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煙竹沒有想到靈汐竟這般沒有眼力見,正準備好好教訓她一通,但還沒開口,就被瀋北晏給打斷。
「好!」
瀋北晏瞧着靈汐這副咬緊牙關不開口的模樣,難得揚起笑臉。
這措不及防的轉變,讓屋裏幾人都不覺愣在原地。
「王爺,您」
煙竹剛想讓王爺定不能輕易放過這丫頭,但話音未落再次被打斷。
「靈汐如今是王妃的丫鬟,若是隨意將王妃的情況告知本王,這樣的丫鬟的確對本王忠誠,可她永遠都只能是本王的丫鬟。」
這番話,瀋北晏是故意說出來的,不僅是為了說給虎子聽,更是為了讓靈汐知曉,她做的是對的!
果然,靈汐緩緩抬眸,眼中滿是感動,「多謝王爺。」
「行了,你回去吧,今日之事,不必告知王妃,免得她對你生出不滿。」瀋北晏一揮手,便讓靈汐起身退了出去。
待靈汐從院裏退出去後,提着的心才放了下去,今日她還以為得豎着進去橫着出來了,仔細回想着方才的事情,她只覺得一陣後怕。
但更讓靈汐沒想到的是,當她輕手輕腳進到屋裏,還未曾鬆一口氣,卻見到身後的燈光亮起,雲昭月就坐在床畔。
轉過身的靈汐被嚇了一跳,當即便雙腿一軟跪在了地上。
「你跪下做什麼?」
雲昭月見到她這副樣子,不禁笑了起來,上前想要把人扶起,但靈汐卻不肯起來。
「求王妃責罰。」
其實見到靈汐從外面回來,不用詢問雲昭月也知曉她這是從哪裏回來的。
「本宮不怪你。」
說着雲昭月才一把將人提了起來,「再怎麼說,此處也是寧王府。」
靈汐眼眶裏的淚珠終究沒有忍住,當即哭了出來。
「你看你,哭什麼?」
雲昭月沒想到她還什麼都沒說,靈汐便成了這樣。
「王妃對奴婢這般好,王爺也是,奴婢何德何能。」靈汐抽抽搭搭的開口,還不忘與雲昭月解釋着。
等到靈汐平靜下來後,才把她被瀋北晏叫走的事情盡數說了出來。
聽到最後,雲昭月還不忘打趣了一句,「王爺不是特意叮囑不讓你說的嗎?」
靈汐眨了眨眼,似乎才反應過來,「那不是王妃都已猜出來了,若是奴婢再不開口,豈不是讓王妃以為奴婢有事相瞞。」
雲昭月並未就此事深究,但看向靈汐的目光中添了幾分笑意。
「下去休息吧。」
「是,奴婢告退。」
靈汐退去外間,雲昭月笑了笑,攏了攏衣服重新躺了下去。
翌日清晨,雲昭月醒來時,靈汐已打好了洗臉水候在一旁,「王妃,夏側妃一早就在外面候着了,說是來看望王妃的。」
聞言,雲昭月眉間不覺蹙起,看望?她沒病沒災的,談何看望。
雲昭月並未多言,反而俯身簡單洗漱換了身衣服後,便與靈汐一併來到屋外。
剛打開房門,就見到夏柔兒端端正正的站在那裏,看樣子應是等了許久。
「見過王妃。」
雲昭月剛邁出一步,夏柔兒便當即俯身行禮。
「夏側妃這一大清早的過來,所為何事?」
雲昭月說着,便示意夏柔兒在一旁坐了下去。
「妾聽聞王妃昨日進宮」
夏柔兒的話並未說完,但言下之意已表達的十分明確。
雲昭月眸間划過一抹詫異,她沒想到事情竟已傳的這麼快了嗎?尤其是夏柔兒一個小小尚書庶女,竟都得了消息。
察覺到雲昭月的目光在她身上划過,夏柔兒才連忙起身,「王妃莫要誤會,是今日妾聽聞王爺身邊的煙竹念叨了兩句,這才知曉此事,還未打招呼就來拜見王妃,還望王妃莫怪。」
夏柔兒的話倒不似作假,但云昭月還是壓下了眸間疑惑,沖夏柔兒笑了笑,又重新拉着她坐下。
「無事,本宮就是未曾休息好,一時未曾回過神來。」
說完雲昭月還不忘在夏柔兒手背上拍了拍,嘴角笑意也愈發明顯了些。
「王妃無事就好,真是讓妾擔憂。」
夏柔兒顯然還想就此事繼續說下去,但云昭月只是笑笑並不搭話。
「那賢妃也真是,分明才剛回到宮中,竟就處處針對王妃,她如今已入後宮為妃,難不成是先前心悅王爺?」
夏柔兒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一番話脫口而出才反應過來,這種話怎能當着雲昭月的面說出,當即又站起身。
這次雲昭月並未攔着她,看向她的目光中帶着幾分審視。
「賢妃娘娘進宮前的閨事,夏側妃竟也知曉?」
聞言,夏柔兒將頭低的更低了些,「這都是妾瞎說的,不可當真。」
雲昭月嗤笑出聲,雖未曾言語,但夏柔兒已聽出雲昭月的不悅,當即跪了下去。
「是妾口不擇言,請王妃責罰。」
院內安靜下來,但就連一旁的靈汐都不覺擰起眉頭,隱約覺得夏柔兒今日來此,定是有所圖,卻摸不透夏柔兒為何要說出那些話,這不是平白給王妃添堵嘛?
「不知夏側妃還知道些什麼,不如都說出來,讓本宮開開眼界。」
雲昭月施施然整理了下手中帕子,饒有興趣的等着夏柔兒的下文。
「妾不敢。」
夏柔兒卻一副被嚇到的模樣,將頭低着許久不願開口。
見狀,雲昭月眸間丟了興趣,「罷了,本以為今日夏側妃這般貼心,能給本宮帶來什麼好消息,你且先回去吧。」
夏柔兒不自覺吞吞口水,見雲昭月似乎並未曾察覺到什麼,才俯身行禮後匆匆退了出去。
二人誰也沒有留意到,在夏柔兒離開後,一雙滿是不甘的目光正死死盯着夏柔兒的背影。
「這兩人可真是姐妹情深,不過是參加了場宮宴罷了,回來後竟坐在一處聊了這麼久,怎麼,那個賤人難不成將宮宴之上發生的所有事皆說了出來?真是個土包子,沒見過世面!」
此人正是安蓉蓉,自她聽聞夏柔兒一大早便去了雲昭月院裏開始,就一直在這裏守着,直到見到夏柔兒出來後,又開始破口大罵!
一旁的秋菊無法,只能與安蓉蓉一起咒罵着,否則一會很有可能安蓉蓉將發泄不出去的怒氣盡數放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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