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門閨秀田家女,第一百零六章畢月烏的夢碎
「你這是趁火打劫,算不得君子。ai愨鵡琻也別想用這個來要挾我!」站在院門口猶豫着要不要出去的阿溫聽了岑相思的話倒是硬氣起來,「你等着,等你舅舅我去找青山哥借把鋤頭回來,我們再打!」說完他拉開院門就要往外跑。
「站住!」姜暖和岑相思同時開了口,一起喝住了阿溫。
岑相思更是已經閃到了阿溫的身前擋住了他的去路,提着他的衣裳領子把他又揪回了院子:「有我在家,你竟敢去向別的男人求助,這是一定讓本王難堪麼!」他冷冷的說道。
姜暖也是覺得小孩子玩耍打架很平常的事兒,要是鬧到動上了傢伙那就不行了,而且她也奇怪阿溫怎麼成了那個熊孩子的『舅舅』了,這不是給岑相思難堪,自己面子上也不好看啊,咋還打架打得給自己打出個蛤蟆兒子啊?這個可得問問:「阿溫,你怎麼成了……」姜暖說着用手一指門外舉着鋤頭往院子裏探頭探腦的半大孩子說道:「你怎麼成了他舅舅?」
「他就是嬌嬌的小舅舅,剛才和我搶包子的就是他。他還說他是嬌嬌的舅舅,所以讓我也要叫他舅舅。後來王爺教了我幾招,我就把他按到了地上,揪着他頭髮不撒手,讓他管我叫舅舅,他這個慫包,一打就叫了,我才饒了他的。其實我才不想要他這樣的外甥呢,阿姊,你看他丑不醜,比這個病王爺還難看……」
岑相思的臉本來就因為阿溫想去找青山借鋤頭黑了下來,如今再聽到他說自己是個病王爺還是個不好看的病王爺後立時爆發,只見他伸手一抓阿溫的腰帶,提着他就朝房間走去:「原來你們的稱呼都是靠打出來的?如此甚好,本王現在就把你打得先叫了姐夫,然後再讓你知道知道你姐夫好不好看!」
方才在房間裏阿溫是見過岑相思的身手的,只兩招就已經讓他在心裏佩服的不行!如今看着自己就要被提進屋子了,阿溫有些怕了,因為自己從來就沒有給過這個王爺好臉色過,而岑相思的臉色又沉得駭人,於是阿溫不管不顧地就懸在岑相思的手上瞪着腿叫道:「阿姊,你快來救我,我會被這個姐夫打死的!」
「真是個乖小鬼!」岑相思笑的像朵花兒似的輕輕把阿溫放到了地上,一聲『姐夫』讓他渾身上下連頭髮絲都舒服了,只見他用手擰了一把阿溫掛着花的小臉兒說道:「記得啊,以後就叫這個,本王愛聽!」
他用的力氣並不大,但阿溫還是痛的抽了一口冷氣,趕緊用小手捂住了自己的臉頰說道:「我是說錯了話的的,才不是要叫你……」
岑相思卻是不理阿溫的抗議,只微紅着臉捻着一縷長發斜睨着姜暖說道:「他叫我了……叫我姐夫。」
姜暖抬頭望天,略感無力。
「喂!你到底還打不打啊?」外面的熊孩子舉着鋤頭手都酸了也不見阿溫出來,於是他不耐煩地喊道:「我數到一百,你要是不出來,就算我贏了,以後你見了面就要叫我爺爺!」
「叫什麼?」阿溫在院子裏掏耳朵。
「爺爺。」熊孩子乖乖地叫道。
「乖!」阿溫兩隻小手都捂在了嘴上,嗤嗤地壞笑着。
「一,二,三。……」外面的孩子知道自己着了阿溫的算計,也不着惱,竟是真的數起數來,「反正我數到一百你不出來就算你認輸了。」
「我才不認輸呢!」阿溫說着眼睛開始在院子裏四處踅摸起來,也想找個順手的『武器』拿着好去干架。
不過看了兩遍也沒發現有什麼好使的傢伙,最後他只能硬着頭皮走向大門,伸手去拔門閂,「也就這個看着還厲害些。」
「這一聲姐夫怎麼也不能讓你白叫。」岑相思身形一動已然立在阿溫的身邊,他兩隻手指輕巧地捏着一柄短劍的劍尖而把劍柄遞向了阿溫:「拿着噬魂閉着眼睛砍都能把他砍死了……」他輕飄飄地說道,仿佛站在門外的不是一個孩子而是阿貓阿狗一般。
「砍死他?」阿溫詫異地抬頭望向得意洋洋的岑相思。
「那還不容易麼。我的這柄噬魂削鐵如泥,你只要閉着眼亂揮亂砍碰到他哪裏就能削掉哪裏……」
看着岑相思如做推銷廣告似的替自己噬魂短劍吹噓,姜暖居然想起了上一世那個經常出現在電視裏的廣告——一個搖頭晃腦非常臭屁的小女孩兒,拿着一支某牌子的產品,得意地炫耀:「有了它媽媽再也不用擔心我的學習了,哪裏不會點哪裏,soeasy……」
br>「那要是碰到人家的腦袋呢?」姜暖冷冷地問道。
「那就把他腦袋削掉了唄。」岑相思想也沒想就脫口而出。
「王爺果然是心狠手辣非同凡人!兩個小孩子玩耍打架都能讓您給玩出人命來,看來我家阿溫不喜歡你是對的。」姜暖說完也不看他,徑自推門走了出去。
「這鋤頭是種地用的,贏了你也不威武。若想打架就和阿溫赤手空拳的干。我絕不攔着。」姜暖站在門口對着那個口中念念有詞的孩子說道。
「啊?」那孩子沒想到阿溫家裏竟然出來了一個大人,一驚之下,連自己數到哪裏了也忘了……
「修文!」不大的一聲呼喚,還帶着氣喘吁吁的喘息聲遠遠地傳了過來:「若不是嬌嬌告訴我,今天你怕是又要闖禍了。」一個身材高挑凹凸有致的年輕女子急匆匆地趕了過來。人還未到,已是急急地喊了出來。
「大姊,你來幹什麼,我和阿溫打完架就回去。」被叫做修文的熊孩子看了他姐姐一眼,並沒有退去的意思。
「姜小姐。」那個女子來到姜暖面前,擋在她弟弟的身前對着姜暖行了一個禮:「舍弟實在是性情頑劣,若是惹惱了您家的小公子,我這裏先給您賠罪了。」說完她又側身福了福,唯恐姜暖怪罪似的。
早就知道這個姓姜的女人身份非比尋常,雖然不明白她一個城裏的官宦小姐為什麼會來到這不起眼的尚武莊居住,但呂淑儀知道越是這樣的人越是不要招惹才好。因此她從來見了姜暖都是點頭而過並不搭訕。今天若不是她那個愛惹事的兄弟跑到人家門口去鬧,她才不會主動和姜暖說話呢。
「嬌嬌娘嚴重了。」姜暖趕緊也還禮說道:「孩子們打架玩耍且由着他們瞎胡鬧去,我也是看着修文拿着鋤頭過來才出門說上幾句。只要別鬧得失了分寸傷了筋骨也就是了,我們這當姐姐的想必都是一樣的心思。快別這麼多禮!」
嬌嬌娘靜靜地聽完姜暖的話,面上微微一笑,很端莊的點頭連道:「還是姜小姐明事理。我是最不會管教這些孩子的。」說完回頭,牽起呂修文的手輕聲說道:「也該用午膳了,您忙……」然後轉身很有風韻地朝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而那熊孩子一手拖着鋤頭一邊還使勁扭動的身體想要掙脫她的手掌。果然,只掙吧了幾下就甩脫了他姐姐,一個人先跑得沒了影兒。
看着嬌嬌娘還是那麼不緊不慢的走着,婀娜的身子很有韻味地小幅搖擺着看得姜暖心中一動,就想起了青山娘的那句話:「那呂寡婦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比您大小姐還像大小姐。」
「原來青水喜歡這個類型的女人啊。」姜暖托着下巴盯着嬌嬌娘高高翹起的圓鼓鼓的屁股點着頭嘀咕:「確實有女人味。」
「誰是青山?」岑相思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走到了院門口,纖瘦的身子倚着門框,幽幽地問道。
姜暖扭頭瞟了他一眼,然後側身進了院子:「把門關好,你跟我來。」既然吃飽喝足也有了精神臭美折騰,姜暖決定還是要和他認真的談一談。
逃避,漠視都是不能解決問題的。
「你回房去接着收拾你的爛攤子,收拾不好就別出來。」姜暖對着早就跑到檐下站着的阿溫說道。
「知道了。」一看阿姊的臉色他就知道這回是再也不好糊弄過關了,於是阿溫認命地回了屋子去面對地上那一大堆衣物了。
姜暖坐在房間的地板上,看着岑相思慢動作似的把院門關好,又看着他赴刑場似的一步一步邁着沉重的步伐走向自己,然後在屋檐下停了步,並不進去,只求饒似的眼巴巴地望着她:「我昨夜受了風寒還未痊癒。」他期期艾艾地說道。
姜暖望着他不說話。
「我今天用膳過了量,腹脹的緊。」岑相思揉着肚子小聲說道:「要不,我還去溜達一會兒吧?」
「不想說?」姜暖站了起來,伸手拉過房門:「我不強人所難,院門你不是才關上麼,好走不送!」
「暖暖!」看她沉着臉沒有一點鬆口的意思,岑相思閃身就擠進了房門內可憐巴巴地說道:「我說了,你要放過我!不許在和我生氣,也不許不要我了!」
「你說吧。」鬆開拉着門的手,姜暖的手心裏一手的冷汗。不管事實有多沒的不堪,該來的終是躲不掉,不如就此面對。她努力的說服着自己,讓自己儘量顯得平
靜。
「那我……說了?」岑相思看着姜暖的小臉謹慎地問道。
「嗯。」姜暖狀似無波地答道。
「我父皇給我指婚過一個女人。我其實有個未過門的王妃!」岑相思閉着眼說道。死就死吧,反正不說今天是過不去了……
「什麼?!」姜暖只覺得有個炸雷在自己的腦袋上炸開了,劈得她完全沒了思想,腦子裏只有一句話血淋淋地冒了出來:他有老婆了,你做了人家的小三兒……
「混蛋啊!你有老婆幹嘛還來招惹我?你把我當什麼人了?」只安靜了瞬間的姜暖此刻猶如母老虎附體一般『嗷嗚』一聲就撲向了門口的岑相思,把他的身子一下從門裏撞了出去。而岑相思又不能用力道推開她,只好隨着她的身子朝後仰去,伸手一稱,化去了二人身子下墜的力道,然後就躺倒了屋檐下的走廊上。
姜暖掙扎着從旁邊爬了過來,不等岑相思想要坐起,就又撲到了他的身上,用手揪着他的衣襟搖晃着吼道:「你這個混蛋,自己有了老婆幹嘛還找女人,只是想死麼!那我就成全你。」說着她就把手伸向了他的脖子。
岑相思的兩隻手趕緊扣住了姜暖沒輕沒重的動作,抓抓衣服出出氣還不打緊,若真是被她掐住了脖子,憑她現在的模樣,岑相思真怕她會掐死自己。
「暖暖,不是說好了你不許生氣麼?你看看你氣得樣子都快發瘋了。」岑相思躺在地上費勁的控制着身上這個不老實的女人。不忘低聲討饒。
「我不生氣,我不會和你生氣的。我就是想掐死你!」姜暖只覺得眼前的這個人怎麼看怎麼討厭,不掐死他自己就會被他氣死。
「你們這是在幹嘛?」一聲不可置信的低吼在院子裏響起,「相思,你消失了這麼久都不給我一個消息,難道你心裏現在就只剩了這個女人麼?」一身黑衣的畢月烏伸着一根手指顫巍巍地指向姜暖,掩不住的憔悴的臉上都是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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