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不知道為什麼自從趙海和沈嘉嚴見完面後,嘴巴就像被針縫起來了一樣嚴,什麼都套不出。另一邊,自從沈煥知道自己的秘密實驗室敗露後,行事就格外低調些,特別是在自己的兩位高層遭遇意外開始。
首先是王寒,當天晚上正打算帶着自己的妻兒在a區兜兜風,但沒想到車輛的自動駕駛系統突然故障,車內頓時火花四起,噼啪聲昭示着他們的生命即將走向盡頭。下一秒,高速行駛的車子直直地撞上牆壁,三人當場死亡,車子也變形報廢。
沈煥看到從現場傳來的圖片,火光沖天,車子也早已面目全非,黑煙遮蓋了半邊天。與此同時,他注意到地上用血畫出的符號——那是屬於局外人的特殊標誌,還是沈煥自己設計的。
骷髏頭的眼眶裏,站立着一枚子彈,這就是局外人的標誌。用鮮血畫出的骷髏,在事故現場顯得格外駭人。
沈煥看到這裏覺得氣惱,他覺得自己養的一條狗突然性情大變咬了自己一口。
「養不熟的東西,不聽話的狗,就應該被殺掉。」沈煥將煙狠狠地摁在煙灰缸里。
還沒等沈煥動手,另一個人又出事了。李梁也是實驗室的核心人物之一,王寒死後,沈煥立即找到李梁,兩人共同轉移了王寒手上的所有文件,以及大腦內的晶片,而後秘密保管起來。
李梁回家後,就自殺了。
警方只在李梁家裏發現了他的遺書,其餘有關實驗室的資料都消失了,因為是開槍自殺,剛好腦內的晶片被毀,也沒有修好的可能性。
沈煥聞言,更是怒不可遏,左膀右臂都被摘除,沈煥立刻下令實驗室暫停一切實驗,但是在實驗室的地下室,一切依舊井然有序的進行着。
沈煥一開始只知道只有趙海一人有二心,但卻不知道沈嘉嚴和他已經聯手,正準備做下一步安排,宏提前找上了他。
宏套不到趙海的話,只能將沈嘉嚴和趙海達成合作的消息傳給沈煥。沈煥只是吩咐宏繼續盯着三人,就沒有別的交代了。宏做賊心虛,快步離開,但在兩人碰頭的咖啡館門口,還是被趙海手下的人抓到了。
人證物證俱在,還有宏從沈煥那得來的一筆巨款。第二天晚上,宏就被押到趙海面前。
宏已經遭受了第一輪的審訊,已經沒有了往日的生氣,整個人枯槁的仿佛被抽盡了血液,明明只是一天的事。身上還穿着昨天和沈煥見面的西裝,只是外套不見了,裏面的馬甲和白襯衫已經被塵土污染,在白襯衫上顯得格外狼狽。
他沒有受傷,是因為趙海下令不許用武力逼供,也不許送吃食和水,所以他待在私牢裏也不好受,中途還暈過一次。他打小身體就不好,勝在一張精緻的臉,一張長得與沈嘉嚴幾分像的臉。在前幾年趙海還在打拼的日子裏,無論如何都不會讓宏親自動手。
「我只需要你做我的軍師。」趙海時常和宏強調。
整個辦公室只剩下宏和趙海。宏的雙手被反綁,跪在趙海的面前,齊肩的長髮凌亂地散下。看到跪在自己面前的男人,趙海有些動搖。因為那是陪伴自己多年的兄弟,趙海想原諒他,想給他找藉口開脫。
他一把抓住宏的頭髮,強迫他抬頭看着自己,那張慘白的臉和緊閉雙眼狠狠地刺痛了趙海。
「為什麼要背叛我。」趙海雙眼發紅,聲音有些沙啞,顫抖着問。
「因為」宏微微張嘴,太久沒喝水了,他已經說不出話了。
趙海聽不清,鬆開了手,跪在他身邊想聽清他說的話。
宏閉嘴了,趙海什麼都聽不到。
「口渴是吧?」他順手拿起桌子上的水杯,掰開宏緊閉的嘴,對方將頭扭開,趙海一把捏住他的下巴,「不是渴嗎?喝啊!」
趙海確實氣急了,手臂上,脖子上以及額頭上的青筋暴起,他看着地上的宏瘋狂的咳嗽着,又問:「現在呢?說啊!」
「哈啊」宏在劇烈咳嗽後,有些缺氧喘着粗氣,「我們都是一樣的,都是不忠的東西。」
他看着趙海,眼神格外的瘮人。
「你說過你只效忠於我的」趙海的聲音也有些虛,他疲憊地靠着桌子。
「你也說過你會一直追隨白老爺子的!」宏有些激動。
趙海自知理虧,但是如果白言晟不死,那死的就是他們了。當初沈煥使用一記離間計,讓白和趙兩隻猛虎纏鬥,現如今又策反自己最信任的人,來捅自己一刀。
宏是白言晟在拍賣會買下的,後面白言晟看他貌美又有腦,就留在自己身邊培養,但身體太弱,沒辦法代替老爺子成為局外人的頭領,所以給趙海做了秘書。對外宣稱是秘書,實際上是局外人的副首領。
「所以你和他合作,就是為了殺我?」趙海話裏帶着哭腔。他將宏視為親人,卻被親人捅了一刀,就像往日的白言晟和趙海一樣。
「我啊,我要給老爺子報仇!」宏說完便大笑起來,笑得極其狂妄,但是趙海聽的卻極其悲傷。他想告訴他當年的真相,但是現在的宏已經變得癲狂什麼都聽不進去。
「你想報仇對吧?」趙海背過身,走向自己的桌子,從抽屜里拿出匕首。這是當年老爺子立他為繼承人時,特地找工匠打造的。匕首還有配套的刀鞘被保管在宏那裏,上面由珠寶點綴,最大的一顆祖母綠寶石放在中間,周邊由藍寶石圍繞。
他走到宏的身後,此時宏已經做好了被殺的準備,他抬起頭,閉上雙眼,挺起後背,等待着死亡的降臨。
他只覺得自己的手似乎重獲自由,繩子被割斷落在地上,趙海從他的身後走出,宏依舊跪在地上不解的看着他,看着他再次跪在自己面前。
「你不殺我?」宏不明白。
「你不是要報仇嗎?」趙海將匕首放在宏的右手心,又帶着他的手握住。
「握緊了。」他看着宏的眼。宏眨了眨眼,他明白,但他又不明白趙海為什麼這麼做,他想把刀丟下,但是手卻越攥越緊。趙海在他面前脫下西裝,抓起他的右手,刀劍對準自己的胸口。
「看清楚了,往這扎。」
「為什麼?」宏的手微微顫抖。
「為了讓你報仇。」
「你就是個瘋子。」宏咒罵到,他想離開,但是腿跪的太久,已經不聽使喚了。
「動手。」趙海命令到,「我讓你動手啊!」
「我去你的。」下一秒,宏就覺得自己的手被另一隻大手握住,是趙海的手。
兩人爭奪之際,因為力量懸殊,宏感覺自己的手被握的生疼,除此之外,還覺得自己快要輸給趙海了。
「噗呲——」刀尖刺進皮肉的感覺,由刀柄傳到宏的手上,而後就是看到趙海的左肩鮮血如注。
「都說了要看準。」匕首刺的很深,趙海的臉也變的煞白,同樣臉色變白的還有宏。
鮮血浸染了白襯衫,噴出的血同樣染紅了宏的手和衣服,他就這樣定在那裏不知所措。
趙海和白言晟把他保護的太好了,甚至沒讓他動手過,算起來,這是他第一次傷人。
「就你這樣還想殺我?」趙海略帶嘲諷,但是依舊蓋不住他那顫抖的聲線。
「你受傷了,我給你包紮。」兩人仿佛又回到從前。
趙海擺擺手,正準備開口,就看到宏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宏的床前,除了站着纏着紗布的趙海,還有沈嘉嚴和花識傑兩人。
「那他怎麼處理。」沈嘉嚴看着宏,有些拿不定主意。
「我們要是殺了他,不就等於告訴沈煥我們已經發現了嗎?」花識傑在一旁分析。
「嗯」趙海沉吟片刻,「留着吧,就軟禁在這裏。」
「你最好找一個你信得過的,到時候就說宏不方便見面,讓他去。」沈嘉嚴看着趙海。
趙海沒說話,還是點點頭。
「你剛剛說我們的計劃已經被泄露給沈煥了?」花識傑看着牆上的照片,是白言晟,趙海,和宏的合照。
「他只知道時間,但我還是覺得我們先別動手,蟄伏或許是最好的辦法。」趙海說完這句就示意兩人出去說,臨走前他還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宏。
「沈煥已經把實驗室停了,但是這兩天外城區的人手又增加了不少,估計是衝着你們來的。」
「你們現在人手還夠嗎?」沈嘉嚴問。
「夠是夠,但我不能拿他們都冒險,我們是盟友,但是他們可都是我的兄弟,我的家人。」
「我明白。」沈嘉嚴點點頭,「蟄伏是沒有用的,我們要自己主動出擊。」
趙海不解的看着她。
「我要回基地,就今晚。」沈嘉嚴說完看了一眼花識傑。他雖然不明白沈嘉嚴要做什麼,但是依舊附和的說:「對,回基地。」
趙海輕笑一聲,說:「現在回去就是送死,人家都是虎毒不食,他沈煥可是虎毒不識子。」
「那也總比拉着更多的人去送死的強,借我一輛車,就今晚。」
趙海最後借給兩人的是一輛紅色超跑,內部裝潢也算是同行里的佼佼者。沈嘉嚴一開始想要拒絕,趙海卻解釋:「你就說車是從我這偷的,再說了,你開輛好車回去,才不算砸了我局外人的招牌。」
「你能有什麼招牌。」花識傑在不遠處小聲吐槽,似乎被趙海聽到了。
這次換沈嘉嚴坐駕駛位,臨走前,趙海親自送上祝福:「一路順風,到了聯繫我。」
至於怎麼聯繫,啟最近更新的功能,可以作為通訊器,而且不會被現有的科技察覺,因為本就不來自這個世界。
路上,沈嘉嚴歸心似箭,花識傑只覺得有一種很強的推背感,甚至有些難以呼吸,他看了看沈嘉嚴,沈嘉嚴瞥了他一眼。
「原來你會開車啊。」
「會開,怕把你嚇死所以不敢開。」
她一舉終結了話題。
回到基地,所有人看到突然「詐屍」的兩人開着豪車大搖大擺地進入基地,不禁目瞪口呆,就連張鐵凡都出來了,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司令進去說,進去說。」花識傑一邊賠笑一邊將張鐵凡推進大樓。
一進辦公室,張鐵凡就不可思議的盯着兩人看了半晌,然後又一人丟了一個個蘋果。看着蘋果被兩人穩穩接住,才緩了一口氣,說:「是活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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