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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相思的話明顯是太過得意而隨口說了的。
他自從第一次吃到姜暖以後,又過了好多日,如今終於所願得償,他的快活已是不能用言語來形容的了。
所以他隨口就說了那麼一句話安慰累得討饒的女子。
於是姜暖一下從漫天花雨的眩暈里落到了刺骨地冰天雪地里。
臉色緋紅着情潮未退,神色中是痛苦的清明。
「你說什麼……」她氣若遊絲地從唇間飄出幾個字。
「怕了?」岑相思停下動作,伸出如玉的手指拂去她眼角間不經意滑出的淚水,然後他俯下身去,輕吻着她:「別怕,你還是我的暖暖,一切有我……」
姜暖的身體顫抖了一下,她覺得冷。想把他從自己的身上推下去,可手才伸出就已經被他擒住,他更緊密地與她糾纏在一起。
「別不要我……」他如同一個溺水的孩子一樣手腳都與她糾纏在一起,不許她退縮。
「我不怕……」姜暖的聲音也冷了下來,「我是厭惡,厭惡皇宮裏的生活!」
「我以為是怕我失敗了,連累你和我一起死。」岑相思依舊不以為然的輕笑。
姜暖搖搖頭,夜色中,她的眼神尤其的明亮。她與岑相思對視,試圖從他眼中看出那些話的真假。
「我不怕死。我也知道死亡的滋味。」她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說道:「我真的不願意過宮裏那些女人的日子,那是生不如死的!」
她想說,你看看你母親,那不就是一個皇宮裏出來的魔鬼。
「不會……我不會讓你過那樣的日子的。」岑相思說話還是輕飄飄的,他似乎不想再和她談話,於是試探着動了動,馬上就被姜暖制止了。
「我們談談。」姜暖身子僵硬,眼中是不容拒絕的神色。
「你啊……」岑相思嘆了口氣,知道這一場久違的情事已經結束。而自己若不能解開暖暖對於皇宮那個大籠子恐懼的心結,下一次的歡好絕對是遙遙而無期的。
他不敢太過表現出自己的失落情緒,生怕把躺在旁邊的這個小刺蝟給惹毛了,岑相思起身坐在一邊安安靜靜的從那堆散亂在旁邊的衣衫里挑着自己的,然後很斯文優雅地穿戴起來。
姜暖也坐了起來,岑相思不說話的時候,便有些陰沉,讓她覺得有些壓迫的感覺,於是她裹着被子站了起來,走到窗前,把窗扇支了。
清冷的空氣馬上從外面沖了進來,將屋內的混亂的帶着溫度的氣氛瞬間給冷卻了個乾淨。
這份清冷讓姜暖痛快了一些,她痴痴地站在那裏不知道腦子裏在想些什麼。
對於岑相思一直在暗暗地謀取帝位這件事,她是早有察覺的。
不管從宸太妃的言談里,還是偶爾從他身上聞到的血腥里,她知道,他一直是背着她在做着什麼事。
而這事是見不得光的,一旦到它可以見天日的時候,必定石破天驚!
自古皇權與黃泉便是一步之遙,這一步之遙的路上枯骨堆積如山。姜暖從未站在權利的頂峰上過,不知道那是什麼滋味。她對於權力也從未有過**,因此更多的,她只想過平淡安穩的日子,不想去觸碰那可能使人瘋狂的東西。
也不願意為這個而丟失性命。
她死過,孤苦過。所以沒人比她更珍惜現在所有的溫暖親情與愛情。
「我父親是被宸太妃害死的。」感覺到岑相思已經站到了她的身後,姜暖忽然開了口。
岑相思聽着她說話,沒什麼感覺。
他小心地擁着裹着棉被但肩頭還裸露在外的姜暖回到鋪的褥子上,從已經整理好的她的衣衫里,拿起水藍色的的褻衣,又把她從被窩卷中掏了出來,放在自己的膝上,把褻衣給她套在脖子上,又把兩根細長的帶子從她的腋下拉倒她纖細的後腰上,靈巧的系了一個結。
姜暖不好意思的想要自己來做,但岑相思沒有給她這個機會,他親自小心地伺候着她。
人都是要死的,不管你活多少年,最後終究要死。所以岑相思不關心死人。哪怕那個死人是他心愛之人的父親,他依舊沒有什麼感覺。
弱肉強食。自己沒有本事就會被欺負。如今那個風華絕代的男子死於自己的母親之手,只能說他沒有本事。岑相思一點都不同情這麼窩囊死去的岳父大人。
他更關心自己的小娘子不要被十一皇子謀了去,不要被老謀深算的皇兄利用,還有就是……不要讓她凍到了……
他細心地一件一件把方才被他脫去的衣衫又都給她穿好,然後才把這個臉紅着害臊的女人放到褥子上,把那床棉被又給她圍在身上。
「說吧。」他笑眯眯的看着那一小堆娘子,怎麼看都覺得順眼。只顧着看她,口裏心不在焉地應了一句。
「說……什麼?」姜暖不習慣在他面前裸露身體,所以現在即便已經穿戴整齊,她依舊是心跳如鼓,臉如火燒。
「你不是說岳父大人是被我母親害死的麼,然後呢?」岑相思還是笑模笑樣地看着滿臉通紅的她,並且輕聲提醒。
「你怎麼這樣啊?」姜暖覺得心裏不舒服了。
她看着他這幅沒心沒肺薄情寡義的笑臉有些礙眼了。蹭蹭地往上冒火,可坐在對面的他又是一副好脾氣,自己又不能翻臉,姜暖開始撓牆,彆扭到自己都要跟自己慪氣了,可就是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自己的憤怒。
「你不覺得你母親太過分了麼?」她的聲音已經在不自覺間拔高了不少,「就因為她的貪婪自私,害的我父母終生鬱鬱寡歡,最後我父親病死,而母親也因為父親的原因早早的離開了人世。」
岑相思站了起來,走到窗前,把窗子又放了下來。
姜暖馬上就意識到自己的聲音過大,俗話說隔牆有耳,她現在的說的話可以說就是大逆不道的。
雖然她家是獨門獨院,隔牆也沒有人能聽見,可就是讓睡在小樓里的楊玉環和阿溫聽到也是不太好的。
看着他又盤膝坐在自己面前,姜暖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你就是愛拐彎抹角的,有話也不直說!關窗戶幹嘛?嫌我大嗓門啊?」
「深秋了,為夫怕凍到娘子。」岑相思把腿上的紅色袍服抻的平整,然後伸手過來把她的手腕從被子裏掏出,裝模作樣的號脈:「內火虛浮過剩,五心煩熱、躁動不安、脈細數,這是氣虛火旺的症狀……為夫看必得陰陽經常調和才好……」
「你!」姜暖氣得一把就把自己的手腕抽了出來,攥成小拳頭就給了他兩下子:「你怎麼這樣啊?真是氣死我了!」
說完,大概也覺得自己這副氣急敗壞的模樣很是搞笑,心裏又堵得難受,又不想在他面前笑出來,只好轉了身子,面壁。
「傻娘子!」岑相思輕嘆了一聲,把姜暖從被子裏又抱了出來,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你是不是覺得我該對岳父大人和我母妃之間的事情申明自己的態度?」岑相思聲音平和的問道。
姜暖橫了他一眼,沒有吱聲。
那態度分明就是在說:這還用問麼?
點點頭,岑相思又嘆了口,然後望着她說道:「那我說了,你可不要再生氣。」
感覺到懷中的身體不再僵直,岑相思知道現在姜暖的火氣應該是小了些了。
「首先我要說,不管怎樣暖暖都不應該把我母親做的事情嗔怪到我頭上來,那樣不公平。」
姜暖抬頭,欲言又止。
「暖暖是不是認為你們姐弟的遭遇也都是我母妃害的?」
「難道不是麼?」姜暖反問。
「如果換成我是當時的岳父大人,結果就會不一樣。」岑相思說話的語氣嚴肅起來。
「我會辭官不做。這樣沒有了官場上這頂烏紗帽的牽制,那個女人在想傷害我就會困難很多。畢竟她在宮中,萬事都要依仗她的家族,可我現在不是官了,就如同現在簡夫子,他們又能把我怎麼樣呢?」
「沒了官職,便不用聽從公文調動,跑到邊境那樣的苦寒之地受罪,白白地毀了身子……」
「只在家裏守着妻兒,又有老太傅的那些名聲和門生護着,誰會輕易的明目張胆地來欺侮我呢?」
對着他的問話,姜暖張了兩次嘴都沒有回答。
她細細地想着,試着把自己作為一個局外人來看這件事,她覺得岑相思說的是對的。
「岳父大人太過書生之氣,遇事不知變通,白白地在邊境空耗了那些年華,以為自己的隱忍能換來家人的安穩。」岑相思邊說邊輕輕地搖頭。
「一個丈夫,連自己的性命都保護不了,如何能保護自己的妻兒?」
「那你的意思是說,你母妃那樣做就是對的了?」姜暖不服氣的回了一句,不過聲音已經小了很多。
「呵呵。」岑相思輕笑,聲音里沒有任何溫度:「暖暖,很多事情根本就不能用簡單的對錯來分別。」
「而是看什麼人在做!」這句話說出的時候,岑相思的聲音徹底冷了,姜暖竟從他的身上覺察到了戾氣!
她望着他,似乎有些明白他要說什麼了。
只有弱小的人才會需要別人來分別對錯,法典,權利都是掌握在上位者的手中,他們做出的事情就是對的,誰敢說錯?
所以,岑相思要做一個上位者。
他要掌控自己的命運。
「相思。」姜暖不想和他慪氣了,她把自己身體的全部的重量都依靠在他的胸口:「你也辭官吧,我們一家人守在一起過安穩日子不好麼?」
岑相思伸臂把她小心的攬在懷中,如同珍寶。
「暖暖,我不是岳父大人,而我要面對的也不是我母妃這樣的無腦婦人。」過了半晌,他才平靜地開了口。
「此時,如果我一味的退避,最後便是一條死路。」
「你能保證一定能坐到那個位子上去麼!」姜暖見他並不鬆口,心中氣苦,眼淚直在眼眶裏打轉:「你若死了,我怎麼辦?」
「我不會讓自己死去的。」岑相思俯下頭親吻着她:「我還沒有娶你,也沒有看到我的兒子和女兒出世,怎麼捨得去死……」
「可……」
可謀朝篡位成功了才能活着,要是不幸失敗了呢?皇帝怎麼能允許你活着?
這麼殘酷的喪氣的話姜暖終是沒有說出口。她怕自己一語成讖!
談話到此而至,二人不歡而散。姜暖開始與岑相思冷戰。
而岑相思依舊對她小心的追逐着糾纏着,保護着。
有太多的話是不能說出來的了。姜暖不知道才會安全。
岑相思自己吞掉了很多解釋的話語。他不會和姜暖去說這些的。作為男子漢大丈夫,他必須保護她。
哪怕是這些會引起她的誤會甚至不快,他都會做下去。
從他父皇把兵符交給他的時候,岑相思就已經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他只是沒有想到在這條路上,會遇到姜暖。
於是一切都不同了。
他要披荊斬棘為暖暖還有他們將來的孩子們謀求一個未來……
……
姜暖勸不動岑相思,這讓她煩躁不已。於是她為了讓自己能夠不總是想着那些可怕的事,瘋狂的忙碌了起來。
除了累得實在睜不開眼的時候,她都是在忙。
番薯收穫以後,點心作坊那邊除了繼續經營原有的品種,還加上了只有甜點心鋪子裏才有的賣的煮五香花生。
這種季節性的東西,去年就買過一陣,幾乎是它一上市便得到了老百姓的認可,今年的銷量比去年還好。
甚至都有好幾撥人跟着把式叔的騾車追到了尚武莊,要從姜暖的手裏買落花生的種子,開出的價錢高的驚人,但全被一臉笑意的姜暖拒絕了。
她不談這一份兩份的種子錢,只要保護的好,只靠這個落花生她就能養活一莊子的人。
現在只是賣了一個最簡單的五香煮花生,將來還可以賣炒花生,炸花生米,乃至榨花生油。
姜暖不急。趁着大夥喜歡五香花生的味道,就先賣這單一的品種吧。她現在正集中所有的精力在試做番薯粉條。
沒有出成品的時候,只有她和楊玉環在家裏的廚房裏做。
她一遍一遍的反覆實驗,終於在她腦子中那模糊的大概的製作工藝中被他摸索出了一個門道來。
番薯粉條的原材料就是番薯粉。所以她必須要從番薯中分離出番薯粉來。
她先把番薯洗淨去皮,切成稍小些的塊,然後把切成小塊的番薯放在石磨上加適量的水碾碎成漿。
再用細紗布把番薯漿接住控干水分,然後再加水沖洗,直到最後控出的水變成了清水,那留在細紗布中的就是濕的番薯粉子了。
有了這個就可以製作粉條了。
姜暖記得奶奶管做番薯粉叫做『漏粉子』。
就是把兌了水的番薯粉漿先在滾開的水鍋中打成軟硬適中的漿糊,然後再把這個漿糊放在笊籬裏面,讓它從笊籬的空洞中自然地漏到另一個開水鍋中,等這些變成粉條狀的番薯粉再從開水鍋中飄到水面上的時候,就可以撈出過冷水了。
最後把這些冷卻後的濕粉條整理成把,放在乾淨的地方掛在杆子上晾曬乾燥,就可以做出粉條了。
古代的笊籬和現代的不太一樣,是竹條編成的,不能用來漏粉條。為此姜暖還特意到鎮子上把一面銅鑼打了一堆空洞,成了個篩子。
姜暖用這個銅篩漏了幾次粉子,不斷地調整這加水的比例,卻發現不管水多水少,幾乎都能露出粉條來,可這些粉條的口感並不是想像的那麼勁道,幾乎是一下到鍋里,煮一會就爛!
「不對啊……」看着又一次在鍋里變成了糊糊地番薯粉,姜暖托着下巴開始反思,一個環節一個環節地回憶着製作的過程,尋找着可能紕漏……
「這個東西看着和做粉絲有點像……」一直跟在姜暖身邊打下手的楊玉環看着姜暖試探着說道:「我家鄉做植豆粉絲的時候是要加一些白礬的。」
「植豆?」姜暖眼睛悠地一亮,扭頭望向她。
「就是綠色的,一粒粒的豆子。」楊玉環一邊說一邊用手比劃着。
「明白了,就會咱們這裏說的綠豆對吧?」
「對,就是那個東西。」楊玉環點頭。
白礬!楊玉環的話讓姜暖豁然開朗,她撲過去抱着楊玉環,竟把她抱得離了地:「玉環,你真是幫了我大忙了!」
抱着楊玉環在地上轉了個圈後,姜暖才發現廚房的門口站着阿溫巧心,和那個已經幾日不見了妖精。
幾個人都皺着眉頭盯着瘋魔一樣的姜暖,不知道她在興奮什麼。
「姑娘,姑娘,您快我把放下!」滿臉通紅的楊玉環不安地扭動這身體。
「哦。」姜暖看見岑相思本來是歡喜的,但一看到他那張面無表情的臉,便什麼心情也沒了。
於是她也面無表情地把楊玉環放到了地上,回身開始收拾東西,準備做晚飯。
一遍又一遍的試着漏粉子,她和玉環都忘了時間,直到這時她才發現,外面的天色都已經黑了。
難怪方才她看着鍋里滾動的開水,看不清飄起來的粉條……
楊玉環點燃了廚房裏的油燈,寬敞的廚房明亮了起來。
「阿姊,這鍋里煮的什麼?」外出了一天,回家肚子就餓的阿溫跑進廚房,用勺子在鍋里攪合着。
「這是阿姊試做的東西,還沒有成功。」姜暖興致缺缺地說道,眼睛的餘光依舊掃着門口,她已經幾天沒有和他說話了。
門口是一片昏沉的黑暗,早就沒了那抹緋紅的影子。
「唉!」姜暖身不由己地輕嘆一聲。
阿溫看到阿姊的情緒有些低落,以為是試做的東西沒有成功引起的,因此他貼心地安慰姐姐道:「沒關係,阿姊可以把這個都給……」他又看了看那一鍋糊糊,實在沒有勇氣說:都給阿溫吃。
而是改成了:「阿姊可以把這個都給好漢吃!」
「呵呵!」姜暖笑了,想着要是把這一鍋糨子都給門口的那條惡犬吃了,好漢非得氣得絕食不可。
好歹做好了一頓晚飯,姜暖胃口並不好。她讓阿溫到岑相思的房間去看看,阿溫跑過去又跑了回來:「屋裏沒人。」
「那你們先吃吧。」姜暖儘量保持着平靜,神態如常地走回到自己黑着燈的房間。
出人意料的,推門才邁進房間,姜暖就看見地上倒着的一團人影,她心頭一跳!關上門就撲了過去。
「相思,你怎麼了?是哪裏不舒服?」姜暖先是伸手在他的額上試了試,感覺體溫正常。
然後又小心地撩起他的衣衫,檢查着他的手腳……
還好,手腳都在!
姜暖虛脫般的坐在了地板上,然後才猛地想起現在已經入冬,地板上太涼。
她又爬了起來,朝着柜子走去,想把鋪蓋拿出來鋪上。
「暖暖……」岑相思一躍而起,不管不顧地就抱住了她:「你別走……你都五天沒有和我說過一句話了……」
姜暖先是緊繃着身子,然後在他的話語中,又慢慢地放鬆了身體,無奈地說道:「我去拿被褥,你不要睡在地板上……」
岑相思抱着她不動,身子顯得有些沉,姜暖往後撤了一步才能支撐住他。
只是她才往後退了一步,岑相思就受驚了似的緊貼了過來:「暖暖,你不要走……」
他垂下頭來,靠在她的肩上,身子弓着,好像極度疲憊。
兩個人離得很近,為了不使兩個人摔倒,姜暖只好伸臂摟住了他的腰肢,然後她就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氣!
「相思,你站好,讓我看看你到底是哪裏受傷了?」心裏一驚,姜暖有了不好的感覺。
姜暖扶着他站在牆邊,讓他靠在了牆上,然後她幾乎是手忙腳亂地走到柜子前抱出了被褥,胡亂地鋪好,不敢點燈,她開始小心地脫去岑相思的衣衫。
在阿溫和楊玉環沒有回屋去睡覺之前,岑相思是極少當着他們的面堂而皇之地進姜暖的房間的。
現在里安置的時辰還有一段時間,他就悄無聲息地到了姜暖的房裏,所以姜暖知道,他一定有事!
按住姜暖的手,岑相思疲憊的搖頭,然後一頭栽倒被褥間。
姜暖不放心,仍是小心的托起他的身子,把他的外袍脫了下來,在黑暗中一寸寸地審視着他的裏衣,就怕在上面看到血色。
「我沒有受傷。」岑相思再一次握住了她的手,然後他把頭扎進姜暖的懷中,依偎着她:「十一死了。」他開口說道。
「嗯?」姜暖的思緒一直都在他的身上,一時好沒有轉過彎子來:「十一……」
「十一皇子!」想起元月詩會上那個神采飛揚的年輕皇子,姜暖詫異的低頭看着懷裏瘦削的男子:「是……你殺的?」
「我四哥也死了……」岑相思仿佛沒有聽到姜暖的話語,依舊自顧自的說着:「我皇兄用劍在他身上刺了十九下!他的血在大殿上流的到處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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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夜裏寫了兩千多字,加上今天下班回家寫的,就是這麼多。先貼了,省的趕不上審核。
俺說要寫個萬更的,俺不食言,這章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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