沒有！你不是沒有，而是被你親手給毀了，所以你瘋魔、你毀滅、你破壞、你只有滿腦子的愚弄和惡作劇，沒了生命的敬畏，沒了美好的理由，你就什麼都不是，就算讓你毀滅所有的世界，你還是什麼都不是！」

    雖然在那戰勝歐曼.洛基之後，我的內心也產生了自我懷疑、出現了裂縫，我開始情緒低落、內心惶恐、也開始患得患失起來。

    也正因此，離開黑暗神殿後，我停留在綠色星球的太空中修煉穩定自己的心態，同時也是在聯繫潘朵拉和奧光。

    花了數月時間在山巔沉思，使我真正認清自己、了解自己，也與奧光確認了一件十分重要的真相：至高神奧光一直都存在，他是宇宙萬界的意志，而非一尊具體的神，我所遇到的至高神奧光是主意志；

    他沒有具體形象，最早遇到封印之瓶就是奧光的意志具象化之一，他可化作萬物、主宰萬物，是真正的神。

    他從一開始就將部分意志傳承給我，讓我能夠不死。

    而我一直看到的至高神奧光，其實都是奧光的主意志根據我的想像賦予的具象化。

    同樣奧光在我認為的聖光形象，也被其他的洛基分身知曉；這就導致了歐曼.洛基能夠時不時跨界冒充奧光來迷惑我心智，而讓我分不清真相。

    直到歐曼.洛基道出自己的陰謀後，我才知道一切，才知道其實我一直都被奧光照着。

    或許我也是洛基的神分身之一，但我絕對是其中的意外。

    這些都是奧光告訴我的，但也因為我執意要知道這些真相之後，奧光不得不做出令我懊悔的決定：不能再與我見面！

    也就是說：往後的日子，一切都要依靠我自己。

    雖然知道真相令我失去與奧光這位老哥見面的機會，但並不後悔。

    就像分別時奧光說的：「我親愛的托萊兄弟，離別是為了以更好的姿態重聚，好好把握現在的美好時光！」

    與奧光道別時，奧光將我之前轉生失去的物品還原回來，並且支出自己的部分能力後，語重心長道：「老哥等你凱旋歸來，到時我們兄弟再一起闖蕩宇宙萬界。」

    就連潘朵拉也同樣對我語重心長道：「主人，潘朵拉就在你隔壁，隨時聽後差遣！」

    當時我就在神念中給兩個傢伙臉色：「潘朵拉，我信你個鬼！你那叫在隔壁麼？還有奧光，你搞得跟生離死別是幾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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