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話是這麼說的:不能自拔的除了牙齒還有愛情。
姜暖覺得自己的愛情是莫名其妙的,莫名其妙的喜歡上了一個妖精,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她不能去想岑相思,一想就會覺得自己的腦袋裏根本就盛不下那麼多疑問,越想問號越多,弄得自己焦頭爛額。於是她不許自己再這樣的沉溺在這種虛無縹緲的患得患失的感情里:「在這樣胡思亂想下去老子會把自己逼瘋的!」
原本就很乾淨的家裏被她一通折騰,里里外外地洗了乾淨,最後感覺還是不過癮,捉住好漢,把這可憐的傢伙也按在木盆里洗了個澡再用一把大刷子給它刷了刷牙後終於累的沒了力氣。然後她爬回了自己的房間,把自己關在房裏睡了個昏天黑地後,再推開房門的她終於又恢復了平常的樣子。每天都到做點心的院子裏看看成品的好壞,隔一兩天到跑馬鎮上買些蔬菜和豬肉,偶爾運氣好也會碰到鮮魚,她就會買上一條紅燒了給阿溫吃。
阿溫現在的胃口被姜暖慣得不像了樣子。除了她做的飯食,對別人煮的飯基本不碰。氣得姜暖直說自己把他教壞了,以後要多餓他幾頓。
而阿溫則是懶懶地靠着她,瞪着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說道:「阿姊才捨不得讓我挨餓……」
對美色完全沒有抵抗力的姜暖就這樣一次一次地敗在他的賴皮里。好在這個小傢伙也只是吃東西挑剔些,平時倒依舊乖巧聽話。尤其是臨摹的字體,經過這幾個月的認真練習,已經很有些模樣了。倒是姜暖自己進步甚微,她的握筆姿勢,以及寫字姿勢都是習慣了現代的硬筆書法,所以儘管現在兩天都硬着頭皮寫一篇大字,可看着還是不三不四的沒個樣兒。
過了八月田裏的落花生逐漸成熟,拔出的花生一天一個樣兒,果殼越來越硬,果殼上面的紋路也越來越清晰,在青山爹和葛老實也拿不準到底要什麼時候收穫好,於是姜暖就根據上一世自己對花生的那點殘存的認識,估摸着在北方花生下來的那個季節也和現在差不多了,於是拍板開收!
秋收幾乎是農戶一年裏最累的時候,辛苦勞作了幾個月,都要搶在這幾天收穫。收得慢了或是晚了,就會有果實爛在地里,尚武莊除了姜暖家種的是花生以外,其餘的農戶家裏大多種的是苞米。而這兩種作物的成熟時間幾乎是重疊在一起的,所以大家都忙的腳後跟打後腦勺,全莊子幾乎找不到一個閒人。連阿溫和如意這樣的小孩子,也提着荊條筐一趟一趟地往地里跑着給大伙兒送水送飯。
姜暖這個時候別說是想岑相思了,她是忙到連自己姓什麼都不知道了。
為了節省人手,她自己是包攬了這幾家人的所有的飯食,每天圍在鍋台前轉個不停。為了給大夥增加些營養,一早起來她要到鎮子上去採買,多給大家做肉菜葷菜,好讓他們能有體力在田裏消耗。
花生收穫完後,一天不得閒,馬上就翻地下肥平整了土地,又搶種了一茬秋白菜,這一樣接一樣的農活排下來,連那些天天長在地里的土生土長的勞力都會覺得很累,更別說像姜暖這樣若不是穿越,估計這輩子連真正的鋤頭都不會見過的城裏妞兒了。
雖然她嘴上從未叫過苦抱怨過什麼,但姜暖真心覺得自己是直接給累成了狗,變成了一灘泥,每天只要一爬進被窩就快地沉睡過去……於是在沉睡前她的最後一絲清明消失的前一刻姜暖喃喃說道:「活着已經不易,去他的愛情吧……」
不過倒是真應了那份句老話了:一分耕耘一分收穫。在如玩命一般的付出後,姜暖家三十畝『沙地里』給她帶來的收入也是極為可觀的。
做點心的那個作坊院子裏也延長了做工的時間,在偌大的寬敞的房間裏,每天晚上都會同時煮出六鍋五香花生來。第二天正好涼涼,吃起來口感正好的煮花生就和點心一起進了帝都。如此新奇的東西加上老少咸宜的口味,很快的就讓這種才出現在大家視野里的新鮮東西成了帝都里的寵兒,不管是尋常百信家還是那些大大小小地官宦人家,都會買一些嘗嘗新鮮。落花生的銷路大好!
銀子如滾雪球一樣的落入姜暖的荷包,她每天面無表情的數着那些沉得打手,亮的刺眼的東西,仿佛並無多少感覺。累到這種程度,透支着體力掙來的這些錢,她一點不覺得多。
粗略一算一畝的產量也有四百多斤,三十畝的土地那就是一萬三千多斤。留下那些零頭當做種子和食用意外,姜暖把餘下的一萬斤都做成了五香花生賣掉了。雖然她心裏還有很多種製作花生的方法,但她一個字兒也沒有透露出來。只想着一點一點地做這個花生生意,一招鮮吃遍天,今年煮花生,明年炒花生,後年人家都開始學着種了,她家的花生就開始壓榨花生油……總之她知道,就這一個落花生就夠她折騰幾年的了。
就這樣,一眨呀的功夫就到了中秋節。因為今年的收成實在是好的出乎大家的預料,因此大夥的情緒也是格外的高。累的只想睡覺的姜暖也只得隨了大家的性質,硬撐着又做了一頓飯來犒勞這幾家子。大家湊在一起說說笑笑的吃了一頓團圓飯,算是把這個節過了。
這段時日也是都累的不善,所以吃飽喝足之後大家便早早地散去,回自己的家中歇息去了。
連準備留下幫忙洗碗收拾的秀兒幾個也打發了出去,姜暖才關了院門,一個人慢慢地收拾了起來。
阿溫知道自己幫不上阿姊什麼忙,於是自己到後面洗漱了乖乖地回了屋子自己睡覺,不在纏着她。
收拾了碗筷,打掃了院落,擦乾淨了石桌。姜暖燒了兩鍋熱水倒在浴桶里,讓自己舒舒服服地洗了一個熱水澡。然後換上了乾淨的裏衣後回了自己的屋子。
躺在鋪的厚厚的軟軟的褥子上,姜暖側頭望去,想看看今晚的月亮。今天是中秋節啊,大家一起還吃了『月團』呢。
「月團,這個就是後世的月餅了。」身子很乏很累,可不知怎的,今夜就是睡不着了。姜暖喃喃自語着爬了起來,披着薄被赤着腳走了出去。
靠着檐下的柱子做好,姜暖仰着腦袋在天上看着,終於找到了高高掛在夜空的那輪皎皎圓月:「呦,我說怎麼躺着看不見呢,原來是掛在正中間了。」
「梅花雪,梨花月,總相思。自是春來不覺去偏知。」姜暖輕輕地念出這麼一句後忽然使勁搖了搖頭說道:「神經病啊,自己在這裏泛什麼酸啊,看老子來段現代詩!」於是她開始絞盡腦汁的思考起來。
「果然是總不用這些都忘記了,哎……有了啊!」姜暖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忽然披着被子站了起來,衝着天上的明月朗誦起來:「啊!月亮啊,你是多麼的圓!啊!月亮啊,你是多麼的亮!啊!月亮,你掛在天上,瞪着僅有的一隻眼睛發着幽幽的光!」
「我去!這他媽什麼玩意啊!」幾句『現代詩』下來,姜暖發現自己把自己噁心的夠嗆,於是趕緊住了口。
『嗤』地一聲輕笑傳來,很輕很輕。可姜暖聽到了。於是她臉色一白,心裏如針扎般的痛了一下,她咬牙走進了房間,轉身就把門拴上。既然開始就選擇了不言不語的離開,那她也沒啥可說的了。
把自己的額頭抵在關起的門板上,那涼絲絲的感覺讓姜暖舒服,她使勁的告訴自己:別去開門,就當不知道那個混蛋在外面好了,長痛不如短痛……
纖細的腰肢被人從後面抱住,鼻尖馬上就盈滿了他身上的味道,是一種說不出名字的花草香氣,姜暖痛苦的閉上了眼睛:「我不想對你發脾氣,也不想罵你,你從哪裏來的就趕緊從哪裏滾出去。」不知是氣憤還是什麼原因,她的身體抖得厲害,她自己都能夠感覺到自己的牙齒『叩叩』碰在一起的聲音。
身後那人沒有一點聲音,只收緊了自己攬着她纖腰的手臂,然後把頭慢慢地靠在了姜暖的肩上。
「岑相思,你夠了啊!以前的我一句不想再提,以後的我也不想再多說,你既然躲着我不願意見,那就永遠不見。何必大半夜的跑到我的房間來做出這個樣子?」
「你說話啊?」姜暖等了片刻也不見他有任何表示,不禁扭了一下身子,出乎意料的,身後的那個不聲不響出現了的人竟慢慢地朝着地上滑了下去。
「哎,你這是怎麼樣了?」再顧不得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姜暖趕緊轉了身子扶住他,用手一摸他的額頭竟是燙的嚇人!難怪覺得剛才他呼在自己皮膚上的空氣熱熱的。
先把放在案几上的油燈點燃,姜暖扭頭一看躺在地上的岑相思,心臟驟然收緊,一個多月未見她幾乎認不出他來!岑相思整個人已經瘦得沒了模樣……
這段時間他都去做了什麼啊?怎麼會狼狽到成這個模樣了?姜暖想問,可他現在昏迷的樣子又哪裏說得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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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吃了晚飯就九點了,寫完還是趕不及審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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