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林氏抱着腦袋,眼睜睜看着鮮血緩緩從額頭滑落,崩潰地尖叫起來。
一旁的王氏也猛地站起身,聲音帶着幾分不敢置信,「你怎麼怎麼敢」
「我怎麼敢動手?!」
雲昭月理了理袖子,抬頭突然朝着王氏燦顏一笑。
「打你就打你,還要挑日子嗎?」
看着她臉上乖戾到瘋癲的表情,一股寒意從她後背冒起直竄到頭頂。
雲昭月拍了拍手,走到瀋北晏身側推過輪椅往門口走,快到門口的時候突然轉頭朝着王氏燦顏一笑。
「相國府菜色不錯,日後我會跟王爺常回的。」
出了相國府,在馬車上雲昭月的情緒還是沒有緩和下來,一遍又一遍地撫摸着衣袖。
「那鐲子對你很重要?」
瀋北晏突然開口,無神的眼睛停滯在雲昭月身上。
「那是我祖母留給我唯一的遺物。」
不僅如此,這鐲子還蘊含着極大的秘密,前世她也是快死的時候才知道,那鐲子裏頭蘊含着一個靈藥空間,裏頭的珍稀藥物可以藥死人,生白骨。
上一世雲聽柳就是靠着那一隻鐲子,即便在相國府覆滅時,依舊獲得了一線生機。
卻佔據了她所有生存的可能性。
瀋北晏淡淡道:「恭親王那位女兒不是一個好對付的,要從她手裏把東西討回來,需要費些功夫。」
他抿了抿唇,慢聲道:「前些年本王在禛南一代也曾有人送了些珍貴的鐲子,說是什麼冰種,極為難見,你若是喜歡,可以拿去,左右煙竹收着也無用。」
雲昭月一怔,下意識抬起頭,瀋北晏卻已經別開頭。
旁人或許不知道這裏頭的意味,但是雲昭月卻十分清楚,當初瀋北晏能夠假死逃脫京城,靠的就是這些他辛苦攢下的鐲子首飾。
在皇帝的監視,和安蓉蓉的高壓下,一點一點小心積累的資本,原本應該是不到逃亡那日,不會輕易拿出來的資本。
如今卻說要贈予她。
雲昭月搖了搖頭,咬着唇笑了,「多謝王爺好意,只是這鐲子對我意義非凡,即便此事比登天還難,我也定要登天試一試高低。」
瀋北晏轉過臉,終究沒有再勸。
馬車還未到王府,突然急停了下來,雲昭月撩開車簾,朝着煙竹問道:「外頭出了何事?」
煙竹小跑着到車前,額頭上滿是汗水。
着急道:「王妃不好了,賴嬤嬤自殺,她兒子帶着屍體來王府門口,說要討一個公道!」
雲昭月眼色一沉。
「這定是側妃那邊出的主意,賴嬤嬤怎麼會怎麼就死了呢」
煙竹越想越急,一旁的靈汐眼眶也紅了一圈,「都是我不好,主子都是為了我才惹上這麻煩的,不然我去跟賴嬤嬤的兒子磕頭!」
「實在不行,我一命換一命也行!」
眼見靈汐轉身就要去,雲昭月冷喝一聲,「回來,跟你有何關係?」
她乾脆撩起轎簾下了馬車,「還沒瞧出來嗎,便是你現在死在王府門口,也無濟於事,人家明顯是衝着我來的!」
雲昭月瞥了後頭馬車一眼,朝着煙竹道:「你先帶着王爺繞道從後門進去,這裏我來處理。」
說完雲昭月就大步流星朝着王府門口走去。
煙竹只能轉頭朝着馬車裏的瀋北晏道:「王爺,現下如何,咱們是回去」
瀋北晏聲音低沉,「找一處能看見王府門口的巷子停着。」
「不過教訓了一個偷東西的丫鬟,王妃竟然直接把開水潑在我娘臉上,還讓她年紀一大把去倒夜香!」
「我娘在王府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怎麼非要逼她死才甘心?」
「無非是看不慣我娘是側妃娘娘的乳母,拿着她折磨好給側妃娘娘下馬威,可憐我娘五十多歲的年紀,竟被折辱致死!」
寧王府門口,男人披麻戴孝,對着橫在面前的屍體哭得肝腸寸斷。
那屍體就橫陳在擔架上,連個鋪蓋都沒有,大辣辣地晾在大日頭下,曬得發出難聞的臭味。
圍觀的人群捂着鼻子嫌棄,又忍不住好奇心,聽着男人哭訴,紛紛議論開。
「這才剛進府就鬧出人命,看來這個寧王妃不是個好惹的,日後在她手下討生活可難咯!」
「還討什麼生活,依我說,這種逼死下人的,就該抓到衙門好好教訓,怎麼下人的命就不是命了?」
「就是就是,我朝律例可是說了,若是主子害得奴才喪命,那也是要吃官司的!」
聽着路人義憤填膺的斥責,男人的哭得愈發大聲,只恨不能十里長街都迴響着他的哭喊。
「今天我便是死在王府門口,也要為我娘要個公道!」
「要什麼公道?」
斜刺里陡然插進來一句清冷的女聲,嚇得男人頓時一個機靈。
他轉頭正看到人群兩面退開,露出少女出塵絕艷一張俏臉。
「好好說說,你娘親怎麼死的,何時死的,死在何處,讓我聽聽,怎麼還你這個公道?」
雲昭月慢吞吞踱到男人面前,雙手環臂,冷冷地盯着男人。
那眼神宛如有了實質,只一眼似乎看透了男人全部的心思,讓所有的算計和惡毒都無所遁形。
男人心裏打鼓,開口卻理直氣壯。
「王妃不用威脅我,我雖是小人物卻也知道要孝順父母,講究一個良心。我娘在廚房被王妃用木棍錘擊腦袋,又拿開水潑身上,都是有人作證的!」
「年紀一大把,您還讓她去倒夜香,我娘回去就不堪受辱,直接一碗毒藥了結了性命,王妃難道還想抵賴不成?」
靈汐聽不下去,氣憤地回道:「分明是賴嬤嬤自己拿開水潑王妃,那木棍也是賴嬤嬤讓廚娘欺負王妃,王妃才教訓賴嬤嬤的,你怎麼在這裏顛倒黑白?」
男人眼珠子咕嚕一轉,冷笑道:「你一個偷東西還能被王妃帶在身邊做貼身丫鬟的,自然要幫着王妃說話,不就是怪罪我娘抓到了你偷東西的把柄,故意給我娘潑髒水唄!」
靈汐氣急還要回懟,卻被雲昭月攔住。
她淡淡掃了一眼,「瞧你今日有備而來,把人證一併帶上來,省的在後頭躲躲藏藏還怪累的。」
話音剛落,雲昭月對面人群里的一道人影就下意識背過身。
「劉嬤嬤,您來說說當時是什麼情形,到底是不是王妃在這眾人面上侮辱我娘?!」
男人起身,一把把那道人影拽了出來。
劉嬤嬤一手遮着頭,不敢跟雲昭月對視,磕磕絆絆道:「我我當時」
男人在她耳邊冷聲道:「只要把你今早跟我說的一字一句說出來,最好別有錯漏,不然到時候鬧出什麼亂子可就不好說了!」
劉嬤嬤渾身一激靈,立刻伸手指着雲昭月。
「對!就是王妃看不慣賴嬤嬤是側妃乳母,故意刁難賴嬤嬤把人逼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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