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走。你沒有原諒我,我是不會走的。」岑相思看着姜暖往鍋里舀了一瓢水進去趕緊拿起灶台上的火摺子吹燃,然後抓起起一根木柴就點了起來,只是點了半天,火折上的火頭太小哪裏能點燃一根木頭?
姜暖走到廚房外面拿了一把乾草過來借着岑相思手上的火摺子點燃,然後把他手上點了半天也沒着的木柴搶了過來放到乾草燒的很旺的火上,很快木柴着了,姜暖小心地把帶着火苗的木柴連同那把乾草一起塞進灶眼,又找了幾個稍細柴火添了進去,看着火旺了起來才說道:「這不是原諒不原諒你的事。」姜暖開口後瞟了阿溫一眼。
「我去房間裏等,一會兒飯做好了阿姊叫我啊。」阿溫知道姐姐有話要和王爺說,所以他懂事地離開了廚房。
抬手把油燈舉到了碗柜上,這樣的高度讓廚房裏亮了許多。姜暖又洗了一把米扔到鍋里,用勺子攪和了幾下,看見岑相思還乖乖地立在一邊手足無措地幫不上忙眼巴巴地望向自己,姜暖還是心疼,伸腳把灶邊的一個小凳子踢過去:「別光看着,燒火。」
「好!」岑相思挑眉一笑,高興的幾乎就要蹦起來了,只要暖暖肯理我就好……他美滋滋地想到。隨後抓起一大把木柴就朝着灶眼裏捅去。
「太多了!」姜暖見狀連忙把他的手往後一推:「就煮一鍋粥,你弄這麼多木柴幹嘛?」
「哎呀!」岑相思小聲的喊了一句,然後就把兩隻手掐着的那一大把柴火都扔到了地上,他抬眼看了看姜暖,馬上把自己的兩隻手都藏到了身後:「我沒事。」他急急地解釋道。就怕姜暖嫌棄自己笨手笨腳的只會吃。
「唉,你呀……」姜暖拉着岑相思的衣袖站到了碗櫃前,那裏燈光更明亮些。她把他的兩隻手都拽了過來,用手舉着靠近燈光細細的尋找着……
「沒事的。」岑相思想把手抽出來。燒個火都能被木柴扎了手,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沒用了。
姜暖細細地在他柔若無骨地素手上檢視着,終於在他右手的食指上發現了那根扎在指腹上的細刺。她馬上用指甲掐着把刺拔了出來,然後用力的把他的食指擠了擠,讓鮮血流出來幾滴後又把他的手指放到唇邊吸了一下,「好了。柴火上都有小刺的,拿那些東西不能用手攥死了。」姜暖放下他的手走到灶台邊,只填了兩根進去,又把鍋里的粥攪動幾下。
「暖暖。我就知道你心疼我。」岑相思笑嘻嘻地貼了過來就要往她的身上靠去。從自己回來到現在她就沒讓自己好好的抱着過,他好懷念把她的身子摟在懷裏的感覺。那不只是簡單的男女之間的肢體接觸,更多的是安寧的感覺。這是他一直渴望的東西。
「別過來。」姜暖舉起手中的勺子,舀了一勺熱粥對着他:「你要是再不老實,別怪我翻臉。」
「你早就和我翻臉了。」岑相思才不怕那勺子熱粥呢,姜暖若是真潑他也不躲,由着她,只要她肯讓他們之間的感情繼續下去,「從用了午膳你就一直沒有理我。」
「我沒法理你。每次我想和你說話的時候就會想起還有另外一個或者幾個女人男人夾在我們中間,我便沒法和你說話。」姜暖把勺子裏的粥又倒回鍋里,放下勺子走到桌子邊把那個竹籃提着走回灶邊,拿了幾個包子出來烤在鐵鍋邊上。
「沒有別的女人了,還有,我再說一遍,我不喜歡男人。」岑相思走近姜暖,把她手中的籃子接了過去,「我去了鳳凰山找我的母妃,就是想去退婚的,這一個多月我就是被她拘禁在那裏不許回來。我把我喜歡你的事告訴了她,母妃怒了,他說我這樣做就是逼着她對不起父皇。應為那婚事是父皇親自選定的。只等我滿了二十四歲就要迎娶她。」
「為什麼要二十四歲迎娶?這樣大的歲數成親在大梁不是很奇怪的事麼?」姜暖聽着蹊蹺忍不住開口問道。
「是那個渭國的國師說的,那年他送畢月烏來我國做質子,遇到我,對我父皇說我會在歲星兩周時犯煞星,唯有大喜事才會破了這死局,因此父皇就下了詔,言明我只能在二十四歲那年大婚。所以我的皇兄和王兄們也是讓我娶親娶側妃納妾成個家……沒人逼着我大婚。」說到這裏他望向姜暖,「在遇到你之前,我沒想過成家。」
「為什麼?」在大梁男子一般長到十八歲就要成家了,只有富貴人家的男子才會成親晚些。但也是娶妻晚些,娶小納妾收通房之類的根本不算大事,十三四歲男子初長成時便可以。所以很多男子在娶正妻前早已是後院雞飛狗跳的了。
「我也不喜歡女人。」岑相思說完就接到了姜暖探尋地在自己身上掃來掃去的目光。「我沒有病!」他忽然意識到她的目光好似不信似的,於是氣呼呼的說道:「我真的沒病。」
「喝醉的人都說自己沒醉,有病的人誰會承認自己有病。」姜暖把灶台上烤的包子翻了個個。
「原來暖暖擔心的是這個?」岑相思一下欺到姜暖的身邊俯下身來在她耳邊小聲說道:「暖暖可要試試?」說完他紅着臉更小聲的說道:「我也想過要……試試呢。」
「為什麼不喜歡女人。」對於他隨時隨地的變臉發情現在姜暖是越來越習慣了,因此直接忽視掉他才說的話。
「厭煩!我厭煩那些帶着面具活着的女人,她們的心思你永遠猜不透,她是真正的惡鬼,臉上帶着笑就可以殺人。」岑相思把頭靠在姜暖的肩上,而他的個子有比姜暖高出很多,所以這個動作他做起來是要俯下身的。
「暖暖,你很好。我喜歡這樣的你。不管到什麼時候你都不要學那些女人的樣子。我父皇,我皇兄,他們貴為天子,都在宮裏有很多這樣的女人。我母妃也是這樣的女人。她們妝容精緻,行動端莊,性格淑婉,有很好的出身和學識,可她們都是帶着面具的魔鬼,為了爭得寵幸,她們可以使勁手段詆毀別人討好皇帝,子嗣只是她們手中的棋子而已,為了自己的孩子能夠得到更多的關注,這些母親們逼着這些孩子去學永遠學不完的功課,去說永遠言不由衷的恭維話,去穿看着好看而實際剌得皮膚生疼的衣衫……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那個虛無飄渺的權利。為了權利,她們的心早就沒有了……」
顯然,這樣的話題是讓岑相思痛苦的,姜暖感到了他身子的顫抖。
「吃飯吧。」知道再說下去他便會陷進更深的痛苦回憶里,姜暖出聲打斷了他:「去吧阿溫叫道正屋用飯。」她用肩膀頂了一下他的身子。
「嗯。我去叫。」岑相思站直了身子,朝着廚房門口走去:「暖暖,你可千萬不要變成那個樣子……」他低語道。
看着他有些落寞的身影走了出去,姜暖沒有回答。要怎麼說呢?難道告訴他:那些女子其實原來也純真美好過,但是進因為進了皇宮那樣吃人的地方才把她們變得人不人鬼不鬼了?所有的這些罪孽不只是那虛無票面的權利,跟多的是來自於她們的丈夫,也就是你的父皇與皇兄!正是他們對美色的貪得無厭的渴求,或是用聯姻這種無恥的政治手段來籠絡財閥政客才造就了宮裏女人這一群怪胎!
站的角度不同,看問題的層面也會不同。姜暖的這番話是大逆不道的。所以她不能說。
才盛好了三碗粥,阿溫小馬一樣『嗒嗒』的腳步聲就傳了過來,「阿姊,有沒有需要我拿的。」
「洗手了沒有?」姜暖拿了碟子出來裝了一點自己醃製的醬蘿蔔。
「我只收拾了櫥櫃,別的什麼都沒有動哦。」阿溫伸着小手到姜暖的眼前把手心和手背都給她看了:「是不是很乾淨。」
姜暖看了一眼就把托盤端了起來,「你拿筷子吧。」若放在平時定會讓他再去洗一遍手的,只是今日這晚飯本就有些晚了,姜暖也就沒有在要求。
岑相思一個人坐在正房裏安安靜靜的。
「先吃飯,餘下的等會兒說。」姜暖明白他現在也是情緒不高,所以並不逼着他說話。端了一碗粥放在他的面前:「晚上將就些吧,明日我出去買些好菜做給你們吃。」
「暖暖,你不趕我走了?」岑相思聽了這話突然眼睛亮亮地望着她。
「趕緊用膳吧。這麼晚了我能把你趕到哪裏去。」姜暖把托盤裏的東西都擺在桌上,也坐了下來端起一碗粥慢慢的喝了一口,「晚上你就睡我的房間,我和阿溫去睡。」
「好!」阿溫高興的應道。
「不好!」岑相思惡狠狠地瞪了阿溫一眼。
「晚上你還睡你的房間,我去和小鬼睡!」岑相思不甘地說道。其實他是想和暖暖睡在一起的了,可他怕自己一說出來就會被她打死!
「不好!」阿溫猛地站了起來把椅子拉向姜暖的身邊然後坐下:「我才不要和你睡,我就要挨着阿姊!」
岑相思也把手中的碗放到了桌上,提起椅子才要搬到姜暖身邊就看到了她瞪向自己的眼神,那眼神明明就是在說:「你敢搬過來試試?」
「哼!暖暖你總是偏心這個小鬼!」『砰』地一聲把手中椅子放下,岑相思沉着臉坐了下來,不再說話,默默地小口地喝起粥來。
「告訴你吧,晚上阿姊會給我講故事呢。」阿溫咬了一口包子,笑眯眯的如示威一般的衝着生悶氣的岑相思說道。
------題外話------
我寫文的時候會先寫好大綱,因此每個人物出場的時候他的命運就是設定好了的~不會為了討巧而多寫h或是湊字的情節~
一切都是按照故事的發展設計。
這兩天的章節修改的已經刪掉了大量的對話~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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