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瑤並未理會寶姐兒的示意,很快便與村長達成了協議。
醃製竹筍的前期準備工作,交給村長代為處理,工錢一天五十文,但罈子要沈瑤自己準備,且工錢是一日一結。
娘倆回家的路上,寶姐兒因生氣而堅持要去看白芸汐,沈瑤只猶豫了兩息的功夫便答應跟她一塊去。
「白姑姑你沒事吧?好些了沒?」寶姐兒心疼的詢問靠牆坐着的白芸汐。
「我沒事了,寶姐兒沒嚇着吧?你弟弟呢?你爹他沒被傷着吧。」白芸汐溫柔的和寶姐兒說話。
沈瑤坐在凳子上,噙着一副看好戲的笑容,淡漠的看着面前這兩個不是母女卻勝似母女般親近的人互相關心問候,只覺得無趣。
白芸汐想嫁給秦大川,可不見得稀罕做後娘。
而寶姐兒骨子裏的高傲,能真的喜歡白芸汐嗎?沈瑤持懷疑意見。
「芸汐啊,你還有傷呢,郎中不是說不能費神嗎?」白母不高興的插話,不屑的掃了一眼沈瑤,道:「沒見過誰家大晚上看病人的,還空着手。」
本只是想看看這古代的青磚大瓦房啥樣,沈瑤才會來白家,沒想到白母不感激他們救了白芸汐,反而挑不是,沈瑤自也不會給對方留臉面。
「難道白姑娘沒跟秀才說清楚嗎?我們一家子去趟鎮上本是挺樂呵的,可因為白姑娘,我這後背被刀砍傷了,我當家的腿也得多養好些日子呢。」
沈瑤拍着大腿,故意齜牙咧嘴的表示後背疼,「秀才家規矩多,我們好歹也是白姑娘的救命恩人,回頭你們要感謝的話,我可是不好意思拒絕呢。」
白母臉色黑的厲害,她還真不知道這茬,就算知道也不打算去道謝,自家閨女想嫁給秦大川的心思,可是白家的禁忌,偏又管不住。
「啊對了,還有我們家借了村長家的驢車,特意買了點心道謝。至於後來為白姑娘又讓驢子受累,我們可不好代為感謝,剛才在村長那就把話說明白了。」
說着,沈瑤起身朝寶姐兒招招手,「咱們該回家去了,你爹和全哥兒還等着呢。可不能讓人攆咱們走,娘可要面子的。」
寶姐兒瞪了沈瑤一眼,但還是跟白芸汐道別,卻也沒說再來看她的話。
寶姐兒雖然才五歲,可她懂得多,自然明白秀才娘子方才的話是什麼意思,沒有怪罪已經是給白芸汐面子了。
待沈瑤母女離開,白芸汐立即不悅的道:「娘咋能這麼說話呢?他們救了女兒是事實,傳出去會被人說道白家沒禮數,會壞了爹的名聲的。」
白芸汐心裏慪火的很,她犧牲清譽才請到鬍子,結果卻只傷了沈瑤點皮毛,實在是不甘心。
可沈瑤一日活着,有些面子上的事就得做,這一世她白芸汐必然要做攝政王妃,也要世人稱讚的好名聲!
「那我明兒去給秦家送謝禮?」白母最怕的就是壞了白秀才的名聲,可又心疼銀錢,只能嘟囔道:「你爹賺銀子也不容易,真是便宜了那群短命鬼!」
和寶姐兒慢悠悠的往回走,沈瑤權當是散步了,並不知道白芸汐報了必殺她的心思,也不知道秦家那邊秦大川和有根之間的對話。
怕全哥兒年紀小管不住嘴,秦大川讓他去大門外看看沈瑤母女回來了沒有,這才看向一身冷氣的有根。
「挾持白芸汐那人射出飛鏢的時候,你明明能救下沈氏卻沒管她,是想借別人的手除掉她?」秦大川問的直白。
縱然是坐在驢車上,秦大川也能看清楚當時的局面。
有根沒有回答秦大川的話,而是說道:「大川,你知道芸汐對你的心思,她是個好姑娘,讓她做兩位的後娘,不比那沈氏好的多嗎?」
若是沈瑤在場,一定會給有根頒發個『舔狗』獎。
合着得不到就給她最想要的,有根這個古人想的還真夠通透的。馬文才若有這樣的覺悟,梁祝就不用化蝶了。
「我只把芸汐當妹子,且咱們要面對的日子,不是她能應對的,這也是你不敢求親的理由不是嗎?」秦大川說的更直白。
有根攥了攥拳頭,又無力的垂下。
有些事,他們早就沒了選擇,只能一路往前。
「這樣的事,我不希望再發生一次。有根,別讓我失望。」秦大川再次開口,語氣十分嚴肅。
有根抬頭看向秦大川,半晌問道:「你心裏有沈氏了?」
「她是我媳婦。」秦大川回完心裏竟有種踏實感,再看向有根的時候,突然想到了一個可能,只是不等他開口,便聽到了院子裏傳來沈瑤的聲音。
「乖兒咂,這是想娘了?快讓娘抱抱我的小可愛。」沈瑤將全哥兒舉起來,又親了好幾口,逗得全哥兒咯咯笑。
寶姐兒羨慕的看着無憂無慮的弟弟,嘴上卻是道:「你別嚇着我弟弟!」
沈瑤故意哼了一聲,抱着全哥兒回屋,嘴裏還道:「有些人是羨慕吧?眼紅是病,得治。」
「你這女人一天到晚的胡咧咧,誰眼紅了?」寶姐兒追上去質問。
「誰搭茬誰眼紅唄。你想要我抱就直說,小嘴叭叭就會懟人的娃兒可不招人稀罕。」沈瑤故意掂了掂全哥兒,笑問:「兒砸,娘說的對不對?」
「對。」全哥兒捧場道。
「哼!」寶姐兒氣的不想說話,本想找秦大川安撫兩句,但見到有根也在這,便叫了聲:「有根叔。」
「嗯。」有根點了下頭,從懷裏摸出一個錢袋子放在炕上,道:「李郎中把藥錢結了,你下次去的時候可以問問價錢對不對。」
將全哥兒放在炕上,沈瑤故意當面數了一遍銀錢,對黑臉的有根道:「時候不早了,謝謝你跑這一趟,沒啥事的話就不留你了。」
本來就要走的有根,聽到這話氣呼呼的離開了。
秦大川思量了一下,說道:「有根人挺好的。」
沈瑤呵笑道:「嗯,可我做不到愛屋及烏,就要針對一個總給我擺臉色的外人,你不高興就當看不到唄,反正我不會忍着。」
說完沈瑤便起身去燒熱水,得給寶貝兒子洗香香呢。
小孩子愛玩水是天性,全哥兒與沈瑤越來越親近,洗澡的時候故意折騰,把沈瑤的頭髮和衣裳都弄濕了。
母子倆乾脆就互潑,等水盆見底了,沈瑤笑罵一句小壞蛋才把全哥兒撈起來擦乾,又塞到被窩裏去。
照例講了睡前故事,哄睡了兩小隻後,沈瑤回屋換了身乾淨的衣裳,才來給秦大川施針。
每天這個時候,二人總是會聊一會,權當是打發時間,也是為了『獨處』的尷尬。
說完酸筍的事,沈瑤忽然問道:「今天的事,你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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