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還擠在一起哭泣的三個女子已經被大武帶着去了品香樓。臨走前對着姜暖又要下跪,直說真是遇到了貴人相助才撿了條命去!姜暖連忙閃到了一邊指着因為她剛才的一句話已經哈哈大笑了半天的竇崖說道:「這個才是你們幾個救星恩人呢,品香樓可是人家的,以後你們可得抱住了他的大腿……」
於是那幾個女子都面紅耳赤的匆匆對着竇崖施了一禮,然後逃也似的走開了。
而竇崖笑的更開心了,仿佛沒個把時辰是止不住的……
姜暖無奈的看着沒了熱鬧看的圍觀的眾人紛紛散去,而後更無奈的絞着兩隻手等着猶自傻笑個不停的竇崖停止。她是真不明白啊,這竇公子是笑點是有多低啊?隨便一兩句話就能戳中,然後笑個沒完沒了,她看着都覺得胸口震的疼。
竇崖長這麼大還從沒有這麼痛快的笑過。
他家祖上本是商戶出身,雖說身份並不高貴,但因為幾代經營現在也是巨富之家,生意做得自然不小,接觸的人里三教九流都有。他家祖輩早把竇氏子弟按照世家子的言行舉止要求教育了。也是希望族中出幾個讀書人能夠走向仕途的,好光耀門楣!所以在這樣的期待中,竇崖從小便家教甚嚴,行住坐臥都有人跟在身後指手畫腳的,哪裏能像今天這般的笑個沒完呢……
這姜小姐說話真是太有趣了,都不知道是怎麼想出來的,竇崖終於慢慢止了笑聲,在袖籠中掏出一方精緻的素色錦帕細細地將自己眼角溢出的淚水擦去,動作優雅得體,任誰也看不出半點剛才那失態的樣子了。
原本有些無語地盯着他看的姜暖忽然的升起一股悲哀,心道:這竇公子看着錦衣玉食無憂無慮,平日定是被約束得沒有一點自由的,要不何至於自己幾句話就能逗得他那個樣子呢?唉,真是各有各的難處,誰活的都不易啊……
竇崖只是覺得如姜暖這般行事說話的大家閨秀是絕無僅有的!他一時也說不清這個清秀的女子到底有多麼的出眾,但她的氣質絕對與平常的女子大不同。
「我又失禮了!」竇崖收了帕子面上有些不好意思地對着安靜地站在一邊候着自己的姜暖說道。
「竇公子一大早就來我家砸門,不知遇到了什麼喜事?」姜暖岔開了話題,也省得他尷尬。眼睛卻掃向地上,才發現自己給那婦人墊在石板路上的布帕子已沒了蹤影,不知是被哪個人撿去了。
「哦!」說到這個竇崖不禁眼中一亮,趕緊自懷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張金燦燦的東西伸到姜暖面前,獻寶似的開心說道:「就是這個了,逍遙王府迎春詩會的請柬!」
「逍遙王府迎春詩會?請柬?」姜暖亦是小心地接過那枚請柬好奇地打量起來,如女子手掌般大小的精巧物事入手感覺不輕,放在眼前一看才驚覺整體竟是金箔打造,封面上通體一幅蘭草的團紋圖案是鐫刻上去的,精美絕倫,在清晨的陽光下熠熠生輝。於低調中透着無邊的富貴,真是太奢華了!
姜暖已是不自覺地抿緊了唇角,難怪剛才他笑的有些興奮。任誰拿了這樣的東西都會覺得有壓力,想輕視都難啊……
摒了呼吸輕輕地將那請柬打開,裏面堪堪只寫了六個字:元夜邀君小聚。
這沒頭沒尾的六個字起筆落筆行雲流水,俊秀間是撲面而來的肆意張狂的自在……
「嘶!」姜暖吸了一口氣,趕緊將這有些壓手的東西送回給竇崖,仿佛拿着都燙手一般,「這寫的也忒簡單了,連個具體的時辰都沒有,難不成讓人一大早就去那個什麼王府候着麼?」反正與自己也沒啥關係,隨便吐吐槽應該沒事吧。
「逍遙王府的詩會如今辦了已有十三年,早就成了規矩。上元夜戊時開始,受邀的賓客自會依照時辰前往。」知道姜暖往年一直病着可能對外面的事情不甚了解,竇崖耐心的解釋道。
「這樣啊……」姜暖隨意地點了點頭。只覺得這種風花雪月的事情離自己太過遙遠,那是『高大上們』吃飽撐的以後才會做的無聊事,她才懶得多用心思呢。
「這逍遙老王爺也是個有雅興的人呢。」她口中言不由衷的讚嘆道。心裏已是開始惦記起大武清晨交給自己的那個木盒子了,也不知道裏面的裏面的東西能值多少銀子,應該夠自己和阿溫吃幾年的了吧?
「逍遙老王爺是誰?」竇崖又小心的將那金柬如同寶貝般的貼身收好,有些迷茫地望向姜暖,開口問道。
「啊?給你寫請柬的不是逍遙老王爺麼?不是說他這詩會已是辦了十三年?我算了算這王爺的年紀也是老大不小的了呢……」姜暖理所當然地說道。
「……」竇崖無語地側頭向四周看了幾眼,才慢慢地開了口:「詩會雖然辦了已有十三年,卻是在王爺六歲那年開始的。如今的他也不過是個十九歲的青年,與我一般的年紀。」他越說語調越是輕柔,連眼神都變得如水一般。
而姜暖卻聽得有些發冷,她穩了穩自己突突亂跳的小心臟,試探着問道:「難不成……竇公子前幾日讓小女子寫的詩作就是送給這位王爺的?」
姜暖那個汗啊,要是自己猜想的是真的,那可是赤裸裸滴另類啊……啊……她一直在心裏嗷嗷叫着,感覺有點『hold』不住的節奏,自己雖然偶爾也聽同學談起過這些,可現實版她確實是從未遇見過呢。
「正是。」竇崖沉聲應了,臉色也跟着紅了起來。
「噗!」姜暖又開始抓頭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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